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归后穗港两地交流水乳交融(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19日02:46 信息时报
香港回归后穗港两地交流水乳交融(组图)
一个小小的平安钟,给广州众多老人带来了大大的方便

香港回归后穗港两地交流水乳交融(组图)
  在广州海珠区的一个社区文化广场里,两个老人家在兴高采烈地聊天,她们的背后就是在文化中心休闲活动的社区居民

  香港回归祖国后,穗港两地的互动交流,从民间到政府,均可谓水乳交融。这中间,不仅有高层领导的互访,基层官员的交流同样亲密无间,这种深度渗透,为广州的城市管理注入更多活力。

  走进广州的一个普通街道管理中心,既能感受到香港社区先进服务理念的影子,又有着清晰的本地特色烙印,而社区正是构建和谐社会的细胞和组织。而如今方便广州千万名老人的“平安钟”,正是因为一名广州老人的一句话,引起民政局领导的重视后,从香港引进实施的。就让我们透过一位区级民政局领导的眼光,来展望广州和香港在社区服务的无限互动空间。

  社区管理

  港建七层大楼专为居民服务

  差不多10年前,李敏兰第一次出差到香港,当时的身份是广州市东山区民政局副局长,抵达的第一站是香港社会福利署。“出差考察的重点内容是社区服务中心,广州1983年开始建设街道社区服务中心,但是居委会多数还停留在旧体制。政府一个月给每个居委会拨款500块,必须要自创收益才能发工资,所以要办厂、搞物业出租。居委会、街道的主要功能是为老百姓办政务。”而香港的社区服务比广州早了40年,她很想亲眼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香港同行领着李敏兰到了石水渠社区的服务大楼,在香港寸土寸金之地,一栋7层楼高、2000多平方米的服务中心大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大楼由政府投资建设,里面没有一个政务项目,完完全全都是为居民提供生活服务的场所。管理这个服务中心的是一个没有政府背景的社会团体,配备非常齐全的专业社工,享受着准

公务员待遇。”李敏兰记得很清楚:一楼是饭堂,专供社区里的老人、智障人士打卡买饭,因为有政府补贴,一个套餐的价格是10.1元港币;二楼是老人日托中心,100多个床位安排得满满当当,老人白天在舒服的特制椅子上可躺可坐,中风老人有专业人员辅导作康复运动,几十年的老街坊聚在一块儿仿佛住家,晚上家人下班再接回去;三楼是100多名残疾智障人士的手工工场,他们的工作是组装快餐的餐具套,可以获得收入保障。再往上走,有集阅览、看电视、聊天功能于一身的“大家庭
客厅
”,专供社区街坊交流;开辟了一间教室,请来专业营养师讲授营养搭配,“记得老师解说很形象,细到吃根油条有多少卡路里,要做几分钟运动才能消耗”;大楼高层是会员制的健身房,跑步机等器材一应俱全,因为有政府补贴,街坊作为会员可以享受到非常低廉的价格;大楼里还有一个慈善特卖场,每逢周四会有商家把积压的货品在这里销售,收入全部归于公益基金。

  “最强烈的感受就是社区服务‘以人为本’,没有赚钱的项目,设计非常贴近居民需要,十分人性化。尤其是社工的专业素质很高,对服务对象的心理掌握很好,个案处理素有一套。”李敏兰感受到了香港同行的先进管理经验,也联想到了自己工作的实际:“我们东山区华乐街的敬老楼,在当时广州同级单位中已经是最好的了,300多平米的地方有10多张床位,以收养救济孤寡老人为主。地方是有了,但是总觉得在服务上还差那么一点点,不够贴近人心。到底是什么原因?”

  穗在原东山区首先设“社工”

  从香港回来后,李敏兰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见闻。她和同事们希望把其中的有用经验移植到广州。除了硬件之外,人才很关键,社区服务的核心就是对社区居委会从业人员的定位进行改革。恰逢其时,从1998年开始,广州市政府投入资金加快社区工作建设,按每人每月698元标准为居委会工作人员拨款,基层没有了创收的包袱。居委会、街道工作以“社区服务”为中心,“跑腿办事”的传统居委会大妈形象也逐渐向“专业社工”转型。

  当时全中国的大学没有一家开设社工专业,而香港的社工享受的是“准公务员”待遇,要想一步达到香港社工的成熟水平显然有难度。东山区决定从现有的800多个居委专职人员进行职业化培训,参照香港社工管理办法,探索规范社区工作人员入行门槛、日常管理要求、辞退办法、福利薪酬。2001年底,这套社区工作人员的“规范章程”初具雏形,在大陆地区属于首创。到这一年,广州社区工作人员的学历门槛从初中、高中毕业生提高到大专以上。2005年,全国劳动部门、人事部门、组织部将社工定义为一门正式的“职业”,并制定出资格认证标准。同年全国评选出首批优秀社工,李敏兰记得“只有广州市东山区的获奖代表被称作‘社工’”,因为其他地区还沿袭着居委会专职人员的“头衔”。

  现在,大部分的广州人已经能够分辨“社工”和“义工”的不同,广州的5家高校已经培养出社工的本科生,社区、

医院、养老院、民间团体开始源源不断接收专业化的社工人才。广州的社工事业正在追赶香港的步伐。

  社区养老

  老人期盼也有香港“平安钟

  第一次去香港算是“组织安排”,李敏兰看到的是社区服务中心管理的整体构架。而下一次的“取经”,纯属民意推动,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2004年广州市试点推行“居家养老”计划,珠光街、大东街、大塘街等都在其中,100多名孤寡老人被接进了区级敬老院,300多位需要救济的老人散居在家中。除了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定期上门探望,还学习了大连经验,由政府补贴款项购买“钟点工”服务.下岗工人培训成为家政人员,为老人买菜做饭、做清洁、陪上医院。

  试行了一阵,李敏兰和同事们来到各户老人家采集意见,走进白云街的一对“空巢”老人的家中。民政干部们亲切地询问:“老人家,你们觉得这个居家养老的服务好吗?”老婆婆点头:“不错。白天有个什么事,找人帮忙很容易。现在就是怕晚上,老头子有心脏病,晚上容易发作,一慌一乱不知道去哪里找医生,出了事就麻烦了。”老阿伯接过话头:“亲戚在香港,装了个一线通,有什么事只要按一下铃,24小时有人上门服务。如果广州有这个就好了。”

  老人家的一席话让李敏兰和同事们动了心,“在香港电视好像听说过,最好能实地去看一下,说不定就能用在广州。”他们马上向市民政局申请,很快就联系到了香港“一线通平安钟”呼援服务中心,04年底李敏兰和同事再次来到香港,专程考察“一线通平安钟”项目。

  “一线通平安钟”的服务中心是一个功能综合区。有数十名热线社工接听电话,甚至有专门的接线人员和老人家聊昨天晚上的电视剧;这里更是一个服务网络中枢,连接了老人院、医院、消防、警察局等各个社会应急单位,老人只要在家一按钮,服务平台就会有人应答,了解到所需服务,迅速转驳到相应单位,上门援助。而打造这张服务网络,依托的是香港几十年来构建为老人服务的社区服务体系,自1996年创立“一线通平安钟”,花了8年的时间覆盖到了全香港。

  “平安钟”新模式落户广州

  考察正在进行中,大家的脑子飞速运转开来:“广州的居家养老服务虽然没有配备那么齐全的单位,但是有居委——街道——区三级行政架构,一旦政策确定下来,可以迅速落地。”这个优势被李敏兰形容为两条腿走路:一条是“行政足”,政府工作人员能调动行政力量快速执行;再迈开另一条“社会足”,把物业管理、家政服务公司、派出所、医院、志愿者团体动员起来。

  回到广州后,原东山区民政局快马加鞭立项,邀请香港一线通主管担任平安钟顾问,2005年建成了一个可容纳4万流量的信息呼叫平台。依靠政府拨款、企业慈善捐助,解决了辖区内特困老人每户800元“平安钟”初装费用。由民政部门牵头,把急救医院、派出所都拉入了网中,“平安钟”终于在广州敲响了。在寒流来袭时,提前安装了“平安钟”的老人收到了细心提醒;多次夜半老人心肌梗塞、独居老人中风时,“平安钟”及时呼救。

  2006年东山区并入越秀区,“平安钟”的服务队伍不断壮大,老人用户覆盖到了越秀、荔湾、海珠、天河、白云、黄埔、番禺等区,市民政局宣布今年的目标是将平安钟普及到全广州市,发展速度超过了香港。在服务内容上,也开拓出一种“广州模式”,一个党员+一位邻居+一名志愿者“三帮一”,长期跟踪为一位老人服务。

  在“平安钟”推行之初,800元的初装费让很多老人望而却步,随之而来每月20元以上的电话费用也成为一道门槛。此时已是越秀区民政局局长的李敏兰又想到了香港的经验,对“平安钟”实行低价包月制度,经过多方的协商配合,越秀区内经济困难的老者可享受到5元包月的优惠,而800元的初装费则有望改为两年“分期付款”的方式。

  老人安装“平安钟”最大的目的是能享受医疗绿色通道,但是内地的社区医疗体系不够发达,难以保证社区医生随时上门服务,在越秀区卫生局的努力下,2006年11月“社区平安医生”计划出炉,每个街道配备2名社区医生,努力做到24小时随叫随到,并每周固定时间,安排老年疾病专家接听平安钟咨询热线。

  除了平安钟,广州市的老人院管理建设也汲取了香港老人院的宝贵细节经验。李敏兰特意给记者举了几个例子:香港老人院的台阶一级是12厘米高,比普通的要低3厘米;老人院的厕所要格外宽敞一些,因为要保证轮椅能推得进去;香港的老人院特别重视医护人员的比例设置,保障老人获得专业人员的照顾。无论从硬件还是到软件,广州市老人院、越秀区的老人院都有意识地进行学习,目前越秀区东山福利院3个院长都是医生出身,中层管理人员也具备相关专业知识,“我们区的老人院至少10年不会落后。”

  专家点评 香港经验结合广州优势更有效

  中山大学政务学院赵过渡教授是城市管理研究专家,社区管理模式是他的研究方向之一,他深刻地感受到香港社区为居民服务的意识之强烈。而这种认识,也得到很多广州基层领导的共鸣。

  赵过渡教授多次受邀为基层领导进行培训,他常常会比较香港和广州社区管理的基础差异:香港的社区工作脱胎于慈善事业,是社会福利服务等组成部分,除了香港地方政府直接管辖的社会福利机构以外,很多社区的服务中心是非政府性质的民间志愿团体承担主体工作。内地的社区服务中心从传统的居委会转型,以管理为主,和党建组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服务香港社区的人员以社工为主体,而内地社区工作人员仍有着浓厚的公职人员色彩。

  在资金投入方面,香港和内地政府都有拨款,香港还有社会资金、个人善款、企业慈善捐赠更多管道,经济基础更加雄厚。这些都是香港社区服务中心的先进之处,内地正朝着一个“服务型”社区走去,香港的模式值得借鉴,但无需全盘克隆。赵过渡认为,内地的社区管理中心有着“组织性强”的行政优势。

  这也是李敏兰很强调的本土特色:“十年的时间,广州先进的老人院已经达到了香港的水平。这说明在经济发展的支持下,市委市政府不断加大对民生问题的投入,广州市民一样可以享受到很好的社会福利。平安钟的推广,3年的时间能达到香港8年的效果,传统的行政工作架构发挥了明显作用,这是我们的工作优势。”可以说,是因为香港经验结合了广州优势,才有如今成功的社区服务模式。

  李敏兰也很清楚目前广州和香港的差距:社区服务的人性化、人员的专业水平、政府对居民福利的人均资金投入等等。但有一点,她和赵过渡都十分肯定:广州的社区服务会不断进步,城市管理水平会不断提高。专题统筹 林峰 专题撰文 时报记者 游曼妮 通讯员 汪浩 徐海荣 刘泽扬 专题摄影 时报记者 杜翠 郭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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