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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与实
思想的巨掣在时光的冲沥下愈漫愈清,“丑陋的中国人”至今还是国人的警世钟。80年代,如果说《随想录》、《鲁迅全集》《丑陋的中国人》以对民族的针砭时弊影响社会的思想,那么,《平凡的世界》和《王蒙散文》则以亲民的平凡姿态赢得了读者的共鸣。
“那个时候几乎人人都读《平凡的世界》,觉得怎么那么亲切,这不就是隔壁的事儿么,一宿一宿点灯熬油地读。在当时就听说,好几个城市,人们排着队买这本书。文革时代是文化大沙漠,书都跟样板戏似的又红又专。当寻常人的生活被关注、放大,它获得了最牢固的群众根基。”厚德书局的任先生谈话中频繁出现《平凡的世界》,疏爱难掩。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讲述了一个农民子弟试图挣扎着走向城市的故事,有人因此而褒奖他 是中国北方农业世界的荷马。当城市和乡村像天与地般遥不可及的年代,寻常人其间的挣扎在强悍的生活面前显得羸弱无比。《平凡的世界》所展现的向往与服从的命运,抵达着人性的深度,描摹着社会变迁的脉络。
那个时代,长久以来被冷漠着的人们,需要感怀同伤。
古与西
易中天制造了一个惊喜——历史可以这样讲。眼前火得如火如荼的《明朝那些事儿》也被惊喜着,历史可以这样写。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有本书也横空出世般火了。肃穆大于娱乐的时代,《万历十五年》独开“趣说”历史先河。史学家黄仁宇被老教授认为是“历史比小说好看第一人”。“他打破了中国人历史惯常的写法,用小说的形式来阐释他的大历史观。历史其里,文学其表,把历史变得很有魅力。”
1985 年,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在台湾问世,虽说历史学界给了它张冷脸,但却赢得了群众。从畅销书到长销书,《万历十五年》还制造了经典搭配“世上已无张居正”。今年8月份,北大哲学系教授韩水法就如法炮制了这样一个标题:《世上已无蔡元培》。
出版界时常出现反映滞后的现象,需以时日的沉淀,有些东西才能浮出水面。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大多人的见解是,米兰·昆德拉的这一经典,在民间的药性发作是在上世纪90年代,现在更甚。在那样一个拉手都得偷偷进行的年月,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情欲纠葛显得不太合时宜。但这不仅仅是“男男女女”的事,还关于“活着”的内涵和姿态。当国人脱离了政治的枷锁,失重的身体和心灵则变得茫然无措。而书中隐喻的“轻、重、灵、肉、记忆、虚弱、晕眩、牧歌、天堂”等一系列生存暗码,让人们的哭泣找到了眼泪。米兰·昆德拉由此成了中国人的“心灵鸡汤”。
1985年,韩少功译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出版。2003年,许钧的新译本更名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有人曾说:“我们这一代人,在《梦的解析》之前,思想从未被如此启发过。”作为精神分析理论体系形成标志的《梦的解析》一书,1956年美国唐斯博士把它列为“改变历史的书”、“划时代的不朽巨著”之一,这是一部与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论》及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并列为导致人类三大思想革命的书。认识自己是认识世界的第一步,镜中的你只是一个物理学意义上的投影,而弗洛伊德通过对梦的科学探索和解析,发掘了人性的另一面:“潜意识”,揭开了人类心灵的奥秘。
真正的敬意起自于默默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