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培岳/文

　　2008年11月15日中午，海南省海口市海榆西线惊现一具年轻的无头女尸。经该市公安局紧急侦查后断定：被 残忍分尸的死者，是海口市琼剧团的未婚女演员，而残害她的主凶，则是她最好的朋友王灿。

　　王灿与死者曾经是最要好的同事，本是情同手足的小姐妹，王灿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事情还得从王灿的早恋故事说 起。

　　高一女生早恋辍学

　　1999年8月17日，随着一声婴啼，一脸稚气、年仅17岁的高一女学生王灿在广州一家医院里升级为一个未婚 妈妈。

　　当白白胖胖的女婴被医生高高地举到眼前时，这个小妈妈刹那间忘记了疼痛和医生们异样的眼光，百感交集的泪水夺 眶而出。

　　王灿，1982年6月3日出生于海口市澄迈县的一个医生世家，父亲王志兵和母亲陈玲开有一家诊所。王灿自小聪 明伶俐，能歌善舞，经常代表学校参加一些歌咏比赛。1995年，13岁的王灿以优异成绩考入澄迈长安中学，1998年 ，她又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澄迈第一中学。让父母万万想不到的是，应该一帆风顺进入大学的王灿，高一还没上完，就因为 早恋，从一个优等生变得厌学，与比她大8岁的社会青年罗益波谈起了“恋爱”。

　　罗益波是王灿同学罗兰的哥哥，1974年8月9日出生于澄迈老城，19岁进入广州星海艺术学院学习，毕业后在 广州的一些歌舞团客串演出。1998年春节前夕，24岁的他回到海南老家过春节，恰好认识了前来家里做客的王灿。

　　见妹妹的好友来家里做客，罗益波当晚兴致勃勃地带着两个小女孩去卡拉OK厅唱歌。一进大厅，罗益波就大大方方 地拿起话筒，演唱了一首《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星味十足的台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整个晚上，罗益波成了光芒四射的“ 情歌王子”。乐曲缠绵，心里一直藏着明星梦的王灿不由得心如撞鹿。这个晚上，王灿感到罗益波每首歌都是为她而唱，两人 火热的目光不时相撞，两颗心很快擦出了爱的火花。

　　此后，两人悄悄热恋起来。虽然明知王灿还是一个高中学生，但在罗益波看来，在文娱界文凭没什么用，因此，他极 力鼓动王灿辍学，和他一起闯一条“明星路”。一时间，璀璨“明星梦”的诱惑，再加上爱情的力量，使年仅16岁的王灿迷 失了自我。开学后，她经常旷课去和罗益波幽会，成绩直线下降。

　　1999年3月，王灿连续旷课三天后，班主任匆忙找到王灿家了解情况，陈玲夫妇这才发现女儿的不正常，当即四 处寻找女儿，几天后，夫妇俩在长岛路一带看见女儿与一个男孩亲密地搂抱着走过来，陈玲气得上前打了罗益波一耳光，并不 由分说将王灿拉回家。

　　此后，为阻止女儿早恋，陈玲每天亲自接送女儿上下学，既便如此，也没能阻止王灿恋爱。一个星期后，王灿偷偷从 学校溜出来找到罗益波，并在罗益波的怂恿下冲动地决定：干脆离家出走，去广州同居。

　　就这样，年仅16岁的王灿离开校园，离开了家，和罗益波一起来到广州，在一间出租屋里开始了同居生活。一年后 ，王灿产下了一个孩子。

　　此时，17岁的王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里会当妈妈？由于照顾不周，孩子三天两头生病，家里一下子乱成了一锅 粥。2000年春节前，两人只好垂头丧气地抱着染病的孩子回到了老家澄迈县。

　　见生米煮成了熟饭，陈玲夫妇只好黯然地接受了女儿辍学的现实，无奈地接纳了这桩姻缘。由于王灿只有19岁，无 法领结婚证，于是家里办了喜宴后，两人算是结婚了。

　　罗益波有重男轻女的思想，2001年，“为了给所爱的人生个儿子”，19岁的王灿生下了二女儿罗田田。200 3年，王灿为生儿子继续努力，结果却生下了第三个女儿罗诗诗，那一年她才21岁。

　　虽然做了三个孩子的妈妈，王灿却一直没有忘记曾经的“明星梦”。2003年夏天，她和罗益波将三个女儿丢给双 方父母照看后，一起前往海口，辗转在一些歌舞厅寻求发展。2004年，海口市文化艺术琼剧团面向社会招聘演员，夫妻俩 急忙去报考，结果双双成为琼剧团的唱腔演员，王灿被分配做配角演员，罗益波被剧团确定为候选主角重点培养。

　　昔日好友成了“第三者”

　　2004年7月3日，位于海口市龙华二横路的明星剧院二楼的表演大厅内几乎座无虚席，数百名海口市民正聚精会 神地观看琼剧《状元桥》，这是琼剧团精选出来将赴香港展演的剧目之一。

　　演出结束后，在剧中出任配角的罗益波来到后台，径直找到正在卸妆的第一女主角，有些挑衅地质问她道：“你做为 第一主角，是我们的轴心，可是你在演雨中过桥时只管做动作内心没有入戏……”丈夫如此直言不讳，让一旁的王灿都为他捏 了一把冷汗。没想到女主角却嫣然一笑，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你说的很好，这个问题，我也意识到了……”

　　女主角名叫莫铭，性格开朗，1978年在三亚出生，未婚，15岁时开始学琼剧，当时已经是剧团的骨干青年演员 。

　　莫铭的谦虚和大度，让一旁的王灿很是欣赏，此后她主动接近莫铭，经常向她取经，莫铭也乐意指导，两人很快成了 剧团里最亲密的好姐妹。外出演出时，细心的王灿经常帮莫铭打理演出服装，莫铭的化妆品两人一直是共用的。不演出时，两 人手拉手一起逛街，一起玩乐，各自常将最隐私的秘密与对方分享。

　　2005年初，万分想念女儿的王灿，将大女儿罗爽爽接到身边，就近送入剧团旁的小学上学。此后，为了支持罗益 波，她主动承担了全部的家事，让罗益波潜心在剧团学艺。如此以来，由于缺乏必要的训练，她在剧组的演出表现每况日下。

　　2005年6月18日的早晨，罗爽爽突发高烧，王灿急忙将女儿送往医院，等她安置好女儿后，突然想起上午还有 一场演出。等她心急如焚地赶到剧团时，才发现气氛紧张，莫铭和罗益波正在向团长解释着什么。原来，由于她扮演的角色一 开戏就要上，临时没有合适的演员替代她，使得整场演出都受到影响，团长为此大发雷霆，要开除她。虽然王灿苦苦央求，莫 铭也极力斡旋，但团长还是决定开除王灿。

　　临走前，莫铭特意赶来送王灿一起回家。路上，面对泪眼婆娑的王灿，莫铭也忍不住陪她一起落泪，她安慰道：“王 灿，你想开一点，家里孩子多，不是得有人专门照顾吗?今后你老公若有出息了，你不是一样跟着享福啊？”王灿一边点头一 边拉着莫铭叮嘱道：“今后我不在了，你要代替我多关心我老公，多教他一些唱功啊！”莫铭连忙说：“你放心，我一定像对 亲哥哥一样对待他……”

　　为了减轻罗益波的压力，王灿开始四处找工作，然而，一个高中未毕业而且带着孩子的女人，想就业谈何容易？无奈 之下，久久找不着工作的王灿，只好租了一个烧烤摊，在夜市做起了烧烤生意。

　　一开始，罗益波见王灿起早贪黑，很心疼她，时常在演出之余帮她一起照看摊点。但渐渐的，他开始羞于向人提起妻 子。即使在家里，他也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其间，王灿想再为丈夫生个宝贝儿子，可由于做生意的辛苦，她一直没能再怀孕。

　　一晃两年过去了，王灿全然变成了一个摆烧烤摊的家庭主妇，而罗益波的事业却蓬勃发展，他开始出任一些男主角， 并经常被剧团派往香港、马来西亚等地演出，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2006年夏天的一个晚上，王灿的烧烤生意很不好，她打算提前收摊。就在她推着车路过离家不远的一个大排档时 ，突然看到了让她五雷轰顶的一幕，罗益波正和一个女人缠绵地吻别，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衣着时髦的莫铭。

　　她当即丢下推车，撕心裂肺地骂着冲过去：“我打死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拉着莫铭就厮打起来。罗益波反应过来 后，急忙死死抱住王灿，并示意莫铭快走。莫铭急忙拦了一辆的士匆匆离去。

　　当晚，面对悲痛欲绝的王灿，罗益波沉痛地承认了已经和莫铭发展成情人的前前后后。原来，自从王灿被剧团开除后 ，莫铭一直很关照罗益波，经常帮助罗益波争取重要角色，对此，罗益波也投桃报李，在演出结束后常常充当护花使者送莫铭 回家。在海口深夜的马路上，两人经常谈笑风声地结伴而行。最终，在一次庆功酒会上醉酒后，两人发展成了情人关系。面对 丈夫的忏悔，王灿流泪不止，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罗益波刚离开家，性格刚烈的王灿立即从药店买回农药，举着农药瓶，王灿不由放声痛哭：“自己当初 不惜辍学，这么多年苦苦追随，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为了爱，她几乎丧失了一切，付出了所有，可是，深爱着的人却 如此无情地背叛了自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万念俱灰的她一口气喝下半瓶农药，只求速死。

　　当日中午12时10分左右，放学回家的罗爽爽惊骇地发现妈妈盖着被子、口吐白沫躺在床上，于是立即拔打了“1 20”和罗益波的电话。当天晚上，在被抢救过来的王灿床前，罗益波再三向王灿保证：今后断绝和莫铭的一切来往，为了表 明自己的态度，他还当着王灿的面，给莫铭打了分手的电话。随后，主动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王灿，让她代管他的手机，监管 他。

　　小家庭暂时重归宁静。2006年9月，王灿又将二女儿从老家接到身边，而且王灿又兼做了三份零工，每天披星戴 月，辛辛苦苦地抚育三个女儿。

　　2007年初，王灿的心情再次跌落低谷。几个剧团要好的同事悄悄告诉她：罗益波和莫铭分手半年后，又开始来往 了。有时在剧团当着大家的面打情骂俏，经常一起外出，俨然一对热恋情侣。

　　王灿不由怒火中烧，本想去剧团大闹一场，但顾及罗益波的前途，她放弃了。最终，难忍怒火的她直接找到了莫铭的 家里。接待王灿的是莫铭的母亲，一听说年近30的女儿好容易谈上的恋爱，竟然是和别人的老公搅和在一起，老人气得浑身 颤抖，当即客气地安慰王灿，并保证让女儿与罗益波断交。

　　王灿一走，莫铭的老母亲就气得心脏病发作，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这让孝顺的莫铭恼火不已，她劝病床上的母亲： “妈，您别听那女人瞎说，他们又没结婚，凭什么说我插足？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这事以后您别管了！”

　　此后，王灿又两次来到莫铭家，哭哭闹闹地施加压力，莫铭的母亲渐渐烦了：“我女儿的事，我一个老太婆怎么管得 了？”后来，王灿再来，老人就干脆闭门谢客，不理会她，也不让她进门。

　　更让王灿气愤的是罗益波的态度和此前也大不相同，面对她的哭求，他越来越厌烦：“王灿，感情是感情，爱情是爱 情，现在，我和你只有感情，没有爱情了，我们只能分手……”茫然无措的王灿只好哭着打电话向公公婆婆求助，两位老人一 听勃然大怒，说要好好骂醒罗益波。不料，挨了父母骂的罗益波回家后，态度却更加冷淡。

　　王灿没辙了，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青春和未来像下赌注一样输在了一段早熟的爱情上，现在，她和三个孩子前途一 片渺茫。

　　女演员命丧荒郊野外

　　2008年来临后，罗益波开始公然和莫铭来往，并很少在晚上12点之前回家。他希望用冷漠的态度使王灿死心， 但王灿却认为，罗益波只要12点以后还回家，两人就有重归于好的希望。

　　在自欺欺人的坚持下，王灿耗到2008年9月，不料等到了一个让她彻底绝望的消息：2008年11月20日， 罗益波和莫铭将飞赴泰国，并可能常驻泰国。

　　得知这个消息后，王灿几乎瘫软在地，当天晚上，她将莫铭堵在了回家路上。王灿还没开口，泪水却已经汹涌而出： “莫铭，我听说你要和罗益波一起去泰国，这是真的吗？”莫铭低下头来，喃喃道：“阿灿……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也 试着离开他，可是做不到。我们是有年底去泰国演琼剧的打算……”王灿一听，无法自控：“莫铭，我求求你了，我大女儿8 岁，二女儿6岁，小女儿4岁，她们没有爸爸怎么办？”见莫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王灿停止了哭泣，扔下一句：“莫铭， 做人要为别人考虑，否则会遭报应的！”随后愤然离去。

　　2008年11月3日，罗益波的出国护照已经办下来。当晚，等两个女儿熟睡后，他对王灿交待说：“我的护照办 下来了，我11月底就要去泰国，你也不用等我了。我会按期寄孩子们的生活费回来的！”

　　罗益波的这一番话，仿佛是一张最后通牒，令王灿心如刀绞，仇恨的烈火被熊熊点燃：难道10年全心全意的付出， 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这一切，全都因为莫铭，现在，如果赶在出国之前杀掉莫铭，丈夫一定会回心转意，留在她和孩子 们身边。

　　2008年11月4日凌晨，见罗益波迟迟不回，绝望的王灿通过电话叫来了一个男人，请他帮忙“收拾一下丈夫的 二奶”。

　　前来帮忙的男人叫邓浩，现年32岁，是罗益波多年的好友，以前王灿和罗益波之间闹矛盾，邓浩经常出面帮助调解 。王灿一边哭诉，一边恳求邓浩帮忙。邓浩是个仗义的热血汉子，一听说好友如此执迷不悟，决定帮王灿好好教训一下莫铭， 让她知难而退。

　　随后，王灿背着邓浩，悄悄买了一把大菜刀和一把尖刀，开始寻找下手时机。2008年11月12日和13日，罗 益波和莫铭要到海口郊区演出。由于剧团在郊区演出一般都是当晚返回，回到海口的时间很晚，因此王灿叫上邓浩后，两人守 候在剧团附近的国兴大道路口等待莫铭出现。

　　11月14日凌晨三点多，剧团的大巴车返回海口，在国兴大道路口停下来，莫铭和罗益波最后下车，随后有说有笑 地去吃宵夜，吃完宵夜后，两人恋恋不舍地分手，却一直没发现尾随其后的王灿和邓浩。

　　分手后，莫铭只身一人来到和平南路找出租车。邓浩和王灿突然上前，将她劫持到一辆事前请好的出租车里。突然被 王灿劫持，莫铭意识到了危险，她一面拼命要求司机停车，一面厮打、咒骂着王灿。

　　车飞速驶向郊外，由于莫铭一直不断地挣扎和反抗，担心司机看出破绽后惹出麻烦，当车行到美安通往海榆西线的路 边一片甘蔗地时，王灿示意司机停车。停车后，见莫铭不肯下车，王灿就骗她说：“你放心，我们只想请你到罗益波爸爸妈妈 面前走一趟，你若真的爱罗益波，那就先见见两位老人，看他们是如何态度。”莫铭信以为真，勉强下车。

　　漆黑的旷野，空寂无人。很快，莫铭被两人迅速拽到了甘蔗地中。在密密实实的甘蔗地里，一直压制着怒火的王灿对 着莫铭先是一记耳光，随后掐住莫铭的脖子，两人厮打起来。然而，由于王灿个头很小，没多久，她反而被莫铭制服了。

　　邓浩没想到还没开始讲理，两个女人就这样厮打起来了，而且莫铭还占了上风。他赶紧上前帮忙将莫铭一把拉到地上 ，死死按住了莫铭的身体，王灿也顺势扑向莫铭，并用双手拼命掐住了莫铭的脖子。

　　不一会儿，一直没有服软的莫铭终于停止了反抗，慢慢停止了呼吸。邓浩吓坏了，王灿却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 ，使劲向莫铭的头上砍去，一边砍一边骂。事后，两人慌慌张张地处理好现场后，急忙在天亮前赶回海口。

　　在回海口的路上，王灿为了迷惑大家，还自作聪明地用莫铭的手机分别给罗益波和她的母亲、弟弟及单位领导分别发 了短信，她发给罗益波的短信内容是：“对你说句实话，我早就有新男友了，昨晚跟你吃夜宵，是这一生中的最后一次。你不 要再找我了……”给其他人的短信内容也差不多，都谎称莫铭与新男友一起去外地了，让大家不要找她。

　　罗益波收到短信后急忙回复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不会放弃的，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然而，莫铭的母亲却不相信女儿会突然冒出一个新男友，在两天未能联系上女儿后，11月17日上午，老人前往海 口市和平南派出所报案，恳请民警帮她找到突然失踪的女儿。

　　也恰好是同一天，莫铭的尸体被甘蔗地的主人发现并报了警，经确认，死者正是海口市文化艺术琼剧团年仅30岁的 琼剧演员莫铭。随后，专案组成员认定王灿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对她进行抓捕。

　　而王灿杀人抛尸后，整日忐忑不安，怕万一事发后被抓捕时被女儿看见，所以一直没敢回家。11月17日，专案组 民警终于在海口龙歧村一间简陋的出租屋内，将已经精神恍惚的王灿抓获归案。11月19日凌晨，邓浩在家中被抓获，经审 查，他对帮助王灿杀害莫铭并分尸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得知莫铭被杀并抛尸荒野中的消息，全家人悲痛万分。她的母亲哭叹，女儿爱错了人，谈了一场“致命恋爱”。同事 们也为她惋惜不已。

　　而在王灿和罗益波的老家，包括王灿的公婆在内，128名亲友、同学和邻居纷纷联名上书，他们写道：“王灿是个 受害者，她这些年付出了太多，最后是在绝望的情况下杀死第三者，这场悲剧，与死者的道德过错有直接关系。她是被逼的！ 所以恳请考虑死者本身的过错，对王灿给予最大程度的从宽处理。”

　　案发后，罗益波已经主动向琼剧团辞职，两个在海口的女儿也已经从学校退学。直到今天，谁也不知道他带着两个女 儿去了哪里。但无论如何，因为不加节制的爱情，他就轻易毁掉了两个女人的一生，即使躲到人们的视线之外，他还能幸福、 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