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约翰·诺顿(节选)
译/吴万伟
“谷歌是否让人变得愚蠢了?”是美国《大西洋》杂志上的最近一篇文章挑衅性的标题。作者是著名的博客作家和互 联网的最著名反对者之一尼古拉斯·卡尔。他写到“在过去一些年,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受,觉得有人,有东西一直在修补我 的头脑,重新设计神经路线图,重新构造我的记忆。我的思想不运动了。我已经不再用从前的方式思考了。”
他说当他阅读的时候强烈地感到这点。“沉浸在书中或者长篇文章里在过去是很容易的事,我的思想就陷入叙述中或 者论证的转折,我会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散文中长长的描写中徜徉。但是现在我的注意力常常在看两三页后就不能集中了,我 开始烦躁不安,跟不上思路,我好像觉得一直在把我的头脑拉回到文本上。从前很自然的深入阅读已经成为艰难的斗争。
他的诊断是在网上浏览时间太长了。他的抱怨不是真正反对谷歌,而是反对整个网络。他写到“网络似乎在做的事情 是消耗掉我集中注意力的能力和深思熟虑的能力。”
网络是被一个名叫蒂姆·伯纳斯·李(TimBerners-Lee)的小伙子设计出来的,他这样做是因为自己 的记忆力太差。在他创造的东西上加上搜索引擎,你实际上拥有了全球性记忆修复术。“谁获得了1904年爱斯科特赛马会 金杯?”谷歌一下子就能找到,提醒你那年的比赛发生在6月16日,那天还发生了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的所有行动 ,诸如此类。
卡尔不是第一个哀叹这个发展的人。比如在1994年,斯温·伯克茨《古登堡挽歌》发表了,副标题是电子时代阅 读的命运。该文强烈为阅读和印刷文化辩护,攻击包括因特网在内的网络媒体。他问到:“在我们的文化变化到今天的时候, 阅读的地位是什么?阅读的情感是什么?”他回答说:“一句话,是因为电子媒体插入到我们生活的每个层次和时刻而在萎缩 。”
但是人们自从希腊人开始就在担心这些。在《对话篇·菲德洛斯》中,苏格拉底讲了埃及神塞乌斯试图卖掉他的能够 改善埃及人智慧和记忆力的文字发明给国王塔姆斯。“我已经发现了记忆和智慧的真正秘笈”,这个精明的老国王的回答是, 一个艺术的发现者不是判断它能否给实施这门艺术的人带来好处的法官。那些获得写作能力的人不再锻炼他们的记忆力因而容 易遗忘,你所发现的东西是重新收集的秘笈而不是记忆的秘笈。”
换句话说,技术给你的东西,技术还可以收回去。现在,说了那个话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