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走近东干人：东干人是中亚生育率最高的族群
图为吉尔吉斯斯坦亚历山大诺夫卡乡，年近七旬的东干老妈妈苏比达向中新网记者展示当地政府为其颁发的各种奖章，这位“英雄母亲”视勋章为至宝（摄于2014年6月）。中新网乌鲁木齐11月10日电（记者 李德华）在中亚的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众多民族中，有一个称为“东干”的民族，大多数是距今130多年前由中国移居至中亚的回族人的后裔，少量为之后陆续移民至中亚的回族人及其后人。他们多能操陕西关中方言、和以陕甘方言为基础的新疆伊犁汉族、回族方言。近20多年来，中国有关东干人的报道渐多，有关研究的文章亦然。
“英雄母亲”多最多生育17个孩子
在二战后期，由于人口锐减，苏联政府对生育多子女的妇女和家庭给予奖励。其中，对生育10个及以上孩子的母亲，被授予“英雄母亲”勋章，也俗称“英雄母亲金牌”。后来虽然苏联解体，各独联体国家的对生育鼓励政策有不同的变化，但鼓励多生育的基本策略未变。
一个母亲，一个家庭，能生育并抚养成人10个及以上的孩子，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在每一个东干人的乡村，都有一定数量的“英雄母亲”。
在哈萨克斯坦第3大东干人聚集地——江布尔州府塔拉兹市郊的东干乡（江尔帕克-提别乡庄）里，笔者见到了一位“英雄母亲”，她育有10个孩子，她有2个女儿也是“英雄母亲”。
了解东干人更多的故事，不能不去东干人口最集中，也是最多的县——哈萨克斯坦江布尔州库尔岱县。其县东部有两个乡的东干人口达到了4.4万，一个是最早的东干乡营盘，一个人口最多的东干乡新渠。
笔者在营盘乡采访时，走进了一户百岁老人家，她就育有10孩子，早年被政府授予“英雄母亲”称号。该乡庄有3位百岁老人，每人都有7个以上的孩子。
据说该乡目前生育最多的妇女是乌格尔·海麦，1993年她50岁，已生育了15个子女。当年营盘乡有许多“英雄母亲”，有一位“英雄母亲”竟然生了17个孩子，这也是东干人中生产和养育孩子最多的母亲。她有63个孙子，繁衍了一个100多人的大家庭。
据记载，1993年仅营盘乡的1667户人家，就有157户生育了10个及以上的孩子。有公开报道称：10多年前，距营盘乡7公里的新渠乡有个叫拉阿乃的母亲，21年生了10个孩子。她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下1个儿子，从此每2-3年就生一胎，到1990年，已生下6男4女，而且健康成长。她生第5个孩子时，获得过“母亲勋章”，到生第8个孩子时，领到“光荣母亲”二级勋章。
原本1994年她就应拿到“英雄母亲”勋章，由于苏联解体，到1996年才由哈萨克斯坦政府颁发。这是哈国独立后，被授予的第一批“英雄母亲”勋章，也是新渠乡妇女在苏联解体后得到的惟一一块“英雄母亲”勋章。新渠乡最多时有“英雄母亲”勋章获得者380多名，但由于人们感觉小孩多了劳累，不愿多生，到1995年后再没有产生新的“英雄母亲”，随着时间的推移，到1998年时，该乡在世的“英雄母亲”为112名，目前大约只有七八十名。
人口增长快因素多东干人有多子多福观念
按民族人口比，东干人在中亚生育比例最高。据介绍，从东干人的第2代起，大多数家庭都有5个以上的孩子，到上世纪60-90年代，大约有1/11的东干家庭育有10个及以上的孩子。东干人一度成为中亚生育率最高的族群。
据载，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的东干妇女平均生育8个小孩，而其他民族的妇女一般都要少于这个数字；居住在城市的东干妇女相对较少，一般生2-3个，而城市的俄罗斯妇女一般只生1-2个。
显然，这也与东干人多子多福的传统文化有关。在农村，东干人大多聚集而居，传统文化保留多，在城市自然要少得多。同时，也是受政府的鼓励。当时苏联奖励“伟大的母亲”有三种勋章，分母亲勋章、光荣母亲勋章和英雄母亲勋章。母亲系列勋章颁发标准，不是生的数量，而是抚养成人的数量。母亲勋章分一级和二级，一级授予养育6名孩子的母亲，二级授予养育5名孩子的母亲。后又设“光荣母亲”奖章，分为一、二、三级，分别授予生育7名、6名和5名孩子的母亲。“英雄母亲”勋章，授予生育10名及以上孩子的母亲。母亲系列奖章的颁发由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和各共和国的主席团主席签署命令颁发，其中英雄母亲勋章由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签署颁发。
凡获得母亲系列奖章的人员和家庭，都能获得相应的优惠政策。据介绍，苏联解体前，每生1个孩子，国家发给50卢布，当时可买200公斤面粉。小孩满周岁后，给每个孩子每月12卢布。营盘乡的一位英雄母亲曾介绍：“当时养这些孩子，在经济上没感到太多困难。苏联解体后，曾有五六年国家没有补助，到1997年后，哈国自己的生育政策制定下来，也可领到一些补助”。
据介绍，目前在哈萨克斯坦，每生一个小孩，政府一次性补助约800多元人民币，在单位工作的妇女，可休假一年半，领4个月的工资。一个妇女生育5个以上时，可获“英雄母亲”铜牌，小孩每人每月可以得到国家约合人民币50元补助，直到18岁；生育7个以上的妇女，可以获得“英雄母亲”银牌，并终身每月领取约100元人民币补助，政府每年都要给这样的家庭补助粮食300公斤，买东西也不用排队。生育10个的妇女，可获得“英雄母亲”金牌，优惠更多，并免交房屋、农地税等。据说，从2017年开始，有关补助还要提高。
今后“英雄母亲”会更少鼓励政策面临挑战
在吉尔吉斯斯坦最大的东干人聚集地——比什凯克市西郊的哨葫芦乡，笔者走进一户“英雄母亲”家。她生有6个子女，得的是“英雄母亲”铜牌。她现有22个孙子、孙女。谈起这个大家庭，她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有节假日时，“家中热闹的很！”当问起她为什么没继续生，得个“英勇母亲”金牌时，她表示：“现在情况变了，生娃容易，养娃难。”
据了解，虽然吉尔吉斯斯坦于1996年将“英雄母亲”勋章确立为国家奖章，并从2008年起，降低了得“英雄母亲”勋章的条件：即养育8个及以上孩子的母亲；2009年又降至7个及以上孩子的母亲。但“英勇母亲”不增反减，而且少有。
今年29岁的吉国国立民族大学教师玛丽卡·卡斯莫娃称，“我的亲戚朋友中已经没有多子女家庭了，大多数家庭最多只能负担得起4个孩子。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想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日用品，但这都很贵，大家日子都过得很紧，条件不允许。”
家住在比什凯克市、32岁的家庭主妇卡米拉已有3个孩子，“我觉得生4个孩子比较理想，多子家庭中的孩子会更友善，不会只为自己考虑。”
吉国国家科学院东干学汉学研究中心学者伊斯玛耶娃·拉合玛表示：“到我这一代，东干人生育孩子的数量已经大幅减少，现在的东干人家庭一般只会养育3-4个孩子，5个孩子已经少见了。我认为经济条件是这些改变的首要原因。现在政府仍会对“英雄母亲”提供一些优惠，但这不能满足现实的需要。同时，农村的年轻母亲也改变了观念”。
一个母亲一生最多能生多少孩子？据报道，吉尼斯世界纪录上，有一位18世纪的俄国妇人一生竟产下69个孩子，创造了前无古人的惊世纪录，并且竟有67个存活了下来，这个存活率在当时也是个奇迹！若按25年为一代计算，那么这对夫妇到现在目前就约有7万个子孙后代。（完）
责任编辑：张小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