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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回忆新疆婚恋生活:在集体宿舍生孩子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18日09:47  青年周末
5团场托儿所的孩子们。上海青年在边疆扎根、开花、结果。 5团场托儿所的孩子们。上海青年在边疆扎根、开花、结果。

  上海青年支边录(之六)婚恋篇

  剥树皮,天山深处的苦涩恩爱

  ■头三年供给制一律不许恋爱结婚

  ■不管是抓到没抓到的,开除撤职

  ■一个婴儿在那儿,都不知道谁生的

  ■兵团一大怪,大姑娘尽量不对外

  ◎文/张力  ◎部分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十万上海青年在天山南北战天斗地,几年过后,他们真的如人们期待的那样,在大漠戈壁扎根了。随着岁月的推移,在艰苦的环境和劳作中,在远离家乡的土地上,男女青年感情的种子也是要播撒,要萌发,要开出各式各样的花。还要在这里生根,在这里结果,直到落户安家。

  每次总是想办法

  多招一些女青年

  何立云(农一师14团,老职工子弟):人这个东西,你光男同志在一块儿,他兴趣不高,他要回家,对吧,他到了年龄第一个就是要老婆,没有老婆他不高兴。

  兵团第一批的人,那都是分配的,把内地来的姑娘分配给哪个团长、营长,一个配一个,愿意也配,不愿意也配。有的工作方法好的,就专门把差不多的配给哪个,你们自己再慢慢磨合,交往一下,沟通一下,然后结婚。

  王祖炯(1963年进疆,农二师34团):动员上海青年去新疆支边,当初做计划的时候,就是要女的多于男的。原因是新疆那边男的少,女的去了以后,还能解决上海青年之外的配偶问题。所以新疆每一次来动员的时候,总是想办法多招一些女青年去。

  朱静华(女,1963年进疆,农一师14团):头几年,连队里面开会的时候总在讲,不许谈恋爱。可是慢慢的,这个已经克制不住了,毕竟都是这样同年龄的男男女女,他有交往的需求。但如果说抓到了,就说你作风不正派,或者把男的关禁闭,就是这样。

  王祖炯:去了以后,有一个规定,有没有文件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开会宣布过,说我们三年供给制期间不允许谈恋爱,更不许结婚。

  何立云:我们外地人和上海青年要想谈朋友,那不行,要受处分,开始连上海青年跟上海青年谈都不行。我们那个地方,很多青年一直表现都很好的,当排长、当班长,就为了和上海青年谈朋友,就为了和上海女青年搂搂抱抱,人家反映有关系,这个情况蛮多的。不管是抓到没抓到,开除团籍,撤销排长。有的撤职了,有的党员给抹掉了。女孩子肚子大了,要生,怎么办,不像现在做个人流,那个时候谁养。因为这个,劳改的都有,判刑的都有。

  赵国胜(原农一师副师长,一野进疆老战士):因为上海青年支援新疆十万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我听说个别团场,在上海青年身上犯作风问题的也有。师里头要求,一犯作风问题,马上撤职到底。

  王祖炯:有这么一对,他是社会青年,我们同一年去的,也是我们那个区的。他在上海已经待业多年,两个人好上了,好得不可开交,最后偷吃禁果,女的怀上了,不得已而为之,报名去新疆。他们想的是,离开上海,起码不丢人了,到新疆就变成自己说了算的地方。他们俩到了新疆,次年,1964年就生下个儿子,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团1700多上海知青中间,唯一进疆就怀孕生孩子的。但是没想到,怀孕也不准结婚,生了孩子照样不准结婚。

  因为有规定,三年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你生孩子还行?不行。这女的还住在集体宿舍,带着孩子,那么女同胞就帮她。这个孩子有很多阿姨,但是不知道爸爸,因为他的爸爸不能去管他,只能有时候帮着提点水放到门口。

  采访旁白:

  在偏远的大漠戈壁,和上海青年们一起劳动的,还有历次运动中所谓的反革命、右派分子,以及劳改犯。在兵团,习惯上把刑满或解除劳教人员称作“新生人员”。上海青年头三年的每月津贴,是供给制的三、五、八块,而新生人员作为农场职工拿的是几十元的工资。于是,一个上海女青年和连里放牛的新生人员惹出了事端。

  安康(1963年进疆,农一师5团):我们班有三个刑满人员,带我们劳动,教我们劳动技术,就是平整土地,怎么看这个地。教的过程中呢,这些人就跟上海青年打交道,那么逐步地出了一些事情。都是女孩子和刑满人员有关系,因为他们比较有钱,一个月几十块工资,我们一个月几块钱。

  他们的岁数都很大了。有一件事情,我们一起到新疆的一个女的,她和一个放牛的刑满人员不知怎么挂上钩了,说是谈恋爱,有的说她认他做哥哥,看到她往放牛的地方去找他。

  这个女的月经不来了,大概在宿舍里面传开了,结果放牛的新生人员自杀了。事情一闹大,团里面政法股的股长过来,开大会,把枪往桌子上一放,说不像话,跟上海女青年搞七搞八!最后结论,宣布那个放牛的畏罪自杀。

  朱静华:有一次我们发现,那么小一个婴儿在厕所里面,我们都吓得不得了,因为都是姑娘没看到过,但是也不知道是谁生的。像我们连队有几个人,在那时候就怀孕了。怀孕以后,没有结婚证,找领导去不给批。只好还是各自住在男女宿舍的大通铺,两个人还是分开的。生了小孩,坐月子也是在集体宿舍。

  我们一天到晚,下工了就把他当玩具一样,你抱到这里,她抱到那里。有时他妈妈找不到,到处找这个小孩,在谁的手里也不知道。

  女的省下来苞谷馍给男的吃

  采访旁白:

  十几、二十岁的姑娘、小伙子在一起朝夕相处,甘苦与共,尽管是在半军事化的管理下,两性的吸引还是会悄然滋长。

  毛国胜(1963年进疆,农三师43团):我们最多的是帮她们做一些重活,比如挖渠、挑土这些重体力劳动的时候,男的多出力,可以让她们少干一点。这样子,就开始萌发感情,岁数大一点的就谈恋爱了。

  王祖炯:应该说当初刚支边,纯粹是一种男女生之间的友爱,后来进入生产和生活的状态,年龄也在增长,互相之间越来越有吸引了。那么本连队的,往往在劳动中结下好感,还是很单纯。

  朱静华:为什么到了那边以后我们女的都急着要谈对象,想早点嫁人,因为有时候生活艰难得没办法。光是冬天到井台提水就没办法,旁边的冰比井台还高,一不小心就要滑下去。

  十月份以后,要穿棉衣棉裤了,这时候取火怎么办,就要劈柴,柴火也都是自己背。从工地下班以后,每人都有一根绳子,不管身体怎么样,都得背,因为都没结婚,集体宿舍,每人都要背。好多女的到后来没办法,觉得生活太难了,早早地就想找个老公结婚。

  安康:在新疆的生活有个特点,它要提水的。男的比女的力气大一些,真要碰到休息了,你看都是女的在洗,男的提水,都是这样子。开始也不是什么我跟你谈恋爱,没有的。就是女的帮你洗衣服,男的提水;男的吃不饱,她们都知道,女的省下来苞谷馍给男的吃。

  王祖炯:她们比如说五个人,领了五个苞谷馍,吃三个,凑下一两个整的,留着,切成片,搁炉子上烤一烤,然后一包一包地给我们。

  安康:好多女孩子都这样,把馍吃上一半,还有一半呢,有的时候马上分给你,或者晒成干,到时候给你们男的。

  毛国胜:为了不让我们面子上过不去,她们不是给我们剩下的,而是她们假如十二个人,那么大家合着吃八个馍,剩下四个整的端来,放在我们的窗户下或门外面,然后叫一下。当班长的出去一看,这馒头是给我们的,兴高采烈地拿进来,大家马上分了吃。

  安康:谈恋爱结婚,是违反纪律的。开始都偷偷摸摸,就是你下班的路上跟我讲,今天晚上在哪里等,或者怎么样。然后就到那儿,无非是林带里,苞谷地里,都是男男女女,一对一对,互相如果看见了,也是你不讲我,我不讲你。

  王祖炯:比如女的大一点,男的小一点,姐弟相称;男的大一点,女的小一点,兄妹相称。这样相称相称,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成为一对恋人了。而且上海青年恋爱呢,选择的范围很小,因为我们在新疆这块地方,一个农场就孤零零的,周边没有居民,到另一个团场起码几十公里,不可能跨团去找对象;第二个,就是在一个团,每个连都是相对独立的一片,不大可能跟另一个连队的发生联系。除非那个连队有青梅竹马的同学,这样走动走动,才有可能,但一般都是在本连队里面找。

  俩人做小锅饭,就是有点意思了

  采访旁白:

  到1968年,对知青的三年供给制已经解除,他们转为农场正式职工。随之解除的还有禁止婚恋的约束。艰难的环境里,互帮互助的男女可以正常开始那个时代特有的恋情了。

  王祖炯:我们这个恋爱的形式,实际上是很平淡的,我们说什么呢,当初叫“剥树皮”,一说“剥树皮”,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去找个地方,悄悄摸摸,到林带里走一走,咱们种的树已经形成了防护林。到里头走一走,说说话,然后停下来,站在一棵树的边上,手扒拉扒拉,无意识地剥剥树皮,这就叫“剥树皮”。

  朱静华:一谈恋爱怎么办呢?真的就是在林子里面,麦场垛里面,两个人就这样幽会了,男女之间总是这样吧。

  李小女(1963年进疆,农二师34团,余加安妻子):实际上说起我谈恋爱,真是前世有缘了,脑子里没想过要跟他谈恋爱。就是有一次,因为我在托儿所工作,我们托儿所里三个女的,苞谷粉可以称一点回来自己做糊糊。他们都是单身汉,他们一顿一个馍,吃完就没了,吃不饱。但是他们有时候肚子饿了,一下吃两个,中午把晚上的都吃掉,到月底就没饭票了。

  那么我们女生呢,觉得怪可怜的,有时候他们没吃的,我做点糊糊,叫他们来,五六个人,他也一起来,到我们托儿所来吃点。这样我就和他慢慢熟起来。

  王祖炯:还有一种是吃小锅饭,你要看到某个男的和女知青,他俩开始做小锅饭,在一起吃了,哎,这就有点意思了。

  比如劳动回来,都在房子门口,然后你就看,搞两块土坯一支,上面放个小锅,上海带去的钢筋锅,弄了一点什么粮食,搁里头煮煮,或者擀个面条,在那儿下下。然后两个人在那儿忙前忙后的,像个小家庭,吃好,涮干净,男的走了,或者女的走了。就这样,就说明他俩已经有点意思了,别人一般不会再插一脚。

  安康:人在接触过程中,到了一定年龄,男女产生感情,谈恋爱,很自然的。所以我们那里的人普遍谈恋爱早。为什么,一个无聊,单调,劳动强度大。再一个吃不饱,结婚有个好处,比如女青年和老职工结婚之后,有家,可以在自己家里烧饭了。集体吃大伙,定量是一个馍,自己开小灶,把粮食拿回去自己做,就可以烧苞谷糊什么的,或者在家里擀点面条,改善改善,把肚子撑一撑,就这么个好处。

  那么冲着这一点好,都想早点结婚。我当时也这样想,想早点结婚,最起码可以在家里擀面条吃。否则的话很想吃面条的时候,还要医务室开病号饭的条子,连长不签字不批就吃不成。连长审批好了以后交给伙房,伙房说今天给你吃一天病号饭,很大个事。

  我想一定要找个出身好一点的

  采访旁白:

  那个年代的唯成分论,使得人们的家庭出身,往往成为选择对象的首要条件。当年,上海姑娘韩培芬和同是知青的北京小伙白振杰走到了一起。

  韩培芬(女,1964年进疆,农二师21团):恋爱这个事,实际上我跟他以前,都谈了好几个。以前找的几个都是上海人,可好了。找的头一个你看一谈,他说他爸爸是国民党警察在台湾,那时候成分特别重要,我又在值班连嘛,值班连就是武装民兵连,好,我就不同意。

  后来等过了可能一年多又找了一个,医院的药剂师,河南的,你看多好,谈了半年,他说他是右派,我又不能要,你看那时候成分多厉害。后来就找的现在这个,跟他一谈就成了。还是姻缘,我信这个。

  朱静华:像好多家庭成分差的女青年,选择对象唯一的标准就是你家庭出身好一点就可以了。这样你家里不挨批斗,以后的日子也不受影响。

  徐佩君(女,1963年进疆,农二师21团):我呢,人家给介绍的山东人,老职工。总的来说,我们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考虑那些条件。人老实,对自己好就行了,我是这样想的。自己家庭成分不好,我父亲资本家呀,不是在淮海路那边有房子嘛,所以我就找个成分好的。

  王祖炯:因为父亲打成反革命,“文革”中间我很悲惨,这个情况下,本来交的一个女朋友离开了我,她是出身很好的,所以对我的打击很大。而后来我的爱人恰恰是在我最低谷的时候,跟我好了,我们两个很有感觉。她的父母为这个要跟她断绝关系,不理她。她父母是从湖北武汉支边的,她跟着父母进疆。我们两个在演出队里认识的。

  李雯兰(1963年进疆,农一师14团,何立云妻子):因为当初到新疆去,是我自己积极要去的,在街道在家里都影响比较大,既然我去了,就下了狠心,一定要在新疆这边扎根。

  再加上我们上海人,好多出身不太好,我父亲是个右派,我想一定要找个出身好一点的。当时人家介绍,他爸爸在我们那里是营长,我老公他当时开拖拉机。我想想,看他比较忠厚老实,家庭也可以,工作又好,那么我就同意了。

  如果嫁给驾驶员,觉得挺有面子

  何百成(1963年进疆,农一师13团):能够去开拖拉机,能够开汽车,能够调到卫生队,当医生护士,能够到学校教书,能够进机关的,那都是人人羡慕的工作。

  韩培芬:像开拖拉机的,医院的,护士什么的,当个小干部,那都是吃香的。谁都想找个好的嘛。

  朱静华:一般的,都希望嫁给驾驶员,如果嫁给驾驶员,觉得好像挺有面子,而且挺吃得开。为什么呢?驾驶员经常跑外面,灰色收入比较多,不光靠那点工资吃饭。而且人缘比较好,因为我们出去,没有公交车的,全都找他们搭车。所以驾驶员的关系比较广,谁能嫁到驾驶员,那她的档次就比较高了。

  另外比较好的,就是嫁给技术员,农业技术员,畜牧技术员,技术员一般都是浙江的,他们去的时候也都单身,中专毕业,大学毕业,所以嫁给这些人好像幸运一点,档次高一点。

  还有一种,嫁给普通工人,也是稍微有点技术的,比如在连队干点技术活,不是一般的农工。再下来,就是自己文化层次比较低的女性,她们没什么要求,只要能比在连队里的集体伙食好一点,就愿意嫁了。

  何百成:开拖拉机的不得了。在大田劳动的时候,我们最希望干的是什么事情?就是给开拖拉机的送饭,送的白馒头他吃不了,我们也能留下一个两个。

  欧阳琏(1964年进疆,农一师14团):拖拉机开到连队去,是要当菩萨供的。为啥,你照顾好我,给你地犁得深一点,播种播得匀一点。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得好,如果再给我吃苞谷馍,对不起,犁地就在表面拉一条线走了,你接下来还得再来求我。

  上海可能是中国第四大城市吧

  采访旁白:

  在上海市的高兴花园小区,居住着几十户从新疆兵团退休回来的人。何立云、李雯兰夫妇是其中一家。李雯兰当年的选择让人羡慕,这个漂亮的上海姑娘,嫁给了团场干部的子弟,先开拖拉机又开汽车的何立云。

  何立云:上海青年到我们那个地方去,女同志反而比男同志多,多了以后呢,就是说各个行当都要培养上海青年,像开拖拉机、开汽车、当干部、老师,都要培养。所以我开的这个拖拉机上,要配六个上海女孩子,让我带她们,我一直和这些女孩子在一块工作。

  这种情况下,弄得不好你就犯错误了。男女在一块,都是十七八岁,二十岁的,那个时候要求很严,要是有男女关系,那都要开除,甚至判刑,压力多大。所以说我很谨慎,尽管有的女孩子要给我洗衣服,我不让她洗,自己洗,工作关系就是工作关系,和她们分得很清。

  采访旁白:

  何立云后来从拖拉机手,又登上了卡车司机的驾驶楼。这么好的条件,自然周围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而他中意的是上海女知青李雯兰。

  李雯兰:规定上海青年不能和当地的谈对象,他为了和我谈,那一年他本来评为农一师劳模的,就为了和我,当天晚上领导找他谈话,给拿掉了。所以我感到心里很内疚。我呢,比较注意影响,也不敢和他多接触,因为啥,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要避免一点。

  何立云:我们外地人找上海青年,也有各种想法。我呢因为脑子比较开放一点,我想上海人毕竟是大城市,那时候我知道一点,上海可能是中国第四大城市吧,也可能是第二大城市,这么大的城市,肯定人的素质各方面很好的,对吧。

  李雯兰:心里想接触,那时候他调到我们这个食堂当司务长,我去打饭,他冲我笑笑,我冲他笑笑,也就这样。那一年我不是开拖拉机吗,生病了,阑尾炎开刀,享受病号饭,有时候他给我拿来。一拿来我们宿舍都是上海人,跟我开玩笑,哎呀,何司务长很关心你嘛,什么什么的,把我们往一起说,其实都看出来这个事情。

  何立云:很多人也反对我们找上海人,说上海人娇气,养不好,而且也不会做事,有这个概念。

  李雯兰:我和他处对象,我们家人不知道。我妈妈不让我在那里结婚,寄了80块钱来,叫我回上海。我妈妈在上海叫别人给我介绍了对象,想让我回上海看一看,那一次如果我回去,也许这个婚姻就不成了。我没回去,我害怕,已经和他好了,不敢这样做。我想着先和他结婚以后,将来回去再讲清楚吧。

  那时候我们机耕队的领导对他比较好,都找我谈话。说李雯兰,你要不找何立云,等他跑了,你再找谁,谁有他这么好,人家家庭各方面都好得很。讲实在话,我也想不到若干年后能返城,没想过还能回上海。 

  王祖炯:开车的在新疆,那给个县太爷他都不换,那是极好的一个差事,一般是干部的子弟他才能做这个。

  李雯兰:我们结婚没有多长时间,人家就说,你上海人怎么不找上海人,把他们当地的叫小土块。她们还开玩笑说你李雯兰不要太好了,好像我们老何条件好,当司机,你总是沾点光的,说我沾光。各方面条件比人家优越一点,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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