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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西死了,我们都哭了”
《凤凰周刊》主编、《三毛私家相册》编著者师永刚也说,大家喜欢三毛的故事和独特的波希米亚式的生活方式。师永刚认为,这种生活方式,即使放到今天,也很具吸引力———背包去异国他乡行走。这位“60后”记得,三毛文章在《读者文摘》登载时,那几期卖得特别好。
师永刚读三毛时,大概十七八岁。看到《雨季不再来》,听到《橄榄树》,师永刚非常喜欢,于是就下意识地去收藏她的东西。师永刚总觉得,这个女孩子特立独行,身上有很多神秘的东西,就像神话故事。
师永刚说,上世纪80年代初,大陆仍较封闭,像三毛这样,大陆很多人之前听都没听说过。所以,很多女孩子都把三毛当作偶像,甚至是梦境。
师永刚甚至认为,现在中国的一代小资和文艺青年们,大部分都受到过三毛的熏陶。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三毛集》责编林妮娜,小学六年级读了三毛作品。姐姐向林妮娜推荐三毛,后来同学都在看,一本书全班全校传着看。
“我们当时老说荷西,觉得他很像郭靖,憨厚,爱家爱妻子。看《梦里花落知多少》,知道荷西死了,我们每个人都哭,为这段爱情感到遗憾。”工作后,林妮娜用一个礼拜,把台湾皇冠出版公司版的三毛作品看了一遍,发现还会感动。
已经步入而立之年的林妮娜说,前不久,看到一个小学男生郑重其事地告诉一个女生,“这个书(《撒哈拉的故事》)很好看!”
自杀后有人证伪三毛
1990年,三毛写完了电影剧本《滚滚红尘》,并大获成功。
时隔一年,三毛自缢身亡,传奇一生,突然离世,留下无尽遗憾和难解之谜。
无数文化人和普通读者,都以自己的方式纪念三毛。与三毛有过交往的文化名人,如张乐平、姚雪垠、贾平凹、王洛宾等更是如此。
贾平凹更是写了《哭三毛》、《再哭三毛》等悼文,陆续见报。
这种自发的纪念,再度掀起了“三毛热”。
与此同时,三毛的著作被大量印行。
1998年,美籍华人、旅行家马中欣,撰写了《三毛真相》一书。
马中欣自称和三毛相识于1987年。从1996年开始,马中欣专程到撒哈拉沙漠,去证实三毛书中所写的生活,结果他根本没有看到“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的世界。
后来,马中欣又赶到荷西的母亲家,了解到荷西母亲及妹妹根本不喜欢三毛,甚至对两人的婚事一直耿耿于怀,又说三毛与荷西的爱情,被三毛过分夸张。马中欣由此结论说,三毛一直过着虚伪的生活,她欺骗了读者。
此书一出,引出轩然大波,但书销量较大,并在文化界和读者中产生了强烈反响。
对于马中欣的指责,余秋雨认为,三毛那些在撒哈拉沙漠中写的散文,不管有人多么鄙视,甚至还有人在研究指出她与荷西的恋爱关系是不是真的,专门实地调查她散文中的经历、内容,称她为骗子,但这种行为(以及调查者)很荒唐。
即使她的那些经历都是虚构的,在文学意义上来讲她也不是骗子。有读者认为,文学不是照相机、录音机,它是情感现实感受的混合体。
余秋雨说,他非常喜欢三毛,尽管她的人格标准有些不健全,但那是一种残缺美。
“三毛是读者的宝贝”
曾与三毛有书信往来的贾平凹说,三毛不是美女,高个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年轻坚强而又孤独,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做任何想象来估价,都不过分。
“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贾平凹说。
上世纪50年代末出生的作家止庵,并不认为三毛的作品有多么高的艺术价值,他认为,三毛之所以能够风靡,主要还是因为她这个人———独立自主,我行我素,追求爱情,义无反顾。
在《三毛真相》一书之后,又有一位名为张景然的作者,2000年出版了《诡话———破析马中欣与三毛真相》一书,为三毛辩护。
《中国图书商报》记者王丽琼认为,三毛是一个拥抱梦想的人,她有梦,她追逐梦,她写梦。有些人不相信,甚至有人考证她的故事是虚假的。但读过三毛作品的人,都不会在意这一点,因为他们不是爱一个人的真假,而是爱书中的那个世界。
“三毛不仅是荷西的宝贝,也是读者的宝贝。”王丽琼这样评价。
王洛宾送出的挽歌三毛与音乐有着渊源。
因为喜爱《在那遥远的地方》,1990年,三毛曾与“西部歌王”王洛宾共处过一段时间。
一年后,三毛自杀,王洛宾拨动了吉他琴弦,唱道: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且莫对我责怪为把遗憾赎回来我也去等待每当月圆时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本报记者张弘北京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