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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来一补”成为中国经济启动的引擎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08日03:18  京华时报

  三来一补

  在1978年,捉襟见肘的外汇储备,让铆足劲儿大干一场的中国人颇感头疼。

  这一年,很多国家领导人,都在忙于出访。邓小平先后4次去了8个国家。

  这些考察,让中国对发展道路的探索,有了更多的借鉴和更广阔的视野。

  “世界上的先进成果,可以作为我们发展的起点。”邓小平说。

  很快,7月,国务院颁发了《开展对外加工装配业务试行办法》,第一个香港商人张子弥当月30日就到了东莞虎门镇。

  百余年前,正在此地,林则徐点燃了118万公斤鸦片,显示了中国人反对英国鸦片贸易的决心。1978年9月15日,中国第一家对外来料加工厂——东莞太平手袋厂在此悄悄开业。

  张子弥的尝试,为很多正在为高地价、高薪水发愁的香港老板找到了出路。

  80年代初的香港,正在品尝经济高速发展后的烦恼。

  “租一英尺的厂房要10多个港币,一般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要1000港币。”

  1985年,鼓起勇气来到深圳龙岗的叶平东,被当地劳动力的低廉吓了一跳。“一个人一个月最多300块,不要忘了,是13个小时哦,一栋厂房、一栋宿舍加一块很大的空地,租金只要4000块,在香港只能租到10平方米的厂房。”

  在1978年的关键时刻,中国改革开放的政策,和世界范围内第三次产业转移的浪潮,不期而遇。

  叶平东立刻和村委会签订了合同。

  双方以这样的方式合作:叶平东在香港的公司提供材料和机器设备,雇佣大陆的工人,租用村委会的厂房,生产的塑料开关,由叶平东销售到西班牙。

  这种“两头在外”的贸易形式,被称为“来料加工”,和“来样加工”、“来件装配”、“补偿贸易”一起,统称为“三来一补”企业。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初年代,它们成为中国经济启动的引擎。

  统计数字显示,1986年,广东省近4成的出口额由“来料加工”贡献。中国出口的产品,也从农副产品为主转向以工业制成品为主,实现了出口产品结构的第一次转变。

  引进第一家“三来一补”企业的东莞,也依靠这种贸易形式,在过去的30年间迅速发展成“世界工厂”。农民工的汇款,更让这种财富效应扩大到内地,2007年,通过东莞市邮政局汇到四川、湖南、湖北等地的汇款,就有100多个亿。

  体制变革

  那时,赵书彧忙得很。

  由他担任总经理的位于东莞市运河东路的机械进出口公司,那几年生意火爆。虽然名叫机械进出口公司,赵书彧进口和出口的机械却很少。

  主要是帮没有进出口权的“三来一补”企业代理进出口,大部分是轻工产品,电扇、手电筒、电视机、箱包。

  在建国后构建的“统治贸易”体系里,进出口权是一种由中央12家贸易公司垄断的专属权利,其纵向分布在各省、市的分支机构,主要负责出口产品的收购和进口产品的接收,赵书彧的公司,只是中国机械进出口公司在东莞的一家分支机构。

  当中国的贸易额在80年代中后期已呈井喷式增长的时候,这种由一家垄断的贸易管理体制,造成了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的“隔层”。在对外开放的刺激和要求下,对内的改革以“不得不”的被动姿势起步。

  放权成为改革的主线。指令性的进出口计划被汇率、税收和信贷等经济手段调控取代。从1988年起,北京的专业外贸公司,开始与地方分公司脱钩,自负盈亏。垄断的外贸权也逐步放开,近3000家民营的生产企业、科技开发机构、商业公司获得进出口权。在中国越做越大的外贸盘子里,他们共同分享一块蛋糕。

  在东莞,每个乡镇都成立了贸易公司,赵书彧感到了竞争的压力。

  “以前即使亏损,总公司也会补给我,现在不仅断了奶,后面还有人在追赶你。”生意不好做了,赵书彧开始动脑筋。

  他建了自己的来料加工厂,搞了几个大的工业园,并在2000年对企业进行了股份制改造。当东莞大大小小的外贸企业增加到100余家的时候,赵书彧的公司不仅没有死掉,还实现了每年8000万的创汇,相当于改革开放前整个东莞的外汇总收入。

  “制度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取决于其准许找出并抓住经济机会的自由。”美国经济学家刘易斯在20世纪50年代的这个论断,在30年后的中国,寻找到鲜活的注解。

  WTO的共赢

  当开放和改革在同一节奏里共舞,中国经济的引擎便有了更加强大的动力。

  从1990年开始,中国扭转了长期以来的贸易逆差,外汇储备不断增加,出口占GDP的比重,从1978年的4.6%上升到2007年的37.5%。

  越来越大的生产能力,需要更大的市场。

  早在1986年,这个问题就已经成为现实。

  拥有144个成员国的关税总协定,进入中国人的视野。在联合国领导下对世界各国的对外贸易行为进行规范和管理的GATT(后改为WTO),因囊括了世界几乎所有主要的经济力量而被称为“经济联合国”。

  1986年,外经贸部副部长沈觉人,将中国加入GATT的申请书,送到了其位于日内瓦的秘书处。

  自此,中国人开始了最艰难的谈判,整整15年,历经4届代表团团长。

  4×100米接力的最后一棒,是龙永图。在2001年9月启程去日内瓦参加第18次会议前,他颇动感情地对记者说:“如今,长征似的旅行终于看到了隧道尽头的亮光。”

  两个月后,卡塔尔首都多哈成为中国人的幸运地,穿着白袍,带着头箍的卡塔尔部长槌子一敲,中国成为WTO第144个成员国。

  加入WTO的利弊,成为那个冬天最热的话题。

  尽管对报纸铺天盖地的讨论不甚了了,北京市民刘士明还是很快就体会到WTO带给他的现实好处。2003年,他以39.8万元的价格,买下了他早就看中的进口车——丰田佳美,比之前便宜了整整7万元。

  降低关税的承诺,也让中国的本土企业立刻感受到生存的压力。2003年,先后60余次的降价几乎涉及了所有国产车品牌。与此同时,以更低关税进入他国市场的公平待遇,也让中国的外贸企业获得新的发展机遇。

  “中国给世贸组织带来了巨大的新市场,而世贸组织也给中国企业提供了一个平等的竞技场。”世贸组织总干事拉米,在中国加入WTO第五年后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此表达他的看法。

  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世界大舞台

  “这是加入WTO后,我们遇到的最可怕的挑战。”东莞民营企业家易进说,他的公司,同样是这个城市里众多为外国人生产鞋子的工厂之一。在外资企业的带动下,一批批本土的民营企业,已经生根发芽。

  不过,这个精明而有远见的34岁年轻人,早在半年前就已开始调整公司的经营策略。

  为了在今后各种更加难以预料的挑战中不被淘汰,易进还花费4.8万元,报考了清华大学的MBA研修班。只有高中学历,靠着勤奋和聪慧创业成功之后,易进确信,知识能带给他更大的空间和可能。

  “未来难以预测,世界难以想象。”75岁的佟志广感叹。

  20多年前,作为中粮集团老总的他,只能按计划进口新西兰的ANCHOR牌黄油和希腊的橄榄油,并把它们送到大使馆和只能凭护照进入的友谊商店。如今,法国人开的家乐福超市,遍布中国的大中城市。在专门出售进口食品的柜台里,人们可以随意选择日本的纳豆、意大利的面条和美国的辣酱。

  有人举旗反对全球化的恶果,有人不声不响地享受着它带来的多彩生活。

  虽然早在西汉时,中国人就已通过“丝绸之路”广开贸易之门,全球化的进程在15世纪就已渐成气候,拥有古老文明的中国却在20世纪末才搭上这趟便车。

  不过,中国人从来不缺少做生意的精明和自信,仅仅用了不到30年,中国就已成为世界排名第三的贸易大国,和220多个国家有着生意往来,赚回了近2万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并因此在这场金融危机的解决中被给予厚望。

  整整30年前,佟志广引进可口可乐的时候,美国人告诉他:“你们中国人喝不惯的这个怪味,其实是中国味儿。它来自于从广西引进的桂油。即使中美禁运的时候,我们也始终通过香港进口。没有了这种特殊的中国味儿,美国的可口可乐也就不是可口可乐了。”

  不管谁愿意不愿意,贸易早已让这个世界不可分割。(记者刘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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