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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希望我们的人格能统一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29日09:53  南都周刊
六六:希望我们的人格能统一
“我偶尔露锋芒,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很温和的。”在六六看来,女性写杂文不可爱。

  六六:希望我们的人格能统一

  一个人对朋友是个好人,但放在社会里,他就是另一种形态。宋思明竟被评为“中国脸”,我更希望我们的人格能统一而不是分裂的。

  南都周刊记者 _张守刚  摄影 _邵欣

  “如果《蜗居》再深刻些,就是《茶花女》了。”3月23日上午,有记者这样对作家六六说。

  这个评价似乎相当受用,六六很谦虚地回答:我的水平可能恰恰就是有这段距离。她说,近期注意到张朝阳说的权贵阶层对社会的影响,而当时自己写《蜗居》时,这个思路还不太清晰。“两会上为什么提出幸福感和尊严感?这就是幸福和尊严的缺失。”

  就在满城尽说《蜗居》时,今年“两会”期间,温总理也坦言“知蜗居滋味”、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还向干部推荐观看。

  此前,六六被称为“新生代情感专家”,而此次因为新作《妄谈与疯话》直击婚姻、房价、税收、公德等话题,言辞泼辣,她又获得了一个新头衔——“女公共知识分子”。

  “这个社会上只有两类人冒死闯红灯,一类是社会的最底层,诸如送外卖的,送快递的,钟点工,民工,对他们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多一分钟就多一毛钱,这叫被逼作死。另一类就是空字头,武字头,各种非正常牌照颜色的车及超级豪华车,这类人叫自作死。”

  这就是所谓在《蜗居》里,“不好说、不能说、不便说的话”。她的朋友、出版人金丽红说,六六的性格火辣、直率,语言是喷发式的,随笔更适合她。六六却觉得女性写杂文不可爱。她自己以前喜欢比较犀利的散文家 ,一个是龙应台,文笔过于犀利所以嫁了个外国人;另一个是陈文倩,她至今未婚。“这真不是好兆头。”

  于是,她强调:“我偶尔露锋芒,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很温和的。”

  不妨来看一个批评,有人说:《蜗居》对现实的展示很好,但批判的力度不够,比如为什么把贪官写成“情圣”?

  六六回应说:我认为所有人都不是好莱坞电影,非好极坏。一个人对朋友是个好人,但放在社会里,他就是另一种形态。宋思明竟被评为“中国脸”,我更希望我们的人格能统一而不是分裂的。听起来,这也是一种大真话。

  “不缺思想,缺的是释放的地方”

  南都周刊:很多人说,不要看《蜗居》,因为太压抑了,这种压抑可能来自真实。《蜗居》与现实,哪一个更残酷?

  六六:海萍和丈夫苏淳,发觉攒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房价的上涨。这种挣扎的状态是残酷,但生活中太多的人还不如他们,不是还有“蚁居”一族吗?

  南都周刊:你有做房奴的体验吗?

  六六:我没买房,因为买不起呀。

  南都周刊:那在你看来,对目前城市中的大部分工薪阶层来说,要不要去蜗居、做房奴?

  六六:如果有薪水的人都能拒买暴利房,那房价一定会跌。可我们永远随着庄家的指挥棒在舞蹈。

  南都周刊:“说真话”不容易,即使一部虚构的《蜗居》,也有人批判它“低俗”。你如何看待?

  六六:文艺作品不怕批判,有争议的作品才是好作品。我不期待我的作品被认可为高雅艺术,同时也保留我自己的态度。我可以一方面往高雅进步,一方面保持我的草根性。

  南都周刊:上海是你的小说的重要场景,也是韩寒所在的城市。你喜欢上海吗?怎么看韩寒?

  六六:我喜欢韩寒的直言。这个社会中能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而且不惧批判的人越来越少了。韩寒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探讨教育体制存在的现实意义。

  南都周刊:你的语文老师刘小平曾批评你的作文“媚俗”,“高的作文分数不代表你有卓越的,哪怕是真实的思想”。你觉得,当代文坛是否还有这种倾向?

  六六:我喜欢这个问题。中国文坛不缺思想,缺的是释放思想的地方。每个人都有思想,关键是如何去表达。如果社会缺少表达思想的空间,就很难有文艺复兴那样的文化现象发生了。大国是不怕批评的,我相信中国面对批评也有把握的能力。

  南都周刊:你在书中说,“越发感到底层社会是一个巨大的炸药包”。这个炸药包的引线在哪里?该如何拆除?

  六六:引线就在社会的不公平性上。不是有句古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吗?比尔·盖茨说过:“人类最大的进步并不是表现在科技的发现和发明上,而是表现在如何用它来消除不平等。”当然,完全消除差距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做的是,尽量淡化这种差异,消除对立。

  长平:讲真话的路径

  如果只强调说真话的道德勇气,那要么是把从政者都变成“有道德洁癖的精神贵族”,要么自身也成为一句假话。只有在从政者说真话才有机会获得喝彩、才有机会爬上去的环境下,巴金先生的判断才能成立:“说真话并不难....。。”

  所谓的讲真话不过是把心交给读者,讲自己心里的话,讲自己相信的话,讲自己思考过的话。—— 巴金

  文_长平

  人们在怀念作家巴金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夸张地说,他晚年提倡讲真话,在民族的灵魂世界树立了一座万人敬仰的丰碑,整整影响了一代人,而且还将继续影响下去。按照这个逻辑,讲真话可以仍然困难重重,但应该越来越容易才对。可是在今年的“两会”上,我们听到了全国政协常委张维庆的一句真话:“说真话越来越难”。

  巴金先生对“文革”的总结很简单,那就是一场不说真话、不做真事的运动。他还说,那些权势人物就是靠讲假话爬上去的。不过巴金先生并没有分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场不说真话、不做真事的运动,为什么说假话就可以爬上去?既然说假话有这么大的好处,那么人们说真话的动机在哪里呢?巴金先生在“文革”后讲了一些“文革”的真话,得到了热烈的喝彩;假如他在“文革”中就讲真话,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

  显然,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空话、套话,取决于一个怎样的语境。张委员说,“有些人不敢讲心里话,只能选择一些过得去的话,其实大家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有很多话想说,就是选不到一个机会,觉得讲真话越来越难,所以要不就不讲,要不就不痛不痒说一说。”这种情况下,谁要站出来讲真话,反倒有些奇怪,会成为新闻。就像张委员这样,被很多媒体报道。

  当然讲真话首先是一种道德。巴金先生说,“只有讲真话,才能认真地活下去。”这话对有道德感的人才有用。道德感首先要求面对自己的内心,是自己对自己的灵魂以及自己所持信仰的交代。因此,备受谎言折磨的人,往往是枯坐书房里冥思苦想的作家和诗人。索尔仁尼琴曾经号召大家,“莫要靠谎言过日子”。他说,“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环境,社会条件,是超脱不了的,存在决定意识嘛,我们有什么用?我们毫无办法。……可我们有办法──什么事都办得到!”

  索尔仁尼琴开出的办法其实跟巴金说的类似,那就是——“唾弃谎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说的是彼时的当下,敢于面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些办法包括:

  ──不举手赞成不真心同意的提案;既不公开也不秘密投票赞成不称职或不可靠的人;

  ──听到发言者的谎言、荒诞无稽的空论或恬不知耻的宣传,立刻离开会场、讲堂、剧院和电影院;

  ──不订阅和不零买报道失实或隐瞒重大事实的报刊杂志。

  这些在索尔仁尼琴看来是基本的道义,即使对现在的多数人而言,恐怕也只有有道德洁癖的人,才会严格地遵循。

  索尔仁尼琴下面这番话,在很多人听来,也许真的只是天真的梦呓——他说:“假如我们连不参加撒谎的这点勇气都没有,我们真的一钱不值,无可救药了,那么,是我们,应该受到普希金的蔑视:干嘛赐给牲口以自由?它们世世代代继承的遗产,就是带响铃的轭和鞭子。”

  那些说惯了空话套话的官员们可以释然,因为索氏后来成为一个彻底脱离社会的人,一个无可救药的愤世嫉俗者。──他的确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精神贵族。

  我记得哈维尔也开列过类似的清单。哈维尔是一位荒诞剧作家,但他并没有因此走上中国作家津津乐道的“纯文学”道路,而是不能容忍生活中的荒诞,最后成为一位政治家。

  在很多政治家看来,哈维尔把政治当文学在搞,所以那么强调道德、良心和灵魂。这种说法其实只对了一半。另一半的故事是,哈维尔并没有要求大家只要守住灵魂就行,各自煲一锅心灵鸡汤,悠然自得地享用。事实上,他和他的同道一直在行动,并以行动换来了社会转型。

  哈维尔的思想和行动可以理解为,个人内心的纯洁,最终应该换来社会制度的干净。假如我们回避这一点,只强调说真话的道德勇气,那要么是把代表委员们都变成“有道德洁癖的精神贵族”,要么自身也成为一句假话。在对于张维庆委员的报道中,媒体的报道和评论,基本上只是在呼唤道德勇气。这也只做了一半的工作。由于另外一般的搁置,可以肯定的是,到明年、后年甚至很多年以后,张委员们还会有同样的抱怨。

  即便是在西方政治文明更加发达的国家,议员们也不可能都有哈维尔的境界,他们更多地也只是政客。哈维尔似的政治家,必须为这些政客创造一个环境,跟巴金先生和张维庆委员所指控的情况不一样,政客们说真话才有机会获得喝彩,才有机会爬上去。只有这样,巴金先生的这个判断才能成立:“说真话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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