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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与贝克夫妇从未完成过任何领养手续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2日12:48 南风窗
领养还是非法占有 田纳西州最高法院判决贺梅回归贺家,许多媒体的报道都称,“贺梅将从领养父母家庭,回到生身父母家庭。”但是一些人士认为,贺家应该支付贝克夫妇对于贺梅的抚养及教育经费,因为贝克夫妇毕竟养育了孩子长达7年多。 领养中国孩子在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是一种常见现象。一名叫RAY 的弗吉尼亚人说,“我和妻子2004年在中国的江西领养了我们的孩子阿丽莎,我们正在进行第二个孩子的领养手续,希望能在2007或2008年再赴中国。”他说,为涉案各方都感到悲哀,贺家的做法是给领养父母脸上打了一巴掌。 但是,田纳西州最高法院的判决书非常明确地指出,贺家与贝克夫妇家之间从来没有完成过任何的领养手续,因此不是一件领养家庭和血缘家庭之间的纠纷,而是有关争夺父母权的官司。换言之,根据田纳西最高法院的判决,贝克家庭一直在非法地占有贺家的孩子。一些人甚至称贝克家庭长期“绑架”了贺家的孩子,害得他们苦苦上诉。 孟菲斯的领养儿童的部门也认为,这不是一件领养孩子的官司,而是一场父母权的官司。然而,贝克夫妇通过他们的律师,在长达7年的时间里,几乎是十分成功地剥夺了贺家的父母权。 当贺家还在孟菲斯的儿童法院等待贝克夫妇通过仲裁的方式要回女儿的时候,贝克夫妇将他们告上了法院,要求法院终止贺家对于贺梅的父母权。2001年6月20日,离被延迟了的少年法院仲裁日还有2天,贝克夫妇要求孟菲斯所在地的县级法院终止贺家对于贺梅的父母权及要求收养贺梅,因为贺家已经4个月零5天没有看望过孩子。 然而根据法院的证词显示,在这4个月零5天里,贺家一直在努力通过法律的途径想要回孩子。2001年2月1日,贺家写信给少年法院,抱怨贝克家违反协议,禁止贺家探视贺梅,希望法院帮助处理纠纷,允许他们看望贺梅。 2004年,田纳西州巡回上诉法院法官的判决书下来的时候,罗秦哭晕了。这份判决书只采用贝克家及其证人的证词,不采用贺家及其证人的证词。 法官对贺绍强的评价是“自1998年起,贺先生反复地用一种欺骗和不诚实的行为模式来追求自己的目标”。对罗秦的评价是“贺太太是一个有冲动力的人,为达目的决不罢休。她做事算计,几乎是演戏。 种族和文化歧视 田纳西州巡回上诉法院法官将两家父母的财力和生活环境作为判决的比较基础,认为将贺梅留在富裕的孟菲斯更符合贺梅的利益,而不是送回中国。而这一点,被许多人士指为带有浓厚的种族和文化歧视的色彩。除此之外,中国的计划生育、重男轻女、抚养方式、家庭关系、社会经济程度等等都成为法庭上辩论交锋的焦点。 然而田纳西州最高法院判决指出,“财务优势和富裕环境绝非决定父母和非父母抚养权的考虑因素。”这是一句极其重要的判词,也就等于严厉批判了原判决中的种族歧视和阶级歧视。 事实上,当初法官的判决,贝克夫妇聘请的律师帕瑞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帕瑞斯是当地很有名气的律师,他在此案中,成功地运用包括拖延在内的各种战术。据称,他将此案作为资本,竞争田纳西州参议员。 幸运的是,一群与贺家素不相识的人与贺家站在了一起。贺家的两名犹太人律师所提供的免费律师服务至少价值50万美元。而在贺梅案被媒体广泛报道后,许多支持者通过互联网成立了“贺梅基金”,为贺家筹集法庭及调查费用。而当地法庭宣布剥夺贺家的父母权并冻结“贺梅基金”之后,他们又成立了“贺家团圆基金”。 评判贺绍强当年“性骚扰”案的是非,评判他的人品,贺家送出贺梅的决定是否错误,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贺家从来没有遗弃贺梅,这就是评判本案是非曲直的基本出发点。借用当地“贺梅基金会”负责人的话说:“我们帮助贺家,不是因为认为贺家没有错误,而是让贺家有一个公平的起点, 能与‘有钱、有律师、懂法律’的贝克家展开较量。” 中国驻美使馆也高调介入贺梅案,多次对此案表示关切。原上诉法院判决后,中国驻美使馆李瑞佑参赞兼总领事发表谈话,对判决结果“感到失望,并表示严重关切”。并指出:“父母权是最基本的人权之一,理应受到法律保护和道义支持。同时,必须强调,贺梅回到其亲生父母身边,由亲生父母抚养最符合她的利益。”自贺梅案上诉后,中国驻美使馆参赞兼总领事邱学军曾数次致信田纳西州最高法院,要求法院公正地审理判决此案,大使馆也多次派出领事官员旁听案件审理。 尾声 2月9日,笔者来到贝克家。看到贝克夫妇目前住在一栋租来的房子,周围的环境尚好,有独立的车库,贺梅就住在车库上面的房间。但贝克夫人不愿意就案件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他们正在积极寻找解决的办法。 7年之中,贝克夫妇为留住贺梅,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但是贝克夫妇对贺梅的感情和金钱的付出,连贺家也不否认。贺绍强在赢得官司当天,就对媒体说,他们要贺梅今后记住贝克夫妇的好。当地报纸也发表许多读者来信,支持田纳西最高法院的判决。当然,也有许多人同情贝克夫妇,并衷心希望贝克夫妇能在贺梅今后的成长中,继续扮演角色。 整个贺梅案,确实折射了中美之间种种社会文化冲突,但如果把贺梅案归结于中美社会文化冲突,认为美国人,美国文化和法律不重视血缘关系,而重视抚养事实和儿童利益,则失之简单。 笔者在采访过程中了解到,在贺梅案的漫长过程中,除了无偿服务的律师,许许多多的普通美国人,包括白人与黑人,出于是非感,站在贺家的一边。为贺家作证的证人,都是美国人,而田纳西州最高法院的判决,又恰恰维护了贺家应有的父母权,为这一司法领域树立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案例。 田纳西州第92选区的众议员候选人哈德威准备在2月24日之前向州议会提交名为“贺梅法案”,以确保父母权及领养的父母权不再受到不必要的干扰。他的提议,当即就得到了州参议员铁特的支持,希望能够在参众两院一起推动立法。一旦成立,这将是美国第一个以中国人命名的法律。这一切,都给贺梅案赋予了不同寻常的意义。(记者 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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