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审计牙防组腐败不能遮蔽孝敬成本

　　作者：曹林

　　被媒体扒了大半年“粪”的牙防组问题，终于有了权威的调查结果。记者近日从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得到证实，该处已将对牙防组的审计报告上交卫生部，审计报告显示：牙防组通过违规认证获取了利益，金额至少218.5万元；牙防组和牙防基金会在财务上有密切关系，牙防组违规借用牙防基金会的账户，进行了诸多违规操作；牙防组成员，特别是领导层大量从牙防组获得个人收益；牙防组账目上还有一笔违规借给某企业的50万元烂账，张博学还违规存款850万。(5月22日《京华时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10年来牙防组靠认证揽财2769万，其中竟有1400万用于工资福利，可牙防组专职员工只有6人啊，这些人还不被养得肚满肠肥；又是给自己私发资金福利，又是违规操作，又是随便借款给公司，牙防组真成了张博学几个人的违规天堂和敛财王国。

　　从新闻报道的

审计信息可以看到，从违规存款到违规借款，从滥发福利到私通账户，审计报告把牙防组所有的“恶”归到了张博学这个“死老鼠”身上，把牙防组所有的财务问题都“内部化”了：仿佛牙防组这几年违规认证赚的钱全用在了牙防组自己人身上，或揽入私人腰包，或通过资金福利发掉了，或通过公务和会议支出花掉了。违规认证利润都在内部“分赃”了，钱没花在外人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人从这条“违规认证利润链”中获得什么利益。

　　这个审计结果是不符合常识的。如果没有某种公权力明里暗里的支持，张博学等几个人哪里会有胆子进行这么多违规操作的；没有某种来自上级机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牙防组哪里敢在10年之长的时间里如此放肆地牟利；不将违规所获利润拿出部分用于向外向上“孝敬”，牙防组又哪里敢将1400万的巨款用于内部“分赃”？在“执法经济”泛滥和“行政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利益化”盛行的语境中，利用公权牟利、分利常常是一种部门行为，人们有理由怀疑， “违规认证利润链”中还有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比张博学权力更大的、掌握着牙防组生死的人。

　　基本的政治学常识告诉我们，一个腐败系统常常不是独立的，为了维持这个系统的生存，为了平衡腐败的生态，这个系统常会拿出部分“孝敬成本”与更高权力分赃，不“分赃”的话很快就会被“依法查处”。人们也有理由质疑，为了维持牙防组通过违规认证牟利，张博学有没有与掌握着某些权力、控制着自己命运的人进行“分赃”？

　　我们看到，这个审计结果是由

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做出的，属于卫生系统内部的自查自纠，这很难使审计保持客观。要想揪出“违规认证利益链”上更多的人，要想查出到底多少部门和多少人参与了“分赃”，这是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的权力所不及的，“自己查自己”能查出什么东西来，这个审计缺乏基本的公信力。

　　如果卫生部真想让牙防组问题查得个露底儿清楚的话，出于利益回避原则，应让

审计署对牙防组进行彻底调查。某种权力由于深陷利益格局而难以自证清白时，放弃内部自律而是请其他部门监管自身，请利益无涉的部门对自身权力进行审查，这应该成为一种制度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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