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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非洲人生活状态调查:多为漂泊跨国商贩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8月17日12:18  南都周刊
广州非洲人生活状态调查:多为漂泊跨国商贩
8月1日,广州宝汉直街,来自赞比亚的alimatou(左)和她的三个姐妹及孩子出街购物。

  现在,由于金融危机导致的贸易萎缩,还有中国对入境签证的收紧,很多非洲黑人——尤其是无签证无护照的人正在向生活成本更低,监控更宽松的地区转移。

  全球经济化下,城市的社会空间正不断被瓦解、破碎,缘于国际化草根力量的“跨国移民”聚居区,开始在中国部分城市出现。

  与北京五道口的韩国城、上海古北虹桥的日本人、台商居住区、义乌的“中东人一条街”不同,广州的跨国移民多为来自西非地区的族裔散居者、漂泊者,以男性居多。

  这些讲阿拉伯语、法语的非洲人,轻易地勾画出其广州迁徙路线:从最先的三元里,到主流聚集地小北路,再到二沙岛、天河北、番禺等区域。而现在,由于金融危机导致的贸易萎缩,还有中国对入境签证的收紧,很多非洲黑人——尤其是无签证无护照的人正在向生活成本更低,监控更宽松的地区转移。

  南都周刊记者·炫风 沈玎 单崇山  特约记者·小范 实习生 郑璇 广州报道

  很多人都说,小北路满街都是非洲黑人;走在宝汉直街,就像到了黑皮肤的耶路撒冷。很多报道都在描述,一条环形天桥把这两片非洲人工作和生活的地区联接在一起,而2009年7月广州查护照所引发的上百名非洲裔人员围堵警局事件,使广州的黑人闻名全国,引得记者纷至沓来。

  在老广州人看来,这里一直不是单纯之地。   

  早在1980年代末,中国西北省份的穆斯林就开始聚居在此。之后,按照国际商人们的描述,中国穆斯林带来了阿拉伯国家的商人,然后阿拉伯商人带来了北非穆斯林国家的淘金者;最后,在2000年初,非洲中西部传统贸易国家的黑皮肤商人,在北非同胞的指引下进占这一个区域,延续着这一片城市空间的繁杂与神秘。

  从空中俯瞰,这里是一个铁路横向分割的漏斗形区域。在铁轨路基的南边,是越秀公园侧畔小北路的商用高楼,著名的天秀大厦;到了铁轨路基的北面,是一片典型的广州城中村。由南往北,当你在地面穿越铁道下一段漆黑的桥洞,你将从黑人商业区进入一个热闹的多国居住区,那种境况,犹如置身异国。

  在两个多月前,中山大学的李志刚副教授曾发表过一项调查:在这个漏斗形区域底部的天秀大厦,已经形成了一个50个国家以上人群的国际化聚集地,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马里、多哥、冈比亚、几内亚、加纳、塞内加尔和刚果等七个黄金海岸周边国家;除了非洲人,这里还有中东人、南亚人和南美人。

  与他们一起毗邻生活,互相交错的,还有那些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一条龙服务的中国人,一个“无微不至”的服务系统,这个系统的长度,可以从小北路一直延伸到新白云机场。

  “现在的天秀大厦,可能是中国内地最国际化的大楼。”李志刚把广州黑人聚居区形容为“跨国社会空间(Transnational Social Space)”,而且这个空间的形成,缘自国际化的草根力量。这使广州的黑人聚居点与北京的韩国人聚居区、上海的日本人居住区、义乌的“中东人”一条街显示出分明的区别——这里更多跨国流动商贩,更多散居和漂泊者,他们主动聚集,和广州的本土社会划开一条隔痕。

  这道隔阂还横亘在公安部门和非洲黑人之间。李志刚的调查是在2006和2007年间展开的,而现在,黑人们已经在广州市周边或者农村初步形成了新的聚居点。由于金融危机导致的贸易萎缩,还有中国对入境签证的收紧,很多非洲黑人——尤其是无签证甚至无护照的人正在向生活成本更低、监控更宽松的地区转移。

  新的黑人聚居地,通常有着像宝汉直街一样,如同城中村一般相对自由无序的环境,同时,那些在天秀大厦、宝汉直街为黑人生活提供支持的饮、食、住、行的生态系统,也被当地人迅速地建立起来。黑人的“外逃”给地方带来了像小北路一带的治安风险和管理压力:用一个刚果商人的形容,这对于广州的警察来说,可能是一场无尽头的“猫捉老鼠”。

  灰色商务

  卫星地图上,红白色的天秀大厦矗立在越秀山公园旁边,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大概10年之前,36层天秀大厦还是该地段的高档楼宇,但是,在1997年金融危机后,大量黑人由东南亚迁来广州。 当黑色皮肤的商人陆续增多,这里的本地业主也开始大量地搬走。

  国际商人们相中这里是有原因的:这里距离广州火车站等交通枢纽仅仅3公里,附近还分布着大量的轻工业产品批发市场。不过,地理距离并不是非洲黑人集结于此的主要理由。在这个有着长期民族混杂居住传统的地区,拥有着成熟的、几乎能提供外来非洲客一切需要的支持“系统”。

  走在天秀大厦首四层,你会看到一个个简单拼装的单元,商品满当当地挂在墙上。老板将服装像大白菜一样堆在过道里,忙乱时他们直接从上面踏过。这样的卖场集中了“中国制造”的特色——既有廉价的正牌出口批发产品,也有80元一个的LV包。

  在中山大学的调查中,当问及职业,出没在天秀大厦的多数非洲人都认为自己是“商人”,他们经营着纺织品、电子产品乃至“任何东西”的出口生意,他们大多将在广州购得的货品运回所在国或周边地区,再通过本地销售网络进行销售。

  人民币和外币的兑换是这种出口生意遇到的经常性问题。在这里有一些做兑换生意的人,能够用比银行更优惠的汇率跟非洲商人做兑换。这些业务可以是“明目张胆”的:桌子上摆着点钞机,以及数叠万元一叠的人民币。“我们有几个同行就因此丧了命”,来自兰州的马新生对记者说,他每天都要背着钱往银行跑几次,冒着被抢的风险。

  兑汇贩子的主要工作,是每天把美元与人民币进行两次兑换,两次兑换之间的汇率有差别,这就是利润所在。每换100美元能赚得五毛钱人民币,而商人们也乐得方便——按照现在的规定,不管中国人外国人,每年只有5万美元的兑换额度,这对做贸易的人来说并不足够。

  在记者前往天秀大厦的采访中,曾数次遇到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把车停靠到门口的情形,因为他们抱怨非洲黑人的体味,也认为黑人们打车一般都很计较零头碎钱,不过,对于那些专门为非洲商人服务的小车来说,态度则完全相反。

  深夜里,MPV汽车们会在这里的临时停车场等候货主。这些车其中一部分是私人的出租车,另一部分是某些贸易公司的专用车,它们能载人或载物去广州的任何一个地方——很多非洲商人完成采购或者下完订单的时候,却已经是深夜,所以一些后续的物流工作,通常要拖到第二天一早来进行。

  除了金融和物流有灰色从业人员的支持,天秀大厦还有很多针对非洲黑人而设的家政公司、外卖公司、中介公司,甚至按摩店,它们多数藏匿在在天秀大厦或者附近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犹如非洲黑人们的各种“商务中心”,用李志刚的比喻来说,“势头直逼香港的重庆大厦。”

  机场斗法

  在天秀大厦这一类“黑人地标”以外,非洲商人在广州的集体行踪,也会出现在机场等地点,游移在商业物流的节点上。

  就记者所见,每逢有飞往非洲方向航班的日子,广州白云机场出发大厅的G、F两个办票岛就会被一大群非洲客商占据;用机场工作人员的话来说,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利用客运班机尽量多带货物,是非洲商人节省成本、规避麻烦的一个有效方法。近年来,肯尼亚航空、卡塔尔航空和埃塞俄比亚航空等先后进驻新白云机场,提供的航线和航班都比以前增加,形成了一定规模的运力,这也是“黑人运输团”的基础。

  事实上,聚集在办票岛前的非洲人,并非每个人都会坐飞机离开广州,因为这些人当中包含了另一个重要的小群体——“托包佬”。这是非洲黑人组成的服务群体。所谓的托包佬,其实就是登机手续代办人,他们受客人所托,为客人在机场打点一切证件查对、登机手续、托运行李方面的繁琐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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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人对非洲裔客人印象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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