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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陈赓多次请黄埔同学吃饭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06日22:39   央视《新闻会客厅》

  短片:八年抗战,约有30万黄埔师生为国捐躯。1945年抗战胜利,第二年,国民党撕毁《停战协议》,第二次内战全面爆发,国共两党再次互为敌手,黄埔师生因信仰不同,再次刀枪相见,陈赓也又一次与黄埔同窗对阵战场。但是,对手之间仍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李小萌:您父亲曾经请过降将,但同时又是黄埔同学一起吃过饭是不是?

  陈知建:那不止一次,开国大典以后,那会儿我父亲在云南。

  解放云南,后来听说把宋希濂都抓住了,抓住了一帮黄埔同学,他趁着到重庆开会,他归西南军区管,我父亲是当时西南军区副司令员,专门跑到中美合作所看他们去了,他们那会儿刚被俘不久,不久,还在那儿闹情绪呢,说这下完了,叫共产党抓住了,像宋希濂的担心就更多一点,瞿秋白是他枪毙的,他就不想用他的手来枪毙瞿秋白,那是共产党的领袖,后来就老想把他送到蒋介石那儿,要杀你杀,我不杀,后来蒋介石直接来了一个很干脆的电报,就是就地正法,他也没办法,只好执行了。

  李小萌:那次您父亲是在什么样一个场合下请他们吃的饭。

  陈知建:他们在中美合作所,本来是关共产党的地方,就是渣滓洞白公馆,我父亲请他们吃饭,吃饭的时候有一句话他们就放心了,说以后解放台湾你们还要出力呢,他们一想,哟,这不会杀了。

  李小萌:您父亲去请他们吃饭是出于一种非常朴素的同学情谊,还是去做工作呢?

  陈知建:这个就是老朋友要看一看。

  李小萌:所以您父亲还是一个很率真的性格,而且义气。

  陈知建:他不装蒜,他对敌人装蒜,对自己人从来不装蒜,对他的朋友从来没有假的。以后到了1958年还是1959年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有很重的心脏病了,那会儿特赦了,郑洞国、宋希濂这些人放出来的时候,当时周恩来总理叫他,叫张治中、邵力子,这都跟黄埔有关的,要我父亲组织,把他们弄到中南海见见面,谈一谈,后来谈完了不算,还到颐和园去,特赦以后,经常来往。他们对手之间,那种感情就有点像李云龙和楚云飞的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种感情很微妙的。和这些黄埔后代聚会的时候,我们都很亲切,说老实话,咱们蒋先生过去就说过,倾爱精诚,所以黄埔生之间的友谊真是有点亲爱精诚的意思。我还可以给你举点例子。熊授春,国民党14军军长,在淮海战场上,他被打死了,我父亲赶紧叫大家找,把这个熊授春的尸体找到,然后专门给他找来新棺材,给他埋到那儿,说是插了个牌子,国民党什么什么职务,熊授春之墓,让后人好来找他,这也是黄埔的友谊。

  短片: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1984年,大陆黄埔军校同学会成立,隔绝多年的黄埔师生再度携手,国共两党开始第三次合作,黄埔后代继承黄埔精神,致力于祖国和平统一。

  李小萌:胡女士,最近的一次比较有意思的活动是在哪儿举行的?

  胡葆琳:那是我们自发的,我们香港、美国两地的黄埔后代自发地组成了一个叫黄埔后代赴台湾访问团,去台湾大概三天吧。

  李小萌:行程都有些什么安排?

  胡葆琳:我们大概一共只有14个人,一半是来自香港,一半来自美国,我们是6月3号在台湾聚集,我常开玩笑说,我说我这个团长是6月3号下午三点钟正式上任,我们是见到马英九、连战、宋楚瑜,还有蒋孝严先生,还有一些黄埔的师生和亲属,还有中央军事院校校友会的理事长。

  李小萌:这一行您觉得从自己来讲,有什么收获?

  胡葆琳:我们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以黄埔后代的名义组团去访问台湾,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我们总觉得天下黄埔是一家,我们的父辈虽然信仰不同,但是他们可以在民族危亡的时候可以并肩作战,可以一起东征北伐抗日,我们后代更应该加强联系,其实我们二十年前,我们在国内我们就常常会有这样的,各式各样这样的聚会,在一起也不知为什么,说不出来,就是挺亲切的,没有什么隔阂,这也是一种很特别的黄埔情缘,非常特殊,好像是天然的一种感情的纽带,所以我们去台湾也有这个感触,感受到台湾的领导人或者是台湾的一些朋友们对于黄埔的前辈,对我们的父辈,他们对中华民族做出的贡献都是一再肯定的,对我们也寄予期望,我觉得我们后代也应该继承和发扬黄埔精神,应该要和海内外的和台湾的黄埔的师生,黄埔的后代、亲属,应该多联系,多沟通,人嘛,你首先要联系,要沟通,你才能够进一步加强加深感情,本身就有天然的这种感情纽带,我觉得这是一个和平的力量,我觉得胡锦涛总书记近年来对台湾政策进行了比较重大的发展,所以也使两岸关系明显地和缓,尤其是国民党在台湾重新执政以后,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历史的时机,作为我们后代,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出一份力,我们感到很光荣,也很高兴,真的,衷心地希望我们两岸关系能够和平地发展,最终能够统一。

  李小萌:其实胡女士讲的是作为黄埔后代的一种情感,也有一种责任。陈少将有这样的想法吗?

  陈知建:当然有。

  李小萌:这种聚会还会持续吗?

  胡葆琳:会。

  陈知建:会的。没人组织,我们就是自发的。

  李小萌:第二代还有这种情感。

  陈知建:包括第三代。

  李小萌:第三代也有这个感情吗?

  陈知建:有的第二代年纪很大,有的第二代已经去世了,那第三代来。

  李小萌:黄埔的关系和情感生命力为什么这么长呢?

  陈知建:我看有一个原因,这个是国共合作的产物,是孙中山的主意,在这里的政治教育课是用了两个政治部主任都是共产党,他负责政治教育,像恽代英、叶剑英、聂荣臻,这都是我们的元帅。三民主义当时有一个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三民主义我们党在初期的时候把它定为我党的初级目标,那和国民党一致的,当然我们还有个最高目标,那就是共产主义了,所以除军阀打倒列强,这个是共同的。

  李小萌:胡女士觉得为什么黄埔的情感,大半个世纪过来了,还有这么强的凝聚力?

  胡葆琳:因为你想他们曾经在一个战壕里作战,我想最终是在东征、北伐、抗战中,战斗中生死之交有的是,这种感情我觉得我们用言语可能都很难理解,我想用徐向前和聂荣臻两位元帅说过的一段话,我觉得对黄埔的评价我觉得非常中肯,他说在六十多年前,当时在1990年,他这么说的,大约六十多年前,吾辈于黄埔济济一堂,聆听中山先生的训示,接受国共两党的爱国革命教育,志在打倒列强,铲除军阀,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几十年来,东征、北伐、抗日,广大黄埔师生为达此目的,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我觉得这一段话,什么都已经表达了。

  李小萌:您可以记得这么清楚。

  胡葆琳:我这个印象很深。我觉得他们这种情谊,他们这种在民族危亡的时候能够一起来并肩作战,这种什么精神?就是中国心,就是有一颗火热的中国心,一致对外,尽管政见不同,尽管信仰不同,但是在对待外敌,要统一两广,要打倒军阀,要救中国,或者是要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话,他们一定是一起的,一致的,都是生死不顾的,奋勇向前的。

  李小萌:好,今天谢谢两位给我们讲了一段珍贵的历史,讲了一种珍贵的情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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