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年轻女博导之一吴明红:因为有了梦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6日10:43 SMG

  大型电视专栏《走近他们》第一百四十三期《吴明红:因为有了梦》

  播出时间 2008年3月8日

  被访问者:吴明红

  访问者: 骆新

  吴明红,浙江人。28岁时读完博士,34岁就带上博士研究生,成为当年中国最年轻的女博导之一。作为国家211重点学科环境工程的学科带头人,先后完成了国家和上海的多项重大研究项目。2006年获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同时因成功指导几十名研究生而被评上全国模范教师。

  骆新:为什么当时会选择这样的一门学科去研究?

  吴明红:因为从小开始就听一堆的科学家的故事,什么牛顿、爱因斯坦、居里夫人,当时觉得科学家好伟大。居里夫人她也是做放射化学、核物理和核化学的这一块,所以当时对这一块就一直有一个非常向往、非常好奇的追求。正好中国科技大学有一个核物理专业,所以从进入高中,我就一直瞄准中科大。

  吴明红的少女时代是一个斑斓的梦幻之旅。在她的梦里,充满了对于科学和科学家的向往。可是到了考上大学,她的梦想却差点夭折。

  骆新:我看您大学毕业好像不是中科大毕业。

  吴明红:对对对。一直到考大学的时候,志愿全部填好了,中科大核物理专业。正巧要交之前又在翻,翻翻翻怎么又看到了一个上海科技大学,那个叫中国科技大学,这个叫上海科技大学,而且也有这么一个核技术应用专业,当时我想这是个什么学校。老师就很肯定地跟我说,这个学校就是中科大在上海办了一个分部。我想那正巧……

  骆新:你还能回家。

  吴明红:对,离家还近点,那我就不用到合肥,我就报上海的中科大。所以就那么,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稀里糊涂,就这么进了上海科大。其实当时刚进来的时候,应该说还是一个比较大的打击。

  骆新:因为一个是国家部属院校,一个是属于地方的院校。

  吴明红:是,有一度情绪非常地低落,甚至有点自暴自弃,想想完了,什么都完了,我怎么挑来挑去给弄成这样了。

  吴明红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也许挫折反而使她变得更加坚强。

  吴明红:曾经想到那么就不读了,其实有一度学习一点信心都没有,也一点兴趣都没有,基本上是放弃了。

  骆新:那后来怎么对这个专业还要进行深入的探讨和学习呢?

  吴明红:这时候我们的系主任,我们专业的老师,特别是我们班主任,当时对我确实是非常非常地关心,非常用心地、跟我倾心地交谈,给我鼓励。这时候我也就端正了学习思想,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调整,认准自己的方向,人生奋斗目标。

  骆新:在本科生的时候您就曾经想要毕业以后当一个老师?

  吴明红:对,我想当一名老师,也就是因为这段经历,应该说在我心目中对教师的一个崇敬心情也就奠定了。

  1994年, 26岁的吴明红成了日本早稻田大学的访问学者,来到日本原子能研究所工作。这段留学生涯,在吴明红的人生轨迹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同时也让她的科学之梦变得更加的清新美丽。

  骆新:我看到您的简历当中曾经提到,您曾经获得日本原子能研究所颁发的留学人员的贡献奖。

  吴明红:对。第一次跑到日本的时候,面对这么多好的仪器设备,这么好的科研条件,这么充足的科研经费,面对这一切,确实很兴奋,也如鱼得水一样,钻得很深入。在日本那段时间,应该说自己工作非常辛苦,一投入有时候就连续几十个小时,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实验室没人了,黑灯瞎火、夜深人静的时候,觉得很恐怖,那时候就不敢离开实验室。我承接的一块是里面最艰苦、最难做,而且任务压力也是最大的,但当时我做的速度也挺快,效果非常好,所以日方,包括国际原子能机构,当时是给予非常肯定的评价,一直说,你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这么一个人。

  在原子能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吴明红的勤奋聪慧和富有创意,让日本科学家们很是惊讶。

  骆新:那会儿上海也是出国热。

  吴明红:是。一个是出国热,还有一个,日方也一直给我提出希望,希望我继续跟他们签定协议,相应的岗位他们都已经给我落实好了。

  骆新:那您为什么不考虑留下呢?要作为一个做原子能研究的人来说,在一个环境更好,条件档次更好的一个研究室工作,那肯定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吴明红:是,思想上的矛盾或者斗争也是蛮激烈的。一方面我想,日本有这么好的、优越的环境条件。另外一方面,因为我们这些科研背景、科研的条件、科研的经费,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日方提供,所以他讲清楚,国内单位不得署名,但我个人可以署名,单位必须是以日本原子能研究院为单位署名。所以当时想,为什么上海科大就不能署名,这一点我当时感觉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骆新:其实您刚才说您学习居里夫人,居里夫人她也不在乎署名权,人家居里夫人是波兰人,她不还嫁给一个法国人呢,她是在法国完成的研究。作为科学家来说,他会那样在乎自己的署名权吗?

  吴明红:假如是不强调产权归属,也不强调署名,也不强调单位,那么也就等于我前面国家培养我的,或者说学校培养的这一切一切,因为日本条件好,等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就贡献给日方在做了。

  骆新:所以您就拒绝了,就回来了。

  吴明红:嗯。但是回来了之后,双方的交流合作研究一直延续着。双方应该是在一个平等的这么一个科研条件下,平等的前提下,一起进行共同研究、共同探索。

  骆新:日本的这一次学习对您后来从事环境与化学工程的研究有帮助吗?

  吴明红:应该也是一个比较关键的转折点,真正地将核技术应用到环境保护这么一个领域、这么一个系统,这块的工作应该是第一次到日本的时候,第一次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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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吴明红组织团队成功地开展了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研究,利用核技术为处理废水中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开辟了新的途径,创造了环保领域的新技术。该研究成果获得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

  骆新:核给我们的感觉更多的是属于战争,当然也造福于人类,它也是核电。但是我们很难想象,核这个技术会跟环境保护、跟化学工程,有什么特别密切的关系?

  吴明红:环境保护方面,按我们老百姓一般来看,蓝天、白云、碧水,这就是很干净很干净了,其实很多东西是肉眼所看不到的。从大气来说,当中有一些难降解的持久性的有机污染物,或者有一些超细的悬浮颗粒物。这些从化学结构来说,它都是很稳定的。

  骆新:不能够降解。

  吴明红:是,这些东西对生命危害又是最重的,所以鉴于这些方面,当时我们把核技术应用,就针对这些难降解有毒有害有机污染物。

  骆新:核技术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吗?

  吴明红:是。对废水降解主要采用电子束高能辐照降解,可以把非常稳定的一个化学结构,或者苯环、或者杂环,非常稳定的结构打断,最终转化成二氧化碳和水蒸汽挥发掉。

  这项创新技术还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它为实施环境综合治理、土地及水资源综合开发利用等提供了科学依据,已被广泛用于钢铁、冶金、造纸等行业,达到了国际最先进水平。

  骆新:在科研当中曾经在什么时候,您觉得您是最困难、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吴明红:第一次去日本的前后这个阶段,当时几乎没有什么研究平台,也没有任何支撑,我们大部分实验都要到华东理工大学去做的。当时不可想象什么专车或者说出租,都不可想象的,肯定是我们自己拎着瓶瓶罐罐,一堆东西,经过一辆一辆公交车的转车、折腾。尤其天热的时候,因为化学试剂都会有些味道,挤在公交车里头,那个味道慢慢会散发出来的,那时候在公交车里……

  骆新:激起公愤。

  吴明红:激起公愤,车上就开始问了,哪边跑出来的大蒜味,这么浓,肯定是车上谁吃了好多生大蒜。然后到处找,慢慢地目光聚焦,或者说眼光全部往我,或者说我的同事、我们学生这边看过来。有时候也会听到有一些乘客说,好像味道从那个小姑娘那泛出来的。当时又不敢吭声。

  作为科研带头人,吴明红不仅用她的经验和智慧,也以她坚毅的科学精神和意志力,影响着整个团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满怀信心待着队伍坚定地走下去。

  采访焦正 上海大学射线应用研究所 教授

  这个实验实际上是,我们在偶然的实验当中得到的一些结果,可能很多学生就会把它放过去,但是吴明红老师抓住了其中一些很小的一些不同的地方,然后说我们把这个应该继续做下去,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样继续做下去以后,我们确实发现了很多新的东西,而且经过了几年,我们这个方向现在做得也是非常地好。

  采访赵兵 上海大学环境与化工学院 副教授

  她非常地善于捕捉学术的一个新鲜的发展方向,然后也敢于在这方面做出大胆的尝试。

  采访施文彦 上海大学环境与化工学院 博士

  近几年来国际上面的热点是研究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降解,我们老师觉得这也是我们国家当前比较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做在比较前面。购进大量先进的仪器设备,可以说在我们的科研领域上,也是处于比较先进的一个水平。

  采访唐量 上海大学环境与化工学院 硕士

  我们在科研过程中,因为会遇到很多困难,在科研中会有很多实验,会经过失败再重来,失败再重来。有时候尤其像我们这种刚进行研究不久的学生,自然而然地会有一种比较气馁的情绪。吴老师她都会以自己过来人的身份去开导你,她以前也遇到过失败,遇到失败不要怕,不要怕失败,只要我们肯去面对的话,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采访施文彦 上海大学环境与化工学院 博士

  吴老师常对我们说,其实不要把卓越看得那么伟大,这样会产生不应有的距离感,其实卓越的机遇就在我们的身边,卓越的道路就在我们的脚下。在平凡的岗位上,也有不平凡的果子,只要我们试一试,就能摘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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