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险全无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21日10:55 南方人物周刊

  龙姑娘

  等度过青春期,我就彻底明白了自己不可能是一只妖精,因为没有资本,只能做小红帽到底了。我的身材,连A都不算是,只能是AA。有次看见有本书大概叫《我穿32AA》,起初还打算买,后来一想,何必那么无聊,我不也穿32AA么,她写的事,本姑娘还不清楚?不多此一举了。

  网上有个帖子,讲各种“太平公主”、“飞机场”、“搓衣板”的花絮。其中有个MM说,虽然男朋友平时说不介意,但生日礼物送的居然是条链坠是飞机的项链,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男友虽然没有此等原创精神,却也曾在夜游校园时跟我讲“

鬼故事”:

  一个女生晚上在校道上走着,后面有个阴森的声音喊她,“师妹,你看你看,我没有脚~”女生不理 ;那声音又喊,“师妹,你看,我没有头~”我开始寒气上涌,男友继续绘声绘色 :那女生长叹一口气,“唉,师姐,你哪有我惨,我没有胸。”

  后来我想,这故事得由我来讲,才更有戏剧效果。一般我等A姑娘都比较有自嘲精神。例如记者追问郑秀文有没有遭遇过“胸袭”,她故作惊讶地说:“啊,有么?我自己都找不到在哪里。”啧啧,多漂亮!还有个MM,每当隔壁宿舍的人过来借搓衣板,全体室友就都指着她示意,久而久之,再有人来借用,该MM就自动举手了。

  有句杂志广告语,姐妹们很推崇——拼不过姿势拼知识。这个其实我暗地里都在实践,不然刨那么多书煲那么多文艺片干吗?它们的确给我很多乐趣,我也承认,它们还给我安慰。还有个帖子教导小妹妹:必须学会不扶住爱情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必须学会不挺着胸部生活。不过很多时候,没有脚没有脑还真赶不上没有胸来得沮丧。抛开男人的眼光不说,试衣间里有些衣服撑不起来。——还有比购衣失败更郁闷的事情么?

  有时抽起筋来,也会去便利店买维记木瓜奶,也爱看时尚杂志介绍的手法,不过没实践过。这么多年过来,反正大家习惯了,我也乐得跟相熟的不熟的人开玩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都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一边打字一边还在想,如果又有知识,又有姿势,那就perfect了。港姐评选年年号称美丽与智慧并重,还不是盯着人家胸部看。它的确是女人生活中很重要的部分,不过,如果注定不是妖精,那么,做好开心的小红帽吧,和大家开玩笑的时候,要勇敢,那才好玩。

  再说,不完美的女人各有各的难处。一个朋友倒是36B,可惜腰围同样比较可观,有人问她,“你的腰呢?”她怒道:“老子的腰这么粗,还看不到么!”

  理想职业

  长袜皮

  L兄给我列出了他心目中的女性职业排行榜:家庭主妇、小学老师、杂志编辑、设计师、公司职员、护士、医生、厨师、工人、教授。他恭喜我排名不算糟,并对我成为一名女教授的理想嗤之以鼻,告诉我女教授又要应付学术压力,又要为经费勾心斗角,是老得最快的一个职业。我只是觉得这个工作好像挺有话语权的,人家说啥时,总会引用“XX教授说”,便于我广泛传播自己的有毒思想。

  立刻,我也起草心目中的男性职业排行榜:科学家、建筑师、建筑工人、侦探、律师、烤羊肉串的、公司职员、健身教练、艺术家、卖保险的。他当即叫道:“I 服了U,你把艺术家放在烤羊肉串的后面!”“对,咱喜欢干实业的。”我顺便提醒他,从清华某个和导弹有关的专业毕业后,放弃成为科学家而投身一家500强企业去研究冰箱是多么失策。以我身边的女性为例,三分之一是会对科学家投怀送抱,而不计较发型和寿命的。

  其实我对自己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一直没有太坚定的主意。当我爱上了非洲后,便蠢蠢欲动,想做个体户,从义乌批发些塑料脸盆去卖,然后在郊区盖个全玻璃房,再请一位身兼司机、厨师、保镖、清洁工的黑人男管家,过着花样健康的生活。一年后,我又幻想从印度出发,每到一个国家就找份洗盘子或中文导游的工作,定居一年半载,环游世界,在不惑之年来到最心仪的智利,买下一片庄园,每天赤足施肥、看星星,安度余生。离出发仅数步之遥,我又以伟大的“爱情”的名义把它推翻。

  最近和年轻富有的女友C在一起,50%的话题都被基金占据,虽然入市已晚,看起来倾家荡产的可能性比一本万利更大,但总有天会是咱的时代吧,我们会有许多许多的钱,终于发现最好的职业其实是失业。每天到单位后她给我的第一句问候语便是:“今天买(卖)了吗?”我每天上午从财经台中发现股市动态立刻发消息给她:“跳水了,跳水了,小跌小买,大跌大买。”我们的心态都非常暴发户,虽然并不想成为养“基”专业户。

  这位姐姐貌似很想自力更生,但也喜欢研究哪个基金经理更帅些,以此决定把钱交到谁的手上。有天看完收盘便接到短信,她望见一辆奔驰车后座上一个穿幼蓝衬衫的男人开了小灯读文件,不禁感叹“从此见到了人生的希望”。再回想L兄的排行榜,我才领悟真谛,女教授排哪儿并不重要,其实多数女孩打心眼里会觉得把家庭主妇排第一位是件很贴心的事。

  我的同事小艾

  素非

  小艾是我们饲养组的一位同事。四年前认识的时候,他刚到我们中心来当工人,是一个特别沉默寡言的人,但总是笑眯眯的,很和善,也很细心,曾被我们中心的女老外们评为“最有魅力最英俊男士”。

  小艾的确是个特别好的人。他太太有肾病,需要长年治疗。他还是娶了她,因为有病,他太太不能做什么辛苦工作,就在家里做点零碎的针线活。

  那时,他一个月也就挣700块钱工资。太太生孩子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特别麻烦,花了许多钱。但他仍乐呵呵的,得了一个女儿,格外高兴,在镇上的酒家摆了两桌酒席,很大方地请大家吃满月酒。那天,我们第一次去他家,是在一个新开发的城区边缘,从崭新宽阔的大马路下来大约两百米,一片菜地里的三间简陋的瓦房。

  后来,他们住的地方要开发了,虽然有补助,但还是要自己贴钱,才能住到政府建的拆迁房里去,买房加装修,算下来差不多要10万元。

  单位所有的人都知道小艾日子过得很辛苦,但那个时候,从来没听他埋怨过一句,对人也还总是和善、细心。

  搬进楼房,一家人还有了城市户口,小艾说,现在我真没什么可愁的了。他哥哥那时候在苏州打工,一个月能挣3000多块钱,但小艾觉得自己的日子比哥哥强,他有房子,还有城市户口。

  但去年,他太太被诊断出肿瘤,住院、手术花了两万多块钱。幸好后来证明不是恶性的。那时候,小艾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出愁来了。我塞了一些钱给他,但知道其实也帮不了太大的忙。

  后来,小艾开始买彩票,开始抽很多的烟。

  就在昨天,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听说他那个在苏州打工的哥哥最近得了直肠癌,做手术要花10多万。他哥哥的医疗保险只能报销40%。于是小艾东挪西借,凑了3万多块钱给哥哥治病。

  一起吃饭的另一个同事老吴说,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垮了。一个月挣一千多一点,几万块钱,真是有心无力,想帮也帮不了。

  小艾说,他妈妈最坚强了。他大姐是自杀去世的,现在哥哥又得了癌症,他妈妈退休后承包了50亩山地种果树,但去年因为冰雹把钱都赔进去了,就这样,他妈妈都没垮。

  小艾还说,如果自己现在60岁,那就死了算了,什么都不管了。但现在才30岁,就会想以后总有好的一天。

  一个小礼物

  醉琴

  我和一个朋友合译过一本人类学著作,叫《礼物之流》,讲中国农村怎么送礼,大意是说:礼物很重要啊,礼物非常重要啊,礼物特别重要啊。

  按说从此以后我就应该知道礼物的重要性了,积极给亲人朋友送礼。但好像不是这样,总是别人先给我送个小礼物,我觉得不安,事后也给人家送一个。但被动送礼这事不太地道,就像人家说了“我爱你”之后才说“我爱你”一样,一点都不纯洁。

  因为总是不记得跟朋友们联系,以至于想起我来的朋友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几乎没人给我送礼物了。一个礼物断流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多么失败啊。要《礼物之流》的作者来说,简直就是衣冠禽兽了。

  但其实我是非常爱炫耀别人给我的小恩小惠的。今天一个朋友送我一个小手链,我飞快地把它戴在了手上,就等着别人夸它漂亮,然后就可以“漫不经心”地说:哦,那个呀,一个朋友送的。

  仔细回想去年一年收到的礼物,一块粉饼和一个dream catcher,一个钱包,一副耳环,两包巧克力,若干 CD,还有蚊米送我的自行车、手机、花、包和西瓜。

  好像也不少啊。

  去年生日,蚊米说: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我最恨他说这话了。如果都告诉了你我要什么,那你要做的,无非是交钱而已。我缺你那点钱吗?我缺你那点钱吗?我缺你那点钱吗?我愤怒地质问蚊米,越问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男女朋友送礼物,就像是猜

谜语,猜中了,是默契,猜不中,再花钱也没用。

  又想起我妈来美国玩的时候,大街小巷地给我侄子找那种“带轮子的球鞋”,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奶奶的虚荣心由此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她多希望孙子穿着双带轮子的球鞋,从幼儿园同学的身边滑过,大声说:这是我奶奶送给我的!

  当然礼物也有麻烦。如果说每个礼物都是一团温暖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就慢慢地降温了。当它失去所有温暖只剩一个空壳的时候,怎么办?扔了,舍不得。留着,哪有那么多地方。

  比如蚊米送给我的那条

宠物狗吧。如果是我自己买的,早扔了。但它是礼物啊,每次搬家,都得拖着它。扔了吧,它有鼻子有眼的,还学会了哀怨的眼神呢。

  难道一旦接收了一个礼物,就得管它一辈子吗?不管怎样,我决定,以后一定要多给朋友送礼物,逮机会就送,没机会就创造机会送,做撒向人间都是爱的人。

  当然,当务之急是找到带轮子的儿童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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