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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维:在医疗保障体系基础之上,保证医疗服务和公共卫生服务,如果我们做好了,它就是一个公共产品,公共产品意味着政府要承担责任。要想把13亿国民的大国全部管起来,目前超过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要选择政府在最薄弱的环节,一定要体现他的职能,要提供公共产品。所以,这次医疗体制改革第一要务是卫生体制改革,重点要把基层提供的医疗服务和公共卫生服务作为公共产品来考虑,政府买单。政府通过出钱来提高它的业务能力,给老百姓提供他能够提高的医疗服务、公共卫生服务。
有一个考虑,比如村卫生室,比如乡政府医院。给老百姓基本提供的诊治、疫苗、慢病登记,这是以购买的方式,你提供服务了,我就向你购买了,这一块是政府要出面解决的。这一块不希望出现以药养医的问题,私人诊所是可以,但是一个私人为什么开诊所呢?如果说公益性诊所,不想盈利,那当然鼓励;但是如果要盈利的话,你要承担公共产品的这种任务。
以前公立院所这条路,为什么老百姓不满意呢?就是政府投入不够,希望让医院自由发展,医院本身怎么发展呢?其中药品收入占很大一块。我们国家的医疗保障程度又不是很高,这种情况下这种模式极大增加了患者的医疗负担。所以,看病难、看病贵成为老百姓一个很关注的问题,成为深层次问题。这次医改至少在基层,政府一定要体现提供公共产品这种能力,要把这件事做好。所以,我倒不认为在基层可以有私人诊所,但是跟政府提供的村卫生室、乡政府医院、社区的医疗卫生服务中心一定要给老百姓最基本的医疗服务和基本的公共卫生服务。
主持人:中国有这么多数量的农民,可以说很多政策是惠及他们的。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再给我们介绍一下,比如照顾到农村的,惠及农民的。
何维:据我所知重点还是在基层,因为基层我已经反复强调过,农村的乡镇卫生院、村卫生室,城市里面的社区医疗服务中心。这次可能要把县医院也要做一下建设,因为县医院也很重要,三级网,县医院起到一个很重要的支撑作用。它能够对村卫生室的人员进行培训。最后的医疗诊治也是重要的环节,县医院基本上是一个二级医院,许多问题都能够在那儿解决。如果把它解决好,它应该是县域中心及诊治方一个重要的单位,这次医改把县医院作为重点。
政府加大投入打破以药养医局面
主持人:聊聊新医改里另一个非常重头的问题,就是公立医院的改革,它最核心的问题就是破解以药养医,这种局面真的能破解吗?如果破解了以后,会不会以其它方式出现,比如提高我们的治疗费,这种状况会不会出现?
何维:以药养医肯定不甚合理,原来的医院政府投入也不够,医护人员也要生存,医院也要发展。现在这么多年基本上是靠着市场化的路子使医院有了很大的发展,应该是也取得了一些很好的成果,使得我们医院的硬件有很大的改善,开展了很多原来在发达国家中不能开展的项目。这个过程中国家没投什么钱,但是这是建立在每个居民、老百姓支付的基础上。所以现在要改变这样的问题,政府要加大投入,把以药养医这个机制给打破。既然不以药养医了,医院怎么生存发展呢?政府可能要给一些补贴。医院要承担比如说我刚才提到的,在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是作为公共产品给提供的,基层的人员培训是谁来实现的呢?有些大医院、教学型医院、科研型医院包括医学院校的一些附属医院有这种能力,他可能还承担很重要的基层人员培训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国家需要他做的任务,或者是委派他做的任务。既然培训,政府就给他一些培训费用。应该通过这种项目来给他支持。另外,日常原来给医院的财政还是比较低,应该根据情况改变适当提高一些比例,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比例,然后可以通过承担国家的任务,比如技术人员培训,再给他一些钱,他也能够生存下去。
您刚才提到的医疗服务收费要增高,我倒觉得我们医院的医疗服务标准还是比较低,所以适当把这部分提一些,跟药费比起来,医疗费用还是非常非常低的,具体的你可以到医院去采访,他们会给你很详细的数据。据我了解,可以适当的提高一点医疗费用。这个医疗费用摊给老百姓,我医药费用降下来了,医疗费用提高我又看不起病,那不是可比较的问题,两者差距比较大。你看一次病,看专家号才20块钱,你到协和医院也就20块钱,药费就很多。
主持人:治疗费跟药费差距比较大,把药费降下来,基本上老百姓可以省去这些负担。
何维:适当把治疗费再提高一下。比如你减少1000块钱,再额外增加50块钱,你总体来讲是减少了,这个问题不是太大。
主持人:刚才您说您对新医改充满希望,听您这么一说我们也了解了它的亮点,同时我们也充满期望。
好多观众和市民让我问他们比较关注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在咱们国家的几个地方出现人感染禽流感的几个病例,这次疫情是多发的,但是并没有大规模的扩散,大家很关心现在这种疫情控制的进展怎么样。
主持人:农民工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咱们这个新的医改当中有没有政策是惠及他们的,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
何维: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想第一个,医疗保证这一块可能有关农民工的问题,新农合。因为农民工还是进入新农合,如何在本地进入新农合,比如在异地怎么给他们解决报销的问题,估计他们有考虑,这是第一。
第二,由于农民工可能从事一些繁重的体力工作,有些工作还有危险,所以,我们希望在推动这个事情,希望还有一个医疗救助的机制,来解决一些特殊的问题。当然据我所知这些都已经列入到中央政府的议程,正在往前推。
我国目前能够控制禽流感疫情
何维:控制还是比较理想的,我们SARS非典是一个遭遇战,突然爆发了,对当时的社会秩序经济建设都产生明显的影响,北京都万人空巷,那时也不堵车了。SARS之后,党中央、国务院加强了对公共卫生方面的建设,应该是在SARS以后,我们再没有出现大规模传染病的突发事件。手足口是有一点局部的流行,但很快就被控制住。事实上这种传染病作为我们专业人士来看,在部里工作的同志都知道,经常都在发生,但是都被有效地控制住了。所以,没有形成一个流行。甚至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问题的时候都没有。比如说四川汶川大地震,也没有流行传染病。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禽流感不仅是我们国家,是一个全球的现象,涉及到病毒在禽类的生存变化,它可能会造成突变。由于病毒本身的生存压力,它要改变秩序,所以产生了传播的这样一个具有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最近发生的都是散发的,有些线索是很明显的,有些线索也不明显。因为禽流感可以在家禽里面有,在水禽里面也有,天上飞着的鸟也可能有。但总体来讲还是有些线索的。
主持人:跟我们的防控措施有关。
何维:目前还是能够控制的,只是由禽到人,我们以后会加强这方面的宣传,只要我们的居民、只要我们的老百姓,在跟活禽打交道的时候,或者在屠宰过程中,要注意一些生活安全,有一些健康的知识,我想禽流感还是能够被预防的。
艾滋病与病毒性肝炎防治研究专项已启动
主持人:再有大家也听说科教司今年要搞好艾滋病,还有病毒性肝炎的预防,大家想了解这两种病情在咱们国家的状况怎么样?比如我们对病毒性肝炎防治的药物现在研制得怎么样?
何维:国家有16个重大科技专项,卫生部作为组织实施部门承担了两项,一个是新药创制,一个是艾滋病、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的防治研究。经过去年大概大半年的项目遴选,推动大概有11个部委的政策协调、管理,现在这两个专项已经进入到一个正式的启动实施阶段。主要是我们希望通过新药的创制,通过传染病发病机制的研究,通过相应的技术手段的发展,预防措施优化的治疗方案,包括疫苗的研发,也是综合地、系统地来解决传染病在我国社会发展的危险,我们自主创新跟重大疾病有关的药物有更多的国产化生产和研发。有关肝炎这方面的研究还在启动,因为刚刚启动,还需要一个过程。从目前的项目来看,布局还是很系统的,我也认为尽管十一五还有点乱,但是我们原来有工作的一个系统性,通过系统的工作还是能够来解决问题的。
还有借此机会也回应一些同志们的怀疑或者是疑虑,因为他不知道工作怎么做的,我们现在的工作很忙,也没有及时开记者招待会或者其它方式跟媒体朋友们讲,比如在两年之内大概有20种新药要上市,有的人质疑启动两年怎么能这么快上市,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国家从改革开放以后就加大了药物研发的投入,我们在十五就有一个1035计划,我们在十五期间也加大了对生物医药的研发力度支持。所以,最后现在进入临床二期、三期,经过两年多的努力,我们新药专项支持肯定能出来新药,这不是这两年生产的,就像你吃饱了,吃了三个馒头,不是第三个馒头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