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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开一个农场 中垦农场产品占当地20%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08日14:45  南方周末

  在非洲开一个农场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张哲 发自卢萨卡

  当地工人觉得:第一,中国同事好像不怎么喜欢放假;第二,他们能把太太放在国内好多年,在这里单独工作。

  赞比亚中垦农场坐落在卢萨卡市郊,离城区大约有50公里。可实际上,出城后不久,就要转进一条土路。

  道路狭窄,崎岖颠簸,车后尘土飞扬。天空湛蓝,路两旁是高而茂密的杂草,间或有不知名的树和仙人掌突兀地生长出来。偶尔会路过有茅草顶棚的住家、头顶大件物品的女人,或是几乎一丝不挂的黑色的小孩子。

  赞比亚有4300万公顷可耕地,但是目前正式开垦的仅14%,大片土地荒芜闲置。并且,这片土地光照充足,水资源极其丰富——赞比亚拥有南部非洲60%的水资源。

  十八公里泛着暗红色光泽的土路过后,尽头便是3570公顷的中垦农场。

  2009年11月9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全面推进中非新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发言中重申提高非洲实现粮食安全的能力。中国政府已将解决非洲食物安全问题作为对非援助的主要内容之一。

  中垦农场产品占了当地20%份额

  场长李莉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一头短发湿漉漉的。“我们早上6点半就上班了,我刚干了一圈活。”李莉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刚来的时候缺水,我就把头发剪短了。”李莉说。

  1993年12月中国农垦总公司接手这个农场。1994年初,李莉和她的丈夫王驰进驻农场。他们当时带着4000美元的贷款,雇用了11名当地工人,然后买了200只小肉鸡苗。中垦农场就这样蹒跚起步。

  如今,中垦农场已有1200头牛,上千头猪,以及2000公顷耕地,种植玉米和小麦。农场有7名中国员工,当地工人260人。

  王驰原本是北京农大(现中国农大)的教师,研究小麦遗传;而李莉在来到赞比亚之前是医院的化验师,并无半点农业常识。

  之前,赞比亚的农场中流传这样一个故事:一位老人在非洲经营自己的农场。他本可以安享晚年,但有一天,他背上猎枪,跨马在农场飞奔时不慎从马背摔下落,不治身亡。

  据说王驰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说过,“作为一个干农场的,这样的死法是最好的,死得其所。”

  2005年2月,王驰死于一场车祸。实际上,在这样糟糕的道路上奔波,车祸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李莉自己也经历过二次严重车祸,甚至有过翻车经历,只是幸运地没有受伤。

  李莉把王驰的骨灰分作两半,一半运回国内,另一半就埋在离住处很近的土坡上,在一株茂密的三角梅之下。

  非洲不产松树和柏树,李莉还特地从国内托人捎过来松柏的幼苗,种在坟墓两旁。“2005年刚种的,现在都这么粗了。”李莉说。

  如今李莉来到中垦农场已经16年。在丈夫死后,她接替了场长的职位。中垦农场的农副产品已经占有卢萨卡近20%的市场份额,累计为当地提供了7000 个就业机会。

  中国驻赞比亚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王友对本报记者说,目前赞比亚相对上规模的中国农场有18家,其他还有20多家小点的。考虑到赞比亚空置耕地、气候和水资源等优势,两国农业合作潜力巨大。

  “女超人”

  2006年11月中非论坛,中国政府宣布在非洲建10个农业示范中心,派遣100名专家,为非洲培训1500名农业技术人员。

  包括李莉在内,3570公顷的农场内只有7个中国人,包括财务总监黄卫国、农艺师金彦青等等,还有一位来自四川的厨师。其中学历最高的可能是王朝明,31岁的他是人民大学MBA毕业。

  4月5日下午,当我们来到中垦农场分厂紧挨着鸡舍的办公室时,王朝明正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美剧《生活大爆炸》。“网速慢,你都不知道在这边下载一集得多久。”王朝明说,“可太不容易了……说实话,工作生活条件都挺好,没什么贫穷落后的感觉,就是太寂寞了,完全没有娱乐。”

  王朝明已经在中垦农场工作满3年,合同期满,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中国了。他对这一点很开心,一面用手挥舞着驱赶苍蝇一面说:“我出国的时候小孩才四个月。”

  在中垦农场已经工作10年 7个月的当地人Hebrew Mwlinga,对他的中国同事们有两个最深刻的印象:第一,他们工作很努力,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放假,春节都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他们讲究承诺,很多人就可以把太太放在国内好多年,在这里单独工作,这对赞比亚人很难想象。

  至于场长李莉,Mwlinga的印象是:“女超人!”王朝明也同样说,李莉的工作强度和热情,他“有生以来没见过”、“听她说都觉得累”。

  南方周末记者来到中垦农场后,李莉不单热情地带我们参观她的农场,还给我们看她在自己房子周围种的一圈植物:芦荟、巴西木、茉莉、石榴树、薰衣草、紫罗兰、桂花、法国梧桐、兰花、木瓜树……“木瓜可以摘了做餐后水果,冰镇了特别好吃。”李莉说。

  她的英文几乎有了赞比亚的口音

  讲到和当地员工的相处时,中垦农场的中方员工最头疼的是“偷盗”。

  “偷盗太严重了,几乎可以达到每年利润的10%。”王朝明告诉记者,“从鸡蛋到小猪仔,从玉米到螺丝,甚至塑料袋……”

  而抓到偷盗的人,处理方法无非有二种:直接开除,或者送警察局。王朝明在中垦工作3年的时间里,送过大约20个当地工人去警察局。

  “但有时候确实也挺不忍心的。”王朝明说,“有偷了十几个鸡蛋判两年刑的,判得太重了。”

  中垦农场的中国人发现,当地员工可爱的一面是:就事论事,从来不记仇。李莉甚至觉得,她开除这么多人,“要在中国早被杀了好几遍了”,但当地员工不这样,他们见了中垦农场的人,哪怕是刚从监狱里出来,“还跟老朋友似的”与他们打招呼,“非常开心的样子”。

  当地员工的“理财”观念也绝对是一种文化差异。几乎所有的中国雇主都会跟记者说,他们总是“过一天算一天,不想明天怎么样”。

  卢萨卡一家中餐馆老板骆先生告诉记者说:“他们几乎有一个面包,有一个煎蛋,就可以去跳舞了,而且可以开心地跳一天!……非洲人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民族。”

  雇主们更加一直抱怨的是,当地工人总是发了工资就去喝酒,然后没钱吃饭了再借。“哪怕一共只有100美元,可以直接拿去买个手机,没钱给孩子吃饭了再去借。”

  而当地员工对中国雇主和中国同事的抱怨,除了薪水低,就主要是他们“英文太差,不好沟通”。

  这样的抱怨可能对李莉并不合适。李莉的英文几乎有了赞比亚的口音,“George! Majer!  Come here!”她甚至学了一点当地的Nyanja语。

  今年3月,赞比亚总统班达访华,提出希望吸引中方技术人员到赞发展农业,“这样既可以解决赞比亚粮食问题,也可以出口到安哥拉、津巴布韦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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