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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于轼坦承仍然在干犯法的事情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9日04:00 南方都市报
家政官司我们败了,但保姆学校很成功 如果省事的话,我们宣布破产就完了,不用赔偿了,但这么一来,社会后果很不好。我们讲的是全社会的损失最小,那么只能赔了算了 南都:富平家政的官司前不久二审判决了。 茅于轼:我觉得赔得太多了,第一笔款已经付出去了,20万。本身家政服务公司结余有十几万,我们创办时有个救援基金有10万元,是我们几个创办人捐的,我们拿出来用了;后面还差十几万,我们几个大股东准备分摊了,柳传志给了我一万,张维迎给了一万。 南都:这个学校还会继续办下去吗? 茅于轼:还是办。这个学校注册资金是30万,家政服务公司是3万块,现在打官司的是家政公司,如果省事的话,我们宣布破产就完了,不用赔偿了,但是这么一来,社会后果很不好,60多个员工要失业,这是个大问题。我们的保姆和客户有几千份合同,公司一破产,合同怎么履行?我们必须维护她们的权益。我们从来没有刁难没有克扣她们的工资,星期六星期天组织她们学习,充电,她们把这个地方当作自己的家,去年中秋节的时候,一下子回来600人,现在破产了,她们怎么办?我们只能赔。 南都:通过这件意外,你自己有哪些思考或者说反思呢? 茅于轼:这个问题我想过,也跟人讨论过,很多人说你可以找保险公司,下次出事找他们,其实这是错的。保险公司做不了这个事情,保险公司只能做到死一个人赔多少钱,比如坐飞机死亡赔多少钱,但是我们这里是不确定的赔偿,保险公司不会做。说到底只能靠法律和法官,法官的公正处理,关于我们负多大的责,赔多少钱,碰到问题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一个煤矿工人赔20万,30万,那么一个孩子死亡了该赔多少钱?很多人说人都死了,赔多少都应该,这是不负责任的话,解决问题必须有个计算的依据。现在是用矿工的赔偿办法,但是矿工已经投入完了,用孩子未来能赚多少钱的办法,却没有计算这其中的投入。 南都:很多人用“陷入困境”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保姆学校,你的看法呢? 茅于轼:官司我们失败了,但是保姆学校很成功,而且非常成功。现在为客户服务的保姆还有2000人,北京有20万保姆,各式各样的事情都可能出,而且赔偿数额这么高,风险如果要让学校和保姆公司承担,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像这次的事情一出,北京的家政公司都要关门了。我们不能关门,因为我们看重这个学校的社会效益,我们讲的是全社会的损失最小,那么只能赔了算了。 犯法的事情,我仍然在干 小额贷款吸收贷款是犯法的,这是要坐牢的。人民银行给我来信,让我停止,提醒我这是犯法的,但是我不去管它。我说你们没有理由停我的,利国利民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停止它 南都:那你个人是怎么看待保姆学校这个试验的? 茅于轼:我做这个事情收益大于我的投入。我想,如果你想要做广告,最好的就是做慈善,我做这个保姆学校和小额贷款,最初的想法就是投入一点钱做起来,看一看,能不能用市场的手段发展起来,一共花了不到50万块钱,却得到了很好的收益,大家给我的支持和承认很多。 要有这份心是最重要的。我们碰到很多问题,但是我相信正确的东西一定会成功,我是敢于突破老的观念的,到现在也是这样,犯法的事情,我也仍然在干。我相信不是我错了,是法律错了。 南都:你指的犯法的事是什么? 茅于轼:小额贷款吸收存款是犯法的,这是要坐牢的。人民银行给我来信,让我停止,提醒我这是犯法的,但是我不去管它。我说你们没有理由停我的,利国利民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停止它?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银监会的主席也去看过,自己还捐了1500块钱去做。(笑) 南都:(吸收存款)你还在做? 茅于轼:还在做。 南都:这就是“非法集资”吧? 茅于轼:对。现在小额贷款不允许吸收存款,这肯定要改,我是看准了。只允许自己的钱放出去,能有多少钱可以放呢?而且老百姓有存款的需求。因为怕出事,我把吸收存款的量控制了,但是老百姓有意见,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存款? 南都:小额贷款吸纳存款的问题,关键在于谁来监管这些钱? 茅于轼:这是个问题。我的主张就是不是看它担保什么,而是看事实,比如你头三年不能吸收,第四年可以少量吸收一点,再过多少年可以自由吸收。这个要由银行监管。现在关键在于这个在法律上是不合法的。现在我们有130多万贷款发放出去,我们自己的钱只有30多万,其余的钱都是客户存的钱。 南都:这个模式可以推广吗?你茅于轼做的小额贷款有信誉,可以让农民放心存款,但是换了一家机构来做这个小额贷款吸收存款,我们很难放心它把这个钱用到哪里去了。 茅于轼:很容易推广。这是办任何企业都会碰到的风险。现在只贷不存的话,应该交给工商局去注册,不该交到银监会去注册,这样大量的资金就出来了。而且最莫明其妙的是对股东的限制,套用的是对银行的限制,这就搞乱了。银行是不允许有一个大股东的,因为这样就容易把别人存的钱调走了,所以要互相监督,但是现在小额贷款,只贷不存,它也要限制不能有一个大股东,这就是很不合理的。现在全世界小额贷款的实质,就是高利贷的合法化。但是小额贷款成本很高,因为我们放出去一笔款,往往只有几千块,不像银行一笔就是几十万,相差一千倍。这样小额的管理成本就很高,又不让吸收存款。 南都:小额存款的合法化一直是你的愿望,现在看来,它还有多远? 茅于轼:这个我不知道,前几年我就说有可能(很快),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不过可能性越来越大,道理很简单,尤努斯推动了中国(小额贷款发展)。为什么孟加拉可以,中国却干不成? 南都:做犯法的事情,你不害怕吗? 茅于轼:宪法都改了几回了,法律为什么不能改?我不怕,大风大浪我也经过了,再说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南都: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你的言论经常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甚至谩骂,你在乎别人怎么评论你吗?或者说,一个学者怎么看待公众的舆论? 茅于轼:学者和公众人物是两回事。政治家是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他是吃这口饭的,他没有隐私权,但是学者是做学术的,他对公众发布的,只是他的研究结果,这是他的社会责任,但是迎合大众不是他的责任,他不考虑公众的反应,他考虑的是学术的真理。 南都: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茅于轼:我能做到。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争议呢?(笑) 南都: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派。 茅于轼:真正的经济学家都是自由派,你主张计划经济,那么你根本就不懂经济学。真正懂得经济的,都是赞成自由的。 要补助,就只能补助穷人,而不要补助全社会 现在的政策好多都是这样的,富人搭了穷人的便车,穷人的声音很响亮,很有力,富人说,我也赞成,但是最后谁得到的好处最多?是富人 为什么孟加拉可以,中国却干不成?现在小额贷款不允许吸收存款,这肯定要改,我是看准了。宪法都改了几回了,法律为什么不能改?我相信不是我错了,是法律错了 采写:本报首席记者 姜英爽 摄影:本报记者 徐文阁 本报见习记者 钟锐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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