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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深情:体育新城建设前奏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07日14:40 深圳晚报
简介: 2007年,历经13年中第三次土地变迁的龙口村将成为大运会体育公园。作为补偿,龙口人的住宅将得到480平方米一比一面积置换,超出部分得到现金补偿;政府提供50000多平方米的工业和商业用地。龙口三迁,是深圳生命律动的轨迹。然而在土地变迁中,龙口人心里都承受了多次复杂情绪的煎熬和碾压,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迁地故事。 原稿: 大义深情——体育新城建设前奏 大运会申办成功的欢笑声犹在耳边,体育新城建设的前奏曲早已奏响。当你理解了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的农民对于土地的感情,你就会理解他们内心中理智与情感的痛苦冲突。然而,记者在龙城街道办事处拆迁工作前沿采访的日日夜夜,亲眼目睹了这里淳朴的乡亲对国家,对深圳,对祖先,对子孙后代纠缠不休的复杂情结——— 在农耕时代,一个民族抑或家族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离开自己的土地,犹如一棵生机盎然的老树被连根拔起。然而,今天的龙口人经历的是向现代化生活的迁徙——— “龙口三迁”的三个悲情片段 -本专题撰文 刘深周海涛徐亮陈黎文海笑特约记者李彗慧 摄影/本报记者冯明 本报讯4月1日黄昏时分,记者在龙岗区龙城街道办事处龙口居民小组看到一个平常而又耐人寻味的镜头:一个耄耋老人拄着拐杖,在斜阳中久久地望着自家的老屋发呆。龙口———一个默默无闻的古老客家村庄在历史的缓慢流逝中延续了上千年,然而,命运却让它在13年间历经三次土地的变迁。 这里曾是龙口人的祖先背井离乡千里迁徙所寻找到的一块栖身静土。村里人大多姓罗,与世无争地守护好赖以生存的土地早已是血脉相传的无言祖训。当时光穿梭到20世纪90年代,龙口宁静的土地终于被深圳特区再次驶出的高速发展车轮碾过。1994年至2007年,龙口人的土地经历了三次痛苦的割舍。 第一次(1994):东江饮水工程流经龙岗,为解决龙岗人的饮水问题,选址“龙口村”的部分土地修水库,从此,龙口水库成了龙口人的民宅与耕田的旧址。部分村民迁到荷坳建起新村,部分村民留在水库边成为“老村”,龙口乡亲邻里被分成了两段。今年80岁的罗富恩和74岁的罗富林兄弟原来的家就在现龙口水库大坝的位置。此外龙口的部分耕地被征作自行车赛场用地。 第二次(1999):龙岗兴建的国际水准自行车赛场要扩建,再次征用龙口的土地。罗富恩老人说,现在赛场的那片地是村里最好的水田,平平整整的啊。 第三次(2007):龙口“老村”和“新村”将全部被迁走,这里将成为大运会体育公园。 体育公园大片绿色的草坪和原来的田野有几分相似几分迥异。但在龙口人的眼里,那是曾经的家园,永远的故土。 作为补偿,龙口人的住宅将在全国第一个最大现代化安居小区得到480平方米一比一面积置换,超出部分得到现金补偿。此外,为保障龙口的未来发展,政府提供50000多平方米的工业和商业用地。 13年前因为修水库被相隔两端的龙口乡亲不久将在美丽的安居小区再次成为近邻。从位于高层建筑的自家窗口能看到体育新城的风景———但在龙口人眼里,那里依然是炊烟袅袅的家和绿色的田野。不踩在自己的土地上,龙口人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心口还有些隐隐的痛楚。然而,这些感觉他们不愿说出来,他们明白,失去的是怀恋,得到的是尚未品尝到的幸福,他们并未愧对祖先留下的土地。 龙口三迁,是深圳沧桑巨变最富于生命律动的轨迹。然而,任何发展都是有代价的,不应被人忘却的是龙口人付出的情感牺牲,那几分悲凉,几分悲壮。 古老客家村庄最后的咏叹调 麻沙村在这里有多少年的历史?恐怕现在已经无法考证。现任村长陈润如说,村里有个陈姓老祖先的古坟刚经考古部门认定,已经有800多年的历史,被列为文物。而旁边一位姓郑的村民则称,家里族谱最早关于麻沙村的文字记载,要追溯到1千多年以前……前面的历史,村里没人能说得明白;但往后的事情,每个村民心里都很清楚———应该就是今年,麻沙村要彻底搬迁了。 麻沙村现有居民180多户,私宅近300栋。村里的老居民介绍,20世纪九十年代以前,麻沙村大约占地1800亩;1992年因龙岗中心区建设需要,区政府向该村征地近1500亩;根据规划,现在的麻沙村位置将修一个国际标准游泳中心。今年麻沙村将面临举村搬迁,政府将补偿该村用地约160亩。 早在两三年前,麻沙村的村民就听说,自己世代居住的这块土地要被政府征用。由于不了解规划具体实施时间,村民们只是在茶余饭后偶尔聊聊这个“看起来很远的话题”。今年1月,大运会申办成功,村民们在经过一个沸腾激动夜后,才开始真正失眠———和这块土地离别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麻沙村是此次一期拆迁工程的“目标大户”。目前,已经有90%以上的麻沙村村民与政府签署了搬迁协议。提到这个成绩,村长陈润如这个斯文的小伙子连连摇手:“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拆迁安置工作小组的努力,是村民们识大体明大义的结果。”陈润如说,村里全部才180多户人,拆迁安置工作小组成员就来了200多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拆迁安置组的工作人员、村干部、村民,每个人心里都承受了多次复杂情绪的煎熬和碾压。 企业家郑派南 带头签约第一人 “麻沙村”的郑派南是整个体育新城建设拆迁工作第一个响应号召的签约人。之后,他先是动员哥哥、姐姐、侄子等直系亲属签约,又动员堂叔等亲戚,同学、乡亲共46户去签约。 麻沙的搬迁签约户超过90%,整个体育新城工程拆迁签约率超过80%的佳绩,郑派南功不可没。 记者昨天走进这座13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的漂亮别墅时,郑派南80高龄的老父亲郑树林正拿着一把小刀为自己修脚。记者问老人,这么漂亮的别墅拆了是不是觉得可惜啊?老人回答:“20多年前种果时住在草房里不是一样要住?政府有号召就听政府的。” 郑派南现在可说是麻沙村最富有的人,除了别墅和五六千平方米的私宅之外,还拥有一座1000多员工的眼镜厂,产品全部出口。然而,郑派南坦言,当年他们家是全村最穷的,全家8口人挤在一间很小的房子里。老父亲郑树林说,他的太公(爷爷)是放牛的,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耕田的农民,住的是土坯瓦房,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劳作也吃不饱肚子。 是改革开放改变了这个拥有30多人的大家族的命运。1984年,在兄弟中排行老五的郑派南承包100多亩地种果,那年他才20岁。5年后,他用种荔枝和柑橘的积累建起一座两层小楼。1992年,他开了一个家庭作坊式的五金小厂,生产防盗门、防盗网。等到2000多平方米厂房的眼镜厂开张时,郑派南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了。 谈到带头拆迁,郑派南说:“我们是穷苦出身,当年办厂没钱,是信用社贷的款。今天的一切财富都是党和政府给的,响应政府号召,我二话不说。”郑派南一家的思维逻辑是如此的简单和清晰,没有改革开放,麻沙的土地会值多少钱?举办大运会,又将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怎样的辉煌未来,这笔账很容易算。 然而,郑派南也坦率地表白这次搬迁对于企业带来的损失———起码要倒退两三年。他的私宅无所谓,但企业是他的命根子。为此,郑派南为支持拆迁工作付出的代价也是让他心痛的。即便如此,个人的事再大,也没有国家和特区的事大,因此,他每日奔忙说服乡亲积极支持政府工作,不能误了大运会工程,给麻沙丢脸。他还承诺,全村人签约之后,他请乡亲出国旅游。 目前,麻沙村只剩下4户人家还未签约,今年1月,郑派南个人掏出60万元请100多个乡亲到新马泰旅游,他说,我做人做生意都讲一个诚信,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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