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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 除夕,北京两大火车站几乎可用安静来形容,不多的旅客在站内候车,站外空空荡荡,昨天,西站客流量一夜之内从17万锐减到9万左右,回到了春运开始前的客流量。
昨日是农历除夕,与前几日长长的进站、候车队伍相比,西站显得非常冷清,在二楼熙熙攘攘的候车室内,从旅客们的大包小包中,还能找到一点春运的影子。
西站进站口,工作人员已将围成通道的护栏撤掉,灰白的广场上空空荡荡,而在三天前,这里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流。进站口处,不多的旅客可顺畅地进站通过安检,基本不用排队等候。地下二层的临时候车室被取消,售(退)票大厅前,春运高峰期旅客自发形成的退换票点,也空无一人。候车厅里,两成座位空置着。两名负责检票的铁路职工伸了个懒腰,“今天能早点回家过年了。”工作人员介绍,当天西站的旅客量是进入春运以来最少的一天,“也就9万左右,主要是短途客流。”
昨日,北京站客流也已锐减。进站口,5台安检机只有3台仍在运转,原先用来引导客流的32只喊话器也全部“歇业”,摆在民警值班台的桌上。
“行李搬运,提前进站。”中午12点,二层扶梯处的“小红帽”搬运工支着空架子正在等活儿。105号“小红帽”告诉记者,春运高峰时,来回往站台送行李,每趟七八件,一天到晚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但昨日,有的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拉上一件。“今天哪还有人要提前进站啊!”12点半,众人商量提前“收工”,六七个“小红帽”推着搬运架下扶梯。
春运故事
除夕前的14天春运,进出京旅客累计1291.1万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15.2%,创历史最高纪录。在这14天里,我们看到期盼回家的人们真切的渴望,也曾为买票难发愁,不管怎样,春运与回家团圆紧密相连。我们可能还读不懂春运,但希望读懂那些在春运中的人们。
迟拿到工钱耽误了回家
【人物】 侯书恩
【职业】 建筑工地木工
【新春愿望】能带着老母亲到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逛逛
跷着二郎腿,环抱着双手,侯书恩靠着椅背舒服地坐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着周围拖着大包小包,跟他一样等着回家的人们。
跟周围其他焦急的候车旅客相比,四十岁的侯书恩显得很淡定,“我出来打工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习惯了。”他说,就算只能在火车上过除夕也无所谓,因为跟其他不能回家过年的人相比,他觉得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侯书恩和老乡们买的票是1月11日的,因为等工钱,将那天的票退了。“还真跟金融危机搭上关系了。”侯书恩说,本来以为美国发生的金融危机,跟他这样一个小木工完全无关,可到年底找开发商拿钱时,这才知道“波及”一词。
“我们木工工钱就有10多万。”侯书恩说,他们的工头一次次去找开发商,都说是因金融危机,房子卖不出去,收不回现金来发工钱。
买了票等着回家的工友们,焦急地找了政府、劳动监察队、信访,最终由政府给垫付了工钱。“就今年这钱不好拿。”侯书恩说。1月20日他们拿到了工钱,但这时候天天去排队,怎么也买不到年前回家的车票了。
“除夕只能在火车上过了。”侯书恩一脸笑容地说,家里人打过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要去县里车站接他,家里的老母亲和妻子女儿已经等不及了。他告诉记者,新的一年里,最大的愿望就是陪母亲到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逛逛。
枕着汽笛声过除夕
【人物】 老王
【职业】 铁道环卫员
【新春愿望】哪天在铁轨上拾到百元大钞就好
又一辆列车开走了,老王熟练地跳下站台,低着头仔细地巡视铁轨。“犄角旮旯里的纸屑也逃不过咱的眼睛。”他举起手里的“家伙”:一把木钳、一只蛇皮袋,就这么一弯腰,半截烟头就落进了袋子里。
老王每天都这样在两条铁轨上来来回回地拾垃圾,作为一名北京站老铁道环卫员,他工作了四年,只回过一次云南老家,今年,他又留了下来加班。春运高峰时,他所负责的两条铁轨加开了10多趟临客,最多的时候,一天捡了四五十个来回。
昨日下午,“巡视”了一圈铁轨后,他和搭班的工友老赵找了个避风的墙根,坐下来晒太阳。他说,除夕这天,进出站的车都很空,他们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现在就等着太阳落山,到时会有人送饺子到站台上来。
“没准儿,还能上候车室瞅一眼春晚。”身旁的老赵搭话。除夕夜,他们两人都要值班,得一直干到晚上11点半。之后便在休息室找地方躺躺,等初一早上7点交班。“新年愿望?”老王深吸了一口烟,“哪天在铁轨上拾到百元大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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