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圣祥：吴敬琏挨骂折射民众权利脆弱

　　77岁的吴敬琏一直被视为中国经济学界的良心，是媒体和公众眼中的学术明星。在今年两会期间，吴敬琏发表了一系列言论，从支持春运票价上浮到城市拆迁不应按市场价补偿，几乎每个话题，都成了网络上的“重磅炸弹”。这一次，他招来的不再是拥护的掌声，而是让自己成了炮轰的对象。对此，吴敬琏表示：“如果当政协委员怕挨骂，那么我们这些人就不用当了，可以回家了。”(3月14日《竞报》)

　　尽管我不同意吴老在本次两会上所发表的某些言论，但还是支持他“讲真话”。公众应尊重吴敬琏自由表达真话的权利，就像人们同样希望决策者与精英阶层尊重大众的自由表达权一样。动辄使用“把吴老头家拆了”这样的流氓话语，显然是不对的。

　　但是，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大众更喜欢使用流氓话语进行道德攻击，而不是基于理性分析的“自由讨论”呢？同样一个人，大众过去可以推举他为“经济学界的良心”，现在却又这么多人对他不满，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有人认为这是中国大众的“民粹主义”倾向使然，我绝不敢苟同。我认为，根源在于民众权利的脆弱。正因为民众权利脆弱，温和的、理性的表达对他们而言往往是无效的，他们不得不采取某种过激的方式以“引起疗救的注意”。这一点，在讨薪民工身上表现得再清晰不过。不是民工不爱惜生命，专门喜欢搞“跳楼秀”，而是他不把动静弄大点就讨不回工资；同样，不是大众不喜欢理性的“坐而论道”，而是他们在参政议政的舞台上没有位置，理性分析不容易被决策者听见，如果他们不通过“骂”的方式努力提高声音的分贝，那么他们的声音就只能淹没于精英的侃侃而谈——而后者的侃侃而谈往往直接以前者的利益牺牲作为代价。

　　舒圣祥(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