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所影射名人全用真名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3日18:18 外滩画报
剧中所影射名人全用真名
林奕华

  B:剧中影射的名人,都是用真名吗?

  L:对,都是真名,但他们都是符号。我用男人演琼瑶、林志玲。男演员演得很娇嗲,很像林志玲,观众就会知道,“林志玲”只是一种扮演,是林志玲自己在扮演林志玲这个角色。如果生活中,一个男生会扮演的话,即便他不是女人,也可以是林志玲。

  B:为什么选择琼瑶、林志玲这些名女人,而不是别人?

  L:因为她们是符号,所以在戏里,被解码的意义要呼应原著,也要呼应现实生活。原著中,爱玛常看粉红色小说,对爱情有很多幻想,所以我们选了琼瑶。之所以会有许纯美,是因为爱玛非常希望成为名流。

  B:戏的结尾,教室黑板上赫然写着“都是命运的错”。你的结论是什么?

  L:其实那是反问,“都是命运的错么”我没有加问号,问号要观众自己加。如果我加了,就像是说教,没必要。有人会看到问号,有人看不到。

  B:你对《包法利夫人们》的态度是什么?批判或者同情?

  L:有观众说看这部戏,像坐云霄飞车,其实我的每部戏都这样。我觉得人生就是一直打败仗,但我会一直打下去,不会赢。成功其实是有形的,做一个清醒的人并没有实际价值。我很希望能通过创作让自己保持清醒,探索大家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焦虑。

  B:你有不少改编作品,但除了《半生缘》,没有一部照搬原著,都是大刀阔斧地改编,这是你的风格吗?

  L:我觉得改编的过程就是再阅读,怎样用当下的时代意义重新解读原著。如果《包法利夫人》穿着150年前的衣服,照搬当时的演出,那不是我擅长的。我对原著的改编,打个比方,像是从一个网站开始,接着打开了许多不同的链接,然后我用自己的方法把这些页面连起来,这样观众看到的—我希望是—不同的事情面貌。

  B:你的作品批判现实,却不呆板,还经常请明星出演,比如梁咏琪、刘若英、吴彦祖都主演过你的作品。你如何看待艺术和娱乐?

  L:我是看明星杂志长大的,不是研究斯坦尼的。《包法利夫人们》在台湾演出后,有评论说我完全没教养,在很多台湾人眼里,我是一个野孩子—在街上晃的街童,但没关系,规矩可以打破,也可以创造。

  B:我在资料上看到,你们此行的机票是香港康文署赞助的?

  L:这部戏的首演是康文署赞助的。我们是香港文化发展局的一年资助团体,每年给一笔钱,但每年都要审批,但这笔钱只够搞一个很小规模的戏。我们这个团体只有三个全职,行政人员的薪水只有7000到8000港币,我的薪水是11000港币,在香港,大学毕业生就能拿到这样的薪水。香港人保守、短视

  B:你是一位对现实永远有意见的导演,每部作品都从不同角度叩问社会?

  L:香港人认为自己很有创意,但事实上很多东西30年来都没有变过,每晚的电视剧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清装剧、民装剧、现代剧,都是“你看我斗不斗得死你”那类电视剧。难道香港永远只能拍小男人、小女人?难道视野不能宽广一点?为什么电视主持人、电视剧永远说“快乐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这不就是香港人在殖民自己么?

  B:《无间道》一度振兴了香港电影,但电影圈跟风拍了一批黑帮电影。

  L:黑帮电影从上世纪9 0年代以来,一直是香港电影的主流。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为什么香港文化迅速走下坡路?因为香港人保守、短视、没有安全感、不愿意创造,等着奇迹发生。在香港电影里,女人是缺席的。在香港文化里,女人没有话语权。香港电影在最蓬勃的时候也不是以创意取胜,大家都去看明星耍宝。

  B:在几次影评大战中,你都骂得最起劲。最近你批评《蜘蛛侠3》,说蜘蛛侠只是小男人。

  L:这部片子我一看就烦。现在香港热播的《壮士三百》也很难看,却有很多女性喜欢,理由是“很久没有看到男人了”。其实《壮士三百》就是“水浒传”,很多男人往悬崖方向闯,最后死得轰轰烈烈。为什么《壮士三百》和《水浒 .》受欢迎?其实男人在现实中不那么勇猛,这样的电影就是强心针。

  B:你怎么看当下的综艺节目?

  L:现在的综艺节目有两个路数,一个是窥探名人生活,另一个是听取专家意见,改善自己。美国的“酷男世界”几年前就开了后者的先河,现在台湾也有这样的节目,像《女人我最大》、《美丽艺能界》,教人怎么改变自己的形象。那些节目事实上在教女人,怎样把自己修饰得越来越像一个物件,这是一个把女人物化的过程。这类节目没有给观众更多的选择,只会造成更多的刻板。

  B:去年你做了一部剧《万世歌王》,通过那部剧,想表达什么?

  L:那是一部纪念广东歌的剧,广东歌不会再有经典了。听歌时代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是消费歌曲的时代。在广东歌里,有两首很重要,一首是《上海滩》,搔到中国人的神经,是香港人对上海滩的想象,歌里最重要的歌词不是“浪奔浪流”,而是“成功失败”。还有一首是《楚留香》,谈到潇洒、自我的感觉。“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这是很多中国人对自己的想象。你那么看重成功失败,当然不可能“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B:有人说,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是混乱的,没有价值取向。你怎么看?

  L:太久没有打仗了。现代社会的物质太丰富了,反而无法选择。这有点像一条狗在追自己的尾巴。如果不打仗,我们不可能摆脱遮遮掩掩的状态。像《倾城之恋》中,一场炮火,摧毁了原先的价值,只好重建。

  B:自从《红玫瑰与白玫瑰》剧本在1980年代得到金马奖后,你再没“触电”?

  L: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每个人都在跟自己的性格搏斗。如果我一边做舞台剧,一边很羡慕张艺谋、王家卫,很想得到走红地毯的机会,我就会精神分裂了。还好我不想做那些事情,所以今天还能清醒地做一些做得到、做得来、还在做的事。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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