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幸存男孩: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5月19日13:57 21世纪经济报道

  特约记者 王小东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都已经有20年没有讲上海话了,这怎么可能呢”,在南京常府街新大都广场乙栋27楼的罗先生,一直向本报记者强调“不可能”。此时,他正说着一口地道的南京方言,颇似一个“老南京”。

  5月12日下午15时许,与写字楼里感受到“眩晕”的许多人一样,罗先生从27楼冲到楼下马路上。随后,他用一口标准的上海话并以极快的语速,向南京市心理危机干预支援救援中心的10多名工作人员,讲述他的“震感经历”。

  事过多日,不管有多少人“作证”那天他说上海话,可罗本人却极力否认。

  “从心理学角度看,这是可能的,因为他刚经历一场‘生死’,唤醒了他的原始世界,也暴露出人的本性”,中华心理教育网总裁张纯对此分析。实际上,在罗先生那天上海话口述经历的听众中,张纯亦是其中一个。

  本报昨天(5月17日)获悉,在中华心理教育网组织下,本周,由10多名心理工作者组成的全国第一支专业心理危机干预队伍,将赶赴汶川地震灾区,计划在未来3个月,配合当地对灾区进行“心理救灾”和“心理重建”工作。

  心理危机的干预对象主要有两个方面:灾区群众、抢险的解放军指战员和武警官兵。

  与西方国家的政府突发事件应急预案相比,我国预案中没有“心理干预”内容。

  其实,按照现在观念,“心理救灾”更显示出重要性——不仅要保住人命,还要让其心理恢复正常。

  香港大学新闻及传媒研究中心研究员钱钢,在《唐山大地震》一书中有关于“地震后遗症”的描述:10年了,年过七旬的刘英勇(唐山大地震时任国家地震局局长)天天夜里要吞服3颗安定才能成眠。

  在南京,一位经历过唐山大地震的女性尽管已成奶奶级,但数十年来每天夜里,她总是做着相同的噩梦而哭喊着惊醒。虽经心理专家2年多的治疗,她的噩梦有所减少,但入眠后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她仍会立刻从床上跳起。

  张纯的心理干预对象中,还包括30年来上厕所从不关门的,睡觉从不关灯的,从不走楼梯的,有的甚至经常胃疼、焦虑慌张但身体器官医学指标又正常……他们都是经历过唐山大地震的人。

  “让他们活着很重要,而让他们活好更重要”。按照国外应急模式,人命被抢救出来后,心理危机干预人员当即启动。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几天来,24岁的张莹每天都生活在眼泪中。每当回忆起8岁的男孩“震震”(化名),她总是泣不成声。

  5月13日凌晨3时,作为志愿者的张莹,只身从沈阳跟随空军赶至灾区。张莹在民政系统下属部门工作,从事未成年人心理健康指导工作。

  13日天亮后,在四川省绵阳市北川县西乡永成村,解放军某部官兵从废墟中救出一个小男孩。

  “我立即拿出一条毯子紧紧将他裹住,我正用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污垢,他的表情非常复杂,说不出喜怒哀乐,突然间对我说,‘你很像我妈妈,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张莹回忆,“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将小男孩紧紧搂在怀里,张莹已满脸泪水,“我们都爱你,我们都是你的妈妈。”

  半小时后,震震父母的尸体在废墟下被找到。

  14日下午,部队战士在一所学校的废墟中解救出一名初中生,而令人无法忘记的情况出现了:他把书压在一块木板上,非常安静地用笔在书上写着,而此时他的下半身还被埋在一堆瓦砾中。

  “老师刚布置了数学作业,我还没写好呢”,他一说话,现场的人无不流下眼泪,张莹说。

  时间已过半个钟头,电话那头已没有张莹的声音,记者听到的,只是她的哭泣声。

  5月14日,感人的另一幕被媒体捕捉到。

  一位武警战士已连续在废墟中救援20多个小时,十个指甲已全部脱落并血肉模糊,被上级领导强行拉出来后,这位官兵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求求你,我已听到下面人的呼喊声,再让我下去吧,说不定我又能再救出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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