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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的生活哲学
如果说工作是“ON”,那么工作以外的休闲就是“OFF”,也就是摆脱工作状态,暂时逃离,逃离那个“你自己一直以为那就是自己的生活”。
文/谭山山
OFF学是日本著名的管理大师大前研一2006年创造的概念。如果说工作是“ON”,那么工作以外的休闲就是“OFF”,也就是摆脱工作状态,暂时逃离,逃离那个“你自己一直以为那就是自己的生活”。
和绝大多数日本人一样,大前研一也曾是工作狂,一年在家吃饭的时间,只有几天而已。这一直持续到他三十出头,升任麦卡锡咨询公司东京分社社长,也是第一本著作大受好评的时候,可以说是事业的第一个巅峰。此时的他,接咨询委托案接到手软,同时忙于在各地演讲。因为疲于奔命,他的健康出现了问题,他一度想辞掉工作。是一次长假挽救了他,也让他从此懂得OFF的重要性。
大前研一这样描述在OFF状态下的顿悟:“当我舒适地躺在海边时,突然之间,身体里面好像发出了‘咚’的声音。那一刹那,我也从过去的时间感觉中获得了解放。”OFF的功效是惊人的,工作压力消失了,身体的毛病不药而愈,他撤回了辞呈,重新投入工作。不管工作多么辛苦,只要想象一下度假海域彩色的鱼群,他就感到十分舒畅,获得了工作的动力。
在盛产工作狂的日本,以及全世界平均工时最长的台湾,大前研一的《OFF学》登上了畅销书榜。在中国大陆,尽管情形跟日本、台湾不尽相同,OFF也同样成为一个流行的概念。
OFF是为了更好地ON
继《OFF学》后,今年大前研一又推出了新著《后五十岁的选择》,同样是讲如何规划自己的人生。台湾《数位时代》总主笔王志仁分析,大前研一这两年都抓住了一个大题目:那就是时代变化太快,科技进步太快,人其实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所有事情都提早发生,人跟不上,所以特别容易过劳和有挫折感;这个时候,你只能把自己OFF,找到节奏,而不是被带着走。五十岁后的人生也类似。
“这几年市场上的畅销书,都是歌颂成功鼓励尝试的;而对那些处于人生中间阶段,还未成功但也很难再重新开始的人,很需要安慰。”王志仁认为,大前研一的书不仅仅讲人生规划,其实还是一种心理治疗和自我鼓励。换言之,大前研一的OFF,其指向实际上还是ON。
大前研一自己在书中也说,他提出OFF概念,但并不是提倡所谓“慢生活”的生活方式——放弃工作上的成就,从充满竞争的社会上退下来,轻轻松松地生活,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等等。他的立足点是,既然大多数人仍然以工作为生活的中心,那么,就在ON和OFF的状态间切换,同时充实工作与休闲生活吧。总之,不要做无时间、无金钱、无悠闲心情的“三无”人士。
OFF是有计划的逃离
如何彻底地从ON转换为OFF?大前研一给出的建议是:至少5天以上的长假,以及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也就是除了必要的住宿设备之外没有任何休闲设施),享受不同的度假方式。在他看来,尽管很多企业会给员工提供一周左右的年假,但紧凑的行程,走马灯似的游玩景点,使得他们无法体会那种“OFF”的感觉。
其实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说隐居。“归隐田园”的理想长久存在于中国人的文化基因之中,在一切都变得太快、个人无法把握自身境遇的现代社会,“归隐”这个前现代的愿景更成了人们的普遍需求。百度有一个“隐居吧”,在表达出强烈隐居意愿的网友中,不乏不到20岁的少年郎,甚至有人说从上初中(13岁)开始就渴望隐居了。渴望隐居的原因,有因为没有人生目标和方向而迷茫的,有希望摆脱现实的是是非非的,有感觉在城市中生活连呼吸都难受的,还有希望治好失眠症的。至于如何隐居,一位网友说:“很想隐居,但不脱离文明,最想去山的最高处,有太阳有水,有土壤。不要有蛇,我怕蛇。”
所以有人感叹说,像梭罗那种在瓦尔登湖畔建一个小木屋只花了28元1角2分5美金是真隐,而在京郊买一栋别墅,号称200米开外就是惊涛拍岸,别墅内则从等离子到自动加温马桶等一应俱全,这是富贵的隐。还有一位希望有山有水有点田,但苦于在地球上找不到真正渺无人烟的又能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猜想以后大概只能去外星球了。
实际上,OFF、或者说“隐”的手段只是表象,关键在于,是把OFF当成了一种姿态,还是有计划的逃离。为什么非要找渺无人烟的地方呢?古人说得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如果只为避世,逃到外星球也一样会心乱。OFF不仅需要勇气,也需要成本,时间成本、机会成本,等等,不能放下,又如何OFF?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敢OFF、也能OFF的人群,暂时以成功人士居多。有了财务自由,才有了时间管理的自由,在人生的选择上,也有了更多转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