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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的智商很高
布热津斯基在新书《第二次抉择》中,对于自柏林墙倒塌以来指导美国内政外交的3位总统作出了评价。他没有多少赞美之词。
在他的“总统成绩单”上,老布什得分最高,因为他在苏联倒台、东西德统一以及第一次海湾战争的问题上处理巧妙,得分为B。
至于克林顿,他因北约东扩和干预巴尔干事务而赢得了声望,不过布热津斯基认为克林顿有些自满,天真地以为全球化能够解决世界上许多最为紧迫的问题。克林顿的得分为C。
布热津斯基向来直言不讳地反对伊拉克战争。关于本届政府的章节名为“灾难性领导”,布热津斯基给小布什打的分非常可怜:F。他的笔下,小布什成了一个头脑简单的“二元论者”,只关注“善恶”。
不知道对于奥巴马在其任期结束后,布热津斯基会给他多少分呢?
竞争者也是合作伙伴
广州日报:早在奥巴马竞选期间,您就非常看好他。奥巴马也曾经拜访过您。他跟您请教了哪些问题?
布热津斯基:我们大致谈论了外交政策,同时,我们还谈论了如何制定外交政策和外交决策过程。
广州日报:您对他有什么样的评价?
布热津斯基:我对他评价很高。我认为他智商很高,考虑问题非常详细具体,非常理性,也非常有条理性。奥巴马对我们当今时代的看法具有前瞻性,对我们时代的创新性有充分的理解。他对世界的看法,并不受过去的限制。他对当今时代的理解,源于他敏锐地察觉到世界正处在日新月异的快速变化之中。
广州日报:奥巴马在2004年7月竞选联邦参议员时发布的《重振美国领导地位》的政策文书中,在有关对华政策方面,他明确地将中美关系定位为“非友非敌的竞争者”关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而是竞争者关系,对中美两国而言,这是最好的局面吗?
布热津斯基:竞争者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经济关系。我确信,中国领导人也会把美国视为经济各个领域的竞争对手。像我之前提到过的一样,两个主要大国之间的关系是相互性的,它们相互影响。
广州日报:难道竞争者是最能表达中美两国关系的词汇吗?
布热津斯基:竞争者同时也是合作伙伴。比如婚姻,夫妻是一种合作伙伴关系,但他们在体育比赛中可以成为竞争者。
贸易保护主义会支配两国关系
广州日报:对美国人而言,现在提起中国时,会想起什么?
布热津斯基:如果你问美国消费者对中国商品的印象,他们的讲法是五花八门的。如果你问美国商人,他们会对中美保持友好关系抱有期望;如果你问美国文化界人士,他们会着迷于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
广州日报:那美国官方对中国的理解呢?
布热津斯基:我们双方互相做出了承诺。在过去很多年来,我们对中国的关系,非常有建设性。这种建设性关系对我们很重要。公开的自由的贸易,对民众便利的生活,还有对民众的生活方式,都会产生影响。当然,有些自由贸易会剥夺一些人的工作机会,这不太好,这些都是很困扰的事情。就好像人生是非常复杂的,没有一个单一的格式。
广州日报:作为战略家,您在美国外交界有着持久的影响力,奥巴马也向您请教过美国大国战略。您认为奥巴马上台执政后,中美关系的走向如何?
布热津斯基:我认为,我们双方都要共同努力。在关于我们的共同责任方面,我们要不断加强认真的、私人的、非正式的对话。中国是如此重要,对美国而言,就战略对话的重要性而言,中国和欧洲同等重要。中美两国领导人之间频繁的、私人的、非正式的交换意见,有利于全球向正确的方向发展。
广州日报:您觉得未来有哪些因素会影响到中美关系?
布热津斯基:在经济方面的困难,会导致两国关系向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比如说,贸易保护主义会支配我们两国的关系,民族主义者倾向也会带来不利影响。
广州日报:奥巴马在竞选的时候,承诺会把工作机会带回到美国?他如何能够既把工作机会带回美国,同时又不变成贸易保护主义者?
布热津斯基:这需要通过提高我们技术上的能力,重新恢复我们在技术领先方面的领导者地位。有个例子是美国的汽车产业,美国汽车产业的衰败,是针对日本汽车业而言,美国的汽车业没有竞争力,日本能够生产更可靠、更节能、更有效的汽车,但美国比不上,因此就需要提高美国汽车产业的竞争力。这并不是要反对日本,而是提高自己汽车产业的竞争力。
广州日报:提高技术领先地位,都需要投资,投资从哪里来?
布热津斯基:这来自于全球的公司。健康的美国经济,是很多国家的共同利益所在。如果美国经济不景气,对你们的出口会产生什么影响?
美国不能指使中国做什么
广州日报:在您的新书《美国和世界》中,您认为美国在吸引中国进入国际体系方面更有远见。
布热津斯基:我们非常乐于见到中国融入世界体系。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中国、美国以及其他国家都是有益的。你看,现在我们必须解决当前的金融危机,并不是哪个国家能够独善其身。我们必须找到合适的方式,来帮助世界大家庭,从而帮助我们自己。这是这次华盛顿金融峰会起到的一些作用。
广州日报:美国希望中国扮演什么角色?
布热津斯基:这不能这么问。必须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美国不能指使中国做什么,中国也不能对美国发号施令。
广州日报:华盛顿到底希望中国怎么做?
布热津斯基:这必须是双方领导人对话中才能决定的。最后还是要靠对话解决问题,并不能说我要求你做什么。这种对话会重新塑造我们的共同责任。你不能告诉对方,我的期望值是什么。
广州日报:你们的确有一种目标或希望吗?
布热津斯基:这需要双方通过对话来解决,而不能提前从报纸上发表出来。
文/图 本报特派记者 曾向荣、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