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文传》连载:从农家少年到大学高才生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28日10:06 青年参考

  作者[澳]罗伯特·麦克林::译者毕熙燕

  在2007年11月的澳大利亚大选中,工党领袖陆克文(本名凯文·拉德)当选为澳大利亚第26任总理。作为史 上第一位能讲流利汉语的西方领导人,陆克文自青年时代起就有深厚的中国情结,并曾于上世纪80年代担任澳大利亚驻华参 赞。福建教育出版社最新推出的《陆克文传》,记述了他从农家少年成长为政坛明星的历程,解读了这位“中国通”的传奇人 生。   ——编者

  1.幼儿时是罗圈腿不能正常走路

  1957年9月21日,陆克文出生在澳大利亚南宝市的瑟朗格医院,作为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他的降生并没有伴随 着什么社会大变动。陆克文的二姐劳瑞回忆说,自己曾经“下了赌注”说妈妈一定会生个小妹妹。

  “我对克文的第一个记忆是我们踮着脚悄悄地走进游廊上的房间——早上给牛挤过奶后,爸爸带我们兄妹到医院看望 妈妈和刚出生的小弟弟。那是一个静寂的时刻,妈妈抱着新生儿,一脸安详,显得很高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几个 都长着淡色的头发,而眼前的新弟弟却是一头浓浓的黑发。大伙站在床脚,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至少我是如此。”

  “爸爸把克文从妈妈怀里抱起来举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好好看看他的脸。我觉得可激动了,那一刻,我曾经打过赌说 一定会是女孩的事全然无关紧要了。”

  几个月之后,陆克文的黑头发渐渐地变成了陆家的浅色金发。他很快就成了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克文非常招人喜欢 ,”劳瑞说,“他对我这个指手画脚的姐姐也很和善,他特别爱妈妈,而且对哥哥们的拳脚相欺也很容忍。”

  可是,陆克文出生后两条腿弯得很厉害,不得不到医院求治。他后来回忆说:

  “我的第一个清楚的记忆就是在医院里,那大概是1960年前后的事情。他们告诉我,我生下来时腿是弯的——那 个时候人们更相信医学,不相信这样的腿会自然长直,所以就决定把我送到医院做手术。”

  “我至今记得很牢的是,自己住在病房里一直不是特别高兴。后来家里人把我接出医院,爸爸把车停在女皇街,孩子 们全都抢着从车里挤出来去买冰激凌。我却摔倒在人行道上,因为手术后我不知道怎么走路。”

  “我还记得自己曾经坐在一辆儿童车里,孤零零地待在天主教堂的一角。人们纷纷走过来问我:‘哈罗,你觉得怎么 样?’他们从上方像巨人般地俯下身来盯着我看。一个小孩子面对那些大人凝视的目光,这个记忆画面在感觉上很奇怪。幸好 在父母的悉心帮助下,我到了四五岁的时候终于能正常地行动自如了。”

  2.11岁遭遇丧父之痛

  这以后的六七年里,留在陆克文记忆中的是家乡农场上那田园诗一般的“天堂”生活。直到11岁时,一场突如其来 的变故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那是1968年12月的一个周末,50岁的父亲波特在布里斯班参加完一个室内滚地球队员的庆祝会,一个人驾车 踏上回家的漫长旅途。夜晚的高速公路上既没有灯,也没有可供寂寞的司机醒盹儿的休息地带,疲惫的父亲伏在方向盘上睡着 了。失去控制的汽车冲出路面,重重撞到了一棵树上,剧烈的冲击力让他的脾脏破裂,胃部也受了重创。

  陆克文回忆说:“第二天早晨很早的时候,妈妈告诉我说爸爸出了车祸。可我并没有把它当回事。”他真正意识到事 情的严重性时,是跟妈妈坐车一起去皇家布里斯班医院。父亲正在那儿接受抢救。

  “我还记得走进医院第一眼看见他时的那种震惊感。他的伤全都暴露在外面,别问我为什么,他的胸前和肚子上都是 缝合的针眼……他整个人可怕极了……面色惨白惨白的。”

  陆克文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母亲守在身边。在军校读书的大哥迈尔科姆闻讯头一个赶回家中,他知道自己必须把父 亲的死讯告诉小弟弟:“我给小学校长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父亲去世的事,并请他允许我把克文接回家。”他说,“在回农场 的车里,我告诉克文,爸爸死了。克文哭了。我可能说得太直截了当了。”

  那天是1969年2月12日。陆克文对那一刻的记忆和大哥的有点儿出入。他说,迈尔科姆是在刚出学校大门口、 还没走到汽车旁边时就告诉他的。那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别的孩子都进了教室。他哥哥用蹩脚的语言宣布了这个无可挽回的结 局。学校的大门恰好这时候在他们的身后关死了。

  “是啊,我哭了。”克文说,“那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3.和母亲在汽车里过夜

  在接下来的两年半中,陆克文就像是一艘在大海中遇难的船只,在风浪的左右摇摆下,他年轻的生命旅途既失去了方 向也无法控制速度。当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在父亲的葬礼结束后返回到南宝的农场时,农场主奥伯利·劳通知她搬出去。

  陆克文听到了妈妈跟奥伯利·劳在另一个房间的争吵。“那感觉让人难过。因为妈妈听上去伤心极了。那段时间,家 里有太多让人伤心的事情发生。”他说,“结果是她别无选择,我们在几周之内就离开了农场。”

  陆克文的母亲感到非常痛苦。她知道,留在家里的两个儿子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自己首先要做的,是让一家人有个遮 风挡雨的地方住。这时,邻居们又一次伸出帮助的手,他们同意在母亲出去找工作的时候照料克文,让他继续念书。几星期之 后,母亲终于在布里斯班郊外的一家养老院里找到了职位,随后又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等到学校开始放寒假时,就把克文 和二哥格里格接了过来。

  房间很小。两个男孩挤在一起,妈妈睡卧室,情形很难堪。“妈妈想在南宝市买一所房子,但她没有钱。”克文说, “所以当我们住的小屋子的租约到期,又还没有到返校的时间时,她就试着把我们安排到各个亲戚家住。”后来他把这段日子 称作“令人难过的施舍”。

  姐姐劳瑞也知道妈妈是个非常要强自立的人。“有一次我们开车到另一个亲戚家。他们不在,而天已经晚了。妈妈说 :‘听着,孩子们。我们今天就睡在车里。’克文当时也在车里,他大概被这个决定吓坏了。”

  克文记得那是一辆小小的大众汽车。他回忆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会有比这更窝囊的事了。’”

  这段生活经历给陆克文这个12岁的男孩打下了深刻的心理烙印——一条孤独的乡村小路,被两边杂草树丛挤压着, 没有洗澡的地方,没有厕所,没有自来水;最关键的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被称为是家。在回首那段往事时,陆克文总是用轻 描淡写的口吻将感情包裹起来:“这种经历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你越深入地观察你周围的生活,你就越会发现很多家庭各有各 的不幸。被生活狠狠地踢来踢去一段之后,我不再把自己视为鲁宾逊一般的遗世独立式的人物。我也没有心生怨恨,一点儿都 没有。”

  可是真的如此吗?

  4.赴台湾进修中文

  高中毕业后,陆克文考进了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亚洲学院。他承认,自己的选择与从小对中国的浓厚兴趣直接有关。 “那时候,国立大学的中文教得最好之处是,你除了可以学到语言,同时还可以了解其文明发展,可以学到历史、文学、诗歌 、哲学还有美学。我就学了一年的中文书法和中国绘画。虽然我的书法到现在仍然一塌糊涂,可是我由此懂得了如何欣赏中国 的美学。”

  教他中文的主要老师是皮埃尔·瑞克蒙斯,如今已是鼎鼎有名的学者和作家。他表示,自己喜欢陆克文是因为他的意 志力和自我约束力。“在他当时那个年龄段里,不管多聪明的年轻人都会对自我定位感到一种不确定。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人会 追随各种各样的潮流。但陆克文表现出了一种安静的确定感,一种成熟。他总是干干净净、客客气气、出色、靠得住,并且非 常富有表达天赋。”

  在大学第三年结束时,陆克文决定停学一年,到台湾深造。这不光是为了加强他的语言技巧,而且也是为了拓宽他的 眼界。作为他的第一次出国旅行,从昆士兰小镇到海外,这是具有化学质变的一大步。

  “我必须挣得这笔学费。所以除了干其他的活以外,我还到别人家里当清洁工。结果一路打扫到了劳瑞俄·奥克斯( 澳著名政治记者和评论家)住的地方,经常帮助他刷洗厕所。”除此以外,陆克文还时常给人整理花园、油漆车库等,无论什 么莫名其妙的工作都干。一次有一家人雇他做园丁,让他清理花园,可是没想到陆克文是在农场长大的,结果把满院子的花花 草草全拔光了,还因此得了个“敌杀死”的绰号。

  攒够了钱之后,陆克文1979年全年基本都待在台湾。他在台湾师范大学中文培训中心努力进修中文,还抽空跑到 香港收集了自己感兴趣的大批材料。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当陆克文回到澳大利亚开始写作他的优等生学位论文时,几乎所有 人都对他身上那种强大的动力感到吃惊。不过,当时还没有谁想到这位年轻人会有政治抱负。按照他的导师考林·杰夫考特博 士的说法:“陆克文从没有在学生会或其他事情上担任过公开角色,他是很努力,但他有更多的文化嗜好。我当时对他的预测 是当一名学者或外交人员。”

  但事实上,陆克文当时已经做好准备要在政治上发展,并为此加入了澳大利亚工党堪培拉支部。国际外交是他眼中向 未来迈进的道路。陆克文很快向外交部递交了工作申请。“令我兴高采烈的是,”他说,“我一毕业就在外交部得到了一份工 作。”

  (::节选自《陆克文传》,福建教育出版社2008年1月第一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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