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视角零距离记录真实的林毅夫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10日17:20 CCTV中国财经报道

  2008年6月9日,央视《中国财经报道》播出《林毅夫零距离》,以下为节目内容。

  大家好,这里是中国财经报道,5月31日,一位来自中国的学者——林毅夫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他此行是前往世界银行就任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这是世界银行有史以来第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人士任此要职。很多人在问,为什么这个角色会是林毅夫?作为学者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他又会给世界带去什么呢?对于外界来说,林毅夫是中国经济学界最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但他为人却一贯低调,很多人很难对生活中的林毅夫有一个全面、真实的接触了解。有鉴于此,经过努力,我们的记者在他离开国内前的两个月里,得到了一个全程跟踪采访的机会,从多个视角记录了一个个真实的林毅夫。今天我们就一起零距离的了解林毅夫。

  一、初识林毅夫

  2008年4月5日国家行政学院 ,早晨八点。这是记者跟踪拍摄林毅夫的第一天,我们对林毅夫留下的第一印象会是怎样的呢?

  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EMBA学生们一早陆续来到这里上课。一位老师告诉我们,由于今天听课的人多,他们特意借用了国家行政学院的教室。今天的主讲老师就是林毅夫。

  范老师:“今年是06级的课,07级呢是安排在明年春天,后来这个学生听说林老师要去世行上任之后,就给我发短信,就说强烈要求说我们来经济中心读EMBA就是冲着林老来的,所以一定要给我们安排这门课。两个年级一块上课,也是我们有史以来的唯一的一次,两个年级二百三十人一块上课。”

  接近上课时间,学生们陆续就座。记者发现,他们中有的甚至是05级的毕业生,但还是特意坐飞机从外地赶来听课。

  学生:“我觉得林老师这次马上就要离开我们经济研究中心,可能就任世界银行的副行长,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专程从重庆再赶过来,就想再听听他的教诲,看来以后很难有机会了。”

  八点二十五分,林毅夫快步走进教室。没有任何寒喧,也没有什么开场白。他开始了这堂课的内容,中国的经济发展和改革。

  “比如像柳永的《望海潮》,他讲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一个城市住了十万家,十万家多少人呢,古代一家总有十来口人,十万家有上百万人,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市场上面琳琅满目,绫罗绸缎,并且每家都极其富有,下面这句话非常妙,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就代表晚上的夜生活跟周末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

  记者发现,课堂上,林毅夫不时会用这样的语句来讲述中国古代的经济发展脉络,并大段引用老子,孟子,孔子的思想,来阐释他的经济学方法论。

  林毅夫:“我看的古书比较不少,我自己比较喜欢的《老子》吧。”

  记者:“这个是床头必备的书吧?您为什么喜欢《老子》这个书呢?”

  林毅夫:“因为《老子》里面我最喜欢它讲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讲的‘前世者,道此法而欲知时也’,我想它里面讲了很多做学问的方法,怎么来观察世界,他这里面讲的世界是不断变动的,然后任何理论都是像一个照片一样,捕捉住一个瞬间。”

  林毅夫:“当你这个瞬间捕捉的,你形成了一个理论来解释这个现象的时候,这个现象本身也有变的,所以呢你不能用过去的理论来解释新的现象,那么必须不断地重新开始了解世界,我想这是《老子》给我最大的启发。”

  二、为人师者

  除了学者,林毅夫的另一个身份主要是老师,从1994年到2008年,林毅夫在北京大学执教已经 14年,14年,他创办了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至今培养了数以千计的管理人才,那么为人师者的林毅夫是怎么对待老师这个称呼呢?

  2008年4月6日国家行政学院 早上十点三十分,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课堂仍然延续着林毅夫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注解,但是从古罗马帝国的兴盛到俄罗斯解体后的休克疗法,他的视野似乎并没有仅仅停留在中国。

  课间,服务员不断地给他倒水。他的助理告诉记者,林老师感冒了,嗓子很不舒服。而他第二天还要飞到美国去参加世界银行的年会。

  课间休息,尽管班主任老师挡了好几拨学生,但还是有不少人等在休息室里,希望抓紧最后的机会多和林老师探讨一下中国的经济问题。

  距下一节课还有三分钟,林毅夫终于有了一点独处的空间。他的助理告诉我们,林老师的一天经常是当两天来过,很多时候他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赶上早晨有课连饭也来不及吃。

  2008年4月18日国家行政学院 早晨八点三十分,头一天晚上刚从美国飞回来,一大早林毅夫便赶到了国家行政学院。这是他为北大EMBA上的最后一堂课。

  林毅夫走路的速度很快,他甚至无睱顾及记者的问候便匆匆走向教室。他的助理后来告诉我们,林毅夫走路快、开车快在北大是有名的,甚至连喝功夫茶都很快,因为他总是感觉缺少时间。

  午饭时间,林毅夫和学生们一样吃自助餐。显然,离开了讲堂,他不是一个能和学生谈笑风生,打成一片的老师,除了闷头吃饭,他只是偶尔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电视。学生们说,很难找到与林老师聊家常的氛围。

  林毅夫:“我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学生也不会跟我讲这些事情。我倒觉得因为跟学生在一起吧,他也忙我也忙,所以当然就是抓紧时间做最重要的事情吧。跟学生我一般讲两方面的事情,做人和做学问吧,我想一个人要真正的取得一些成绩,那么必须有一些做人的基本素质要有,才能够坚持,才能够努力地不断地往一个目标走。做学问的方法,我们所谓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法上面要是对了的话,可以事半功倍,要是方法不对的话,事倍功半,所以跟学生谈的比较多的还是做人做事的事。”

  对待老师这个为称呼,林毅夫说,他繁杂的工作中最重要的角色还是一个老师。虽然事务繁忙,但他仍会把大量时间留给学生。而他作为一个学者,就是累死在自已的书桌上也死而无憾。2008年4月25日北京大学 晚上七点,林毅夫站在117教室的讲台上,给双学位的学生讲授“中国经济专题”。这也是他赴任世界银行之前不多的几次授课了。

  学生:“我听了一下我觉得也挺喜欢的,首先他分析问题的时候有自已的新的角度,整个逻辑性也非常强,尤其是他能够帮你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可以引申到学习或者工作中有什么一种新的认识。林老师的课讲得比较深刻,思想性比较高,所以比较喜欢听林老师的课。”

  林毅夫每个学期至少开两三门课程,每个礼拜,都要花至少半天的时间,和学生一起开研讨会。而实际上,早在二月份,世界银行便希望他尽快赴任,因为前任首席经济学家布吉尼翁于去年10月就已卸任,这个位置一直空着。林毅夫说,这个学期课都排好了,作为一个老师,还是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林毅夫:“我希望首先是让他们了解中国过去的光荣,现在的挑战跟未来的机遇,怎么来理解这些。二方面我也是希望这种对中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这个过程的了解,来了解一个发展中国家它经济发展的基本道理是什么,那么我们做一个知识分子怎么样给这个过程来做出贡献。”

  三、人生大转折

  29年前,林毅夫独自一人从金门游过台湾海峡来到大陆,对他而言,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巨大转折。时隔29年,回首这对历史,我们会有怎样的发现呢?

  1979年,董文俊正任北京大学经济系副主任。有一天,当时北京大学主管研究生的领导找到他,说有一个台湾来的学生想到北大读经济,让他去会一会,看看能否接收。这个学生就是林毅夫。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当初带着疑问呢,台湾来的是吧,为什么为了读书冒这么大风险干嘛来呢,脑子里有好多设想,是不是哪儿,跟哪个领导、哪个单位不顺心,换换环境,或者是家庭这个婚姻状况不满意,躲避,还是怎么的,反正脑子里头有好多想法。”

  带着这些疑问,在西直门的一家招待所里,董老师见到了27岁的林毅夫。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聊得特别投机。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不要用一般人的这种所谓世俗的这种心里去分析。他与一般人不一样的,他有一种抱负,一种大志,要干事。”

  19岁时,出生于台湾小县城宜兰的林毅夫,考入了台湾最好的大学——台湾大学攻读农工专业。1年后,转读军队系统的陆军军官学校。这在普遍信奉“好男不当兵”的台湾,引起轰动。林毅夫因此被军界树为青年楷模,并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被蒋经国亲自接见。1975年,林毅夫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后,又被军方送到台湾政治大学企业管理研究所攻读MBA,成为台湾较早拿到MBA的人之一。1978年毕业后,他被选派到金门马山岗哨,担任连长。 那时的林毅夫,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就在1979年5月16日,林毅夫做了一个选择。他独自一人从金门游过台湾海峡来到大陆。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他跟我谈得很详细,他家庭情况,他怎么上中学,他从小喜欢历史,受中国一些个历史人物的影响,也知道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他这个观念很深,当时他跟我说他的一个历史老师也特别喜欢他。从中学里他就种了这个,就接受了这个东西,很深的,就是想为国家做点事情。”

  为什么到大陆来?从踏上大陆的那一刻起,林毅夫就一直在回答这个问题。他的一句话让董老师印象深刻。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林毅夫的坚定和执着感动了董文俊,他从心里接纳了这个年青人。经过学校的研究,林毅夫成为北大经济系的研究生,主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他当时选这个理由是什么呢,他当时跟我讲的,我印象很清楚,他说,台湾迟早要回归大陆,要统一,统一以后呢,一个首当其冲的任务是发展经济。说那时候的话,特别需要既懂大陆经济,也懂台湾经济的人,我要做这样的一个人。”

  董老师说,年轻的林毅夫在北大的学习很勤奋。1981年秋天,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舒尔茨来北京大学讲课,林毅夫因兼具经济学专业基础和英文功底,被董文俊推荐担任舒尔茨的随行翻译。这个不经意之举,后来成为林毅夫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

  舒尔茨回美国不久,就给北大写来了一封信。

  董文俊:“舒尔茨表示想不到北大学生质量那么高,对知识的渴求那么浓,我很感动,特别是林毅夫同学吧,这个翻译效果很好,这是很有培养前途的学生,我愿意推荐他,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愿意接受他为我的博士生,我愿意呢给他申请全额奖学金。”

  1982年,在无数人都向往着出国留学的年代,林毅夫飞到了芝加哥大学,拿着全额奖学金,师承舒尔茨。

  林毅夫:“要是没有他主动邀请我到芝加哥大学去读书我不会去美国留学,我大概也不会选择经济学作为我终生的职业,从他身上我学到怎么做学问的方法,舒尔茨教授是特别注重从真实世界的观察现象当中,去找出它背后道理的经济学家,我想呢这就是我们一般所讲的“授人以渔”跟“授人以鱼”的差别,教人怎么抓鱼,或者给他一条鱼的这种差别,我从他那边学到了做学问的方法,我想这是我终生最受用的地方。”

  四、留学往事

  1982年,林毅夫留学美国,在美国6年的求学经历,给林毅夫带来了什么呢?

  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林毅夫的妻子陈云英和一双子女也辗转来到了美国,一家人终于得以团聚。每个月,林毅夫都要给他最熟悉的人董老师写两封信,聊聊学习和生活。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说想北京生活,他说特别想起来董老师你给我烧的那个红烧鱼啊,我直流口水。”

  很快,林毅夫用四年时间拿到了别人要用5—7年才能拿到的博士学位。1986年他又辗转耶鲁大学经济增长中心,读完博士后。此时,北大经济系的很多老师都猜测说,那个曾经游泳渡过台湾海峡,到大陆来求学的林毅夫,不会再回来了。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87年你想那个时候那时正是出国热,那会儿热的,几乎都是有人甚至倾家荡产也要出国,说这个,他已经出去了,拿到博士学位,老婆、孩子又都在美国,他怎么会回来呢,不可能的。”

  那时的林毅夫,已经获得了国际经济学界的认可,他的毕业论文《中国的农村改革:理论与实证》受到舒尔茨的盛赞,被誉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经典之作。博士后毕业时,许多著名的美国大学和研究机构主动提出为他提供教职,世界银行也向他抛来橄榄枝。而此时的中国,没有研究伙伴,没有讨论和交流,甚至资料都难以搜集,如何做研究?

  但是,作为林毅夫的老师,董文俊知道,林毅夫的事业和理想都在中国。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我呢一直坚信他会回来,我说这个人他不是你想象一般的那种人是吧,他不是这个混个出国,把老婆孩子带出去的,我说他如果是为这个的话,他没有必要冒生命危险采取这个行动,我一直坚信这个,我说你们不太了解他,我也不好解释。”

  然而,就在林毅夫应该回国的前一个多月,他突然音讯皆无。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有将近一个月没给我来信,怪了,传说快要回来了,也不来信,哎哟,我那时候真有点打鼓了,虽然别人问我我还说,不会,他会回来,一直打鼓,打鼓。哎呀,没事儿就想,这要不回来,这事遗憾,真是太遗憾了。好,就是那天了,冬天,突然来封电报,说你的电报,一看他署名的,我于就是说第二天吧,晚上十一点左右到达北京。回来我才问他,我说你呀你最后为什么一个月不给我来封信呢,他说啊,他最后一个月他要回来了。他说周围有点异常,怕有点别人盯着,怕有点,怕安全问题有问题,所以那一段他哪儿都不去,他说我给你发电报,我是登机牌拿到以后,才给你发的电报。”

  1987年,林毅夫带着三十多箱英文资料回到中国,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位回国的经济学博士。事后,林毅夫告诉董文俊,关于回来的决定,他一点挣扎都没有。

  林毅夫:“在美国当然可以当老师也可以在金融机构工作,但从我个人来讲的话,我想我回来国内我内心的满足会大了很多,而且国内呢是在一个快速发展、快速转型,如果自己能参与的话,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想对我选择回来这是应该讲不需要考虑的事情,必然是要这么做的事情。”

  记者:“你追求的是什么样的满足感?”

  林毅夫:“我想就说当然今天回过头来看当时的决策是对的,因为现在呢这个社会发展的非常的好,那我只能这样说我是比较运气,这个时代给了我很多机会,但我并不是说因为一定这个时代会给我什么我才去做什么,我想更重要的是要追求的,要问的是自己能做什么。”

  五、家中的林毅夫

  作为一个名满天下的经济学家,生活中的林毅夫有怎样的家庭?他和他的家人有怎样的理想呢?

  每一次在北京大学上课期间,记者都会发现,因为知道林毅夫马上就要去美国了,下课后,学生们都会争相和他拍照留念。林毅夫的学生告诉记者,林老师平时下课后肯定不会直接回家,在他的办公室准能找到他。果然,9点半下课后,记者在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发现林毅夫的车就停在门口。

  门卫:“那个亮着灯那个。”

  记者:“那他一般都是几点回家。”

  门卫:“他都是十二点以后走。”

  记者:“几乎每天都是十二点回家。”

  门卫:“对 。”

  记者:“林老师,你好。”

  显然,正准备投入工作的林毅夫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为了不打扰他工作,我们约好了下一次的采访便与他告别。

  夜色下的朗润园一片静谧,而林毅夫办公室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园里的门卫说,只要林老师人在北大,他几乎天天都是十二点多回家。有几次,林毅夫的妻子陈云英还专门跑来催促他早点结束工作,注意休息。

  和林毅夫夫妇同在美国读书的学者左小蕾和他们都很熟识,在左小蕾眼里,林毅夫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的精力更多的在工作上,但同时,他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左小蕾:“他夫人说要不他结婚那么早的话,就是那时候在台湾,他后来不会结婚的,因为结婚有很多琐事你知道吧,这个很可能会影响他的这种,在事业上的发展。他真是是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活力,我觉得中国经济学家非常缺乏这种理性,又很理想化,他真的是比较理想化,不是那么现实的,不是那么这个,为一些短线的利益所左右得了的,我觉得这点挺难得的,包括他的夫人,我觉得也是非常理想化的。”

  29年前,当林毅夫冒险游到大陆的时候,妻子陈云英还身怀六甲。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这里边有个故事,他采取这种行动过来以后,大概半年多以后吧,他这种情绪上,我就发现比较低落,有时不爱说话。后来就谈,我说是不是惦记家里面,他说是,他说可能第二个要生了,因为他来的时候,他老婆就怀孕了,他说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通过在国外的朋友,董老师帮助林毅夫与家人间接的取得了联系。

  北京大学教授董文俊:“所以有一天,他来了,眉开眼笑来了,我说小林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给我一个照片,你看看,照片,是云英(音)带着俩孩子照的,抱着一个,站着一个的照片,后边写了一首诗,诗的内容我忘了,内容就是说,我理解你,理解你这种行为。”

  林毅夫:“我有信心她会支持我,当然我也知道,对她来讲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因为她处的环境比我更困难,一方面是外部的环境,一个丈夫走了,而且在当时的海峡两岸的气氛之下,她不仅要承担外部的这种环境对她的压力,还有家庭里面要带小孩、要工作,所以我内心里面对她是特别感激的,因为一个女人能够独立去面对那么多外在的压力跟内在的压力,而且永远没有放弃过,然后到最后,当然我们很幸运地能够重新团圆。”

  在今年的两会上,林毅夫夫妇作为人大代表同时出现在了记者会上,整个记者会上洋溢着浓浓的人情味。

  陈云英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只是他是用男人的方式存在着,我是用女人的方式存在着。

  林毅夫:“她是非常支持我的一位女性,她很理解我的追求,然后她跟我有同样的追求,所以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从一般家庭,从一般夫妇来看的话是比较少的,但是我想我们相处的非常的好,非常的愉快,非常的融洽。

  在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保留有这样一段录像,认人看到了林毅夫和妻子的甜蜜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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