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风举国

　　1957年，农历大年初一，毛泽东在中南海召开党外人士座谈会。他开门见山：“今天过年，临时决定把各位请来开会，主要谈矛盾问题。可能大家还都没有吃早饭吧，这样，先吃碗肉末挂面，填饱肚子再开会。”

　　小小一碗面，折射出那个时代，中国人的质朴与干净。

　　如今，经济条件改善，但铺张浪费，一掷千金却不应由此而兴。别看只是盘中餐，但它关乎的不仅是官员的味觉，更是民心的向背。党员干部能否重拾往昔的品质？中央带头，地方跟进，百姓期待，世界瞩目。

　　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头转会风、刹吃喝风、改文风……以党风带政风，政风正民风。正是要治浮夸之风、奢靡之风，正是要托起奋斗创业、天下为公之风。唯此，我们才有理由相信，“中国梦”不再是个遥远的梦。

　　史上最严作风令

　　文_本刊记者 曾晖

　　近一个月来，细心的人们发现，江西、北京等地的高档酒店纷现“退订潮”；上海闵行两个开工仪式耗时极少，鼓乐、礼炮、舞狮一律取消；合肥市的重要会议不见彩旗、横幅，会场没有盆景、鲜花；海口市的政府年会，基本上是当天开完，不订餐不住宿；而杭州街头，外地车辆来送礼的情况也明显少了许多……

　　舆论不禁感叹，堪称史上最严的作风令收到了奇效。

　　高层表态接二连三

　　过去人们爱调侃，说让领导拒绝吃请，好比让烟民谈论戒烟。但自去年底“八项规定”、“六条禁令”颁布以来，中央高层接连表态，大刀阔斧挥向官场积弊，高层痛下决心令世人耳目一新。

　　习近平、李克强等中央政治局常委以身作则，开会直奔主题，到各地考察一律轻车简从，且其吃住行全在媒体上公开透明。

　　红烧鸡块、阜平炖菜、五花肉炒蒜薹、拍蒜茼蒿、猪肉丸子冬瓜汤，这是习近平在河北考察期间的4菜1汤；李克强江西调研乘坐中巴车，一路不鸣警笛，遇到红灯停止……

　　随着春节临近，中央继续强化禁令的落实。新年伊始，习近平就新华社一篇内参报道作出批示，要求“严格落实各项节约措施，坚决杜绝公款浪费现象，使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在全社会蔚然成风”。

　　而在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他再次大篇幅强调，“工作作风上的问题绝对不是小事，如果不坚决纠正不良风气，任其发展下去，就会像一座无形的墙把我们党和人民群众隔开，我们党就会失去根基、失去血脉、失去力量……”

　　如此高频率地就同一问题垂范发声，在中央领导过往的工作中并不多见。外界解读，这体现出高层遏制“舌尖上浪费”和“车轮上腐败”的坚定意志，也是对“打铁还需自身硬”的生动诠释。

　　云集响应细则明定

　　此番转变作风，一声令下，举国呼应。一个月内，内地所有省市区均相继出台跟进措施，叫人目不暇接，国家各部委在各自系统下发相应规定，事业单位、国有企业也都参照执行。

　　同样的变化还体现在军营里。去年12月底，《中央军委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十项规定》印发，要求在接待工作中不安排宴请、不喝酒。此后，人们看到，北京各大酒店、餐厅门前，军牌车辆大幅降低……

　　有舆论认为，这样的云集响应恰恰说明中央决策抓住了官风要害，也顺应了干部队伍中的普遍期待。

　　以往，民间常有“十个文件管不住干部的一张嘴”的说法。但这一次，人们清楚地看见，无论中央禁令，或是各地规定，其中多是可以量化的具体要求，并非“大而空”，而是“全而细”。

　　例如多个省份纷纷从“吃”上做文章。贵州省要求省领导到乡镇、村调研一律自带干粮、方便面，不给基层增加负担；河南省要求省委常委、副省长到基层调研，工作用餐原则上安排自助餐，一律不超过4个品种菜肴，一律不上酒；陕西省推广实施乡镇“廉政灶”——不得在经营性饭店招待，每人每餐标准5至20元，不许上烟酒，谁主管谁陪同；而新疆则提出对外接待工作用餐不超45分钟……

　　应该说，只有如此具体的规定，才能让投机者无空可钻，才可以在处理上有凭有据，才可以使公众的监督更加明确而具有威力。

　　公众监督较真处理

　　事实上，正是得益于公众的积极参与，加之纪检机关的主动出击，转变作风才能顺利推动下去。特别是对那些“顶风作案”的行为，各界的纠察问责更是毫不留情。

　　陕西省白河县县委书记郭德林最近被曝配备百万豪车，座驾超标五倍多。安康市纪委第一时间介入调查，当地官方立即“认错”，称该车系从当地一家民营企业“借用”，现已“紧急归还”。

　　江苏无锡的一场务虚会也被网友“揪出”。该市鸿山街道80余名干部赴厦门借会议之名，行游山玩水之实。4天全程，开会不到5小时，所花费的38万元全由财政负担。

　　无锡市纪委同样迅速展开调查，认定情况属实，当即对违规责任人作出停职检查的处理，并明确除厦门会议租场费外，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全额承担个人外出相关费用。

　　尔后，当地还成立了10个工作组，对无锡全市各地、各部门、各单位进行全面督察，对发现的问题严格追究责任。

　　深圳市人大部分代表团入住豪华酒店，在被媒体报道后，第二天就全部搬离。深圳人大常委会主任刘玉浦特地致谢，感言“非常支持媒体监督会风。”

　　1月22日，《海南日报》一篇题为“一桌公款吃喝竟达1.5万元”的新闻发表，省委书记罗保铭同日予以批示，第一句话写的就是“海南日报对公款大吃大喝的曝光好！”

　　越来越多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正被晒到聚光灯下，一连串的“动真格”也得到了舆论肯定。正如习近平所说，“作风是否确实好转，要以人民满意为标准……要让全党全体人民来监督，让人民群众不断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和变化。”

　　防止变通回应关切

　　由此来看，改进作风之所以成为史上最严，关键在于一个“实”字。规定务实，行动落实，才得以调动起全社会的热切关注与积极参与。

　　多数网民乐观表达，“以实际行动支持，积聚正能量！”

　　不过，也有群众提出了更高的期待与更深一层的担心。“新风能刮多久？会不会在实施中走形？节省下的经费能否真正为民所用？”

　　就有媒体披露，有的单位时下只是暂避风头，更有甚者还搞起了变通。规定不让吃桌餐，那就换成高标准自助；不让到酒店，那就在内部餐厅搞“低调的奢华”；不让会议餐饮超标，那就一次会分开成几张票，在形式上合规……

　　自古“由奢入俭难”，事实上，任何一项改革的推动，也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有一个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习近平在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的讲话就直言不讳：“决不允许‘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决不允许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决不允许在贯彻执行中央决策部署上打折扣、做选择、搞变通。”

　　而面对这些“假落实”，相关部门也在积极应对，重拳出击。

　　山东安丘市委日前下发一号文件，严惩公务人员午间饮酒，“凡工作时间或工作日中午饮酒的，科级、股级干部一律予以免职，一般工作人员待岗三个月。”安丘市纪委同时还公布了举报电话，实行有奖举报，“违反规定的一经查实奖励举报人2000元。”

　　另外，济南市的公务接待费用结算将强制使用公务卡，不准用现金；而深圳干脆从财源上控制吃喝，2013年，该市的公务接待预算将缩减20%……

　　“改进工作作风的任务非常繁重，‘八项规定’是一个切入口和动员令。这既不是最高标准，更不是最终目的，只是我们改进作风的第一步，是我们作为共产党人应该做到的基本要求。”

　　因此，不妨把此次史上最严的作风令看作是“抛砖引玉”，其根本上还是为了彻底解决领导干部思想认识上的问题，重拾共产党人应有的品质。

　　轻舟正过万重山

　　文_本刊记者   曾晖

　　新风劲吹勇向难，力革积习不回还。上下同心从源破，轻舟正过万重山。

　　“接待中央领导，这次最轻松”

　　2013年元月6日至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俞正声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调研。本刊记者获悉，此次调研继续贯彻了中央的“八项规定”，甘孜州干部群众好评连连。

　　全程陪同俞正声入川的只有中央统战部和国家宗教局的3名领导。俞正声等搭乘的国航包机，在抵达目的地后未作停留，而是旋即折返继续执行其他任务，直到一行人临走时才又回头来接。

　　俞正声等下榻在军分区招待所，吃的是6菜1汤的自助餐，其中多半还是蔬菜。晚餐过后，俞正声与甘孜州委书记胡昌升一道逛街，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走遍了整座康定城。其间，许多居民认出了他，却根本不敢相信中央领导人竟会出现在自己跟前。

　　开会由俞正声亲自主持。甘孜州纪委书记刘坪说，过去这叫做工作汇报会，但正声同志这次特别强调只是“座谈”。“会场内没挂标语，没做铭牌，正声同志不打官腔，对发展、宗教、民生问题问得很细，还点名让石渠、理塘等多个地方讲真话，说实情。基层同志也完全没有拘束感，放得很开。”

　　“在我一生中，也接待过不少中央领导，这一次最为轻松。我们从安保考虑，为他制定了调研路线，但一路上正声同志都是随便走，随便看，即兴走进群众家中，与他们零距离互动。”

　　刘坪感慨着，俞正声之行给甘孜带来了很好的示范，就在调研结束的第二天，当地召开教育工作大会，一改往昔传统，开短会，说短话……

　　不止甘孜一地。目前，四川各地整治“文山会海”。会议能减则减，大吃大喝不敢，会后考察及文娱活动不再安排……

　　结合四川实际的“十项规定”出台后，转变作风更具有可操作性；尤其对领导班子的要求，更是细致入微。如关于领导调研的规定：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到基层调研每年不少于60天”；还要求“每年到地方调研时，省直部门、市(州)参加人员均不超过3人，县(市、区)只安排1位负责同志参加。坚持轻车简从，尽量安排集体乘车，原则上安排1辆中巴车。”另有“领导下基层调研不安排宴请”，力刹往昔政府机关的“豪放风”，

　　泸州市纪委副书记王国萍告诉记者，前不久某省委领导在该市调研时，就身体力行，住的是普通宾馆标间，吃的是自助餐。而且“完全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只有市委书记与纪委书记陪同考察，同乘一辆中巴车。”

　　近日，本刊记者随四川一省级部门赴北京洽谈经济合作，就切实体会了一次“转变”：“晚宴”没有进星级饭店，就在办事处吃自助餐；没上高档酒，就喝苦荞茶，清淡，清香。

　　如释重负的区委办

　　两年前，曾有某地的区委办主任向本刊致信，称自己“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信中说，大大小小的会议、接待、考察都要经他安排，领导出席时坐什么位子，摆什么花，挂什么标语也都得由他拍板决定，每天都把时间虚耗在这些面子工程上。

　　而令他更加恼火的，是这个职位总要陪客人“尽兴”，少不得经受“酒精考验”，但他的身体却并不允许，每一回下来，都让自己痛不欲生。

　　“区委办主任”可谓是区县党委的“大管家”，也是基层落实作风改进的直接督促人。此次采访，记者就特意打探了这一角色。

　　2012年10月，卢明春赴任眉山市东坡区委常委、区委办主任，他笑称赶上了“好时候”。

　　“这是去年底的会议安排，密密麻麻写了两三页。这是今年的，只有5个会，几行字就搞定了。”卢明春指着近期的活动记录说，“区委书记一个多月没参加任何应酬，只有一次与老领导小聚，七八个人在机关伙食团简单点了几个菜。”

　　卢明春说自己“打心底里拥护中央决策。”他说，现在就连考察调研也变得简单起来。“前两天，我直接与村里联系，区长、一个分管干部和我三个人一台车，‘神不知鬼不觉’就去了，连乡镇干部都不知道。”

　　在卢明春的会议清单里，有一项区政协的团拜会，但后来却被划上了小叉。原来，早在几个月前，这个传统项目就已被提上日程，人员场地也都进行了准备。可后来的一系列禁令却让卢明春犯了难，他打算提醒政协方面精简为要，却想不到区政协主席张晓勇竟主动找上门来，提出不搞特殊，取消联欢。至此，东坡区年内再无务虚之会，卢明春如释重负。

　　眉山市会议中心负责人李黄培也告诉记者，往年每到年终，各种联欢会、团拜会早已令她手忙脚乱。而今年，她的耳根却格外清净，从12月至今，只有一个新疆援建部门在此搞了台文艺演出。

　　“此外，今年召开的市、区‘两会’比起之前的排场要小了不少。没摆鲜花，没铺红毯，连与会人员的文具都没预备，不过代表们倒也没啥意见，大都表示这样挺好。”

　　今年眉山的春节团拜会改由市级四大班子统一举办，各部门、单位、行业、系统不再分别进行。在眉山市委书记李静看来，“饭不是不吃，而是吃什么，跟谁吃。”干部拜年，彼此间一杯清茶足矣，若能到基层去同群众联欢，组织职工文艺队到联系村(社区)开展联欢活动，岂不更有意义？

　　这个冬日里，办会的轻松了，各级纪委的身影却格外忙碌。

　　2013年四川省纪委的新年一号文件，贯彻执行八项规定的“21条纪规”，点穴精准。“向我看齐”！省纪委领导班子主动接受监督，为全系统作出表率。

　　“对违反‘八项规定’的行为发现一起，坚决查处一起，对公众关注的典型案件公开曝光，形成惩戒和震慑氛围”。近期，四川省纪委工作组对各大高档酒店、娱乐场所暗访督查；各地纪检监察机关纷纷开通举报热线。

　　严肃“敲打”，歪风自然收敛。但舆论提醒，切忌使作风改进流于形式。一些地方规定下乡带干粮，未必可取。不管是中央要求，或是地方明令，其目的都不是让官员秀廉政，也不是比寒酸。关乎为民执政之诚，不能将转作风仅仅当成执行“政治任务”了事。

　　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工仪式

　　2012年底，眉山市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工仪式。

　　没设主席台，没铺红地毯，连发言台都只是象征性地垫上几块砖。李静与来宾就站在沙土上，5台挖掘机停在他们身后权当背景。

　　“四箭齐发”是打通眉山与成都脉络的重要道路工程，凝结着无数眉山人的期望与心血。但这个时间点能不能搞开工仪式，干部们却心生疑虑。

　　最后还是李静做出决断，“这个项目全市瞩目，不搞不合适，它对建设者也将是个激励。但怎么搞，形式却可以创新。”

　　于是，“最简朴的开工仪式”由此而来。

　　仪式虽略显“寒碜”却不失热烈。主持人没有安排领导致辞，而是邀请拆迁居民代表“上台”发言。

　　一个村民说：“整修这条烂路我盼了十几年。过去我常去黄龙溪耍，看到成都那边的路比我们修得好，就觉得脸上没光。以后，要是咱眉山的路比他们修得还宽，我再去耍时也可以提劲了！”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八项规定’提出改进干部的衣食住用行，但这只是途径而非目的。”李静说，“集中精力谋发展，为群众办实事，这才是更深层次的转作风。”

　　杂会少了，应酬少了，干部们可以抽出更多时间用于研究问题，解决群众实际困难。

　　四川省“十项规定”对干部下基层作出具体要求：“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成员每人联系1个市(州)、1个县(市、区)、1个乡镇、1个村、1至2户贫困户，了解情况、指导工作，帮助当地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难题，切实为群众解难事、办好事。”

　　全省纪检监察系统“三项建设”契合转作风之魂，“纪委书记下基层”、 “纪委开放日”、“纪检干部大接访”的制度化长效化，为的就是深层次转变作风，解决民众诉求。

　　日前，广安市纪委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岳池县顾县镇马道街33户居民旧房改造问题；开江县225名纪检干部吃住在乡村，面对面听取群众诉求，全方位排查信访线索，化解各类信访矛盾120余起，调解350余件群众矛盾纠纷……

　　冷冷清清“新春季”

　　某市一家星级饭店的经理最近有些郁闷。以往每逢过年，饭店总要先放鞭炮，准备大干一场。可今年，鞭炮倒是放了，但换来的却并非财源滚滚，而是门庭冷落。

　　“以前，每桌2000块起价，一天坐个三四十桌都不成问题，可今年一开始，预定量就不很理想，尤其是党政机关，起码降了5成以上，现在主要依靠婚宴在维持日常的运转开支。”经理一脸沮丧。

　　随着春节临近，经理的神经却越发紧绷，他反而害怕有客人到来，“现在来我们这儿的多数都是办退订的。唉，靠政府是靠不住了。”

　　事实上，“八项禁令”在全国刮起“简朴风”，各地高档餐饮业都现“退订潮”，“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也不止餐饮。鲜花、文印、会议场地、餐饮服务、酒店、旅游、会议会展服务商……一些依附于党政机关“会议经济”，在这个本应生意红火的季节栽进了“严冬”。

　　“改作风规定出来后，花卉市场已经受到影响。”成都小盆花协会会长刘胜跃说。该协会的企业每年向市场供应1000多万盆花卉，其中政府部门的消费占相当比例。而今年与去年同期相比，来自政府的单子少了4成左右。和刘胜跃一样，经营大型活动策划的郭长明业务也“大受冲击”。最近1个月，来自政府部门的单子比去年同期下降了8成。

　　虽然生意受了影响，但不少商家说：“我们心里知道，这样是对的。”公款市场的萎缩，也许会“逼”出来一条新的转型之路。

　　对中央‘八项规定’带来的新风，不仅公众叫好，记者接触的机关干部也非常拥护，如今少有的官民一心，上下一心。

　　一名基层领导对记者坦言，吃喝真是件苦差事，过去是因为风气如此，不得已而从之。现在这样很是清爽，“八条禁令，我举双手赞成！最希望的是坚持，怕的是一阵风。”

　　谈及新风尚，省级机关一名退休干部很激动：“就是应该这样！过去对一些大手大脚的现象看不惯，还被人说是老脑筋。不管时代怎么变，条件再好，共产党都应该不忘传统不忘本。”

　　不过，记者在基层走访过程中也听到了一些顾虑，“不把领导招待好，面子过得去吗？还能办成事？”有人担心尺度不统一，“我这里严格落实，别的地方却照旧，岂不吃亏？”

　　对此，眉山市委书记李静说，其实自2005年以来，当地就开始提倡改作风，但这更多出于干部的自觉。而今次的中央推动是一个更大的契机，只有做好防范与惩戒的制度设计，才能令那些心存侥幸者无机可乘，也才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

　　据悉，泸州市正率先制定办法，处理违规行为。市纪委告诉记者，方案依据的是《纪律处分条例》，但由于这些问题很具体，涉及面广，也没有现成参考，因而正式出台后效果会怎样，只有实践才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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