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芬聂神探记者喊你回家破案

　　记者杭州探访，女神探神一般消失了

　　新闻背景

　　根据中央电视台2006年“浙江神探”系列节目的报道，2003年杭州发生“5·19”奸杀案，以聂海芬为首的杭州警方办案人员在没有物证和目击证人的情况下，通过“突审”张氏叔侄，获得了该案“无懈可击”的“铁证”，张辉、张高平因此蒙冤入狱。

　　2013年2月6日，经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认为，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判决确有错误，决定进行再审。新的证据来自该案被害人身上提取的混合DNA，经过物证鉴定，该混合DNA与张辉、张高平均不符合。

　　事实上，该案的办案人员曾经通过媒体详细描述了办案过程。张辉、张高平两人在审讯中曾多次翻供，警方不仅没有在受害人身上找到与他们相吻合的物证，而是在死者指甲中发现了与涉案两人无关的第3 名男性DNA。

　　记者在与张辉、张高平的对话中，曾反复核实“有没有一个女警官曾经提审你们？”两人却都做了坚决的否定回答。张高平说：“从头到尾都没有女人审过我”，而张辉则说：“只有在提取DNA 鉴定的时候，是一个女警员来给我取了指甲、毛发”。当拿出聂海芬的照片给他们看时，他们很确定地说“没见过”。

　　到现在，“女神探”聂海芬依旧没有出现过。

　　“她确实在这里做过教官。”在聂海芬做兼职教官的杭州警校，一位教务处工作人员说道 ，但该警校一主任却称聂海芬不是学校教官，还特意从办公室来到门口传达室，叮嘱门卫不要多说话。

　　聂海芬确实是存在的，曾面对面采访过她的媒体记者对其印象不错，称其举止干练，比较和蔼，一同获过奖的人士也表示聂海芬给人印象比较低调。“她一直在工作岗位上，但是因为工作外出，没在单位。”聂海芬的办公地点位于杭州市体育场路的刑侦办公大楼，至今，她仍然是杭州市公安局六大队大队长，但是她没有在大楼内，一楼的门卫最近值班期间也没有见过她。数十次地拨打聂海芬的手机，虽然接通，但始终没有人接……

　　从警校到刑侦大楼，记者也在追寻这位“女神探”。

　　警校 教官身份众说纷纭

　　“她受聘担任杭州市警校兼职教官，自编教材，将自己20年预审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新人。”

　　——杭州市人民警察学校是寻找“女神探”的第一站，在这里，她是否教过警校学生，留下的教材又是怎样的。

　　一开始从网上得知聂海芬是自己学校的兼职教官时，在杭州市人民警察学校上学的小宋就很茫然，上了一年了，他没听说过聂海芬教官。

　　最近，小宋和同学们谈论的话题同样离不开聂海芬事件，张辉张高平叔侄的冤假错案引发杭州警界的地震，让这些警校学子感到不可思议，更让他们好奇的是，这次地震的一位幕后主角聂海芬据称还是学校的一名兼职教官。

　　私下里，他们也会打听打听，但是没有同学了解这位教官 ，而所称的聂海芬教官自编的教材，他们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真的有聂海芬这个“神探”吗？他们也很纳闷。而在警校一位教务处工作人员的谈话中，证实了聂海芬确实在学校做过教官 。杭州市人民警察学校临近钱塘江，学校面积并不大，窝藏在高架桥下，很多出租师傅也不知道学校详细的位置。

　　4月3日下午，教务处的一工作人员正在进门的车库边洗车，当听到了聂海芬这个名字时，她停了停手中的活，警觉地问明来意。

　　“是的，是当过教官的。”当被问及聂海芬是否在这所警校做过教官时，这名工作人员肯定地回答道，但她同时也表示，聂海芬并不是他们警校的教官，是学校从警局请来的，而更详细的情况她也并不知情。

　　“是否编过教材，教过什么课，我就不知道了。”该工作人员回答道，随后，该工作人员便让门卫帮助记者联系学校人员。从门卫处获知，这名工作人员只是教务处的一名行政人员，并不是学校的教官。

　　门卫的年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但是工作时间不长，来警校只有一年半时间。刚听到聂海芬时，他也感到奇怪，虽然时间不长，但学校的所有教官 、工作人员他基本上都熟悉，但从来没有听过聂海芬这个人。

　　于是，他拨通了学校一胡姓主任的电话，对于聂海芬，这位胡主任却是另一种回应，她表示学校并没有叫聂海芬的教官 ，要找聂海芬可以到公安局的刑侦支队去了解。

　　随后，她就挂掉电话，而不一会儿，这位胡主任来到了传达室，再次强调学校没有聂海芬教官，对她的情况并不知情，在返回时，还特意叮嘱门卫不要多说话。

　　在杭州市人民警察学校的大门另一侧，还挂着一块杭州市人民警察训练学校的牌子，该警校不仅从事公安中等专业教育教学，在职警察和保卫干部的业务培训也经常在这所警校，杭州市公安局经常会组织年轻的警员在这里集中培训，这些培训中，很多教官就是专门邀请的一线骨干等。

　　胡主任也介绍过，杭州市公安局会组织一些学习班，而这些学习班邀请的教官学校都是不知情的。

　　看守所 都说不认识她

　　“看守所，是聂海芬除了办公室以外，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寻找“女神探”的第二站选择了杭州市的拱墅区看守所和西湖区看守所，这两个看守所曾是张辉、张高平叔侄待过的看守所，与聂海芬有牵连的“狱侦耳目”袁连芳就是在拱墅区看守所“助破”数件大案。

　　整个杭州市有十余处看守所，每个区都会有区分局所辖的看守所，作为杭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一名大队长，聂海芬在那个看守所待的时间更长。

　　聂海芬因为张辉、张高平叔侄冤案被大家所熟知，而当时，叔侄俩在杭州曾待过两个看守所。

　　2003年，叔侄俩被认定为犯罪嫌疑人时，因为两人说词不一，西湖公安分局请求时任杭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预审大队大队长的聂海芬支援，随后，他们被送到拱墅区看守所，在这里 ，他们叙述了“犯罪事实”。

　　张辉的自述中，两人被捉获后，经过数日审讯，他在2003年 5月30日被送往看守所，原本这起“强奸杀人案”是西湖区分局负责的案件，但比较奇怪的是，张辉没有被送到西湖区看守所，而是先被送到了拱墅区看守所，承认“犯罪事实”后，才被送回到西湖区看守所。

　　谈到拱墅区看守所，则不得不提袁连芳。

　　袁连芳是大家都知道的“狱侦耳目”，他是在看守所里的犯人，配合预审，主要用于突破重大案件或疑难案件的“专案耳目”，张辉被押送到拱墅区看守所时，就和这位“耳目”同处一室，也是因为这位“耳目”，张辉叙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而这起冤案的平反，也让聂海芬和袁连芳联系了起来。

　　资料显示，从2001年 1月13日到2004年9月12日，这段时间里，袁连芳都羁押拱墅区看守所。

　　对于袁连芳，有的工作人员还能记得这个人，但是说到和他联系在一起的聂海芬时，他们都闭口不谈了。

　　“她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吗？不认识。”拱墅区看守所，这里的门卫从2008年就开始在这里工作，工作五年多的他，对那位经常游走在看守所的“女神探”聂海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来源4.10 城市信报特派杭州记者 昌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