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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设计技术反腐:调动频率公众口碑成测量指标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25日10:40   南方新闻网

  一个人生病了可以通过望、闻、问、切查知病情,如果一个官员腐败了,也会有种种公开和隐秘的反常行为。

  反腐专家的努力,就是想把一个政府机构人事调查过频、决策过于封闭和神秘等反常行为进行分类观察,综合分析,从而诊断一个官员的腐败可能。

  一个国家的腐败情况应该如何测量和诊断?进一步说,如果有腐败,是否可以及时预警?

  中国的反腐专家正在力图解决这个问题,并认为已经找到了适合中国的初步方法。何增科是中央编译局当代所所长,著名的反腐专家,这位政治学者刚刚完成的一项研究,将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

  人事调动频率、公众口碑都被用来测量腐败

  比如——在何的研究中——如果一个地方政府的官员阶层职位轮换和调动过于频繁,则有可能存在人事腐败。

  已有的例子中,贪腐官员、安徽省颍上县原县委书记张华琪曾在上任5个月内对全县所有乡镇官员来了一个“不留死角”的调整;而一次会议上调整提拔上百人的事,在其任内发生过多次。

  反之,如果一名官员在某一职位上任职过久但又拒绝调动,则很有可能是该官员在这一地方上的腐败“成果”颇大而不敢离开,以免暴露。

  另外,如果一个国有企事业单位的领导,比如某中学的校长——其公众口碑在进行问卷调查时很差但升迁却很快,则其背后可能是有腐败存在。

  某些数据亦是风向标。一个地区,如果打击商业贿赂时立案很多但最终起诉很少,那么可能是贪腐的征兆,其阻力背后往往是诸多腐败利益“联盟”。指标中甚至包括新闻记者调查腐败案件受阻的程度。

  这套名为“腐败与治理状况的测量、评估、诊断和预警”的评估体系是在一个研究“预防和惩治腐败”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的资助下完成的,它同时也得到了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中国治理评估框架”的资助,该项目的主持者是著名政治学者俞可平。

  目前对于廉洁程度的测量,透明国际和联合国反腐败与治理研究机构等采用主观评价法,结合受访人与官员交往的亲身经历进行较为全面的主观评价。

  而国内学术界还多用客观评价法,即用查处腐败案件的数量、人数、案值来衡量。“这陷入一个怪圈,就是反腐的力度越大,可能显示这个国家腐败程度越高,相反,不查处腐败的国家反而是最清廉的国家。”何说,客观评价法弊端比较多,自1990年代以来,国际社会很少用这种方法。

  何试图将上述方法结合起来。他设计了一套包括民意调查和纪检部门数据等在内的综合评价体系,进行分地区、分部门的腐败程度测量。

  腐败脸谱可以画像,腐败程度可以打分

  何希望能够预先发现腐败的蛛丝马迹,上述研究结果中有一整套“预警体系”被用于及早发现潜藏的暗流。

  这套预警体系中有50个预警指标,按照“激励机制扭曲”“社会结构扭曲”和“约束机制扭曲”来区分。这50个预警指标,即是“腐败程度试纸”。

  比如在“激励机制扭曲”部分,有“公务员自身工资水平和有尊严的生活水平之间的差距”一项。“高薪未必养廉,但是低薪一定不养廉。”何解释说。与之相关的还有“公务员工资拖欠严重程度”等指标,拖欠工资在一些穷困的县乡政府中尤为严重。

  事实上,如果按照何的预警指标集中起来给某贪腐官员画像的话,可能更易于理解。

  首先是这个官员“任期受保障程度”比较差,这既可能是当地组织部门习惯频繁调动官员,也可能是某一个主要领导刻意为之。总之,因为官员之间的频繁调动,使得他缺乏安全感,不得不向上行贿来谋求保持职位或者提拔。

  而他“离任后生活受保障的程度”也很差,或者和当前生活水平差距较大。所以,他还要考虑自己离任之前能贪一把,以图后路,这就造成了所谓的“59岁”现象。

  作为一名官员,他还要应付上级的各种“一票否决”。“‘一票否决’行使过程中,下级的辩护权力缺失程度”严重,他就要考虑接待上级各种检查团的时候,提高接待规格,以便检查者“高抬贵手”。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因为“资源配置决策中下级发言权的缺失程度”更为关键。比如,上级要给下面一笔扶贫款,因为说不上话,所以领导班子“集体决定”去给负责此事的上级部门一点“实惠”,这就是“公贿”。在山西和顺县原县长受贿案中,县农机局局长送给县长1万元,是为了给局里“争取几万元办公经费”。而久治不愈的“驻京办”现象也和“公贿”有染。

  后来他逐步升迁,做到了自己所在部门的“一把手”。按照预警体系,“一把手负总责”实施力度越大,越有腐败的危险。

  他还尽量让自己的决策过程神秘化,少为人知,只有这样才利于暗箱操作。而“决策和执行过程的封闭和神秘程度”也是腐败预警之一。他还对大额资金有着自由的支配,而预警体系中说,这种自由度越高,越是腐败的温床。

  另外还有“党政官员选拔任用程序受到规避的程度”,这可以举例说明:比如按照规定提拔一个官员其民主测评率要超过50%。但是在他的授意下,一个民主测评率只有30%的官员却被提拔了,事实上,是因为他收受了贿赂——按照预警,如果这种规避规则的事情越频繁,则该单位人事腐败的可能性越大。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调任当地的国有垄断企业任职,发现“垄断性行业或部门利润和工资与自身工作绩效的脱钩度”很大,他知道这其实也是一种腐败。“如果一个垄断行业全行业亏损,但是这个行业中的国有企业职工仍然是高工资,那么其中肯定是乱花了纳税人的补贴,这是明显的腐败预警。”何说。

  他也不是不害怕法律,但是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与贪污贿赂罪相比的畸轻程度”一项中,在中国前者的罪名远比后者刑罚少,而他拒不交代很可能只会被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所以他也横下心来赌一把。

  本来他的种种恶行有可能被曝光,但是因为当地“新闻媒体调查报道腐败案件受限制的程度”比较厉害,所以也便逃脱了舆论监督的可能。

  预警体系的其他指标还包括:“单一部门主导立法过程的程度”,这背后反应是否有“立法腐败”,最近的商务部郭京毅案就是如此;“重大决策中规避必经程序的频率”,比如经常不进行“集体讨论”就做出决策,则越频繁越是腐败的预兆。另外,如果一个地方“行政审批程序繁杂冗长”,也会给腐败提供大量机会。

  所有50个指标都设定为5分,越大腐败程度越严重。按照预警系统设定,预警分数加起来超过150分该部门就是“重警区”,而超过200分就是“巨警区”,都需要进行重点监察。(南方周末记者 马昌博 发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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