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致3死火灾调查:嫌犯纵火后淡定混入人群
图解杭州致三死火灾。梁津铭/制图
李某的家，是全村最气派的小洋楼。
萧山友成机工火灾是如何侦破的，纵火凶嫌李某给我们哪些警示
她为何点燃这把逆天大火
老同事眼中，她吵架一步不让；乡亲眼中，她心肠挺热但脾气很硬
在友成公司的26个月，她大闹过公司，连提两次辞职
本报约请犯罪学、人力管理、火灾调查专家深度剖析
萧山友成机工火灾的真相渐渐清晰：元旦凌晨，凶嫌翻墙潜入公司
在最熟悉的仓库里，相隔20米她点了两把火
事发后，她还混在人群中淡定地发问：“里面东西不多，怎么会烧起来呢？”
本报通讯员 萧公宣 本报记者 李阳阳 柏建斌
2013年元旦凌晨，萧山区瓜沥杭州友成机工有限公司外墙边。
此时此刻，我们已无法揣度当时站在墙下的李某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激动、愤怒，不知是否也曾有过一刹那的犹豫。
但无论怎样，这位48岁女人就这样翻墙进入了杭州友成机工有限公司，一个她工作了两年多的地方。
之后发生的事，已经让杭州的这个新年遍染了太多的悲伤与不解——一场人为的特大火灾，不仅烧掉了半个厂，也让三名消防官兵在扑救过程中不幸牺牲。
前天下午，萧山区相关部门发布消息，经公安、消防部门全力调查，犯罪嫌疑人李某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而昨天又有更深入的细节传来——
由于李某本身就是这个仓库的职工，因此翻墙过后，她就十分方便地潜入里面。她不图仓库里面的财物，而是找了两个相距20米的点，在易燃的纸箱上点起了火。
不久，火光四起。李某趁机离开仓库后并没有走远，甚至还混在救火人员和职工之中，以此来遮蔽人们的怀疑。
“里面东西不多，怎么会烧起来呢？”当着其他同事的面，她还曾这样淡然地反问。
破绽来自员工最早拍摄的手机录像：调查中，消防官兵和公安民警发现，有两个相距较远的窗户中同时冒出浓烟。按理，如果是一个起火点，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于是起火原因引起了消防专业人员的重视，火灾原因的调查同时进行。
之后事情的真相渐渐清晰——根据消防人员现场勘查、民警的走访和公司内外的监控显示，公司仓库员工李某有重大嫌疑。之后，警方将李某抓获，审查后她对实施纵火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
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看来，想了几天后决定放火，是因为怨恨。她说，对公司仓库管理人员和自身岗位调整的不满就是导火索。
本报记者走近李某的生活圈，试图通过她身边人的讲述，探寻她酿下苦酒背后的内因
她的家，是全村最气派的小洋楼
瓜沥镇运西村，一个我们寻找了许久的地标。二十多年前，李某从绍兴远嫁而来，便一直和家人生活在这里。 走进运西村，大老远就能认出李某一家的房子——四层半的小洋房高出了周边住宅足足一大截，白色的釉面外墙，屋顶上的绿檐翠瓦，把房屋装点得分外精致。
下午五点，若是往常，李某的丈夫何先生应该开着小轿车回到家中，和邻居们聊着家常。李某80多岁的婆婆则会下楼来，在村子里走动走动。读大四的女儿已经开始了实习，时不时会趁着节假日回家聚聚。
可昨天李某的家，大门紧闭。邻居们说，一大早，全家人就都走了。“说是婆婆很伤心，她老公担心老人出事，就都赶去了医院。”
只有门口残乱的草垫和扫把，默默述说着一家人纷乱的心情。
我们敲开了一家家邻居的门。和李某做了二十多年邻里，邻居们已经在惊讶中度过了两天。
老同事眼中
她，吵架一步不让，不肯吃一点亏
杨先生，在李某加入友成机工之前，和她当了四五年的同事。
别人说起李某涉嫌火灾后的感受，都是“震惊”、“没想到”。他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话：“一旦气翘头，她就很冲动，事后又嘴硬。”
在杨先生的印象中，李某就是这样一个嘴上手上都要强的样子。不仅手上干起活来要比别人强，连吵架也是一步不让，一定要争个胜负。杨先生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其实李某并不是那种爱挑事、常争吵的人。有什么意见，只要好好跟她说，一二三讲灵清了，她即使有气也能压下去。可一旦争执起来，往往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不肯吃一点亏的。
李某之前从事的是产品质量监督工作。在工作之初，是我带着她，又是在同组工作。可她火头上来了，对着我也是不给面子的。有时候和公司里其他人争执起来，我去劝，她回的也是一句“这事没的说”。
她离开原先的公司，也是因为不肯吃亏。3年前，她当时的上司换成了同村的一个老乡。因为认识了十多年，这位老乡往往会多说她两句，三番两次下来，李某被惹毛了。
她冲到办公室质问老乡：乡里乡亲的，不帮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刁难？
两人争执了没几句，李某就丢下一句话，“了不起，我今天就不做了！”
说完掉头便走，再也没回来过这家公司。
“了不起，我不做了。”这句话让杨先生一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
“我过了几天去劝她，人家老板说两句有什么关系，你做得好好的，回来好了。她不愿意，非说早就想走了。”杨先生叹了口气，“一点亏都不肯吃”。这个评价，杨先生又重复了一次。
乡亲眼中
她，急性子的大姐，性格很要强
脾气很硬，心肠挺热。
这份评价，村里人都挺认同。她的能干也让邻居们交口称赞。她不是那种一学即会，什么都精的能干，而是那种干起来就停不下手的能干。
对李某来说，工作就是生活。
在乡亲们眼中，李某的丈夫何先生是个个体户，操办着一份小生意，平日里收入相当不错。加上何先生性格大大咧咧，夫妻俩关系一直蛮好。其实不用李某的工资养家糊口，但她就是闲不下来。
之前的工作经常要早晚两班倒，比较辛苦，李某下班后仍会做些串珠花之类的小手艺做兼职，生意一度不错。只是到友成机工上班后，下班比较迟，加上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这才停了这份营生。
李某的人缘蛮不错，这大抵源于她爱大包大揽的大姐性格。“这事我帮你去弄”、“这事我帮你去说”是她的口头禅。
邻居张先生还记得一件事，上个月在和邻居们聊天时，说到自己老婆这段时间赋闲在家，很是发愁。在一旁的李某便主动说要帮他去厂里问问。虽然最终没成，可张先生始终很承这份情。
“她就是个急性子的大姐，虽然脾气冲，但人其实还好的。”
本报记者 李阳阳 蒋慎敏
本报实习生 杨渐
入职一年，她带头大闹公司
上个月，顶头上司换了，她两次提出辞职
她在友成公司的26个月
本报记者 李阳阳 蒋慎敏本报实习生 杨渐/文林焱挺/制图
这是一段对于李某简短的介绍。如果去掉“火灾嫌疑人”一项，这样一份简历也许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是一个在“友成公司”最基层的员工，加上整天呆在仓库里，所以直到事情传开，很多人都还不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究竟是谁。就连公司总经理许勇，在听说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员工放的火时，也连说了三遍：“不可思议！”
直至案发的1月1日，李某在“友成公司”仅仅工作了26个月，我们和大家一样好奇——
是什么让她如此冲动，在新年的凌晨不守在家人的身边，而选择了翻墙点火，酿下如此恶果？
是什么让她如此愤怒，要选择这样激烈决绝的方式进行报复？
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李某心中最清楚，但目前我们无从得知。
昨天，本报记者走访了李某的同事和领导，试图还原她这26个月来的人生轨迹。
●2010年10月，李某以劳务派遣的形式进入杭州友成机工有限公司
入职一年
她带头大闹公司
“友成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2001年6月选址萧山瓜沥。按照惯例，企业和地方之间都会有一种默契，就是企业在招工时会优先考虑当地居民，也是帮助地方解决“就业”压力。
“友成公司”没有破例，2010年下半年，它委托劳务派遣公司，招聘了一批操作工。工作很简单，就是把企业回收的包装盒分类整理一下，纯体力活，不需要学历也不需要经验。
当时的李某，45岁，刚好赋闲在家，就去报了名。身体健康，又是瓜沥人，2010年10月，李某很顺利地进入了“友成公司”，月薪2000多元。
李某的第一岗，被分配到了“友成公司”当时的营业三科。科长姓刘，科内分成两组人，工作都一样，整理包装盒。“因为就是在露天工作，环境不怎么样，工作时间也比较长，有的时候人手不够的话，要从下午两点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五六点。”刘科长觉得，这确实是个辛苦活。
2011年初，因为分工不均，营业三科内部的两个小组之间发生了矛盾。刘科长说，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到李某鲜明的个性——
她带人来理论，组里其他人年纪都比较大，就她比较会说话，还有些号召力。不过她讲话比较冲，她觉得自己小组吃亏了。
就这么一次接触，让李某没想到的是，刘科长不但没理会还要开除她。感觉受了委屈的李某爆发了，她带着一帮姐妹闹到了公司人事部门。“她觉得现在的工作太辛苦，同样是回收包装盒，同样的报酬，他们营业科就得在室外工作，还不能按时上下班，而在仓库科工作则相反。” 人事部门参与调解的工作人员回忆起这次风波时，印象特别深刻，因为连公司总经理许勇都被“惊动”了。
“我当时的办公室还不在瓜沥，那天恰好路过厂区，看到他们闹得蛮凶的。我就让人事部门抓紧处理好，避免矛盾激化，但我当时还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李某。” 重拾两年前已渐渐模糊的回忆，许勇有些唏嘘，也许早一点注意到这个问题就好了。
●2011年2月8日，李某因不满工作，被换岗至包装仓库
科长老沈眼里
她不能受委屈，否则会很冲动
李某这一闹，让刘科长很难堪，“友成公司”决定给李某换一个部门，最后选中了资材二科(通俗说就是采购部门)下属的包装仓库，工作还是整理包装纸盒。
2011年2月8日，李某正式到科长老沈那里去报到，因为都是瓜沥人，所以沟通起来更加方便。
老沈是个老好人，在此之前，他就听说了李某闹事的经历。“我对她形成的印象就是：不能受委屈，否则会很冲动，得理不饶人，所以在工作上尽量顺着她。”
老沈的这一招，李某很受用，之后的日子她也表现得很努力。“友成公司”一天24小时，机器都在转，工人都是“三班倒”，李某每天的工作时间在12个小时左右。“有时需要人顶班，她曾帮忙顶了半个月的工，平时需要加班的话，只要说一声她都愿意的。”
“她很聪明，懂的管理知识比我还多。”老沈还记得去年3月份仓库纸盒堆得很满，消防通道都被挤占了，后来还是李某想了办法，把原来可以叠放5个纸盒的地方进行了整合，放下了七八个纸盒。
不过，在同事眼里，对李某的印象却是很一般。50多岁的应大姐也是仓库员工，说到李某，她撅了撅嘴：“太会吹牛了！”
应大姐回忆说，李某和她们的聊天内容大都是在说她家里怎么怎么有钱，女儿考上了公务员。“她平时在单位食堂就吃1块钱的蔬菜，和我们一样，还算有钱？女儿22岁就大学毕业啦？听着就知道是吹牛，我们都懒得理她。”
2012年12月1日，原来的仓库账务员需要年休，岗位临时空出来，老沈把李某调到了包装账务员，在原有工作的基础上，李某多了一个任务就是负责记账。“知道李某并不专业，当时也是想让她先试试。”
●2012年12月11日，李某的直接领导换人，结束了手上的记账工作
领导被换
她连提了两次辞职
刚上手新工作才十天，12月11日，李某的领导换了。
“友成公司”有两个资材科，分别是资材一科、资材二科，两个科长都姓沈，资材一科科长是个大学毕业生，叫小沈。由于公司调整，李某的直接领导从熟悉的老沈换成了陌生的小沈。
小沈上岗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核对账务，并了解情况，而第一个跳入他眼前的就是李某。“李某的班长跟我说她账务系统会用，但月底报表存在困难。后来我找李某谈话，表示如果工作有困难就提出来，她告诉我月底报表确实存在困难。”
不久，李某先后两次提出辞职，至于原因，我们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小沈说实话。
小沈说，李某跟他提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家里有亲人生病；二是她听说年底31日需审计，担心因为包装账务比较乱，有问题得承担责任，所以不想做了。
“她还跟我说，自己不是要离开公司，而是不想干统计了。她还问我这样是否会让我为难。”小沈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说不会，还让李某先好好工作。
●2013年1月1日，李某在火灾现场驻足观看，一脸淡定
火海前，她淡定地说
“听说火从仓库冒出来”
2012年12月31日，李某那天的上班时间是早上8点半至晚上8点半。晚上下班后，她和平时一样骑着电动车回家了，在此之前，甚至更早的几天，所有人都没看出有任何异样。但凌晨2点多，李某再次出现在仓库中，点火……
2013年1月1日，“友成公司”2号厂房已成一片火海。一大早，老沈就闻讯赶到了厂区，他说就在那里还遇到了李某。“当时她就站在边上看消防队员灭火，表情都很正常，我当时还跟她说，厂子怎么会着火了？”
李某的回答很淡定：“听说火是从仓库冒出来的。”
2013年1月2日，大火直接导致“友成公司”停产，为了安定人心，生产科负责人陈科长召集了所有员工，说明了厂房失火的消息，而李某当时就站在员工的队伍中。 2013年1月3日下午，李某被警方控制。人为放火、李某某，消息很快通过各种途径传播开来，而公司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李某某是谁。
萧山放火案具有极端个案共性
它提示我们：有些岗位安排人，要注意对方性格
本报记者 柏建斌
“这本身就是极端个案，和最近发生在美国的校园枪击案相似。”刚参加过英国剑桥研究所针对类似案件专题研讨会的浙江警察学院教授金诚，昨天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一针见血。
他说，类似极端个体层面的犯罪，通常取决于三层次因素。核心层面是生物或心理层面。犯罪人有先天的生理缺陷或人格障碍，但并不是说所有具有犯罪人特质的个体都会实施犯罪行为，这种人的基因上仿佛装有一个开关，遇情势变化而关启。它的外圈是社会层面，是诱发犯罪的原因，如婚姻出问题，同事之间闹矛盾等等；第三层面，即最外圈，是环境因素。
自身因素：先天的生理缺陷或人格障碍
提示：开玩笑要看人
“极端个性之人，可以从人格缺陷中看出来。”金诚解释说，“对一般人来说，换个岗位不算什么，况且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但这样性格的人却会钻牛角尖，哪怕原来的工作不适应自己，也不情愿调，并且由此耿耿于怀。”
金教授给我们打比方说，生活中有些人能开玩笑，有些人就开不得，你对他开了，小则马上和你翻脸，大则会动拳脚甚至动起刀来也不一定。“生活中碰到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和他开玩笑，否则可能会出现严重后果。”这足以说明，极端个性之人的内核有先天的生理缺陷或人格障碍。
社会层面：这是诱发犯罪的因素
提示：有些岗位安排人，要注意对方性格
“社会给人的压力越来越大是个事实，如收入差异或歧视性政策，婚姻出问题，同事之间闹矛盾等，都是中间层的问题，也是诱发犯罪的因素。”
金诚认为，她的这种放火行为异常极端，但原因却很简单，“岗位调换，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变动，触动了她，可能这对公司来说是小事，不会特别地对她做思想工作。而她也不会找人诉说，只是心里想着报复。”金诚说，每个人都有犯罪的可能，当社会层面对个体有所触动的时候，有人会自我排解，但有人就会想不开。有时候，人际关系、男女感情问题，哪怕是停车争车位的小事，都会引发严重后果。
“从这个角度来讲，一些特殊的岗位人事安排，的确应该慎重考虑，全面进行考察。比如说管钱的岗位，天天接触大量现金的人，应该要有一定素质，性格要好，与人打交道的岗位，有忧郁倾向者就不是很适合。”
环境因素：容易带给个体犯罪的机会
提示：加强防范，尽量不留安全死角
最外一层就是所说的外圈，也就是环境因素。情境犯罪学认为，人人均有犯罪的可能，关键是在于是否存在犯罪的机会。如果保安措施不当，内部管理混乱，则会导致犯罪机会增加，犯罪风险加大。“这也是指社会制度、治安防范机制等等方面，加强控制无疑能遏制犯罪的发生。”拿这次放火事件来看，如果公司周围，特别是仓库重地四周防卫严格，主要出入口监控到位，或者说进入仓库有重重关卡等等，那么就没有那么容易得逞。这对类似的极端个体来说，也是阻止他们犯罪的最后一道防线。
“十起放火案中，估计有九起嫌疑人会留在现场。这类极端个体内心还是矛盾的，他们一方面担心烧不起来，但如果真的火烧大了，他们也会内疚，有的甚至还会参与到救火队伍中去。因此说，他们内心是有冲突的，如果一次防范成功，也许就阻止了他们的犯罪。” 金诚说，学会理智对待突然发生的变故、学会交流，要有一个好的社交圈子，遇到问题能发泄自我解决，哪怕是骂几句也行，保持心理健康和精神愉快。
看似门槛低的仓库管理员
并非人人都适合做
杭州友成机工有限公司的特大火灾，而罪魁祸首居然是厂内的仓库保管员李某。
昨天，很多在杭州从事人事工作的专员和管理人员对于这件事引起了讨论，主题就是：到底是员工的性格和职位没有匹配，还是对于底层员工的心理关爱不够，又该如何在自己企业防止出现一个“李某”？
有十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国家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人才测评师黄程鹏这样理解：每个职位都有需要，员工的性格是不是适合这个岗位也有说法。黄程鹏建议，如果要预防此类事件的重现，员工入职时做个价值取向方面的心里测试，可以在进人时就先设下一道防护门槛。
他解释：像仓库保管员的岗位，看起来门槛很低，人人都能做。但是这个职位需要的是细心，而且是天天都能细心工作的人才能胜任，需要这个人每天都能不厌其烦地面对同样静态的物品，而且和其他人的接触较少，工资也不高，就需要这个人能耐得住寂寞，还能容易满足于现状，进取心比较弱。如果不是这种性格，面对枯燥和低工资的工作，人容易“堵得慌”，也容易有心理问题，或者是工作上马马虎虎，出现玩忽职守的事情。
至于李某是不是个性不适合才导致长期积郁，做出极端事件，这个需要仔细研究她的个性。
而专业为员工排除心理问题的心理咨询师沈蓦觉得，对员工，特别是底层员工的心理“保养”是防止类似事件出现的好方法。“在我的调查中，底层员工最大的心理问题是薪资待遇、如何把握工作生活之间的平衡，是不是听起来大家觉得这个是人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但对于底层员工来说，这恰是生活中80%的压力源头和烦恼源，因为太平常，所以容易被忽视。”
沈蓦觉得，现在企业员工心理援助在部分企业已经作为企业福利的一种形式慢慢被固定，但是更多的企业底层员工的心理问题依然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本报记者 黄莺
放火还是意外
火灾调查专家教你断案
放火可分为五种类型，有显著特征和规律
1月4日，事发后第三天，萧山友成机工大火就被确认为人为放火。直接证据是，厂区的监控拍下了放火嫌犯翻墙入室的镜头。而光有这个也是不够的，火灾原因调查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学科，每场火灾都有不同的特点，调查方法也各有不同。
有言道“付之一炬”，如何在一堆废墟中找到相关证据并确定火灾原因？昨天，记者就此请教了消防部门的火灾调查专家。
火灾原因
先找起火区域、火源
万事开头难，火灾调查也是如此，调查火灾原因，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起火区域、火源。
萧山大火发生后的第二天，消防部门就已经确定了起火区域，为2号厂房二楼东北角。一般来说，目击者最早发现有火情或烧焦之处，便是不错的调查起点，这也有助于调查人员找到起火源头。
一旦将起火源头的调查缩小到一小片区域时，调查人员可以在那里寻找各种留下的残渣物作为证据。地表的烧焦物需要被清理掉，从而找出其下层的自然证据。这些证据包括某些推动火势蔓延的催化物堆积处或者留下的烟头等。
调查人员还会在起火源头现场寻找脚印或者汽车轮胎印，有时他们还会用磁铁找出现场一些残留的金属物块，这些金属物块也有可能是放火装置所遗留下来的。
放火可分为
五种类型
放火现场一般可以分为五种类型，一是毁证放火，如杀人、盗窃等作案后用放火手段焚烧犯罪现场，制造失火假象；二是报复放火，放火者与受害者之间有一定的矛盾；三是诈骗敲诈放火，如为骗取保险公司赔偿；四是精神病人放火；五是自焚式放火及其他类型。
放火案件有其比较显著的特征和规律，而以下这些规律都有利于火灾原因调查人员的判断：
一、放火者作案动机较为明显；
二、放火时间多选在人们活动的空隙时间，以深夜纵火者为最多；
三、放火火灾特别具有突发性，往往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发火灾；
四、现场可能多个起火点，且每个起火点之间无任何因果关系，火势蔓延发展方向杂乱无规律；
五、有明显破坏痕迹，如门锁或抽屉的撬痕，有些虽已碳化，但也清晰可辨；
六、有明显的地表燃烧痕迹，放火者为使其目的得逞，在作案过程中，往往采用汽油、煤油或者香蕉水、酒精灯易燃液体作为引火物。 本报首席记者 李阳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