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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P认证使药企花更多力气做表面工夫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8日14:39 三联生活周刊
康力元药业号称有300名的研发人员,但是贺晓华说,平均每年取得生产证号的100多种药品没有康力元自主研发的产品,都是和医药研究所合作研发的。按照一位药企老总的说法,“研究所也就是挂个名,最多把片剂改成针剂,因为针剂的销售量是稳定的,病人可以开了药不去拿,但是开了针很少有不打的。除了改剂型,还改包装,改规格,加无用成分”。康力元以各种最新型的抗生素作为主要产品,“为什么中国滥用抗生素?因为抗生素的利润最大,成本又低,国外新型抗生素的专利期一过就会被仿,或者药企干脆买来配方,马上申请成为新药,价格上占绝对的优势。一个企业拿到最新型的抗生素哪怕只垄断3个月,其他厂家再拿就已经没有竞争力了”。这些手法在国内许多厂家的申报新药过程中都是常用的,在药企眼中,普药是赚不了钱的。“谁会去买阿莫西林的配方和批文呢?” 康力元的业绩报表显示,销售业绩几年内成倍增长——1998年为300万元,2000年为5000万元,2002年2亿元,2004年6亿元,2006年16亿元。2002年通过GMP认证后,康力元的药品生产能力在国内药品市场上并不算强。每年做销售排行榜的一家药企对康力元完全没有印象。2006年浙江康力元成立,但没有制药厂,而是以注册资金6000万元在金华投资江南药都,号称“中国最大的药品物流中心”。据当地人讲“总共只有不到3亩地,和名字很不匹配”。研发空白的康力元,赚取新药上市几个月内的短期利润,依靠的是汤氏兄弟在2005年1年内拿到200多个新药批文。“即使免去试验、审核环节,一个新药获批至少要半年。”而康力元基本上1个月就可成功。即使在国家药监局开始收缩新药注册量的2006年,康力元依然拿到了40多个批号。 “新药”之路 “1988年我大学毕业,进入药厂的研发设计室,4年才做出一种新药。可是到了1995年,我所在的药企将国外药品直接改换包装去申请新药,连人家药片上面的防伪标志还在。”高纯是药行业内最早的反叛者。他坚持把这种行为称之为“造假药”。“但是和现在的情况一比,我们厂起码还是偷偷做的。”高纯说,药企最早的办法还是按照药品质量管理规范来的,“虽然不是自己创的药,我们还是等国外的药专利到期,拿来在实验室里提取分析原材料,然后自己压片,经过临床实验,再送省药监局检验。合格后再抽申,经过国家药监局复审才能拿到批文。可是这样一般至少需要1年时间,经费投入要几百万元。当时国内新药还很少,企业出新药还能得到国家和省里的奖励”。当时国内药企普遍缺乏自主研发的能力,“新药”主要靠分析提取国外药品的成分,再申报生产。在权力分散的情况下,药方属于药企自有,批文也需要从省到国家各卫生部门。1998年药监局成立后,很多民营的药企更进一步,将目标直接对准集中的批文和配方。“药监局本来是药企的大当家,却成了药企的监管者。”导致药企的新药越来越多,研发队伍却逐渐萎缩,“一开始60人的研发组,后来剩了8个人。辛苦做出来的新药也没有用,因为配方在药监局的掌握中”。 同时推行的GMP认证使药企花更多力气做表面工夫。郑筱萸曾将2000家药厂的倒闭作为GMP的成果多次通报,但实际上,统一的量化标准被药行业内部认为“太高了”。“企业要通过GMP认证花费高昂,有的企业不得不贷款。”药监局只起到行政管理作用,行业管理的缺失,造成药市场激烈的竞争和药价的混乱,大量药企在生产环节中尽量节约成本,和GMP认证的初衷背道而驰。“欣弗”事件中的具有GMP认证的药企安徽华源,应付检查买的仪器根本没拆封。高纯说,“紫温仪用一次几千块钱成本,那些设备的零件都特别贵。药监局派人来检查的时候就拿出来摆一摆。GMP整改时限,就是药企行贿的大好机会”。两年来药事故中的药企都持有认证,“但是如果真的按照认证标准来查,中国绝大部分药厂不合格”。尽管在国家药监局的通告中,海口康力元“因涉嫌严重违反GMP有关规定被查处”,但是康力元作为“国药准字”交易中第一个涉嫌行贿的药企,使药监局腐败案中的机制漏洞更加突出。 作为“国药准字”交易中第一个涉嫌行贿的药企,药监局腐败案中的机制漏洞凸现更突出。 (记者 葛维樱 李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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