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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平:父亲自评只是一个过渡性人物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30日10:46  法治周末

  隐虹:胡耀邦为什么把自己界定为一个过渡性人物?

  胡德平:1981年4月,他曾经从泰山的十八盘登顶。7月1日,他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六十周年大会上讲话,以登泰山比喻克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前进道路上的困难。那个时候他雄心万丈。在当时,好像对中国经济发展很乐观的人还不多。随着改革的推进和深入,他也逐渐了解了改革的复杂性和曲折性,心情更平稳了些。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上,我也不见得能理解,但是他还是有信心的。

  在党的十二大和十三大换届的中间,推出了一批年轻干部,他把希望、把未来寄托在后一辈人身上:我是个过渡性的人物。他为什么有信心呢?他说革命自有后来人,不是我看中了你、或者我看中了他,革命的大潮、社会的进步,一定会推出接班人来。

  隐虹:他说自己是过渡性人物有多次,最早是什么时候?

  胡德平:1980年(中央)书记处一恢复他就这么说,他说工作方法我们学毛泽东,工作精神我们学周总理,抓大事不搞繁琐哲学我们学邓小平。即便是如此,我们的工作很可能干得不好,你们很可能不满意,为什么,我们这届领导班子的人是一届过渡性的人物,我们都有局限性。他说我们只有兢兢业业工作,才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家庭。

  我也觉得他是个过渡性的人物。但是他这个过渡确实是和中国13亿人民在共同过渡,我希望我们的人民群众真正了解这段历史。

  隐虹:胡耀邦的经济思想,对中国未来的经济改革有什么样的意义?

  胡德平:我在这本书前言里面介绍过,“文革”期间侯外庐先生主编《中国思想通史》时对我说,我们缺少对古代诸子经济思想史的整理和研究,他对此表示很遗憾。一个社会,经济是基础,上层建筑是经济基础里面派生出来的。

  我们现在政策方针的制定,我觉得最宝贵的一点,是要有一个理论的指导,有一个宏观的认识。政策方针最核心的东西,还是思想的高度、概括的能力和理论的厚度。如果理论层次和深度上没有一个很高的指导,亿万人民参加这样一个伟大的变革,就可能会走弯路,还很可能产生更大的损失。

  利益垄断影响改革

  隐虹:现在有一批80后、90后年轻人,把自己比作“蚁族”,这实际上涉及的是改革成果共享和社会财富的分配问题。《中国为什么要改革》中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涉及这些问题。

  胡德平:我很同情这些年轻人。改革应该满足大家这方面的要求。因为思想解放是为了人,打破枷锁是为了人,发展生产的目的也是为了最大限度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和文化需求。

  80后、90后相当大一部分人觉得医疗、教育、住房、就业很艰难,这也是现实。改革开放在满足群众物质文化需要方面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不到位的地方,或者失误的地方,让年轻人有这么一种体会和心情,我是比较理解的,并且我对此也是不满意的。现在真正成为社会主流的人群是70后、80后、90后,他们对那些垄断利益集团、既得利益集团有很强烈的批评,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在我们的改革进程中,腐败问题说到底和既得利益集团、垄断利益集团有密切关系,这影响着我们的改革。

  我们需要多元化的利益群体,但是不允许出现垄断利益集团,我们应该让大家有多元的思想表达,但是不允许有垄断集团的利益来操纵我们的人民。如果我们能够在搞好自己业务工作的时候,在党中央的领导下,与这种社会不公和扭曲的腐败划清界线,和全国人民一同来扭转这个局面的话,国家的前途就好,青年的前途就好。

  隐虹:胡耀邦的改革思想,对今天的改革来说有哪些可以借鉴的地方?

  胡德平:胡耀邦改革的思路,他的立场,他的方法,从他对深圳的那个题词可以得到一个侧面的反映:就是:“特事特办,新事新办,立场不变,方法全新。”

  意思是什么呢?只要中国共产党领导,立场不变,你为了利益的立场是不变的。方法全新,一切人类的文明成果都可以学习继承,资本主义对生产力有好处的、对社会文明进步有好处,我们也可以学习,方法你可以是全新的,这个和他的经历有关系,和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有关系。

  抗日战争时期,当时的中国工农红军脱下红军的服装,摘下了红五角星,戴上了青天白日的帽徽,穿上了国民党的衣服,也成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也可以喊蒋委员长万岁,拥护蒋委员长抗日,这都是方法问题,我们的红军本质立场不变,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共产党就发展起来了。我们的立场没变,方法全新了。

  隐虹:对于法治、司法公正方面,胡耀邦有怎样的主张?

  胡德平:胡耀邦主张“简法护民”。曾有一位从事立法工作的人写过一篇回忆文章,胡耀邦说法律应该很简单,一眼就看出这个法律是保护谁的,人们的基本权利任何时候都不能受到侵犯,受到侵犯的时候,利用简明的法律条文就可以理直气壮来进行法律的救助和援助。

  不主张年轻人太“积极”

  隐虹:您和您父亲的关系是怎样的?

  胡德平:我这本书不是家史,也不是胡耀邦的传记,主要是他的一些思想发展史,是他一些观点的介绍。所以家庭的事就谈得很少。恩恩怨怨的事,我觉得在历史的天平上不算什么。但是我也说,在家庭生活中,他对我们的教育和帮助,我们很多时候都不理解。我父亲在延安的时候,他的工作很拼命,也喜欢玩,我父亲喜欢唱歌,他识谱、画画、照相、骑自行车、摄影。1956年的时候他跟我们承诺说,你们上中学的时候,我们给你们买辆自行车,上高中给你们买个手表,上大学给你们买个照相机,我一视同仁。

  我小学毕业考上初中的时候,他给我讲了一晚上他早年考高小,没有钱交学费的事。我爷爷和他一个长辈说到这件事,长辈在长衫里面慢慢摸,摸出了一块银元,说这个给他交学费吧。

  我上高中的时候,18岁了,好像是选人大代表,我说去投票也没什么神圣感。回来之后,我爸说今天你干什么去了,我说我投票去了,他说我知道你投票了,现在你不但是个学生,还是个公民了,是公民,就有责任和义务。他有一块苏联手表,做工虽比较粗糙,但是走得却很准,他说这个表给你。

  我上北大的时候,他要去湖南湘潭挂职,和华国锋同志一起工作。我就说我上学不想当干部,做干部很累,有些思想工作我也不会做,而且也不自由。我上大学时思想自由散漫。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想,他还给学校写了一封信,把我的想法也说了说。他恐怕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是不是现在强迫命令、形式主义比较多?他又跟我谈了一句话说,现在你们年轻人都非常好,要求进步,但是你们也不要太积极了,太积极了有好处,也有弊病,你们还是要把学习抓好。

  来源:法治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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