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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根记营造厂:从百乐门到军统魔窟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2日14:08 周末
-本报记者 周益 陈璐 见习记者 沈勇兵 实习记者 王建明 【周末报报道】历史,在一栋栋民国老建筑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驻足于这些现今已经隐没于闹市的老房子之前,半个世纪前的繁华似乎依然浮现眼际。重温这些老房子的一段段如烟往事,我们发现了一个名字:陆根记营造厂。上海,百乐门;南京,国民大会堂、国立美术陈列馆以及励志社大礼堂;云南,昆明大戏院……陆根记垒起了一系列闪亮于民国历史的建筑。陆根记营造厂,一个应深深地嵌入民国历史的营造厂。 几十年后,物是人非,抚摸着南京人民大会堂依然厚实的墙体,陆根记的影子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却越来越模糊。 7月30日上午,记者来到位于南京市长江路的原国民大会堂和国立美术陈列馆旧址。大会堂正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八一建军节的庆典活动,暂不对外开放;而当年的美术陈列馆里,一个小型的迎八一书画展正在举行。记者在美术馆大院内行走,高大的楼壁,精致的外墙花纹,设计讲究的围墙护栏,依稀映射出当年施工者的细心和专业。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对于建馆历史都能侃侃而谈:哪位名家在此逗留过,哪位政要来此演说,然而对于让此馆拔地而起的“陆根记”,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 陆根记的身影,渐行渐远。记者又向各路专家打听有关陆根记,以及其创办人陆根泉的一切:从上海市地方史志办,到南京大学民国史研究中心,从坚持保护民国建筑的呼吁者,到上海华东建筑设计院。得到的,依然是失望。著名作家叶兆言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多少史料记载了它,挺神秘的。”民国建筑研究专家、《钟山》杂志的主编贾梦玮也向记者介绍,目前国内学界少有专门研究陆根记等早期建筑商的,也许从上海、南京等地的建筑志、地方志中能得到一些线索。翻查相关的地方志,有关陆根记的介绍仅仅局限于其部分活动;陆根泉,也仅仅作为一个次要人物被放在历史事件的角落。一部关于陆根泉、陆根记的完整历史,还需要我们去慢慢挖掘。 至少,那些留下了陆根记存在印记的建筑还在,它们就在那里,等待着我们重新勾勒出陆根记这个曾经辉煌过的民国时期营造厂的影子。 陆根泉,民国建筑大亨传奇 穷裁缝的养子,上海滩的建筑大亨,中国最神秘特工头子的身边红人。 他就是陆根泉,民国四大建筑商之一的陆根记营造厂老板。 与其他三个建筑大亨相比,陆根泉家境贫寒,起步晚,在早已群雄并立的旧上海建筑商势力版图上,似乎很难找到一个适合他生存并发达的空间。但是,陆根泉却做到了,其发迹的速度甚至让当下的很多学者认为,只有用“传奇”两个字才能形容。 穷裁缝的养子 如果上海滩的大亨传奇中没有女人出现,那只会是一部乏味的励志小说。 对于建筑大亨陆根泉来说,如果没有那个姓华的舞女,他或许只能做一辈子的小包工头,或许到头来还得回到上海川沙养父身边当个小裁缝。 上海《建筑时报》主编李晓华在其《近代上海民族营造厂商沉浮录》一文中提到,上个世纪70年代,上海曾组织力量在川沙、南汇一带作过一次建筑史调查。这里的一些乡镇、村庄从事建筑手艺的家族比比皆是,有的乡达到70%。追溯他们的上一代,几乎都是与出走大上海有缘,问问他们的下一代,几乎都在建筑行业中就业。再据当年工商登记记载,那些能够排进前十位的营造厂创业者,50%都来自川沙。 实际上,陆根泉不是地道的上海人。1898年,陆根泉在浙江镇海出生。只因家境贫寒,幼时丧父,陆根泉从小就随同母亲离开原籍来到上海,寄居浦东。数年后,陆根泉的母亲因为无以谋生,便将他寄养在川沙一位姓薛的裁缝家。 可是,在邻居的影响下,陆根泉12岁时便离开薛裁缝,丢掉剪刀,加入了提着泥刀闯上海的泥瓦匠大军。 到了上海滩,陆根泉拜在上海开设汤秀记营造厂的乡邻老板门下,在那儿习泥工,一学3年。满师后,陆根泉继续在汤秀记厂,后来跳槽到著名的久记厂做泥工小包工头。 久记厂的老板张毅(字效良)年轻有为,办厂初期,他每天都要坚持参加建筑技术和外文学习,多年不辍。27岁即被同业推选为上海水木公所董事长。 在久记厂的经历让陆根泉大开眼界,同时目睹上海由于西方资本输入,房地产业日益兴旺,不少年轻人投身其中,自己开设营造厂。陆根泉也开始蠢蠢欲动,但家境贫寒的他哪来开厂的资本呢? 据一些语焉不详的文字记载,这时候,一个姓华的舞女出现在了陆根泉的面前。 舞女义助发迹 华女士究竟是如何与陆根泉结识,并且愿意倾力帮助这个穷小子的呢?或者,空白的史料更能让人尽情遐想。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1929年,陆根泉在华女士的支持鼓励下,在上海创办了“陆根记营造厂”。想要在十里洋场的上海立足、壮大,还必须找政治靠山支撑。所以他又在华女士的引荐下,相继拜法租界巡捕房包探汤金根、公共租界巡捕房督察陆连奎为“老头子”。 1932年,陆根泉突然收到一个利好消息:商人顾联承在上海静安寺地域征得一块土地,准备建豪华舞厅,而那舞厅还是请上海名建筑师杨锡缪设计的。 急于在上海滩闯出一个名号的陆根泉连忙使出各种伎俩,最重要的一招就是由华女士牵头,汤金根、陆连奎两个“老头子”出面支持,宴请上海头面上的营造厂主捧场,并当场吸收部分中小业主参股,于是在一片吹吹打打声中,陆根泉取得了舞厅的承建权。 1934年,舞厅开工兴建,地址在今上海愚园路218号。舞厅建成后,取名“百乐门”,意为黎民同乐。每天晚上,9米高的玻璃灯塔灿灿发光,吸引着各界社会名流光顾舞厅。据记述:张学良将军来沪时喜欢到此跳舞;世界著名喜剧大师卓别林携妻访华时,也慕名到百乐门跳过舞。此后,“百乐门”社会声誉日高,遂被誉为“远东第一乐府”。1945年抗战胜利,苏联侨民借百乐门舞厅开舞会欢庆胜利,新沙逊洋行老板哈同等都登临求乐。 在华女士的帮助下,陆根泉和他的陆根记营造厂在上海滩终于一炮打响。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虽然陆根泉从此财运亨通,但一生只有一名结发妻子,姓名为陆华陪君。 与此同时,陆根泉凭借他卓越的交际手腕,与国民党政府中的政要开始了亲密接触。 成为戴笠的红人 上世纪30年代初叶,陆根泉结识了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长褚民谊。陆根泉随即赶到南京为褚建造了一座非常考究的住宅。不仅如此,他还巴结上国民党元老、中央监察委员吴稚晖和陈公博。 在褚民谊等人的周旋下,陆根泉开始承接南京国民大会堂、美术陈列馆和贵州省两幢高级别墅(别墅后来由国民党军统头子戴笠转赠给蒋介石做行宫)等几处政府工程,陆根记营造厂的经济重心向当时的首都南京转移。 与此同时,由于日本帝国主义的不断进犯,国民党政府决定于1934年至1936年间分期分批修建京沪、沪杭与南京防御工事,陆根泉急忙派出技术工人积极参与其中。这一行为也为他在政界和业界都赢得了良好的声誉。 在为国民党政要修建住宅和别墅的时候,陆根泉曾欠下大笔债务。好在有高人“指点”,陆根泉“精明”地宣布陆根记“破产”,赖掉了一大批债务,并将人马拉到江西南昌承建中正医院教学大楼。 该工程未完,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陆根泉旋即来到云南昆明,并结识了当时云南省主席龙云。于是,昆明大戏院、中山纪念堂、中央防疫处、工程研究所等工程都被他的营造厂揽下,本人还担任了昆明市营造业公会常务理事。 1939年,由陆根泉参与的滇缅路走私案被戴笠麾下的军统特务查获。其实,早在贵州修建别墅的时候,陆根泉已与戴笠打得火热。戴笠于是借查处此案的便利,趁机把陆根泉和他的营造厂纳入其特务系统,主持工程事务。 在西方杂志的眼中,戴笠这个国民党军统头子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并且“在中国到处有住宅和藏身之地”。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戴笠在全国各地的住宅,大多为陆根记所建。 有学者表示,虽然无法得知陆根泉和戴笠之间是如何建立信任的,但从戴笠放心让陆根泉修建他多处住宅来看,两人关系不同一般。 军统接收大员 1945年,抗战胜利。在相关史料中发现,在戴笠的授意下,陆根泉以军统保密局、中美合作所接收大员身份,飞抵南京和上海两地,在上海接收了日伪产业锯板厂、夹板厂及大批日伪汉奸房地产和建筑材料、运输工具,同时为军统赶建工程。 在陆根泉接收的日伪产业中,木材公司“寿公司”最让建筑商们垂涎,戴笠将这公司作为由陆承包在南京某军统办公大楼的交换条件,该大楼可容纳数千人办公,既雄伟又豪华。但据考证,一个“寿公司”的资产可造数十座军统局本部大楼。 1946年,戴笠飞机失事身亡后,陆根泉为他在南京灵谷寺西侧,修建了一座别致的坟墓。南京解放后,由于戴笠是两手沾满了共产党人鲜血的大刽子手,民愤极大,各界人士纷纷要求破墓开棺,炸掉这个特务头目的墓。结果用了1个礼拜的时间才将戴笠墓破开。 戴笠的继任者郑介民、毛人凤继续重用陆根泉,并授陆以国防部保密局少将建筑顾问头衔。 1947年底,毛人凤将陆根泉荐介给国民党陆军首脑汤恩伯,陆又荣升陆军总司令部营房筹建委员会中将顾问。 上海市地方史志办资料记载:“陆根泉在承建过程中,依仗军统权势强抢豪夺,经常以‘掼手抢’的流氓手段抵赖工人工钱,其弟陆新庚也常自佩手枪,威吓殴打工人。民国三十七年(1948)夏天,数千名上海、南京的建筑工人举行大罢工,提出增加工资、惩办陆新庚的要求,被陆根泉拒绝。愤怒的工人将陆的一辆轿车掀翻砸烂,手挥斧头泥刀冲进南京市营造业同业公会大楼找陆算账,陆跳窗翻墙逃走,后经同业公会理事长陶桂林出面调停,答应了工人增加工资的要求,责令陆新庚今后不得佩带手枪欺压工人。” 仓皇逃离上海 1948年,意识到国民党政府败局已定的陆根泉开始为自己安排退路。他派亲信赴台湾租好房子,并秘密安排将重要的物资和建筑材料运到台湾,仅各种木材就装了40多节车皮。 陆根泉在为自己退路忙碌的时候,倒也没忘了上海滩黑道大亨杜月笙。首先陆根泉将家搬到了杜月笙所住的上海市迈而西爱路。 1949年春的一天,陆根泉敲开杜月笙的房门,坐定以后,劈头便说:“杜先生,你该可以动身了。” “嗯,我是在准备要走。”“杜先生准备到哪里?台湾呢还是香港?”“我很想去台湾。只不过,那边天气比较热,比较潮湿,对我的气喘病,大不相宜。” “那么,杜先生是决定到香港了?”“问题是房子还没有找好。这一次,我不但拖家带眷,还有不少的人要跟我去,住旅馆不是长远之计,找房子,尤其还要找一幢相当大的。” “这个杜先生只管放心。香港方面,做房地产的朋友,我认得不少,杜先生所需要的房子,由我负责去找。” 几天后,陆根泉便报来讯息:香港房子找好了,坐落在坚尼地18号,大小保险够住,房费只要港币六万元。 这是《杜月笙野史》中对杜月笙出逃前的一段描述,陆根泉与杜月笙的关系可见一斑。值得一提的是,杜月笙赴港后与名伶孟小冬的婚礼也是在陆根泉所安排的香港住所中完成。 陆根泉在离开上海之前,还承接了为国民党军队在上海郊区修建钢筋水泥碉堡的工程。为了这事,中国共产党上海地下党组织曾以各种关系、方式告知陆,应即停止,但陆未听从。上海解放前夕,中共地下工作者姚惠泉利用与陆根泉的私人关系,通过其侄陆勋从陆根记营造厂取得国民党军队汤恩伯部在上海四郊碉堡战壕的分布简图底稿,为我军解放上海提供了一份重要的情报。 1949年5月19日,陆根泉由上海乘飞机出逃。5月27日上海宣告解放。随后,陆根记营造厂作为官僚资本被人民政府没收,在上海营造界中仅此一家。 上世纪80年代后期,陆根泉在台湾去世,数年后,妻子陆华陪君亦寿终正寝。 陆根记的印记 虽然陆根记营造厂随着老板陆根泉的出逃,在我们的视野中已经消失半个多世纪,但它所建造的建筑却保留了下来。 在上海:奢华的百乐门 1929年陆根记营造厂成立后没几年,陆根泉就接到了几笔不小的项目。1931年承建市立医院,1932年承建南洋公学总办公厅,1933年承建中国银行和中南银行职员公寓。然而,陆根泉觉得这些项目都不可以作为展示自己才华形象的标志性建筑,不久,一个修建百乐门的机会来了。 1934年,百乐门舞厅开工兴建。这个如今依然存在的上海地标性建筑,当时的工程占地为930平方米,建筑面积2550平方米,高3层,钢筋混凝土结构。底层为饭店和管理处,东部为店铺,2至3层为舞厅。舞厅中间的舞池长40米,宽20.7米,计800余平方米。舞池地板用汽车钢板支托,弹性很好,故称弹簧地板。舞池挑空,舞客坐在三楼也可看到二楼舞池。3层还有可供5对舞伴跳舞的小型玻璃舞池,舞厅可容纳数百人跳舞,并辟有旅馆部。建筑造型为美国近代式,转角大门前设大雨篷,转角顶部耸立圆柱型玻璃灯塔,转角立面作直线形长窗处理。 舞厅设施在当时上海堪称一流,舞池内灯光可自由调节;地板四周布有吸气孔,每10分钟可换气一次;玻璃舞池地板选用2寸厚的晶光玻璃,下面安装灯光;还有万一供电中断的应急灯,偌大的舞池没有一根柱子。 该舞厅建成后,号称“远东第一乐府”,还有“玻璃世界”之誉,成为陆根记营造厂之经典作品。 在南京:辉煌的国民大会堂 1929年至1931年,陆根记营造厂到南京修建励志社大礼堂,现位于钟山宾馆内。 1935年9月,孔祥熙等5人提议:在南京建筑国民大会堂,可以国立戏剧音乐院和美术陈列馆充用,这样既可作剧场,又可作会场,诚为一举两得。他们的提案获得当时国民政府的批准。同年,国立戏剧音乐院和美术陈列馆筹委会公开招标,征集院馆工程的设计方案和营造商。 此时的陆根泉已经与筹委会常务主任褚民谊打得火热,在最后的评定中,陆根记营造厂以377229元(其中国立美术陈列馆62343元,国立戏剧音乐院314886元)的最低标价中标。 1936年5月5日,国民大会堂正式竣工。 现已经改名为人民大会堂的国民大会堂坐北朝南,东邻江苏省美术馆,西侧为与之配套的汉府饭店(原国立美术陈列馆),占地3400平方米,建筑面积达5100平方米。左右对称结构的主体建筑地上4层,地下1层。分前厅、剧场、表演台三部分。前厅为砖混结构,中部剧场为钢筋混凝土柱网结构型,钢屋架。 前厅部分设有井楼,一楼两侧设有办公室、衣帽间;二楼为休息室;放映室设在顶楼。各层都设有厕所、贮藏室。前厅为平顶屋面。剧场部分设在建筑物的中央,楼上下共设有2500多个席位。表演台部分的台口为圆弧形,台前设有奏乐池;表演台的底部以及后台设有演员化妆室和演员休息室。大会堂内制冷、供暖、通风、消防、盥洗、卫生等设施齐全先进。 国民大会堂的造型属于西方近代剧院风格,建筑立面采用了西方近代建筑常用的勒脚、墙身、檐部三段划分的方法,简洁明快。中区高耸,两侧呈直线展开作对称造型,体块简洁,一排排玻璃窗直贯上下两层,虚实对比生出韵律感。三门并立,雨棚前伸遮护踏道,檐口、门窗、雨棚、门厅,用中国传统纹样装饰。既有现代感,又有民族风格,是当年较为流行的新民族形式建筑实例之一,具有较高的社会与建筑历史价值。 在昆明:省主席的座上宾 抗战全面爆发后,陆根泉在昆明设立陆根记营造厂分厂,时为昆明各营造厂中规模最大、资金最为雄厚、技术力量最强的一家。凭借与当时云南省主席龙云的良好关系,陆根记将昆明大戏院、中山纪念堂、云茂纱厂等的建筑工程,以及当时内迁的电力制钢厂、二十二兵工厂、中央机器厂等一些大厂的部分或全部建厂工程承接在手。 在重庆:神秘的军统“魔窟” 1939年,陆根泉被戴笠吸纳入其军统系统后,重庆中美合作所大礼堂、警察训练班“刑事实验室”,钟家山的“梅园”,磁器口的医院、仓库,神仙洞、裘子岗堰敕庐招待所,以及在松林坡、杨家山等地的高级住宅都为陆根记营造厂承建。时人称军统魔头戴笠神出鬼没、“狡兔三窟”,陆根记则是为其掘“魔窟”者。 回南京:最后的疯狂 1945年,抗战胜利。陆根泉继续承接上海水电路中美合作所,南京丰富路、灵隐路军统办公室等军统工程。 戴笠死后,陆根泉依然受军统重用,军统南京总部洪公祠办公大楼、电台、宿舍、仓库等全部由陆根记承建。 1947年,陆根泉以中将军衔主持承建了国民党陆军大学、参谋学校和总统府官邸扩建工程…… 陆根泉的余音 陆根泉一生很少接触媒体,却不料在其死后,其家族因遗产风波成为媒体的焦点。 1993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吴文琥,为完成学校的一次族谱作业展开了寻根之旅。不料,她却意外地发现:她外公陆根泉已经逝世,身后留下遗产中应属于她的部分目前却被其小舅陆介康掌控着。原来,陆根泉身后遗产高达3亿新台币。由于长子陆介纬出家,于是除了金山的一块土地由其继承捐给金山正法圣寺外,陆根泉大部分遗产都由次子陆介康继承。而吴文琥的母亲陆介是陆根泉的长女,早年和家人不和而出走美国,后与吴光叔结婚,于上世纪70年代去世。她一直与陆家联系不多,在遗产分配中很自然地就被排除在外。从1995年吴文琥正式起诉其小舅舅侵占遗产起,陆根泉家族为争夺这笔巨额遗产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 10年后,吴文琥胜诉,法院判决她应得外公遗产8000万元新台币。 数年后,这个当年民国建筑大亨的外孙女吴文琥又开始了一场遗产争夺官司,这次状告的对象是其继母宋萍,她认为继母侵吞自己父亲的遗产,目前该案进程尚不明了。 而在2006年6月10日,一个以“台湾陆根记营造有限公司”的名义来内地洽谈城镇项目投资开发的台商,成为江苏邳州市政府的贵宾。但当记者于2007年7月30日下午向邳州市招商局打听此事时,该局办公室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该合作项目目前已经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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