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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总编陈彤:没对手没大风险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8月17日10:22  南方都市报
@武大沈阳和@老沉 @武大沈阳和@老沉

  @老沉(微博)

  陈彤,新浪执行副总裁、总编辑

  南都记者王星

  没有被关的政策风险

  南都:2009年的今天(8月16日)你发了第一条微博,刚好两年过去,现在回头看,新浪微博有没有达到你的预期?

  陈彤:应该说远超我个人的预期。我当时就觉得这会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如果做好了,会带来博客那么大的影响和震动,但真是没想到影响和震动会这么大,用户之多、风靡之广、发展之快都远超预期。

  南都:那两年里最大的惊喜是什么?

  陈彤:最大的惊喜是前两天有财报数据显示Q Q最高同时在线用户数季度环比首次下降!我相信这是因为有了新浪微博。这是个很大的惊喜,以前很多人都以为它是不可撼动的。

  南都:在微博领域,新浪微博有劲敌吗?

  陈彤:有离我们最近的对手,但不是强劲对手。用其他微博的我亲眼见到的只有一次,当时逛商场时看到有人在看微博,我还挺开心,以为是新浪微博,结果走近了一看不是。就那么一次。

  南都:那么政策风险呢?此前你曾发微博说,20年内微博没有政策被关风险。

  陈彤:是的,微博20年内因政策风险被关闭的可能性是零,其实不到20年微博就可能被新的业务形态所取代了。有人说过互联网的一年相当于传统行业的七年。

  南都:如果其他微博和政策风险都不是对手,那你们还有对手吗?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陈彤:没有对手。至于风险,只要我们自己不连续犯致命的错误,就没有多大的风险。我们拥有优秀的高管团队和上千号人的精兵强将,应该不至于连续犯致命的错误。

  最近用户不满意情况突出

  南都:有用户可能会认为最近新浪微博就在连续犯错,删帖等措施导致一些用户离开。也有用户认为新浪微博现在非常强势,谁离开都不怕,有“店大欺客”之嫌。

  陈彤:我只能说,我们很难让100%的用户满意,但我们会尽力让尽可能多的用户满意。

  南都:用户意见比较大的可能是监控?

  陈彤:我们是一家从B B S成长起来的公司,与其他一些公司相比有自己丰富的经验。当然,也的确存在不少问题,监控团队成员相对比较年轻,业务水平不一,有时候短时间工作量很大,他们的工作又是需要迅速判断一个微博是否需要处理,这就难免会犯错误。我们在尽力通过员工培训、招聘高端人才、完善工作才来弥补不足,解决问题。

  南都:你曾经说过,微博监控既要保证微博安全,又要保护用户体验,避免他们的热情受到伤害,那么现在新浪微博面临的主要矛盾是其中的哪一项?

  陈彤:我承认,用户在这方面的不满意最近比较突出。近期突发事件、热点事件较多,监控团队在巨大的压力下做了很多工作,也招致了一些网友的不满。对用户这方面的意见我们很重视,我们有专人二次、甚至三次复审,防止错误删除,我们会经常性打印出几十页被处理的内容,逐条讨论是否处理得当。我们还设置了专门针对这个问题的微博投诉页面。防止误处理占据了我们工作时间的相当一部分。但很遗憾还是要说那句话,我们努力让尽可能多的用户满意,但真的很难让100%的用户满意。

  辟谣联盟注定失败

  南都:对辟谣联盟你怎么看?

  陈彤:我觉得很遗憾,辟谣的意思是对的,但辟谣联盟一开始就注定就要失败。这个组织太松散了,大家凭兴趣爱好和冲动,本来应该组织极端严密,但估计联盟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认识其他所有人,鱼龙混杂,这样怎么可能成功呢?辟谣是个极端严肃认真的工作,需要格外小心谨慎。

  南都:以前有报道说微博辟谣这个新浪微博官方辟谣账号的每一条都需要你亲自审,现在还是这样吗?

  陈彤:现在也是。实际上,每天新浪辟谣小组都会选出一些辟谣的内容,但其中绝大多数不会被公开辟谣,而是作为我们微博日常管理的参照,比如在核实后,删掉失实的帖子,同时私信该用户我们了解的真实情况。

  南都:那什么样的微博会最终被公开辟谣?有标准吗?

  陈彤:有一定的诱惑性、传播量比较大、负面影响比较大或者有误导嫌疑的,我们会正式通过微博辟谣来辟谣。这是个严肃和高难度的工作,我们生怕自己犯错误,一直战战兢兢,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出过错。如果有一天出错了,从概率上说很难避免,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南都:微博辟谣有多少人?

  陈彤:辟谣小组有七八个人。sns产品谣言比较容易传播,谣言是社区类网站面对的主要问题之一,甚至我们公认的谣言止于智者在这里都未必成立,有时候智者是少数,有时候智者不站出来说话。

  @武大沈阳(微博)

    武汉大学信管院和计科院教授,博导,互联网科学知名学者

  南都记者张东锋 实习生卢雨茵

  无关“平台的底线”

  南都:你应该注意到了最近一期电视节目在讨论微博的伦理底线问题。在你看来,微博是否确实有伦理底线?

  沈阳:从字面上去理解,这个话题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微博只是平台。应该是在微博上面造谣的这些人的伦理底线在哪里。但如果只是针对微博平台,直呼“平台的底线”,这是需要斟酌的。不能把某些人的行为等同于平台。实际上微博是一个非常好的互联网发明,关键看怎么管理,民众如何使用。

  南都:有一种声音是,谣言止于公开。

  沈阳:在讨论谣言的同时,更应该关注如何做到信息公开。信息透明和信息公开是辟谣的基础工作。没有真相的话,辟谣最终会导致大家心态上“选择性信谣”,即使你辟了谣,老百姓可能认为这些辟谣者本身也存在问题。从这个角度看,对真相应及时公布,我们应该把“信息透明”作为国家建设的目标。

  从这一点上说,央视和其他媒体关注伦理道德底线是有价值的,但更应该思考怎样去追寻、辨识网络事件的真相,对公权力进行强有力的监督。

  南都:涉及到“辟谣联盟”,最近之所以引发了很大的争议,有一个观点就是“选择性辟谣”的问题。

  沈阳: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无选择性”,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思想、立场,还受到自己能力局限,因此只要他说或者做某一件事情,必然是有选择性的。在这个争议中,我觉得大家与其关注“辟谣联盟”有无“选择性”,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追求真相上,自己也出来辟谣。

  南都:还有一点是,“辟谣联盟”的一些成员,比如像窦含章,他给自己贴了标签说是“替政府说话的人”。

  沈阳:一个人为政府说话,只要说的是真的对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当然我们更希望看到有更多的人站在草根的立场上,说真话,说正确的话。既然是一个现代社会,在一个言论自由的环境中,我们也应该去尊重他们为政府说得对的话。“在野者”也需要考虑怎么样把草根的声音表达得更加鲜明,怎么样代表草根的利益去追求各类事情的真相,怎样追求公权力的全面监督。

  现在,我觉得整个讨论的大方向跑偏了,太多关注辟谣是不是正当,太少关注事情的真相,我们应该对真相追问不停。

  南都:你的意思是,即使有选择地辟谣,关键在于辟谣的依据是否真实?

  沈阳:其实无论是“辟谣联盟”,还是电视台说法,都不必太在意,这只是繁杂信息大海当中的一朵小浪花,中国早就过了发一篇社论就可以解决社会问题的阶段了。别人辟谣,你对他有意见,你也可以辟谣。对于这次辟谣联盟的争议,我期待的是有更多各种类型的辟谣机构和个人对各种社会现象进行观察、求证。

  南都:问题在于,对于谣言本身的界定,其实就有很大的争议。

  沈阳:在消息公布不迅速、不及时、不准确时,“谣言”就会大量繁殖。“谣言”传播至少有两种情况,一是,信息在自然传播过程中,发生了自然变异,即使是人跟人之间传话,过程中也有可能发生信息的变异;另一种情况是,信息在传播过程中被恶意进行篡改。

  南都:那如何判断是否被篡改呢?

  沈阳:这个恶意篡改是有痕迹的,比如恶意的目的很明确,是专门针对某些人,非常具体。根据二手材料拼凑,非当事人却拥有大量第一现场信息,通过观察其微博的一贯立场,这些都可以作为谣言判断的一些参考标准。

  舆论监督的畸形动力

  南都:还有一种声音是,对待“谣言”,特别是“民谣”,要有一定的宽容度。

  沈阳:任何人在说话的时候,都不能做到100%准确。所以在真相没有完全公布之前,不妨让“谣言”再飞一会儿,在飞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造谣主体,谣言针对的对象,在没有真相的时候,谣言是对有关部门产生的压力,也是舆论监督的畸形动力。我们在坚决反对谣言的时候,还要看到没有真相的时候,谣言有时会有一点点积极作用。如果没有这种容错度,那谁也不敢说话了,最终也不可能追求到真相。这个错误容忍到什么时候为止呢?当信息高度透明公开的时候、真相渐出的时候,如果你还发布错误的事实信息,就显然属于“谣言”了,是不可接受的。

  南都:反对辟谣联盟的声音中,一个重要理由是,微博具有自我纠错功能。

  沈阳:微博的存在具有两面性。一面是它使真相传播得非常快,另一方面谣言也传播得非常迅速。两者是矛盾体。实际上微博是互联网上信息传播效率最高、成本最低的工具,所以我想即使不是微博,其他形式的互联网工具也会出现。人类的科技进步是不可逆的。我们现在的信息传播,已经这么迅速,成本已如此低廉,民众对信息透明的意识已高度觉醒。在这个情况下,需要更多考虑怎么发扬它善的一面、遏制它坏的一面。

  南都:现实中我们看到,有一些微博上谣言的确很快就被澄清了。

  沈阳:谣言的群众基础在于真相的匮乏,追问真相,体现了求真的媒体素养,主动积极的自进化心态。而辟谣是被动防御式的议程跟进,无真相追问和深度报道,则辟谣终究会零功效。敢于直面事件的全部事实,是辟谣信任度的基础。微博对信息不透明地区的网友具有特殊意义。大连央视记者被打、石家庄警民冲突等现象说明,没有强有力的舆论微博监督,地方豪强会用横扫一切的大无敌气概对待任何阶层的国民,在现有条件下,媒体和微博监督至关重要。

  在法律框架内交锋

  南都:不能否认的是,有些谣言确实对一些对象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沈阳: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谁首发哪些信息,需要尽快依据法律程序来走。目前的问题是,在网络世界当中,有这种恶意的意图,造成谣言主体重大的伤害的时候,我们的法律、规定不太能派得上用场。

  南都:你的意思是,对待微博上的谣言,最终还是要回到法律的轨道上来。

  沈阳:对,应该是法律或相应的规章制度,这才是问题的核心。谣言的受害主体,依法事后追究,同样可以减少谣言。把消除谣言也纳入到法律轨道中来。法律是约束谣言的根本条件。

  南都:除此之外呢,比如微博的管理本身?

  沈阳:针对于目前遇到的问题,可以考虑很多措施,建立一些规则。举个例子,粉丝数量在一万以上应强制进行认证,这样的微博不是一般的个人小微博了,而是有一定受众的自媒体了。

  有了规则,不管这个人是政府官员还是某个机构,人人平等。比如随意删帖的问题,什么情况下可以删帖?应该在法律层面有个合乎宪法的规定,在实施机制上有比较详细的规定,现在你会发现有的地方会删除大量信息,这其实是对老百姓的知情权的极大侵犯。

  需要努力提升政府公信力,在公信力缺乏和信息高度不对称的环境中,要完全消除谣言是不可能的。在法律框架内让多种观点自由发展和交锋,才能建立起社会公信力,鼓励各类媒体监督和独立的律师调查也是消除谣言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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