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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普洱摧毁贩毒网络 境外政局波动致贩毒加剧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18日09:43  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

  云南普洱:贩毒流线上的主角与配角

  缴获毒品数量不是最多的,但是从上游到下游,整个贩毒的网络都被摧毁了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刘志明 | 云南普洱、西双版纳报道

  生于1986年的傣家姑娘玉罕丽与四川人夏启安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多,按照玉罕丽的一次供述,那是2008年9月,他们在西双版纳州府所在地景洪一家KTV唱歌时遇见,夏启安出手很大方,当晚就以一两万元相赠,之后二人迅速好上,成为情人关系。

  直到那个时候,玉罕丽还不知道夏启安原来是一个毒枭,她很快就与寨子里的丈夫离了婚,执意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追随夏启安。即使后来得知了真相,这个面容清丽、身材娇小的女子也没有退却,反而牵针引线,充当起“桥梁”角色,以致成为夏启安贩毒网络里的重要一环。

  面容清丽的玉罕丽5次充当“桥梁”

  2009年春节,玉罕丽跟夏启安一起到成都过年,她看到夏启安吸食麻古(“麻古”系泰语的音译,是一种加工后的冰毒片剂),一问,才知道夏原来做的就是麻古生意。夏启安告诉她,他原本是从境外勐腊一个人那里拿货到成都来卖,但是此人已在2006年被抓掉了。就在这个谈话中,夏启安第一次向玉罕丽提出让她帮忙联系买麻古的要求。

  玉罕丽的家在景洪嘎洒镇曼达村曼达二组,出景洪市区,南行约4公里即可到达,这是一个有着1000多人口的少数民族村寨,种植橡胶与香蕉,因为橡胶行情看好,村民的生活称得上富裕,两三层的傣家风格的小楼在寨子里到处可见。负责夏启安案件的普洱市公安局禁毒支队一名办案人员告诉本刊记者,这个寨子在当地相当有名气,原因就是有人从事毒品生意,因此被判刑的,也大有人在。

  过泼水节的时候,玉罕丽从成都回到景洪,按照夏启安的要求,开始在寨子里联系买麻古。这个过程并不困难,按照玉罕丽的供述,她迅速找到一个绰号叫“岩拽”的人,此人在缅甸出生,后入赘到西双版纳州勐海县勐遮镇曼燕村,并取得中国国籍。“岩拽”在曼达村有一个情人,与玉罕丽是邻居,他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由此认识。在曼达村,“岩拽”也相当有名气,“寨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卖麻古的”。就这样,玉罕丽找到了“岩拽”。

  “岩拽”答应先去找一下,玉罕丽支付了20万元定金,并商定下买麻古的价格,每包(6000颗麻古,下同)66000元。一个月后,“岩拽”打电话告诉玉罕丽:麻古找到了,共44包。夏启安即派人从成都赴景洪付钱取货。通过玉罕丽,夏启安团伙顺利完成了与“岩拽”的第一次毒品交易。

  按照玉罕丽的供述,在被抓前,包括上述情节在内,她先后共5次以此种“桥梁”角色参与了夏启安团伙的贩毒,其余4次发生的时间分别是2009年的6月中旬、7月底、8月中旬与9月,数量分别是6包、47包、30包与126包。

  这是一条不归路。

  把货物埋藏在黄豆里用大车拉进来

  根据普洱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流动警务站站长钟志平的介绍,夏启安、玉罕丽贩毒案件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单线联系”,这发生在上游的“岩拽”、中游的玉罕丽与下游的夏启安之间,或是客观因素使然:“岩拽”几乎不会讲汉语,夏启安也听不懂傣话,这样,即使是玉罕丽很快就介绍“岩拽”与夏启安等四川毒贩认识,玉罕丽独特的“桥梁”作用也一直未被撼动。

  但是,“岩拽”与其上游毒源李三之间,一直保持的则是真正的单线联系:“不通过‘岩拽’,李三绝对联系不到玉罕丽或夏启安。”

  “岩拽”真名岩依罗养,傣族,1963年生。根据其供述,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正式工作,1998年至2007年曾在境外小勐拉赌场打工。其在勐海县曼燕村的家,妻子务农,长子智障,次子贩毒。现在他这个贩毒的儿子也被通缉中。

  在被警察抓获之后,“岩拽”对其最后一次通过玉罕丽向夏启安等人贩毒的过程作了一些供述,根据其供述,2009年9月,玉罕丽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买麻黄素,“有多少拿多少,他们都要。”商定的价格是6万元/包。“岩拽”打电话给一个叫李三的人,李三那里有麻黄素,两人商量好价格:8元/颗。9月下旬,李三即把麻黄素送到了景洪。

  在这个贩毒网络中,李三扮演着重要角色,根据禁毒警察钟志平的介绍,“李三负责把毒品从境外运到景洪,然后交给岩依罗养。”李三今年43岁,也没读过什么书,户籍所在地是普洱市澜沧县某村,实际居住地则在孟连县,他在孟连买了地,还建了别墅。因为此人长期在边境活动,在境外的小勐拉也有住处。钟志平介绍说,李三与“岩拽”关系特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根据李三的供述,2009年9月里的一天,他正在境外的小勐拉,岩依罗养打电话给他,让帮着找两袋麻黄素,“每颗8元,每条给我16000元货款和500元好处费。”之后,李三就跟境外一个名叫“阿珍”的女人取得了联系。

  “阿珍”住在境外勐片街上,李三供述说,这一次,“阿珍”也是刚好打电话给他,说手里有80公斤麻黄素,让他找一下谁要,“7元一颗,除了运费,再给我5万元好处费。”根据“阿珍”的吩咐,李三即坐车到景洪找到“岩拽”,拿到80多万元定金,返回小勐拉交与“阿珍”,几天后,李三即在“阿珍”那里接到了货,“一共是两袋,每袋40公斤。”

  此后,李三供述说,他开车到小勐拉的大勐养,在路边把麻黄素交给一个名叫岩索的在色勒当兵的人,由此人帮忙送进景洪,运费是3万元/袋,“岩索说他让一个在勐遮的名叫岩嫩的人帮送。”9月30日中午,李三从边境走小路进到中国,当日晚,三方在景洪大佛寺门前完成交接。

  本刊记者在普洱市警方了解到,此次毒品入境,“是把货物埋藏在黄豆里,用大车拉进来的。”

  边境禁毒:“南线”的压力

  截至目前,夏启安、玉罕丽贩毒一案共刑拘21人。

  普洱市公安局是在2009年9月初在情报调研中发现此案线索的,根据分管禁毒工作的普洱市公安局副局长张洪峰的介绍,当时普洱警方发现李三在版纳与境外毒贩联系频繁,随后即立为“2009·09·09”贩毒专案来侦查。10月1日中午,普洱警方在勐海县曼尾村将岩依罗养抓获,同时在勐遮镇将送货返回的李三抓获。其他犯罪嫌疑人也先后归案。

  夏启安一案缴获冰毒共计115公斤,也算是一个大案。“缴获毒品数量不是最多的,但是从上游到下游,整个贩毒的网络都被摧毁了。”警察钟志平说。他是2002年开始参加禁毒工作的,那一年,普洱警方曾破获了一宗缴获毒品数量高达300多公斤的大案,“影响很大,但摧毁的贩毒网络不如此案完整。”

  普洱市地理位置特殊,“一市通三国”,与老挝、越南、缅甸三个国家接壤,“从禁毒方位讲,乃是最前沿。”钟志平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边境禁毒形势的变化,“越来越严峻了。”他分析说,从2005年开始,新型毒品如冰毒开始大量流进国内,这种毒品不像海洛因等传统毒品那样生产周期长、需要大量人力来完成,“来势很凶猛。”

  从地图上看,普洱乃是位于云南边境禁毒的“南线”。“南线”的具体路径是:从缅甸经西双版纳勐海县的打洛口岸,到勐海县城,再到西双版纳州府所在地景洪,经213国道进入思茅后到墨江,之后经玉溪到昆明。与“南线”相提并论的是“西线”,其具体路径是:从缅甸进入瑞丽市,经320国道到保山,再经大理、楚雄到昆明。此外,还有一条通道也被称为“西线”,即从临沧边境进来,经临沧市,由214国道到大理,再经楚雄到昆明。

  “现在云南省的禁毒形势就是:‘西线’不减,‘南线’增长迅猛。”普洱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肖旭东告诉本刊记者。这种变化发生在2007年,一个具体表现是,“南线”的毒品缴获量猛增,“之前经‘西线’流进的毒品比较多,前几年都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们这边居然会超过‘西线’。”

  形成这种局面的一个因素是“昆曼(昆明—曼谷)大通道”于2008年前后的贯通,作为这条通道的一个组成部分,从普洱到景洪也开通了高速公路,“原来从普洱到景洪,开车需要五六个小时,现在一个多小时就可到达。”而高速路上也没有检查站,更助长了毒贩们铤而走险的气焰。

  这种格局的变化也跟邻邦政治局势的波动相关。肖旭东介绍说,现在毒贩运输毒品主要是从缅甸“佤邦”运到与云南西双版纳接壤的缅甸第四特区小勐拉,再由小勐拉入境到勐海县,经景洪到普洱,再由普洱到昆明,之后发散到四川、重庆、湖北等几个主要消费地。

  2009年,普洱警方缴获的毒品数量是1.5吨,占到了云南全省缴获毒品总量的1/5, “80%是从这条线路上截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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