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良臣:一些官员到底在维护什么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22日11:37 四川新闻网

  作者:闵良臣

  中国的言论、出版,实际上是有着两个部门控制的,也就是有两道关口。除了新闻出版署外,还有一个部门一个关口,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中国不是有宪法吗?

  回答:有。

  宪法不是规定有言论、出版自由吗?

  回答:是。

  那为什么一个人或再加上一个部门,说没了这自由,就没了呢?

  回答:不知道。或说知道,却又说不清。或说得清,却又不让说。

  那么到底能不能说说呢?应该说能,只是不让你在平面媒体上发表,或说不让平面媒体发表你,其目的,就是缩小它的传播度,好让有些人继续愚民下去。

  咱不求在平面媒体发表,咱也不求传播度,咱就说给少数人听,甚或自说自话,行不?

  先说邬书林副署长这回可真是不划算,估计他现在还坐在他那宽敞的

客厅沙发上生闷气,觉得自己冤得慌。因为,其实,那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呀,而况他还是个“副”呢。他才不傻呢。这肯定是上面的意思。他不过出面做了一个“恶人头”,做了一个“代表”,再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做了一个“替罪羊”。但也合该他倒楣。谁叫他当这个副呢,谁叫那天是他出来念呢,谁叫那天是他做执行官呢?就是百年之后,就是民主自由的旗帜插遍了华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那一天,人们一提起百年前这档子事,也还是会点他邬的名,而不可能去点幕后什么人的名字。

  既然邬是代表、邬是执行者,那么,我们也就只好把邬看作一个部门一个组织。而这也更合乎实事求是些。

  邬所说这一切,其实都是在维护着什么。

  维护着什么呢?邬知道,我们也知道,再扩大一点说,全国人民都知道。如果让邬自己来说,他肯定会说,他是在维护安定团结。维护安定团结呀,谁能说不好吗?我也说好。但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一说要维护安定团结,就要取消言论取消出版自由呢?就不让人畅所欲言呢?难道言论出版自由难道人们畅所欲言真的如“洪水猛兽”?真的与安定团结如此地“相克”吗?好像不是。因为我们可以举出一百个例子,甚至更多的例子来作证:不是。再说,邬就认为“维护安定团结”与言论出版自由和人们畅所欲言无法调和吗?我想也不是。邬是何等样人物,我一介平民虽不知他一丝一毫的底细,可他既然官至署长,再怎么着,也有着相当的认知水平吧。你去问他,我一万个相信,他也绝对不会这样说。那他会说什么呢?他会说:我们国家人口多,地盘大,现在大多数人的素质还不行,还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千万乱不得。民主自由当然是好的,不仅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和社会喜欢它,我们这种制度也喜欢它。可现在还不行,还不能急,要慢慢来。正因为是这样,我们的民主自由程度尽管还不能满足很多人,但我们只能限定在维护安定团结这个框子内——超过了,就不行……

  你看,邬若这样说,你能觉得不对吗?回答:对。可对是对,但这个“对”字首先是用违反我们的宪法作代价的呀。既然连宪法都不惜违反,有时再来点胡说八道,也就毫不奇怪了。你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一个官员,尤其是像邬这个级别的官员,如果不是因为要维护什么弄得什么都不顾了,他会说出像“对这本书是因人废书”这样的蠢话吗?再说,如果我们现在因所谓要“维护安定团结”连言论出版自由都不能有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修订宪法,把有关条文从宪法上抹去,免得有些不安分者总是发牢骚,说什么有人违宪。这很好办。这太容易做到了。大半个世纪以来,我们的政府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说要批谁,就批谁。想批哪本书,就批哪本书。想批哪部电影,就批哪部电影。说要打倒谁,就打倒谁。说要“打右派”,就打右派。说要大跃进,就大跃进。说要饿死人,就饿死人。说要搞文革,就搞文革。说谁是现行反革命,谁就是现行反革命。说要枪毙谁,就枪毙谁(即如解放初说要镇压谁就镇压谁一样)。原本想噩梦醒来是早晨,寒冬过后不就春暖花开吗。可没想到,很快就又走上了老例:说是精神污染,就是精神污染。说是自由化——还是资产阶级的,就是自由化——就是资产阶级的。说是动乱,就是动乱。说只准发新华社通稿,就只能发新华社通稿。说你违纪,你就违纪。说不准出哪本书,就不准出哪本书。说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等等等等。总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政府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可为何偏偏在这个问题上不去做呢?非要让国内国外不少人都不满呢?想来想去,不许言论出版自由,还是说不出口,不是在国内说不出口,而是在国外说不出口,在世界上说不出口。你想啊,外国友人若是问起来:你们怎么会没有言论出版自由呢?那可是一个国家人权不人权的显著标志吔。他总不能说,我们是为了维护安定团结吧。

  那么如此说来,邬到底在维护什么?我的理解:说到底,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都还是在维护一种即使口头上不愿承认打内心也不能不承认的制度,而这种制度正是一再要维护安定团结还有那几个“坚持”的根源——维护安定团结不过是一个大大的幌子。否则,只要一个例证就不仅可以扯下“幌子”还可推倒挂那幌子的“杆子”:你说一些文明国家,且不说早已实行言论出版自由,动不动还有人罢工,甚至上街游行,怎么也没见人家国将不国呀?——岂止没有国将不国,却反而总是过得比我们快乐呢?

  可邬为何要维护一种“老鼠过街”的制度呢?无他,因为邬是这种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有很多人都想不通,一个制度那么不好,而又是在民主大潮汹涌的现代社会,居然也硬是能实行得下去。我也曾想过。想的结果是,中国既得利益群庞大。我说的庞大不是按比例来的,而是绝对数。按比例,中国绝大多数老百姓可怜也就只是刚能温饱或比温饱好一点点,这有网上公布的数字作证:在中国,20%的人占有80%的金融资产。所以说,可怜的百姓虽然占绝大多数,可他们什么权力都没有,说话更是等于放屁。有人可能觉得我是在骂中国的老百姓包括我自己。其实你去问问他们和我自己,可能要比我这自嘲得还厉害。他们会说:真要如放屁,还不错呢。因为放屁还能臭一下。而没有权力的老百姓说的话,连臭也不臭。这些可怜的百姓在中国就是充个人数。能左右中国制度变化的人恰恰都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既然一旦这个制度失去,就会对这些既得利益者不利,难怪这些人也就总是要维护甚至拼命地维护,最多也要想办法延缓这种制度的消灭。这才是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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