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敏:不再怕余震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5月18日03:40 21世纪经济报道

  吴鹏:进发小金县

  17日17时,我已经抵达小金县。由于油的缺乏,所有西线救援的车辆都在考虑省油方案,前方已经无油。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我经常碰到这种场景。我感觉到,从重灾区能活着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熊敏:不再怕余震

  进川5天了,自己最大的变化是不怕余震了。就在提笔写下这则手记之前的一分钟,又来了一次余震,电脑桌明显摇晃。但是,我已经不怕了。昨晚10点,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正在和同学通电话,交流北川灾情见闻,一次强烈余震突袭,窗框在摇晃,我吓得赶紧放下电话,扶住墙。我从此不怕余震。

  徐恺:我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城市

  难以想象,多年以后,这次采访将如何保留在我的记忆当中。13日凌晨3点,我第一次踏上广济的街头。那是一个被地震消失了小镇。我的采访对象是田野简陋帐篷里的家庭。有人庆幸。有人无语。有人依然在嚎啕大哭。

  在几个小时之后,我第一次踏上绵竹市的街头。我去看了垮掉的中学。据说只有两个学生得以生还。我去看了曾经的超市,那个小城最大的超市,四层楼生生下压,只剩下歪歪倒倒的2层半。几乎没人生还。

  我还去看了医院,当地最大的医院,门口是尸体。各种受伤的人在排队等待治疗。

  我孤零零的站在这个城市。停电、停水、停气、停公交。那个时刻,城市寂静如一个哑巴。我的记忆常常从这里开始。一种悲伤的孤寂,决堤一般,直接穿过我的肢体。

  徐雅玲:坚强地往前走

  5月13日,进入都江堰境内的时候,城市中心的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地面上夹杂着建筑物的碎片的尸体摆放了许多,街道两旁排列着许多从医院转移出来的病人,另外还有一些是地震中受伤需要抢救的病人。一些幸运逃生者在简易棚下用雨水煮着稀饭充饥,还有一些人向温江或郫县方向慢慢地行走着,脸上表情麻木。

  后来的日子,每天都要忍受那些不间断余震的惊吓。几天下来,忽然发现其实恐惧是人生道路上最为沉重的枷锁,它绝不会因为你恐惧就能避免灾难的降临,所以,我们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坚强地往前走。

  杨颢:快!预防灾难扩大!

  灾情之下,无论是医护人员到位,还是血液、大量药品和医疗器械的供应,整个医疗救助系统没有片刻的停歇。

  新的问题出现了,随着伤员受伤程度的加重,目前一线的医疗救助人员需要大量医疗用品,甚至大型医疗器械,还有,随着防疫的需要,消毒水告急。

  据悉,虽然全国各地的救灾物资都源源而至,但是由于每天都江堰消耗的消毒水和消毒液就有数百升之多,以目前都江堰消毒水的储备量,最多还能支持两天,而且露宿在街边的灾民很多还没来得及安置和撤离,他们在地震的摧残和恶劣的天气下,很多人已经出现感冒、发烧等症状,如果再不及时提供救治,可能会让灾难扩大。

  杨磊:那些逝者,那些生者

  那些逝者,他们就躺在我的面前。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

  在北川的街头,我穿行在亡灵的身体之间。即使进入之前已经拥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县城的一切还是让我难以形容。

  在北川一中,一位漂亮的女护士用湿纸巾擦干了一位亡者的脸庞,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口红,仔细在亡灵的嘴上抹上一圈,“这样子就漂亮了”。之后,护士号啕大哭。周围的人也在各自拭泪。

  那些生命曾经如此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富有,或许贫穷,但他们至少还能作为一个个体,自由行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但现在,他们就那样躺着,浑身泥土,到处都是血污,一个接着一个。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职业。我宁肯没有这个报道机会,哪怕终此一生跟他们从不相逢。

  北川这几天的晚上,天上总是远远地挂着弯月。它看着下面的那些人们。那些逝者还有那些生者。

  那种死后的静寂,令人痛恨。

  姚伟:那些跳动的红心

  在灾区,随外可见那一颗颗跳动的红心。

  我曾在绵竹市郊搭乘一辆摩托车前往绵竹市区,下车后准备偿付车资,但司机摆摆手说不用付钱。看到我的困惑,他用手指向自己右后视镜上那缕飘扬的红丝,然后骑车匆匆离去。而5月14日在成都到绵竹一线,不少车辆右后视镜上也飘扬着红丝带,他们通常是一些自愿者,购买好食品和矿泉水前往救灾,车头前都贴着“抗震救灾”四个大字。

  张建:生与死:被度量的两点间直线距离

  汶川大地震,使得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短暂。5月12日14时28分,那只是一个起点,但距离却已悄然拉开。过去的24小时、48小时、72小时……亲历震灾的目击者几乎给了记者同一个答案——残酷,而背景则是:他们的世界从那一刻起轰然坍塌。

  显然,随着时间的递增,死亡似乎更加速降临。短短几分钟,人们之前的世界也已经慢慢模糊。而确乎,144小时后,生还的可能进一步减小,2.2万余人还不只是生死距离的最后度量。

  难道,生命真的需要妥协?直线距离就未可放大?但也有不同的回答:“为有生的自己活着,更为逝去的人们活着。”

  24小时后,被武警同志救起时,仍唱着欢快儿歌的小女孩;48小时后,仍肃然地向救起自己的武警叔叔敬着军礼的刚毅小男孩;80小时后,仍清醒地记得自己家人名字的5岁幼儿园小朋友,以及为救两名生还学生放弃提前救治机会的老大妈……影像仍历历在目,时时感动万千。

  张友:冲到一线去

  宝成铁路如何了?带着这个令人揪心的问题,我只身来到宝成铁路抢修。5月17日晚9时30分,我在现场看到,抢修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中。隧道塌方的地方,还在微微冒烟。

  几天了,我总是这样冲到第一线。虽然很累,心情也是很沉重,但我感觉到,我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赈灾。

  张孜异:汶川攻坚

  四路抢通队伍继续向汶川挺进。但他们只能一米一米地往前顶。国道317由于理县下庄境内山坡坍方体不断垮塌,坍方数量比预计不断增加,抢险难度增大。马尔康-理县-汶川的西线抢通工作遇到困难,而其他向汶川挺进的道路抢险进展也颇为缓慢。

  四川仍有无法联络的“盲点”,其中就包括汶川县的几个乡镇。真的希望“盲点”能早点被扫除。

  周浩:要让活着的人更有质量地活着

  我采访了很多安置点。我看到,很多安置点的灾民,都还在心有余悸地想着地震。当地教育部门规定,安置点的孩子,下星期一就可以进附近的学校上学。我觉得,应急期还没过,孩子们根本没有心思学习,他们的内心,仍很恐惧。所以,我们最应该做的是要对灾民进行心理干预,让活下来的人,更有质量地活着。

  左志坚:还会遇到“王胜其”吗?

  “当时我在自家院子里喝茶,一瞬间,三层楼全部塌了。”当记者在汶川县漩口镇等待回都江堰的冲锋舟时,遇到从卧龙逃生的26岁的王胜其,在灾难后不久,他发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已经身亡。在震中,经常会碰到这样死里逃生的人。我为他们感到悲痛的同时,也为他们庆幸。

  5月17日16时45分,我们的车翻越了3970米的垭口,进入马尔康地界。我要从成都、到马尔康、绕到雅安进理县,然后再到汶川,这条西线,走得相当艰辛。我还会再遇到另外一个“王胜其”吗?

  王建新:与灾区同呼吸

  空旷的操场上聚了四五千人,学生、群众,都在哭喊着找自己的亲人, 武警、消防官兵、医护人员忙碌不停……

  那种前所未有的悲痛,震撼,感动,促使着我在灾区的每时每刻,总想着用镜头和图片,将灾情和救援进展第一时间传递给读者。让我们直面灾难,与灾区同呼吸!

[上一页] [1] [2]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不支持Flash
Powered By Google
不支持Flash
·《对话城市》直播中国 ·新浪特许频道免责公告 ·诚招合作伙伴 ·企业邮箱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