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文/何雄飞
无数次,在无数个舞台上:春晚、团拜会、留学生茶话会、华侨华人饭局和舞会。《东方之珠》、《龙的传人》、《我的中国心》、《万里长城永不倒》、《中国人》、《爱我中华》被无数次唱响。
他们眼含热泪,声嘶力竭,手牵着手,脖子像被一根根看不见的线拎着——唱一句“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向左倾斜一次;唱一句“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向右倾斜一次。
新闻会这样写道:来自故乡的歌谣,激起在场所有华侨华人的共鸣,舞台上下汇起一股歌的海洋,在会场上空久久回荡。
“远程爱国者”当然想家,那里有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长大的村庄,游过泳摸过蟹的小河,看过A片的录相厅,打过架的哥们,接过吻偷过情的树林。相较之下,经久传唱、国家叙事的主旋律只剩一根中国筋,两位北美华人创作的《妈呀!中国》反倒更朴实更真切,因为那里,能看到他们对中国和中国人的爱怨纠结。
与“伟大”、“神奇”、“奇迹”有关的一切西方赞美,是中国人最爱的一粒春药、大力丸和致幻剂。中国人孜孜不倦地从诺贝尔文学奖、奥斯卡奖中寻找到哪怕一丝中国味道,都会放大咀嚼,常年往复,乐此不疲。每一块用血汗浇灌出来的金牌,每一张在国际××大奖赛上获得的证书,每一个站在国际舞台上的黄色面孔,都会被焊上显著的“中国”烙印,无论他们的成功之路是否与中国有关。
中国人是个纠结体:干了坏事的中国人,以骗老外“我是日本人,我是韩国人”收获掌声;干了好事的中国人,只要喊一句:“我是中国人!”便能赢得尊敬。
中国人一面踩在毒奶粉、毒疫苗、矿难、地震、旱灾、地沟油、××死、高房价的烂泥堆里,一面咆哮着反CNN,反家乐福,反日货,反一切“丑化”中国的西方媒体、人、事以及行径,如果你不和他站在一起,他会反问:“你还是中国人吗?”
谁是中国人?中国人是谁?林语堂曾这样总结中国人:“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中国人讲裙带,不守规则爱贪小便宜,爱抱团(有人说中国人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是一条虫),移民海外,做生意扎在唐人街,居家扎在移民村,读的华文报,上的华文学校,遵循华人礼制,有的人甚至至死说不出一句洋文。
中国人爱写《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不高兴》、《中国为什么不高兴》、《中国很高兴》自愚自乐,以为中国成了股东,不用再为世界打工,站出来很硬。但在面对现实世界时,却完全是另一副自甘堕落的面孔,“中国人怕事、自私,只要不杀到他床上去,他宁可闭着眼假寐”。海外归来不久,对此深有感触的龙应台就写下一篇《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痛骂吵死人的夜宵摊老板、往河里倒垃圾的小市民、不守交通规则的计程车司机、污染城市的黑工厂、卖毒饮料的小商贩、让学生食物中毒的大师傅……“你怎么能够不生气呢?你怎么还有良心躲在角落里做‘沉默的大多数’?不要以为你是大学教授,所以作研究比较重要;不要以为你是杀猪的,所以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也不要以为你是个学生,不够资格管社会的事。你今天不生气,不站出来说话,明天你——还有我、还有你我的下一代,就要成为沉默的牺牲者、受害人!”
“老外在中国”之日本 加藤嘉一
“我觉得自己像个遣唐使”
采访/蒋方舟 图—赵钢/新周刊
加藤嘉一,日本人,来华7年。
他1984年生于日本伊豆,2003年4月“非典”高峰时来到中国。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毕业,现就读硕士研究生。自从2005月4月亲历“反日游行”后,开始在海内外媒体发表言论。看加藤嘉一来中国之后的文章,前两年还有些陌生的客套,敷衍的礼貌,还有些各打五十大板的“两国都有需要相互学习的地方”。最近的一些文章则越来越大胆生猛,直白地写出一些他对中国的那些“不喜欢”,那些他观察到的“前现代化”现象:小到中国人在公共场合的吵闹和混乱,地铁禁售报纸的荒唐;中到中国左派右派知识分子,站在意识形态的角度上相互攻击排挤的“愚蠢”;大到中国模式下的价值空白和思想流失。
5月时,加藤嘉一去了西安,他绕着城墙跑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自己像个遣唐使”。
唐时,一代代遣唐使行走在长安城墙的淡青色阴影里,最让他们震撼的,不仅是城市规模之大,还有一点,那就是唐代几乎所有的城市四周均有高墙护卫,这是日本没有的。这让远道而来的日本遣唐学子,除了崇拜之外,更多了一分森严的畏惧。
这种情感的底色大概从来没有变过。在日本,始终能感受到守护神一般的中国阴影。加藤嘉一把自己形容为新世纪的遣唐使,但是他来到中国,显然不是官方派来的学习的使者,驱动他的,是中国对日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难以割舍的吸引力,以及加藤嘉一天生反骨结合起来的力量。
“遣唐使”进京记
2003年,19岁的加藤嘉一没上大学多久,就从东京大学退学来到北京。因为东京大学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形容日本年轻人“是很压抑的,受到很多来自前辈的打压,只要稍微和别人不一样,就会遭到排挤”。加藤嘉一天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最大的“自我认同感”就来源于别人对他的不认同。所以他在没有人民币、没有朋友、不会中文的状态下仓促来到北京,来研究中国——这个被大部分现代日本人叛逆的威严、神秘、庞大的老师。
我们问长居中国的外国人套话的问题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是:“你想象中的中国,和真实的中国有什么不一样?”尤其是从2008年奥运会开始,中国举办了各种盛大的国际活动,各种国家,各种肤色的人拥入中国,在报纸和新闻中,记者反复抛出这样的问题,以至于问题的答案几乎有了定式——“中国很现代很开放很有活力。”这就像我们英文课本里,第一册就有中国小朋友和外国友人的对话:“你喜欢中国吗?你喜欢中国的什么?”“我爱中国,中国人很友善,中国菜很好吃。”
加藤是永远不会给出这种答案的。当被问道:“你是一个中国控吗?”他愣了一下,问道:“控是什么意思。”我说:“控就是喜爱,不是一般的喜爱,而是带点偏执的喜爱。”加藤嘉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是中国控。中国有很多东西我不喜欢。”
加藤嘉一来中国的第一天,刚出机场上了出租车,就发现车厢臭臭的,司机旁若无人地抽着烟。他透过车窗看周围陌生的风景,诧异不断:“路好宽呢,不停地超车,拐弯又拐弯,这些人是怎么开车的,技巧太牛了吧,中国没有交通规则吗?那些红灯明明亮着,司机和行人都好像根本没看呢……”他还没有到北京大学,就被司机小宰了一笔。
一个日本人的反日游行
早在20世纪初,宇野哲人等4个崇拜中国文化的日本汉学家来到中国,所见所闻,并不是遣唐使带回来的辉煌壁画般的记忆,也不是怀金悼玉的《红楼梦》里的醉生梦死,而是被眼前“政府威力不足信,警察制度几无,盗走横行”的社会景象所震撼。宇野回国后写成的《中国文明记》,唏嘘不断,更是体现出现实中国和文化中国之间的落差,以及其引发的张力。
再早到清朝咸丰年间,日本一些学者也组了团到北京旅游观光,到了北京,看到大清帝国的脏乱,垃圾堆着城墙,深受打击,回国之后要么不弄汉学,要么干脆自杀。
如果说,这些日本汉学家批评的目光,是源于“爱之深、憾之切”的咬牙切齿,是出于“中国控”坠入深渊般的幻灭感,那么与他们相比,加藤嘉一也许只能算“贵国的陌生人”。
这种陌生感和距离感是加藤嘉一努力维持的,要成为所谓“间谍”很容易,要成为中国的自己人被迅速纳入所谓“大国”气场更容易,但是加藤嘉一选择了一种费力的方式,来维持他和中国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维持这种关系并不容易,尤其对频频往返于中日——这“温差”巨大的两国之间。加藤嘉一说:“我出生于80年代中期,那时候,日本经济的泡沫崩溃,我在日本从来没有听过、看过好消息,看到的都是坏消息。这是我的前18年,人生的第一个阶段。后来我来北京,看到的是膨胀的,崛起的,无序的,混乱的中国……这样的两个极端。”
在这样的两种易燃易爆的情绪化中,加藤嘉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第三眼”:独立和理性。他来中国的第二年,就参加了2005年4月9日“抗议日本通过有争议的教科书”、“反对日本申请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反日游行。加藤嘉一潜伏在北大清华大学生的队伍中,静静观察,后来把观察所得写成了一篇稿子发往日本。
这篇稿子最终没有被登出,原因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因为太过偏激而被“和谐”,反而是因为太过中立、太过理性,与日本官方急需一些情绪化的、能激发燃点的论调格格不入。从那个时候开始,加藤嘉一意识到他暂时无法实现自己做一个外交家的初衷,因为他无法背叛自己独立局外的判断,而去做意识形态的代言者。
加藤嘉一质疑了一个我们都不敢质疑的概念——“爱国”。对他来说,振臂高呼,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国的人,恰恰是最功利的。
“那你岂不是很拧巴?”我问加藤嘉一,其实我本来想问的是,“那你岂不是很委屈?”在中国,加藤嘉一总是被愤青们以“你TMD一个日本人……”谩骂;在日本,加藤却被主流学者们视为一个无药可救、被赤化的亲华派。当加藤嘉一不断以活跃的发言试探两国底线的时候,难以逃避的是两面受夹击的命运。
“中国通”的加藤嘉一没听过“拧巴”这个词,我想了想,说:“拧巴就是痛苦地和自己的拉锯战。”
我眼中的加藤君
一年318次采访,一年200多篇文章(其中既有写给FT中文网的,也有《环球时报》的专栏),加藤嘉一仍然坚持着少年时当运动员养成的每天跑15公里的习惯。
采访的前一天他刚出差回来,他晚上故意把自己喝多,打算第二天上午采访的时候能慌乱一些,本我一些,常态一些,结果他仍然是早上6点钟就起床,看了一会儿书,把自己拾掇得得体前来赴约。
他也问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目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他既然不“控”中国,那他到底“控”的是什么,才给了他动力?他是个“牺牲控”吧。加藤嘉一是个喜欢走弯路的人,短短的距离也要选择最弯曲的路径,一定要触摸到社会最曲折、隐蔽、藏污纳垢的拐角处才罢休。他观察周围的年轻人,总觉得“他们走的弯路不够多”。这不仅仅是对一种中国青年惰性与取巧的抱怨,而且是两者生命强度的截然差距。
他身上有着武士道的精神。日本武士道的经典《叶隐闻书》里有名言:“所谓武士道,就是看透死亡,死是彻底的生,以天下国家为出发点,而非目的。”而加藤嘉一说:“我不在乎自尊,自尊值多少钱?牺牲才是一种美德,我需要靠牺牲,来提醒和感觉自己是活着。”
牺牲当然不是毫无意义的。从最实际的角度来说,虽然加藤嘉一不被日本某些主流知识分子认可,但是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两种人的看法和意见:一个最高的决策层,另一个是白纸一样的青少年。只有这两者是真正改变历史的人。
而加藤嘉一早早地就把自己定位为很多很多年之后,会被历史还原和澄清的那一类人。“比如李鸿章、孙中山……不,还是李鸿章。”是的,相对于孙中山,李鸿章受到的曲解更强也更持久。虽然,加藤嘉一不否认多年后,他也许会从政,但至少今天他仍是个牺牲控——他说,“我要放弃自尊,保护人跨越时空的、本质的、真理的东西”。 (文/蒋方舟)
爱国,就请开列一份清单
国家从理想共同体发展到利益共同体,中国正经历转型阵痛,每一个中国人的爱国神经正经受考验。
文/肖锋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青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咱们的中国!’”闻一多的爱国是理想主义的,在这位诗人教授看来,国家是一个理想共同体,虽被暗杀尤未悔。
中央党校王长江教授最近撰文称,应当承认执政党也有自身利益。公民维权报道成为传媒热点,公民正取代人民这个笼统称谓。利益群体上升为解答社会现象的关键词。在今日中国人看来,国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联想到几年前《新周刊》与新浪网做的“中国欲望榜”调查,排前三位的欲望是自己有更多钱、中国富强和周游世界。个人命运与国运紧密相联。
毋容置疑,社会在进步。国家从理想共同体发展到利益共同体是现代社会走向成熟的标志。国家被社会学家称为臆想的共同体(imagined communities),是利益而不是口号,才是国家实实在在的粘接剂。
国家是谁的?国家与民族相联,nation-state,斯人斯土。国家又与政府相关,government代表国家,人民被代表的事时常发生。
中国是什么?闻一多一声吼“咱们的中国”,有人会反问:谁的中国?只有让国民有尊严地活着,不只温饱这么简单,国民对国家才有认同感,否则一定会产生分离。分离感正愈演愈烈是危险的。
并不是每一位中国人都有一颗闻一多的赤子之心。经过30年急行军式的现代化运动,中国从国家有目标、社会有认同、个人有希望,发展到国家目标仅限当年GDP,个人希望限于有套房,社会认同感则越来越少。
当下中国社会稀缺认同感。改革开放30年后,中国正经历转型阵痛,各类恶性社会事件频生,考验着每一个中国人的爱国神经。在此背景下,《新周刊》与新浪网作了联合调查:你认为中国人怀有怎样的爱国情怀,截至5月6日,共计有12655人参加,以下为调查结果的点评。
爱国的拧与顺
爱国不是简单情感,爱国可能是人类最复杂的情感。中国人百年来的中国控情结,无法用简单词语描绘。既爱又恨,爱国爱到拧巴的时候是常有的。
国家富强时,爱国更应保持头脑清醒。至今,西方媒体热炒“中国世纪”,而网民仍认为中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55.9%)。而具嘲讽意味的是,仍有23.9%的网民认为中国是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国。只有6.7%的网民认为中国是下一个超级大国。
不可否认,中国已经是大国了。可以就此认为中国已经崛起了吗?严重不同意者占22.3%,不同意者占21.5%。只有29.0%的网民同意“但中国仍需努力赶超”。完全同意中国已经崛起者只有1.6%。
在看待中国人的“诺贝尔情结”方面,网民较为理性。认为不强求、能得当然是好事者占42.6%,但几乎同样数量的人认为中国人离诺奖尚远。
中国富了,一部分中国人也有钱了。但用金钱买不来大国地位,买不来大国应有的尊敬。
最值得网民玩味的问题是:以下什么词最能代表你对中国的心情?答又爱又恨的是30.3%,答无奈的是19.6%,答热爱的排第三位即18.0%,答为之奋斗终生的是9.4%,答焦虑的是9.1%,还有人选择了愤怒这个词(7.5%),及纠结(4.4%)。许多中国人心里都有个五味瓶,总被打翻。尤其是最近两年,大悲大喜,大恨大爱总是伴随着中国人。
中青报曾发表文章“中国人为什么如此焦虑?”回帖中我记住这两条:1.中国少数人垄断资源,多数人为剩余的一点资源争夺,大家能不急吗?2.低收入阶层完全没有保障,养老、医疗、子女教育都没有保障,如何能不焦虑?于是只有金钱才能给人一点依靠。但货币也在不断贬值,所有有点小钱的中产和白领,依然焦虑。
爱国情怀拧而不顺,当视为未来常态。清华大学社会学孙立平课题组的研究指出,目前政府是花钱买稳定,民众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报纸上人们看惯了跳楼讨薪、持刀讨薪、聚众下跪式的“闹事”,反腐则靠二奶造反、小偷行窃、内部互掐。这不是“维稳”的长久之计。而新思路是:利益表达制度化,实现长治久安,即人人有说话渠道——如是,才能让国民爱国的情怀顺顺当当起来。
爱国的实与虚
人民日报高级编辑凌志军曾著文盘点过民族英雄:20世纪第一个10年,是颠覆满清的海外留学生;30年代是强迫老蒋抗日的军阀;40年代是反对内战的文人;50年代是抗击美国的志愿军;60年代是红卫兵;70年代是独立自强的劳动模范;80年代是自卫反击战的战士;90年代是“中国可以说不”的几个年轻人。对于这个盘点,你大可以商榷。但有个问题必须提出来:90年代之后中国的民族英雄是谁?
英雄缺位或许是和平时代的特征。当问到现在中国有了“神六”、“神七”,还有大飞机,你觉得应该开建航空母舰吗?网民的回答颇为理性,回答可以建、只要是出于国家安全需要和经济能力许可的占54.2%,回答太应该了、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唯一没有航母的国家排第二(31.7%),也有小部分人认为不关我事、无所谓的(14.1%)。
凌志军版的民族英雄盘点遗忘了民族企业家,没有卢作孚等民营企业家的爱国行为,中国的抗日格局都会改写。他们才是爱国的实干派,非爱国的口头派。一百个口水爱国主义者顶不上一个实干爱国主义者。
60年前,王爱国、张爱国们批量诞生,中国人把爱国写进自己名字里。今天的中国人不能说比上世纪50年代的中国人爱国少了,而是爱国的方式变了。
爱国也不关乎是先谢国家还是后谢父母。一个连亲人和周围的人都不爱的人,如何去爱社会、爱国家?还是少提些爱国的华而不实的口号吧。
爱国的冷与热
2008年抵制法国家乐福事件是以80后年轻一代为主角的。当时知名博友王小峰发文《我不抵制洋货,只抵制蠢货》,央视主持人白岩松也提出了理性规劝。结果他们被年轻一代网民骂为老梆子、软骨头。
愤青们绑架民意的情况时有发生,如果你去天涯军事论坛或强国论坛,你会误以为当今中国是愤青们的天下。只有调查能揭真相。本次新浪调查问,你会因为历史或政治的原因,抵制日货/法货/美货吗?回答只要国货过硬、根本没有抵制一说的占半数(51.7%),回答干脆不抵制日货、法货等洋货、只抵制蠢货的占23.7%,回答会、就应该抵制只占少数(21.7%)。愤青本来就是社会的少数,或者,愤青只是世代成长的某个人生阶段罢了。
在回答“你觉得外国人可以评上劳模吗”这个问题时出现了一边倒的答案,答可以、只要他们给国家作出了贡献的占到了88.0%。这是本次调查唯一一个获高票通过的问题。
传媒把没有实际效果的愤青骂战称为口水爱国主义,将别有用心打爱国名义的误国者称为爱国贼。在和平时期,爱国不表现为冷热,而更表现为长短或实效。
爱国的去与留
谁让你生在中国!这是当今人们对社会问题无法释怀时常用的感叹。也有心灰意冷者发出“赶紧移民吧”的帖子。富兰克林有句名言:“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李敖借此阐明自己的观点,他提出“这里就是我的祖国,我要让它自由”。在此,我们当顶李大师一下。
如果有机会,你会移民国外吗?回答会、国外确实有国内没有的机会的占42.6%,回答会、但出去是为了回来的占27.9%,而回答不会、爱国就应该留在这里只占少数(18.6%)。30年出国留学,从淘金镀金到移民定居,总量上是出去的多、回来的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台湾的经验是,到经济腾飞时,开始决定不回来的又陆陆续续回来创业了。
其实,很多中国人出国后才学会了爱国,这是事实。只有在国外,才会意识到母国强大后的自豪感与安全感。中华民族传统教育自古就讲究报效之心。只要国家强大,国家有施展拳脚的巨大空间,海归会成为潮流。
所以去与留不是问题,不应成为爱不爱国的衡量标准。
恋人谈婚论嫁需要罗列一张清单。初恋者我爱你、你爱我浓情蜜意被实际考量取代。你爱我,怎么个爱法,请列出清单来。你爱我哪点,你能付出什么等等。同理,爱国需要列出清单,爱这个国家的哪点,恨这个国家的哪点,不妨一一列出。爱国更需要一张行动清单。
爱国不是单相思,恋爱都是双向的。你的爱国需要一张清单,同样,国家也应开列一份清单,对国民的教育、医疗、就业和住房等一系列承诺。美国前总统肯尼迪说,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其实能倒过来说才是公平的,爱国需要一张双向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