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吧 身体主义的纪录片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15日13:49 南都周刊
行动吧身体主义的纪录片
小川绅介(1936-1992),日本最著名的纪录片导演。图为小川用摄影机观察稻子的开花景象

  《收割电影》

  小川绅介 著

  山根贞男 编 冯艳 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年10月版

  定价:26元

  把“收割”变成电影本身

  小川绅介不是趣味的提供者,他的影片不能给人带来所谓的“愉悦”;他更不是显而易见的“深刻”的表达者,不能给人带来点头不已的“思想”。趣味与本质无关,深刻也从来不是显而易见的。抱着寻找所谓“审美愉悦”和“深刻思想”去看小川的纪录片,就走错了门,他的纪录片是挑战人们观看习惯的纪录片。实际上,好的纪录片也都不该顺着习惯来,因为这些习惯往往是一些初通文墨的“半调子”发明与誓死捍卫的,人们就容易这样生于成见死于成见。

  1997年,小川第一次被引进中国,《古屋敷村》在北京国际纪录片学术会议放映,当日本影评人问中国纪录片人的观感时,在座的几百位来自各电视台的“大腕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科教性强!影片中,小川切割超薄的水稻切片,用自制的镜头进行微距拍摄,还用沙盘做出古屋敷村的地形图,放上干冰模仿“南来的白雾”,在水稻田里一会拍稻花,一会拍根须,完全是一部土法上马的“科教片”做派。在阅读这本《收割电影》之后,我发现,类似的误读在小川的祖国日本也一样存在。

  小川说他们种水稻拍水稻“根本不是在搞什么科学”,他们要的是理解“农”的本质,贴近农民的心灵。这是他们在拍摄三里冢农民抵抗运动时带来的困惑——他们能拍摄正在激烈发生的事件,却难以拍摄到农民的心灵!这是小川在稻田里用身体发现的真理,所谓“收割电影”绝不是收获电影,不是获个“国际大奖”,不是进入消费主义的“票房”“收视率”及“发行渠道”。“收割电影”是把电影变成收割本身,把收割变成电影本身。

  小川的摄制组,一共拍出了22部纪录片,这其中,最具代表的3部,我认为分别是《三里冢·第二堡垒的人们》、《古屋敷村》和《牧野村千年物语》。他早期的作品《青年之海》可以被看成是这三部经典的序曲。日本纪录片的发展和当下中国纪录片发展有许多历史的相似。中国有个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日本有个岩波映画,都以体制内的方式,成为纪录片萌芽的温床。上世纪90年代中国的纪录片在体制内异常活跃,在和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合流之下,从中央台到地方台把纪录片奉为象牙塔的塔尖,甚至国家领导也出来接见怀斯曼,征询发展中国纪录片“生产”的意见。但,新世纪一开始,体制内的纪录片即烟消云散,随着影像技术的普及,体制外的独立纪录片却星火燎原。有人把体制内的纪录片称为“伪纪录片”,但从历史发生的角度来看,体制内的纪录片对今天体制外独立纪录片的勃兴起到了催生和参照作用,哪怕是作为反面的参照。小川在岩波映画不满体制的束缚,和土本典昭等几位“愤青”一起辞职出来,在没钱没机器甚至没下顿饭的情况下,小川拍摄和他同样境遇的四个大学函授生的故事,这就是被称为小川绅介导演处女作的纪录片《青年之海》,小川正是这样从自己的身体出发,从我手写我心起步,开始一生追求纪录片中至高无上的幸福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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