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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们脸上的幸福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05日17:44  廉政瞭望

  ◎文_本刊记者   舒炜   叶茂

  时间已悄然来到2011年4月,3年前的那场灾难在人们心中已经渐渐远去。创痛是否已经抚平?生活的幸福和未来在哪里?本刊记者深入灾区多地,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看到一幕幕民生画卷,在此撷取其中点滴记录下来。

  地震改变了我很多

  这三年,文化重生在一个民间艺人温馨的小铺里。

  不是周末,晚上9点。绵竹的街头依然闹腾着,川人乐观、豁达的天性在这里显露无疑。“绵竹人就是爱消费,这么晚了都还要吃点夜宵。今晚又K不成歌了。”台式餐厅里的漂亮小妹嘟着嘴推出了电瓶车,准备去给“二环路边边上的一家人”送外卖。

  随着天气转暖,城里的商业、娱乐中心人声鼎沸,就连街尾那间卖年画的铺子都还亮着灯。

  叶华是地道绵竹人,但他没有像这里很多年画技师一样住进那宛如江南的年画村。剑南老街街尾一间不到20平米房子是他的“工作室”,在这里,他经常会每天工作到凌晨2点。显然他是看到了这里的商机,尤其在重建过程中,外地游客大幅增多,现在一年的收入比过去多好几万,“甚至还有老外买我的画呢。现在的环境,以前20多年都没有过”。

  叶华很有商业头脑,在临时安置的两年里,他倔强地把铺子开到了板房区。叶华觉得:“越是困难时候,文化上的东西越能鼓舞大家。我的东西不全是卖,还要送给帮助我们的好人。”叶华创作了第一幅抗震救灾年画,他说,“有绵竹年画在,绵竹人的精气神就在。”

  叶华没有正式拜过师,技法全靠早已中断的祖上遗传和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他捣腾半天,翻出自己较为得意的一款仕女图:“看这个,在过去绵竹年画里,都罕有金丝年画这个画种,这是我的创新。”叶华的目标是要开山立派,但他明显还没有宗师做派,甚至在他递发给记者的名片上有几个英文单词都拼错了几个字母,这都不妨碍他的较真和可爱,当然,更有精神上的富有。

  现在的绵竹是要比灾前繁华多了,据绵竹市建设局副局长俞荣介绍,在这3年里,人最多的时候曾创下过一天10万流动人口的记录,现在的建设用地已经开始紧张了,最明显的就是现在的一亩地已经拍到240万元,比震前翻了好几倍。

  忙人刘亚春

  这三年,伟岸的大爱安放在一所学校的操场上。

  刘亚春每周的日程表都被标得密密麻麻,这个身材不高的北川中学校长走路说话都很快,“没办法,这三年来都形成高负荷运转的习惯了。”

  他的办公室在一排走廊的最里间,陈设也非常简单,甚至在北川中学的整体大气的格局下有点不搭调,他从不习惯在办公室坐着接受采访,执意要带着记者去校园内边走边看。

  “你看我们的学校的建筑风格多是灰色调的,这是为了让维护成本更低!”走在校园里,开始还略有拘谨的刘亚春变得滔滔不绝,不过“节约”、“感恩”二词却是他口中最频繁提及的词语。

  这似乎是整个北川城里面人的共同心声,他们都很珍惜、感激国家在灾后为他们提供的一切,也是记者到北川后最明显的感触。“之前有人担心我们学校建的太‘豪华’了,学生都感到新奇啊,好玩啊,有的还真静不下心来学习。我们能做的就是人性化的制度来去除学生浮躁心理,使用好这些资源,不浪费。学生在食堂吃饭现在是免费的,但不允许他们随意倒掉饭菜,吃多少才能打多少;你看这些都是当初在板房里使用过的黑板,我们都还要接着用。”刘亚春最为自豪的还是学生们大多懂事,没有和学校这些管理规范唱对台戏。

  校园中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大都会和刘亚春打招呼,而刘亚春则是点头或拍拍他们的肩膀示意,有时还能叫出一些学生的名字。他和学生们一起经历了这几年的同甘共苦,面孔都记熟了。看着校园里这些活泼的孩子,刘亚春有时会想起在大地震中罹难的儿子,而只有大爱才能迸发出那样的精神力量,来支撑着这个小个子的伟岸男人。

  阳光里,春天里

  这三年,阳光洒落在一个安居户的笑脸上。

  当记者乘快铁到达都江堰的时候,是一天晨雾散去的早上,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在这种温煦之下,都江堰绝对是座恬静的花园。

  遇见王剑师傅,是种缘分。他住在一个名叫“爱心家园”的小区里,这是个约6万余平方米的高档住宅区,目前有744户居民居住。

  40岁的老王是都江堰最后一批板房住户。“地震前我是拉三轮的,现在买了一辆二手车跑运输。生活跟以前比,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板房岁月是老王永远不会忘记的一段经历。他在板房里送走了好多邻居,一直挨到最后一批。分房子时,他在家里坐着等了一天看电视直播摇号。“当时觉得这种好事马上落到自己头上,还真还不敢相信哩!”直到他拿到沉甸甸的钥匙,搬进了新家,才相信这都不是梦。政府是信守承诺的,以前好多人对安居房的质量不放心,结果我来一看,比商品房还好!甚至连装修都给我们弄好了!”

  “我老婆在地震中去世了,她以前在都江堰中医院工作。有一个儿子,现在12岁了。”沉默了良久,老王主动告诉记者:“我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我们是一起从板房熬过来的。”正说着话,老王的女朋友马天云从厨房洗完碗走了过来。马天云比老王大了两岁,今年42岁。说起两人的相识经历,老王的脸上羞涩地笑起来。

  “天云人很善良,最让我感动的是,她对我的儿子就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前不久儿子的脚崴了,当时我在外头加班,她二话不说,背着儿子就去医院。现在空下来了,我们还是要赶紧把酒席办了。”老王二人都靠拢在一起,在阳光里,在春天里。

  我的地盘听我的!

  这三年,兴旺财富印证在一张密密麻麻的鱼鳞图上。

  确权颁证之后,都江堰鹤鸣村村民陈小惠清楚,自己家有了3亩地。2010年,她把2亩地包给了水果商,每年获得土地流转金大约有800元。

  作为城乡统筹的第一个试点村,都江堰市柳街镇鹤鸣村的村民对于自己土地的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3年前,还在江苏打工的陈小惠听到了自己家乡搞“产权改革”的消息,心动了,连忙赶回家,要求确认自己的地。

  新一年还没收租金,她在田头对着村支书刘文祥说:“该涨了噻,周围的人家都涨了噻。”

  刘文祥问:“那你心里是多少价位?” 陈小惠笑着不说话。

  “涨个200块?”

  她两手叉腰摇头:“那不得,至少也得涨到400块了!”

  “要是老板不给呢?”

  “那我就不包给他了噻。收回来跟着合作社种葡萄,一亩地还能有万元收入呢!”菜地里的油菜花映着陈小惠的脸,格外春意盎然。

  “农民‘确权’后的权利主张可以说是一种灾后重建工作中独特之处——‘自我革命’。”都江堰市统筹城乡工作局副局长贺朝阳在一旁笑着对记者说。

  贺朝阳说,2008年以后,鹤鸣村村民领到了《土地承包经营权证》等,明确了权属,由抛地到争地,许多外出的“候鸟”村民,又飞回了家乡。5·12地震后,鹤鸣村的“确权”历时3年,已经基本完成,每个人都拥有了明晰的“家底”。

  在这个“新小岗村”的办公大楼里,刘文祥还拿出一份地图给记者看——这是一份按照鹤鸣实地实测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排满全村农民的红色指印。刘文祥笑说这叫鱼鳞图,“指印像一片片鱼鳞,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仔细端详这一个个形状各异的指纹,方向、轻重地不同,让人联想当时戳下指印的人不同的情景,但是相同的心情。在这份鱼鳞图上似乎在说着一句话:我的地盘听我的!

  从绵竹到北川,从北川到都江堰,站在三周年的时间结点上,我们的行程和如同一张张定格的照片,将这些热闹、笑脸、惊喜、幸福缩在几寸见方的底片上。然而,事实上的他们要比我们一时一地看到的,还要生动、鲜活,而且他们的生活在继续,人生也在继续。灾后的重建不仅仅只是鳞次栉比的房屋、坚固漂亮的学校、如诗如画的美景,更是精神的重建,我们看到他们的幸福在生长,精神在富足,这是三周年后的未来,是长于时间、安于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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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N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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