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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电视台1/7:美丽一生(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0日19:17 上海电视台1/7
上海电视台1/7:美丽一生(组图)

美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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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电视台1/7:美丽一生(组图)

美丽一生


  上海电视台1/7节目播出《关注女性健康》,以下为节目内容。

  演播室:今天的《1/7》要关注一个有关女性健康的话题。有一种疾病,同时让女性面对失去健康和美丽的威胁,而且正呈现出低龄化的趋势,这种疾病就是乳腺癌。目前乳腺癌已成为严重威胁我国女性的一大杀手。以上海为例,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乳腺癌的发病率就已经高居女性恶性肿瘤的第一位,近年来的实际发病比例平均每一万个人中就超过五名。
患上乳腺癌对女性来说意味着生理和心理巨大的痛苦,对有些人来说还可能意味着家庭婚姻的巨大变故,那么她们又该如何走出人生的困境?

  李芳(化名),59岁。2002年9月确诊患有乳腺癌,施行右乳全切手术。

  李芳: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真的,怎么会有这种病?我到现在自己都想不通。

  解说:今年59岁的李芳是上海市一名退休工人。2002年9月,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她被确诊患有乳腺癌。

  记者:当时医生告诉这个诊断结果,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李芳:我们全家就像天塌了一样。

  记者:你会把乳腺癌和死亡联系到一起?

  李芳:那肯定第一想到就是这个,我担心就是去了医院就回不来了,到医院是去了回不了家了。

  孙艳(化名),45岁。2002年4月确诊患有乳腺癌,施行左乳全切手术。

  孙艳:临上手术台我还想是不是医生误诊了,会不会一刀下去是良性的,我就又能去上班了,我还这样想。

  解说:孙艳,45岁,得病之前在一家寻呼台工作。直到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得了乳腺癌。

  记者:你担心的是什么?

  孙艳:生了这种病,癌症肯定是,人家说癌症等于死亡。

  解说:当时摆在李芳和孙艳面前的都只剩下一个选择:接受一侧乳房全切手术。

  记者:你在这(切除乳房)之前是一个很爱打扮,爱美的人吗?

  李芳:对我从小就爱漂亮

  记者:那么当医生告诉你必须要做切除的时候,你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吗?

  李芳:其实说穿了,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的。因为你来看得太晚了,你只有做全部割除的手术,而且包括胸大肌,大面积的切除,不是光是乳房切除。

  记者:在手术之前你没有见过其他的切除的患者?

  孙艳:见到过。

  记者:你见到她们这个伤口吗?

  孙艳:见到过。

  记者:你当初第一眼见到这个伤口的时候,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孙艳:有点恐怖。那个不对称,还有伤口整个长的,反正是歪歪扭扭的。

  记者:当时,除了全部切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孙艳:没有,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掉。

  解说:手术后一个星期,李芳拆除纱布,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切除乳房后的伤口。

  记者:你第一眼看到这个疤痕?

  李芳:第一眼,我根本没想到是这么长的一条疤痕。

  记者:有多长?

  李芳:从胸口到腋下。

  解说:与李芳一样,尽管早已有思想准备,然而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时,孙艳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孙艳:伤口很长,很长,伤口有的地方还出水。

  记者:你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吗?

  孙艳:那也没办法,切除也就切除了。因为生命要紧,如果不切除的话,就要影响到生命了。

  李芳:那时候就觉得好像,哎,还好,总算还能够活过来。这时候疤痕已经是一个最小的事情,难过什么都已经过了

  解说:对手术后的李芳和孙艳来说,生命保住了,而她们将要面对的是空荡荡的胸口和触目惊心的伤痕。然而,当时的她们远远没有想到,失去乳房之后,将会怎样改变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解说:像李芳和孙艳这样的乳腺癌患者,在上海每年要增加2500人以上。据统计,全世界每年约有120万妇女罹患乳腺癌。我国虽是乳腺癌的低发区,但近年来发病率迅速上升。在上海,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乳腺癌的发病率就已经高居女性恶性肿瘤的第一位,而迄今为止最年轻的患者年仅18岁。

  采访:邵志敏,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乳腺外科医生。

  黄嘉玲,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乳腺癌外科护士长。

  记者:现在女性患乳腺癌比例大概是多少?

  邵志敏:上海是十万分之五十六左右。整个全国的乳腺癌的发病率,它主要是在城市,农村还是没什么变化。

  记者:那为什么在一些大城市,比如说在上海、北京、还有一些沿海地区,他的发病率会很高呢?

  邵志敏:这个就牵涉到很多的因素,为什么大家都在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城市的妇女她的乳腺癌的发病率会那么高?那可能的话就是一个环境因素。第二个,生活习惯的因素,

保健品的广泛应用。因为保健品当中很有可能就产生很高的一种雌激素,在一般的情况下面,雌激素水平越高的患者,她患乳腺癌的机会可能会越多一点。

  黄嘉玲:从现在最近几年的趋势来看,发病率是越来越年轻了。我觉得可能还是与工作压力有一定的关系。

  解说:由于乳腺癌日益成为威胁中国女性健康的头号杀手,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疾病。叶丹阳,北京电视台编导,2005年,她拍摄了中国第一部关于乳腺癌患者的记录片《珍爱乳房》,记录片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事实上,叶丹阳本人也是一个乳腺癌患者。

  叶丹阳,39岁。2002年3月被确诊患乳腺癌。

  叶丹阳:你一进医院之后就是你活生生的例子都在你周围,原来这么多女人在承受这么大的痛苦。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乳房被切带的一个状态,我只有瞟了一眼,我都没有敢仔细的去看一眼都没有,就那一眼你就觉得特别的苍凉。你就不能想象你的乳房突然一夜之间,你上手术台之前是完整的,你出来之后就没有了。

  解说:在医生给出的手术方案中,叶丹阳坚决选择了保乳手术,只切除1/4病变乳房。

  叶丹阳:我只能选那个1/4,再多一点我都不能选,我丈夫就在外面,在旁边,说不行,你要全切,全切最保险,你要全切。我当时非常激动地就跟他说,我自己选1/4这个数,我绝对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失去乳房的话,你跟一个残疾人是一样的,你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解说:为了提醒更多的女性关注乳房健康,手术后,经历了切肤之痛的叶丹阳,萌生了拍摄一部关于乳腺癌患者记录片的念头,然而在当时,没有一个患者愿意接受她的拍摄要求。

  记者:那你觉得你的阻力在哪呢,你觉得?

  叶丹阳:因为它是一个乳房,如果失去它,你身体会不完整,会影响你的健康,会影响你的性生活,会影响你的家庭幸福。这个疾病其实是,对人来说,我觉的精神的折磨,可能还大于对肉体的折磨。

  解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叶丹阳把镜头对准了自己,记录下自己化疗,脱发的一系列过程。仅仅是掉头发,就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精神的折磨。然而对乳腺癌患者来说,这仅仅是痛苦的开始。

  采访:黄嘉玲,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乳腺癌外科护士长。

  黄嘉玲:其实乳腺肿瘤对她们来说是双重阴影,既是乳腺肿瘤对生命的威胁,又是乳腺切除之后,对她们的女性性形象的一个影响。曾经有一个例子,在我们病房里面治疗一个病人,在病房的里,她爱人第一次看到她整个术后整个形象的时候,她的爱人当场就昏到了,所以乳腺癌手术以后对病人的影响、创伤确实很大,包括对她的家人。

  记者:那个时候有多痛苦?

  李芳:就觉得走不出去了。就觉得走不出家门了。

  记者:开刀之后你觉得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孙艳:我觉得自己像残疾人。

  解说:对孙艳来说,伴随着手术一起失去的,同时还有她12年的婚姻。手术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丈夫就向她提出了离婚。

  孙艳:他就说像我一个残缺的人,跟他是拖累他。

  记者: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这样的话?

  孙艳:闹离婚时候。

  记者:你丈夫看过吗,这个伤口?

  孙艳:当开完刀的时候,他看过。因为伤口出水,他还帮我上药什么的。

  记者:那,你们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吗?

  孙艳:生了病后就几乎没有。他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早上六点钟就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就不回来。我就整天一个人在家,空荡荡的。

  解说:那段时间,每当儿子上学后,孙艳便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家中,身体还在恢复中的她,甚至都不敢期望来自丈夫的关心。

  孙艳:叫他来关心我,我都不敢对他奢望了。

  记者:你为什么用奢望这个词呢?

  孙艳:因为我觉得可能这个家全靠他了。我自己觉得我地位很低。

  记者:是不是有了这道伤疤之后,你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自信?

  孙艳:对。

  解说:两年后,孙艳最终答应与丈夫离婚。

  孙艳:他也说生病不是你的错,但是他说我要我自己的生活

  解说:尽管在现实中,像孙艳这样因为乳腺癌而最终失去婚姻的情况并不多,但是,这种疾病的特殊,使得许多乳腺癌患者在手术后,都经历了艰难的心力路程,甚至失去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失去对生活的热情。手术后,李芳远远搬离了原先所在的小区,从医院直接搬到了女儿的家。

  记者:实际上你从你原来熟悉的环境当中脱离了?

  李芳:全部脱离了。从熟悉的环境中脱离了。我从住院开始,我就没回过我自己的家,

  记者:为什么呢?

  李芳:就是逃避,我就是逃避,不知道,不愿意给他们讲。

  记者:逃避的是谁?

  李芳:逃避的是所有的相处的朋友。

  解说:那一年,整整一个冬天,李芳把自己封闭在新家中,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李芳:我就觉得这么难看,自己都不想看见自己。多少年形成的一种压力,女人不管是缺一个乳房,哪怕是缺一点头发,人家都会说这个女人不漂亮。

  解说:这种不敢出门的精神压力,叶丹阳也曾经经历过。

  叶丹阳:我觉得我丈夫那会对我帮助也是很大的。实际上我自己出去的时候,我自己还是有点忐忑的,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出去,就从那此开始,他从来都是这样拉着我的手走路。其实我是觉得就是说他什么都不用说,他给了你一臂之力,甚至说一个手指头,轻轻地搭着你,你就觉得你特别有力量,然后到后来实际上我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别人看我我都觉得没什么,无非我是一个病人,我会好起来。

  解说:正是丈夫的关爱,儿子的懂事,时时提醒着叶丹阳,生活中有太多的留恋,需要自己坚强起来。

  黄嘉玲:我觉得社会还是应该给她们一个空间,能够多给她们一点关爱,然后我家人对她们的支持,亲人对她们的支持也是非常非常重要,当然还是应该让病人自己重新审视她的人生,因为客观上的问题是没办法改变,我说生病是掉在一个泥坑里,然后从泥坑里走出去,还是靠你自己走,你必须自救,把自己拔出来

  解说:叶丹阳在最初也是常常被低落的情绪困扰:担心癌症复发转移,担心最终失去乳房。但是在筹备乳腺癌患者记录片的过程中,她最终寻求到了心灵的解脱。

  叶丹阳:如果我现在,我真的有一天复发了,让我全部切除我的乳房,我也仍然可以快乐地生活着。因为我看到了,有一个30岁的博士,医学博士,她自己得了乳腺癌,她甚至还没有孩子,但是她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就是失去一个乳房,然后,她依然可以去游泳,去打网球,去追求健康人,所有一切健康人追求的一些生活,她生活得非常快乐。她这种快乐的状态,对我影响非常之大,然后让我相信,即使一个女人,失去了乳房,她仍然可以快乐地生活,因为她自己的心灵是完整的。

  解说:2003年10月,作为国际乳腺癌防治的共用标识,粉红丝带乳腺癌防治运动走进中国。2005年4月开始,百万妇女乳腺癌普查工程开始在全国实施,以达到及早预防,及早发现,及早治疗的目的。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癌症康复俱乐部也在积极发挥作用,鼓励患者们互相扶持,走出困境。

  解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叶丹阳接触了众多的患者,2005年,她完成了中国第一部记录乳腺癌患者的记录片《珍爱乳房》,这些勇敢的患者让叶丹阳感动,也提醒更多的女性患者,要健康、自信地面对生活。

  叶丹阳:苦难的那些东西不是没有,其实她们本身已经很苦难了,只是说她们把自己的苦难掩盖掉了,你看到的是她阳光灿烂的部分,我也希望乳腺癌患者,得了病的这些人,能够从这些人身上看到,就是说虽然我们生病了,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快乐美丽地生活。

  解说:虽然多少还会有些自卑的情绪,但是孙艳现在已经走出离婚的阴影,重新振作起来,并在上海一家癌症康复俱乐部做起了志愿者。

  记者:那你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充实吗?

  孙艳:我现在很充实,觉得我自己生活很快了很幸福。

  解说:曾经觉得迈不出家门的李芳现在也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学钢琴,学合唱,学手工,这样多姿多彩的生活。

  记者:你现在还会回到原来的住处去看一看吗?

  李芳:经常去啊,隔一段时间去看一看老邻居,我跟她们说话,和她们在一起,她们不知道我生病,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现在自己比过去更精彩。

  叶丹阳:其实活着才是人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只有活着,你才能拥有生活的其他部分。

  谨以此片提醒所有女性关注乳房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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