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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部委调研成都户改是否具有复制性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4日06:36  经济观察报

  当自由迁徙成为可能:部委调研成都户改

  谢良兵

  近日,成都市社科院副院长陈家泽告诉本报记者,国家部委调研组正对成都的统筹城乡改革的相关问题进行调研,调研组想看成都改革是否具有复制性。“他们想把这些放入全国‘十二五’规划当中去。”调研中重要的一项,就是成都的户籍改革模式。

  之前的11月16日下午,成都市政府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成都市正式出台《关于全域成都统一城乡户籍实现居民自由迁徙的意见》。这意味着,在成都市范围内,自由迁徙成为可能。这被媒体称为“最彻底的户籍改革”。

  就在《意见》正式实施的当天,国家部委调研组奔赴成都就统筹城乡改革的相关问题进行调研。成都市统筹委的相关人士也表示,与自由迁徙配套的相关细则年底将陆续出台。

  穿着“风衣”进城

  成都此番“自由迁徙”户改,源于七年前就开始的城乡统筹。成都市的统筹城乡工作始于2003年,户籍改革也从那一年启动。正如成都市市长葛红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

  2003年,成都市取消了入户指标限制,以条件准入制代替“入城指标”;2004年,打破沿袭50年的二元户籍登记制度。

  而后,成都市开始探索以居住地为户籍登记的改革。2006年,成都市实现本市农民租住统一规划修建的房屋可入户;2008年4月,实现本市农民租住私人住房可入户,打破由货币筑起的阻碍农民向城镇转移的壁垒。

  在主流的观点看来,户籍改革的目的是破除城乡二元体制,但在实际的操作过程当中,地方政府往往将目光积聚在了农民手中的土地上。于是,鼓励或强制农民放弃土地进城以及各种形式的“被上楼”现象大量出现。

  成都最初的户改也未能脱离“紧盯农民手中土地”的怪圈。2007年成都成为中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之后,为了形成土地的规模集中,在一些区县开始实行被称为 “土地换社保”的双放弃模式,核心要点就是鼓励农民放弃土地,向城区集中。

  这一做法的另一个背景是当时的“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农民放弃土地之后,可以在全市范围内做土地的占补平衡。与中国许多地方一样,这一模式广受争议,认为是另一种以“城市化”为名“圈地”,剥夺农民权利的做法。

  “农民入城的愿望受到限制。”成都市统筹委副主任秦代红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此前户改的障碍一直存在,这些障碍主要源自计划经济时代形成的“二元化”户籍管理制度,以及由此造成的城乡之间在教育、医疗、社保等方面的待遇差异和不均衡问题。

  秦代红也坦承,其实最大的障碍来自农民对于自己财产——宅基地和承包地的担心。因此,借由灾后重建的机会,2008年,成都市展开了农村产权制度改革。通过对农村土地确权,明晰了农民的财产权,农村产权交易制度又让农民的财产有了流动转让的权利。

  这样,“农民的财产有了保障。”而且,这种确权之后,“即便是城市人落户农村之后,也不会侵占农村资源。”秦代红说。而此番成都市的户籍改革中,农民进城“没有交换条件,不强制剥夺(农民)已有的权利”。

  “农民非但不是‘光脚’进城,反而是穿着‘风衣’进城。”

  成都市统筹委社会处处长刘礼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强调,这次改革消除了“农民”身份,它只作为一种职业存在。尤其是农村财产确权之后,权属清晰,回归到生产要素的本来面目,城乡社保也统一,“真正做到了无差别,无身份”。

  改革资金从何而来?

  被称为最彻底的户籍改革为何发生在西部城市成都,而非远比成都更为富裕的城市?不论是专家还是媒体亦或是民众,对于户籍制度大开之后,给城市带来的压力以及给政府带来相关改革资金的压力很是担心。

  这样的先例并非没有。郑州户改在2006年就曾因城市不堪重负而紧急叫停。因此,成都户改模式的经验一旦成功,在整个统筹城乡改革的大背景下,其意义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也是国家部委调研组对此番成都户改做出初步肯定的重要原因。

  事实上,成都市对于风险的可能出现做过详细评估。成都市社科院副院长陈家泽透露,国庆节前,成都市政府组织人员向各界征求意见,对自由迁徙改革进行风险评估。10月4日,这些意见汇总成政治、社会和经济三个风险评估报告。

  评估报告涉及到城市承载能力、社会保险制度、公共卫生服务体系、教育资源配套等诸多方面。尤其是,地方财政的可持续支付能力,以及一旦农村人口大规模进城有可能引发的社会隐患等等。

  11月9日,经过五个月的层层讨论与审慎斟酌,成都方面评估的结果是:这事能干!在专家看来,成都做出这一判断的理由在于,成都七年统筹城乡的实践,以及此前的四次户改,都为此打下了基础。

  7年来,成都在建立均衡化的城乡公共服务体系,解决城乡之间的权利和福利差异等方面所做出的铺垫,是保证此次户改能最终实现的关键因素。用成都市统筹委社会处处长刘礼的话来说,整个过程政府投入了不少“真金白银”。

  比如,为了补齐城乡教育差,成都3年投入了9个亿,在成都建立了410所标准化学校,并进一步提高农村教师的待遇;将新农合、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市属高校大学生基本医疗保险合为一体,农民参加社保,政府再给予2%的补贴。

  成都市社科院副院长陈家泽向本报记者透露,成都市政府每年投入28亿多元用于耕地保护基金制度,其中90%的耕保基金直接打到农民的社保账户上。据刘礼透露,仅2009年一年,成都花在“三农”和社会保障方面的资金总共高达147亿元。

  秦代红称:“我们不是一夜之间要来填平城乡差异,而是已经持续投入了7年,所以现在户籍改革已不会增加太多的投入。”

  即便是按照2009年的147亿元投入来算,对于成都市财政也不是太大压力。2009年成都全市财政总收入近1000亿元。据本报记者了解,今后在统筹城乡,包括公共财政的使用上,成都将继续加大对农村投入,预计六成左右投向农村,四成左右投向城镇。

  早在2008年开始,成都市的城乡公共保障全部纳入市级财政。数据显示,在2004年,成都城乡人均公共服务投入的差距是1542.8元;到了2009年,城乡人均公共服务投入的差距是136.2元。“7年城乡统筹以来,城乡差距正在缩小。”秦代红说。

  农民是否愿意进城?

  一方面,“不以土地为交换条件”大大刺激农民进城;另一方面,这7年城乡统筹带来的城乡差距的缩小,又让农民进城的意愿大大减少。成都户改又正进入这样的悖论。

  不过,成都方面强调说,户改的目的并非刺激农民进城。秦代红说,自由迁徙的真正意义在于,“没有给你设置任何政策与行政的障碍和限制,让你不能去什么地方。”

  农民不愿意进城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本报记者从成都市公安局获悉,7年来除却土地被征用等被动因素,成都市自愿主动进城落户的农民仅200人左右。

  65岁的成都市新津县袁山社区居民佘树林对本报记者说,他没有进城落户的想法。作为成都市第一位农民新闻发言人,佘树林坦言自己的生活已经很幸福。在他看来,袁山社区有超市、健身器材、休闲娱乐场所……“生活跟城里也没多大差别。”

  新津县统筹办副主任王波说,佘树林所在的社区是新津县40多个集中居住点位的一个。这种社区一般都配置了“四室、三站、两店、一中心、一广场”等公共配套设施,做到了教育、卫生、就业、保障等城市公共服务的全部延伸到位。

  据王波介绍,除了两级财政补贴的25万元,土地整理项目之后流转也给村里带来收益。2007年袁山村对土地进行综合整治,全村新增耕地800多亩,其中以40亩集体建设用地作抵押,贷款150万元,与龙头企业入股合作,联合成立了袁山獭兔养殖专业合作社。

  目前,每年该村可以从袁山獭兔养殖专业合作社获得12万元的收入,除了分配给农民的红利外,村里可以剩下4万元。除此之外,袁山村还有土地流转费用、租金等其他收入,每年村可支配财力达60余万元。

  “你说农民为什么要进城?”在成都市社科院副院长陈家泽看来,农民是会算账的。在城市里,就业、医疗、教育等等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尽管此次户改明确农民进城无须放弃土地等农村财产,但一旦落户城市,这些财产总归是要处理的。

  至于这些农村财产如何处理,本报记者从多个渠道获悉,成都市正在酝酿农村生产要素的自由流通细则。届时,农民的财产有了合法处理的渠道,城里人也可以到农村买房长期定居——而城里人可落户农村也是此次成都户改的一大亮点。

  事实上,尽管尚未合法化,但成都已经有部分城里人在农村买房定居。“我们的房子协议价已卖到13万元一套了。”新津县某社区的一位村民告诉本报记者,这个社区实现了部分居民集中居住,集中居住区的房子每套成本仅不到6万元。

  不过,村里的老人说,这些协议卖房的基本都是没人管的独立年轻户。这些年轻人大多30岁左右,手上没钱花,却又有很多东西想买,比如摩托啊,面包车啊,反正就是不想打工,也不想种地。“他们在镇上跑摩托或者开店做老板。”

  而一旦农村生产要素自由流通之后,农民的宅基地和承包地等财产进入流通市场,将极大地冲击目前的农村生产生活方式。“卖了房,他们(指那些年轻人)想回来就麻烦。”村里的一位老人说。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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