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戚炳威（右）带领辅警队员在安检大棚对进入火车站广场候车旅客携带的行李进行检查。 施桂鸿 摄 |
清明假期，广州火车站广场上人潮涌动，不少旅客陆续踏上回乡祭祖的旅途，但对于戚炳威而言，假期意味着更繁忙的工作和更重的责任。作为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广场派出所辅警中队的中队长，戚炳威要带领120多名队员协助民警在火车站广场巡逻、安检，为旅客的安全保驾护航。
2000年，戚炳威从中专毕业后，进入越秀区广场派出所做治安员。从一名基层保安到如今的辅警中队中队长，17年来戚炳威周围的同事有的离开，有的留下，“前年10月新招的50多名年轻辅警现在仅有10多人留下”，戚炳威说，“总有人去寻找更体面、待遇更好的工作，但这份工作也需要有人坚守。”
这是广州辅警的一个缩影。据介绍，目前广州市公安局辅警已超过3万人，作为公安机关的重要补充力量，他们在协助民警打击犯罪、维护治安和服务群众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由于工作辛苦、待遇偏低、晋升难等原因也面临着流动性大、职业认同感低等问题，一些人选择放弃，但也有一些人仍在坚守。
南方日报记者 吴珂 通讯员 施桂鸿
“民警和辅警都是守护平安的重要力量”
不久前，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区分局连续侦破了3宗涉外毒品案件。作为越秀区分局大东派出所辅警中队副中队长的陈华明此前一直在人民路附近蹲点守候，终于在一个深夜协助民警一举抓获了贩毒分子，缴获了少量大麻。
刚到不惑之年的陈华明在大东派出所已经度过了18个年头，“从小我就想做一名警察”，陈华明回忆道，高考后他只填报了广西警官学院这一个志愿，调档后便去了南宁一所武术学校“学习拳脚”，1999年毕业后来到广州，成为大东派出所的一名治安员。
在陈华明的眼里，辅警与民警一样，都是除暴安良、守卫平安的重要力量。无论是打击盗抢、毒品、诈骗等犯罪，还是帮助民众解决困难，辅警都奋战在第一线。
2015年6月，陈华明利用周末陪爱人和女儿逛街，在较场西路的地王广场发现两名“孕妇”行迹可疑，他很快联想到此前发生在商场附近的几宗扒窃案及案件的监控视频，认定两名女子就是犯罪嫌疑人，于是暗中观察，正当“孕妇”要动手行窃时陈华明将其抓住，送回派出所。原来，这两名伪装的孕妇正是犯罪嫌疑人，并有几次扒窃被抓的前科。
“成为一名辅警可能是一种缘分。”戚炳威告诉笔者，20年前自己误打误撞考进湖北警官学院，毕业后也在东莞、惠州等地做些散工零活儿，兜兜转转一圈来到广场派出所成为一名辅警，一干就是17年，“为治安贡献了力量，做这份工作我不觉得丢人”。
年轻辅警流动性大，离开原因各异
工作辛苦、待遇偏低、晋升通道窄、管理严格，每年都有一些年轻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辅警的队伍。
“工作内容确实比较单一枯燥”，戚炳威说，以火车站广场上的辅警为例，他们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在广场附近巡逻、负责安检，遇到节假日时安检的任务尤其重，一些刚招进来的年轻辅警选择放弃。
除了单调，一些行动还存在着危险性。“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非常紧张，手都在抖”，戚炳威回忆起自己刚刚成为治安员遇到的第一起案件：凌晨4时的火车站西广场发出惨叫，一名妇女的耳环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抢走，听到叫声后正在巡逻的戚炳威赶紧冲上前去追赶，并协助闻讯前来的民警控制犯罪嫌疑人。
笔者通过调查发现，辅警每月到手工资大约1800元到2500元不等，即使是做了十几年的老辅警，与新来辅警在工资待遇上并无太大区别，据陈华明介绍，每月自己也只比新来的同事多两三百元，待遇偏低、薪资增长不大也是促使年轻人离开的原因。
“我曾经也产生过离开的念头。”戚炳威说，多年前回老家亲朋好友问起自己的职业时，总会投来“瞧不起”的眼光，让自己觉得似乎低人一等。但多年的经历让自己认同了自己的职业，能够对任何人的询问予以自豪的回答。
“我也想成为一名正式警察”
“很多人不仅仅是把辅警当作一个谋生的职业，更是实现警察梦的一个过渡。”广州市天河区公安分局的史民警告诉笔者。
实际上，越来越多的高素质人员正加入到辅警队伍中。据戚炳威介绍，自己带领的中队中有好几个是大专学历，“有五六个人英语都超过了四级的水平，有的达到了六级”，他们在平常工作之余会给自己充电，希望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
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从辅警到人民警察的“飞跃”并非易事，年龄、学历、专业等都成为一道道门槛，将不少人挡在门外。陈华明告诉笔者，自己所在中队辅警的平均年龄在三十七八岁，大部分都是从治安员转制为辅警的“老战友”，他们当中60%左右来自外地，学历以高中、中专为主。
出于经济因素的考虑，不少人会和戚炳威一样，将妻子和孩子留在老家，假期时回去探望；但也有人将妻儿带在身边，陈华明的女儿今年6岁，孩子的入学问题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幸运的是，辅警队伍的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建设正在广州稳步推进。去年6月，《广东省公安机关警务辅助人员管理办法》正式实施，办法中不仅明确了辅警的身份性质、岗位职责、招聘程序和保障待遇，还规定“特别优秀的辅警报考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职位的，应当给予适当照顾”。
据了解，目前广州辅警享受“五险一金”、人身意外险、健康体检、假期待遇等保障，辅警也被纳入广州市积分入户的职业工种目录，按规定积分。广州市公安局的一位相关负责人表示，今年广州对于辅警的工资待遇将进一步提高。
不久前， 陈华明被评为了2016年度广州市优秀异地务工人员，根据政策，获得该荣誉称号的个人可以直接申请入户广州。陈华明表示，自己和同事们在辅警岗位上努力工作，为百姓的平安保驾护航，感到欣慰和满足。
责任编辑：倪子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