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对弱者的罪孽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8日16:46 南都周刊

  目前,盛才军团伙杀人案已被移送平顶山市检察院,进入审查起诉阶段。

  在水坪村,盛才军马上将成为过去,由他引发的种种恩怨、恐慌也逐渐被村民们淡忘。但是,曾因盛才军的出现而使生活轨迹发生变化的家庭的噩梦还在继续。

  郑支华失踪后,家里的田地全部荒芜,13岁的小儿子因交不起学费辍学。现在,盛才荣和儿子都搬到了重庆,留下了三间空房子,大门依旧虚掩着,似乎时刻在等待郑支华的归来。

  现在的李红新由于身边无妻膝下无子,已经成了村里的五保户,每个月他都要步行到村委会去领取100块钱的生活费。

  年过古稀的老人独自在火炉旁剥着苞米。一张木床、一床破棉被和一个饭碗是他全部的家当。“喜儿应该是死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没良心的,他会来看我的……”也许死亡比活着是老人家更能接受儿子不回家看望自己的理由。

  而郑昌华的兄弟已经带着母亲远走他乡,再也没回来过……

  2007年10月17日,郭能华的骨灰安葬回老家陕西省白河县卡子镇红荣村。

  “老五,老五,我看见你了,你不要跑……”郭能华的母亲袁本香在儿子死后就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每天都要出门上后山去找儿子。而他的哥哥郭能斌则将自己工作之外的生活,全都用来寻找弟弟死亡的真相。

  “他针对的都是老实巴交,家里没有背景和能力的的人,人被弄没了,也没有能力去找他算账!”老支书孙道文嘴角颤抖。他认为这是盛才军狡猾表现得最充分的一面。

  盛才军的家位于村公路边的一个山坡上,隔壁就住着在盛才军精心策划下“死”过多次的弟弟盛才国。盛才国在村里是小有名气的木匠,经常带着工具箱游走在大山之中,家里只剩下盛才军的老母和妻儿。

  走进盛家,记者发现盛才军和郑支华、郭能华一样过着低层的生活。

  自从被派出所民警登门造访过后,他的妻子就很少离开家门和村里人来往。他年过七十的母亲抱着半岁的孙子,在黑咕隆咚的厨房灶台边烤着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盛才军的小名,“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此时距离盛才军落网已有3个多月。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的,都是出去几天就回来了。”他的妻子小声地抱怨着,对来到家里的陌生人,她都有一种怯怯的警觉,似乎又很想从客人那里打探到丈夫的信息。

  盛才军的妻子,不知道丈夫盛才军将残害的对象指向同样的低层弱势者,从其他弱者身上发掘带血的钞票用于维护自身和家里的生计;同样,她也不知道,鲁山县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黑煤矿给了她丈夫办点子生意的可能性。

  梁洼煤矿大都有类似小包工头的带班人员,矿上都有硬性的产矿指标,而对人员用工却没有规定,不签合同,也不用核实身份,甚至于出事的时候还没弄清楚死者到底是谁。煤矿自身不合法导致的心虚,使得盛才军们有机可乘。

  被盛才军带出大山的人大都没了踪影,亲属们无法得到更多关于他们走后的消息。何中华却是惟一的例外。

  2006年年初,42岁的何中华被盛才军带着去了一趟河南,但他却安然地回到了村里。

  回来的何中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愿意多说关于盛才军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再也不会去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盛才军们的“点子”清单

  1997年,水坪村村民郑昌华被盛才军带出打工,从此人间蒸发。

  1998年,水坪村村民李全喜被盛才军从家中带出去打工,从此杳无音信。

  2004年3月,水坪村村民郑支华被盛才军以找女儿的名义带出,下落不明。

  2005年,盛才军以郑昌华在河南招亲为由,将其年逾七旬的父亲郑夏垠带走,死在河南某矿井。

  2006年年底,水坪村村民明平兵被盛才军以其弟盛才国的名字介绍到河南鲁山梁洼镇顺发煤矿,被毒死井下,索赔5.4万。

  2007年6月8日,盛才军、赵祖亿等人将一个50岁的农民工骗到河南临颖县大庄煤矿,将其毒死井下,冒充家属索赔该矿6万余元。

  2007年9月13日,盛才军等人将陕西白河县卡子镇村民郭能华骗到河南鲁山梁洼镇顺发煤矿,将其毒死井下,冒充家属索赔14万(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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