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身体铺平生命之路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8日03:40 东方今报

  □今报特派记者 张英/文 范新亚/图

  河南陕县支建煤矿69名矿工在各界努力下,实现“完美救援”的奇迹。党中央国务院高层高度关注,省委省政府等各级领导亲临现场指挥抢险,各职能单位不计得失通力合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在这次抢险中的英勇表现值得我们铭记。请记住这5个名字:白林绍、朱铁岭、王明丽、李顺刚、任耀。如果把这次抢险救援比做一组精密的机器,那么这些来自基层的党员(或入党积极分子)就是一颗颗螺丝钉,时刻冲锋在前。

  ○白林绍:第一个跳入水中,用身体挡住洪水

  8月3日的《解放军报》第二版党的“十七大”代表名单中,可以找到一个名字:白林绍。因为表现突出,在全国武警部队42名代表中,他是唯一的“兵”。而此前6天,他正执行陕县“7·29”抢险任务,结果背上长满痱子,裆部溃烂。

  “他本来可以不参加这次抢险,舒舒服服去参加提干培训。”武警三门峡支队副支队长张进福说,可他非要去。

  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封堵住铁炉沟河洪水涌入的废旧矿井口。张进福给记者描述时,亲手绘制了一幅“作战图”:铁炉沟河畔两个废旧矿口泄漏,最威胁被困矿工生命安全,必须堵住;暴雨劈头而下,河水最深处有两三米;河堤只有不足5米宽,外侧就是高约8米的峭壁,峭壁下两米多外,就是一个直径二三百米的大矿坑,已是一片汪洋,坑有多深,谁心里也没底。

  暴雨越下越猛,必须堵住废旧矿口,可水流也越来越急,白林绍也急了,第一个跳入浑浊的水中,其他战士一看也纷纷跳下,用身体挡住15立方米/秒洪水的冲击,保证填堵泄漏口的沙袋不被冲走。

  7月29日晚暴雨如注,武警战士从当天14时到次日6时,激战16个小时,几乎没有休息一刻,终于堵住泄漏点。

  他们一直坚持到8月1日矿工全部安全升井才撤离,而8月3日记者采访时,白林绍又奔赴卢氏县抗洪去了。

  ○朱铁岭:抢险中门牙磕掉了,自己都不知道

  昨天,朱铁岭跟记者说话时,嘴里漏着风,他右侧一颗洁白的门牙就是在这次抢险救援中“光荣下岗”的。

  朱铁岭是义煤集团观音堂煤矿的一名矿工,这次抢险救援接到的任务是,开动水泵把井下积水往上抽。

  7月29日14时朱铁岭下井开始抽水,直到30日凌晨3时才结束第一轮工作。休息后,30日22时朱铁岭再次下井。

  “井下作业面特别小,巷道只有1.5米高,直不起腰来,巷道底下都是泥水。”朱铁岭说,他就蹲在巷道里,用手扶住水泵和抽水管,累得实在不行了,就一屁股坐在泥水里,算是休息一会儿,但手还是不能离开水泵,因为朱铁岭怕泥水里的杂物塞住水泵,“那就麻烦了”。

  救援的几十个小时里,水泵正常运转,没被塞住一回。

  31日10时许,在井下作业12个小时后,朱铁岭结束第二轮工作,进到休息车里,拿出一小包药,用水冲下。就在他仰脸张口的瞬间,观音堂煤矿的副矿长李矿军突然说:“老朱,你牙咋掉了?”

  朱铁岭以为在开他玩笑,可一摸嘴,“呀!可不,门牙少一颗”,说话还漏着风,可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啥时候在哪儿磕掉的。“第二次下井前我吃药时还在啊。算了,不就是一颗牙嘛,跟69条命比起来算个啥?”

  ○王明丽:为抢险救援铺平“生命之路”

  正当朱铁岭们在井下为救援69名矿工而奋斗时,王明丽也正手持铁镐,在矿井外为救援队伍顺利进入矿区铺平道路。

  王明丽是陕县公路局养护股的副股长,这次抢险带了60个“兵”。“那您也不大不小算个官了?”记者问。“啥官不官的?比我大好几级的官都拿着铁锹挖土铺路,我能说啥?”

  王明丽,有一个听起来很柔弱的名字,干起活来却有“拼命三郎”的劲儿,今年7月1日党的生日这天,41岁的他刚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下310国道到支建煤矿,约有15公里的路段路况非常差。“都是给重型车轧坏的。”王明丽说,有的大坑,一整车混合料(石子、沙子、水泥混合而成,用来铺路)倒进去都填不满。

  抢险刚开始,王明丽有两个任务,一是最短时间内把道路弄平整,以保证各路抢险队伍能顺利到达煤矿;二是事发当天预报有大暴雨,必须疏通道路泄洪边沟,防止洪水冲垮道路。从7月29日17时到次日清晨5时,整整12个小时,王明丽天天干活的手都被磨烂了,一双来不及换的皮鞋彻底报废,双脚被水泡得煞白。就在这天夜里,王明丽带着人修复两处被泥石流冲毁的道路,修复面积有1000多平方米。

  30日,他又接到新任务,负责这段道路的养护,保证救援通道畅通。直到8月1日最后一辆救护车绝尘而去,王明丽才撤回,此时,他已累得喝水都端不起杯子。

  ○李顺刚:安装微波,高烧39℃爬上60米基站顶

  抢险指挥部的手机掉线了,救援指令发不出去,外界信息传不进来,紧急!原来支建煤矿附近山头上移动信号基站,同时通话负荷已经到达极限。

  三门峡移动公司网络部基站班机务员李顺刚接到任务后,7月29日19时30分,立即对基站进行扩容,同时在线通话人数从70人左右上升到150人,后来又扩容到220人,这是基站最大容量。

  救援队伍不断壮大,还是不能满足需求。30日凌晨0时,移动应急车开到现场,但必须在基站上安装微波,应急车才能发挥效用,满足更多用户人群通话。

  但此时李顺刚感冒了,高烧39℃,且暴雨倾盆,雷电交加,无法到达基站顶部。1时许,李顺刚回到市区打上吊瓶,烧刚退一点就又赶回煤矿,5时许,雨小了些,他和一名同事带着30多斤重的微波器材,步行4公里来到基站下,仰望顶部,60米高。

  基站其实就是个信号发射塔,铁架子搭建,雨后很滑,李顺刚系好安全带,小心翼翼爬上顶部,安装好微波,却突然发现,一道山梁挡住视野,找不到应急车位置了。

  而微波必须对准应急车才能接收信号,凭借记忆、凭借丰富经验,李顺刚小心调试着,寻找着,半个小时后,应急车终于发挥了效用。

  ○任耀:69名矿工都是他亲手拉上来的

  8月1日12时54分,最后一名被困矿工曹百成出井时,所有照相机、摄像机都对准了他。

  大约40分钟后,一位满脸煤灰的年轻矿工疲惫走出,他是最后一位升井的义煤集团救援突击队员,因为救援时,他冲在了最前面,从第1个到第69个矿工,都是他亲手拉出来的。

  但比起被困矿工,他显然不是主角,相较曹百成出井时的“风光”,没有媒体追随的他显然是落寞的。他叫任耀,27岁,单纯直率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还要计较什么“风光”不“风光”,他称自己是“煤黑子”,并没有因为亲手救了那么多人就觉得自己突然高尚起来,“都是兄弟,我要落难,他们也会这样救我”。

  但这次救援,还是给任耀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在清理淤泥的时候,他看到远处有微弱的灯光,就开始喊话:“有人吗?”但是,远处没有声音,灯光摆了几下。“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就喊,出来吧兄弟们”。

  从第1个到第69个,任耀一双手,把他们挨个儿拉了过来。任耀说,这是一生中,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事件的救援工作。他今年3月刚刚成为入党积极分子,他说“积极分子,就应该积极冲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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