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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早在1996年初夏,翟志刚就接到通知,参加航天员初选体检。
和1000多名初选入围者一起,翟志刚接受了初检、临床体检等各种身体检查,各项检查指标都达到了优秀,并顺利通过其它考核,在1998年1月成为我国首批航天员。
翟志刚后来说,选拔时,他很努力地想被选上,动力就两个字“挑战”。“航天员对我而言有一种神秘感,所有的具有挑战性的,包括游戏我都喜欢玩。”
事实上,在航天员选拔期间,他已从遵化调到沧州,极有可能改飞新的机种,升任领航主任。翟志刚放弃了,他要挑战更有魅力的全新的航天员生活。
这不是轻松的挑战。从飞行员到航天员,很多东西要从头学起,仅基础理论训练,就有十几门课程。翟志刚回忆,天天要像准备高考的学生似的趴在桌上读书。初来的两年,晚上12点前没睡过觉。
在北京的航天城,翟志刚用4年时间完成了航天环境适应性等8大类几十个科目的训练任务,以优异的成绩通过航天员专业技术综合考核。
在神六时和翟志刚分在一个梯队的吴杰认为,在14名航天员中,翟志刚的反应非常快,处置特殊情况,判断、决策非常准确,“操作飞船时,我们都有一本厚厚的特殊情况手册,用来处理紧急情况,翟志刚可以不看手册操作。”
用于航天员训练的模拟飞船只有一个,14名航天员要错开时间练习。为了更熟练地掌握动作,翟志刚常常在大家结束训练后,申请晚上加班练习。每次训练前,他都会提前写好训练要求,达不到要求决不停止。
微笑面对
翟志刚从来没有停止过微笑。即使在两次没能如愿飞向太空的时候,他都一如既往地在微笑。
很多曾和他相识的人觉得,这个有点“民族英雄”色彩的翟志刚,和他们记忆中的那个翟志刚差距很大。
在哥哥眼里,他是个性格内向、感情较少外露的“蔫老弟”;在中学时代的老师眼里,他是个“一下子想不起来的普通学生”;在飞行学院教员的眼里,他是个“没有别的爱好,一心只想着飞的朴素学员”。
青少年时代的翟志刚,和父母、5个兄姐一起,在齐齐哈尔市龙江县边缘的十道街过着清苦的生活。
在家人眼里,翟志刚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小刚小时候挺苦的,我妈那时候岁数也大了,没有奶水给他,家里也没钱买奶粉,他是喝棒子面粥长大的。”比翟志刚大10岁的三姐翟凤兰说。姐姐还记得,上小学和中学时,别人家的孩子都买本子用,翟志刚的本子都是她用黄色的包装纸钉的。念高中的时候,学木匠的二哥翟志强经常在外面包活。翟志刚放暑假时也跟着哥哥去当小工,赚点学费。
翟凤兰说,上小学时,学校经常包场组织学生看战争片。看完电影,翟志刚总喜欢和三姐唠唠电影里的内容,说谁谁是英雄,可了不起了。高中同学罗伟东和翟志刚家住得很近,两个人经常一起玩一种叫克朗棋的游戏,很像现在玩的台球。翟志刚开始打得一般,但是不服输,闲暇时老是拉着罗伟东一起练,没过多久就打得非常好了。
19岁离开家的时候,翟志刚的母亲给他做了一身新衣服,买了双新皮鞋。此后,一直到母亲去世,翟志刚只回过4次家。至今让翟志刚深觉遗憾的,便是没能留在母亲身边尽一个儿子的孝道。
翟志刚念初中的时候,母亲曾经忧心忡忡地对他的大姐说,“你们现在都有碗饭吃了,这孩子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碗饭吃。”这个为儿子的未来忧心忡忡的母亲一定没有想到,她的儿子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在太空行走的中国人。
是什么支撑着翟志刚付出?他说,“好像也不为什么,就是一种荣誉感,从事这个职业最大的荣誉感,就是飞到天外去。”
这一次,他将站在太空中,向着地球,回眸微笑。
本报记者 刘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