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二代”的城市梦:不知道下一站飘在哪里

2013年09月26日11:48  《决策》杂志
决策杂志2013年第9期 决策杂志2013年第9期

  原标题:漂在城市的“农二代”

  ■实习记者 钱 阳

  “干我们这行,不需要有那么清楚的目标,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明天还在不在这个城市。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是我们的家。”谈起两年多在北京、合肥、常州等城市漂泊的感受,90后农民工程涛说。

  2年前,21岁的程涛大专毕业,到北京一家超市做收银员;5年前,18岁的韩旭高中毕业,留在老家的工地上学做施工员;8年前,16岁的张飞飞初中毕业,南下苏州学起油漆手艺。

  在各自漂泊几年之后,这三个本无交集的农村小伙子,在江苏常州相聚,开始了新的漂泊之旅。

  “农二代”的城市梦

  1990年出生的程涛,是个典型的“农二代”。唯一不同的是,他学历较高,用他的话说,“在建筑工地上,我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他和安徽老乡韩旭、张飞飞住在同一宿舍。韩旭,工地上的施工员,张飞飞,工地上的拉货司机兼老板的专车司机。

  他们的宿舍是四人间,有空调,有电视机,他们的食堂每天菜式各样。闲暇时间,他们偶尔一起打麻将,或者一起逛街、买东西、看电影、唱歌。程涛说,“现在年轻人到工地上来是很挑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还读过几年书的,你工作环境不好、伙食不行、住宿条件差,根本不稀罕来。”

  工地上的节奏永远要比外面的世界要快。无论阳光多么热辣,早上5点,工地一天的工作就开始了。晚上太阳落山,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每天如此,循环往复。

  尽管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但是对于自己在工地上的具体职位,程涛表示,他也说不清楚。韩旭和张飞飞戏称他是“老板秘书”,他说自己就是给老板跑腿的,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干。“我现在就希望跟着这个老板后面好好干,然后挣钱在城里买房。”

  韩旭在常州待了已经近两年的时间,“虽然工地生活也挺无聊,但毕竟是在城里。相比农村,肯定还是更喜欢城里,这里很多东西都是新鲜的。”他说。

  相比之下,张飞飞看起来则稳重、成熟很多。他说这可能跟他出来早有关。13岁时,张飞飞就和家里面亲戚一起到合肥捡破烂卖钱,初三毕业以后就带着240块钱来到苏州打工。“那是2005年7月14号,我问我妈要了钱,就和家门口人一起走了。小时候每次过年,都看到很多在外面打工的人开车回家,觉得他们很威风,也很羡慕。”

  张飞飞戏称他当时成绩是全年级“第一”。他觉得读书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开始了打工生涯,一晃8年过去,去过的地方包括苏州、合肥、上海、湖州、北京,而常州则是他的第6站。

  “有时候也挺感慨的,跑了这么多地方,没有一站是我的归宿。我现在就想好好挣钱在城里买房,然后把老婆孩子接过来。我感觉,在城市里,有钱你就是老大,没钱你就什么都不是。”

  但是,与父辈们不同,他们进城的目的,不仅仅是赚钱。

  程涛之前在北京打工,和一个女孩好上了,就在她家开的超市里面干活。女孩爸妈很喜欢他,只是要求他以后留在超市帮忙。“我不愿意,那不是我想做的事情。虽然跟她在一起对我前途有好处,但整天在超市里,就像被关起来一样。我不喜欢束缚,我要出去闯一闯。”

  自那以后,女孩父母对程涛的态度也是180°大转弯,随后女孩就跟他分手了。“我觉得我就是个矛盾体!”程涛感慨地说。

  融入城市之痛

  韩旭认为,有些城里人挺排外,尤其是一些有钱人,瞧不起农村人。有段时间,为了能融入城市,他自学常州话,但却从来没张口说过。“觉得很别扭,那不是我的语言。现在想想挺可笑。”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城市也不属于自己,或者说,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尽管他很想在这里扎下根。

  “老家人有一种共识,就是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出去闯荡,待在家里干活没出息、窝囊废。我们老家渔网厂很多,但做活的基本都是妇女,男的很少。”

  谈起打工原因,张飞飞说,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这样一种打工“风尚”带动出来的,其实在心理上,他并没有做好融入城市的准备。

  “我们在城市里享受到的唯一福利,就是干活赚钱的机会,没有其他了。没有签劳动合同的,五险一金不要想了,老板给你买个工伤保险就算不错的了。工地上打工普遍都这样。”程涛说。

  作为农民工,他们在城里所能享受到的福利微乎其微,城里人有的他们几乎都没有,一方面这是由于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比较低端,但是另一方面来说,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是农村人。

  尽管地方政府近年来在农民工落户城市的问题上都降低了“准入门槛”,但都或多或少附加了各种条件。而正是这些附加条件,共同筑起了城乡二元体制的围墙,将农民工堵在墙外。

  程涛说,一天深夜12点,他突然发高烧,于是就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到临近的卫生院看病。医生总共给他开了200块钱的药水,要交钱的时候医生问他有没有医保卡,有的话可以报销一部分费用。但因为不是本地人,他的医保卡不能在这儿用。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因为发烧不舒服,打点滴的时候一个人莫名其妙眼泪就下来了。当时就是觉得有点心酸,那应该也是我来常州这么久最想家的一次。”

  渐行渐远的乡村

  “虽然在农村长大,也干过农活,但是什么时候要下种,什么时候该施肥,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都不配做农村人了。”程涛苦笑着说。由于父母宠爱,他自小就没有吃过苦。

  程涛老家所在的广寒村,青壮年劳动力流失,留守儿童、妇女、老人构成村子里的主力人口。“虽说村子这几年发展也挺好的,但从没想过要回去发展,也许未来回去养老倒有可能。”

  “在城里待习惯了也觉得蛮适应的,反倒是过年回家没待几天,就觉得有点待不住想走了。”在程涛看来,农村里唯一让他还觉得有所依恋的,也只有亲人和家乡的空气。

  家是什么?对于程涛这样的“农二代”来说,既熟悉而又陌生。

  “我们跟父辈想法不一样。他们觉得赚钱回农村盖房娶妻生子,是一生最重要的大事。不过我还是想在城市里生活。”

  “城里的同龄人从小就可以享受很好的生活。我们既然不能决定出身,那就要试着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最起码让自己的孩子,以后能跟城里的孩子一样生活。”

  对于张飞飞来说,让自己2岁的儿子未来能在城里念书,是他最大的心愿。“农村的教育终究不如城里。现在压力挺大,想在城市落户,捷径就是在这儿买房,努力争取吧。”

  谈及未来的梦想,韩旭表示自己还很迷茫,走一步看一步,是他们这群人目前最现实的生活状态。

  “我爸妈在老家给我买了套新房,过年回家我就结婚了,他们希望我以后老老实实在家里找点活做,但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我还是想在城里买房买车,我不确定是不是常州,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下一站会在哪里。”

  乡村教育之痛:生源越来越少了

  ■本刊记者 查 英

  隶属太湖县大石乡西湖村的华立自然村,坐落在长江水系的泊湖边上。今年暑假,华立村民议论较多的是房屋拆迁、土地流转和乔迁新居的事,而谁家孩子上大学的声音不见了,“华立的学生这一届考得不太理想。”一位村民说。

  地处皖西南的太湖,没有区位优势,也没有优质产业,却有句奋进的口号“穷县办成大教育”。尊师重教是太湖的文化传统,“穷莫丢书,富莫丢猪”也是当地人出人头地的信条。

  这些年来,重视教育的太湖县,为社会输送了不少“勤奋好学”的人才。而当教育的城乡差距越拉越大时,乡村教育的现状到底如何?

  “学生越来越少了”

  上世纪90年代,每逢暑假,西湖村里都是敲锣打鼓将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学生家中,孩子们便循着锣鼓声去等着发喜糖和喜烟。最近几年来,西湖村一位负责张罗喜事的村民发现,“考大学的学生越来越少了。”

  过去,西湖村有4所小学,分别设在原来的华立、湖边、沙咀、门楼4个自然村庄内。2005年,4所小学合并组成新建的西湖小学,这一年“全校学生519人。”西湖小学校长查创华清楚记得这个数字。“最近两三年的学生人数一直在240人上下。”

  目前的西湖小学有6个年级8个班,其中包括两个学前班,共245名学生。近60%的学生是留守儿童,流动性较大。从外县外地来本校“投亲”读书的接近5%—10%,每年被父母带走的占5%。“来了就读,走了就走了。”

  因正在进行“千村整治示范工程”,西湖村的自然村落整体在向村路两旁集中迁移,而西湖小学就在村路的中心段。“合并之后,上学放学皆由家长接送,午饭在校吃。”西湖村民说。

  西湖小学学生毕业后按行政地区划分,直接升入所在大石乡的初中上学。在大石乡,有7所完小、2所初小、1所初中。2005年之前大石乡另外2所初中陆续并入现在的大石一中。

  “农村里过去小学和初中的生源关系是‘这边出、那边进’。现在每年会有一些家长带孩子到县城或外地城市上学。”大石一中叶耀松校长介绍,该校学生人数在今年出现了“巨变”,“前年全校有2200多名学生,去年1200,今年下半年全校只有540名,包括今年新入学的145名新生。”

  145名新生,只有过去两个班级的人数。按照以往每个年级设6-7个班级,“现在平均每个班不到30人。”叶校长说,“正常学校人数应该在七八百人,今年情况尤其特殊,根据小学生源情况判断,明年可能会好一点。”

  小学、中学生源减少引起的是连环反应。中考之后,在保证第一批次招生学校生源人数,并按照国家规定的普高与职教生源1:1的分配政策之后,普高的生源出现直线下降。紧邻大石乡的徐桥高中今年新招生人数只有361人。2005年-2013年,新招生人数都在550-650人之间,今年跌入最低点。

  “学生是学校的生命。”徐桥高中校长叶冬艳告诉记者。“在生源总体减少的情况下控制普高的招生人数,普高生源将成问题。”而在叶校长看来,当地一些民办职业技术学校的办学条件和办学资源,远远跟不上学生求学的愿望,“家长和学生都更愿意上普高。”

  由生源减少引起的经济压力,也是困扰校长们的难题。按照目前中央和地方的教育扶持政策,九年义务教育的公用经费小学生每人每年525元,初中生每人每年725元。高中教育向学生收取学费,每人每学期一千多元。

  叶冬艳校长向记者算了一笔账,除去教师工资由财政每月按期支付,学校的基建投入、教学设备的更新、激励性奖励、运转开支等全部由学校自筹。“无论是义务教育的公用经费,还是高中教育收缴的学费,生源逐渐减少,自筹的经费远远不够刚性开支。”

  学校经费不足,教师待遇因此下降。“正常的激励性奖励都难以保证”成了校长们的难言之隐,“因条件艰苦、待遇不如城里、子女上学等多方面原因,教师的教学积极性受到影响,优秀教师的流动性加大。”大石一中近几年流出至少20名教师,徐桥高中的老师则流向县城高中。

  面对城乡教育差距,太湖县教育局王森华局长告诉记者:“城乡整体发展水平存在差距,教育也不例外。生源减少,家长也在追逐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发展一直是努力的目标。”数据显示,今年太湖县城内的晋熙初中计划招生430人,有524人报名。

  “学生就近上学与教师条件艰苦”、“进城学生增多与农村地区教师编制效用降低”等问题,困扰着当地教育管理者,究其原因,王森华认为是“普遍存在的农村教育资源滞后于城镇化的需要。”

  “读书没受的苦,找工作时要受了”

  与县城相比、与过去相比,农村地区教师教学的整体积极性相对后退,但熟人社会的农村也是熟人教育,“不能让村里人骂我们误人子弟,要强调‘人归校,心归教’”西湖小学校长说。

  在初中和高中,班级管理重任则落到班主任头上。生源好的太湖中学每年1080名毕业生近1000名达二本线,学生管理方面相对轻松。而二批次招生的徐桥高中班主任对比过去感觉变化很大。一份徐桥高中班主任管理论坛心得汇编里,有位班主任写道:“当初的激情涌动逐渐消退,已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岁月与经验一同增长,却没有让我过多收获实实在在的成就感和喜悦,总是新的困扰和问题接踵而至。”

  这位班主任自编了一首“闻鸡起床”歌:一天开始,寝室催起,检查卫生,看谁晚起……巡视自习,提防早退,劳神费力……快要上课,先去看看,谁缺课谁瞌睡谁生病谁在玩手机?直到深夜,不得歇息,偶尔半夜,也被叫起,惊魂未定,又闻鸡啼……

  看到这首“歌”,放假在家的西湖村学生海洋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上高中前,海洋是西湖村初中生里成绩较好的。瘦高个的他习惯留短发,穿一身校服。中考以优秀成绩升入高中,他的分数在新班级排名前十,然而他高中最好的成绩也止于此。

  脱去中考的缰绳,处于青春期的海洋缺乏自制力,学习失去劲头。他开始接触网络,并向父母要钱买了一个手机,“晚上用手机看小说、上网,白天缺乏睡眠便在课堂上睡觉。”他告诉记者。

  由于白天经常缺课睡觉,第一次期中考试,海洋的成绩便直线跌到班级第50名。

  班主任虽一再警示,没收他的手机、要求写检讨,海洋的母亲也多次被叫到学校配合教育,却仍没能再激发他学习的动力。学习上失控海洋犹如站在滑坡道上,一落千丈,按他的话即最终“在高中混了三年。”心思不在学业的他花钱“厉害”,交友恋爱,注重打扮,打工的父母也只是一味地满足其经济索要。

  3年后的2011年他,勉强参加了高考,填志愿时委托同学代他填了一个职业技术学院。记者见到他时问:“曾经成绩那么好,结果却没有坚持下来,后悔吗?”他回答:“上学时没吃苦,现在找工作就要吃苦,这个以前没受的现在就要受了。”

  众多西湖村的家长们一边希望孩子们能“读书来考个好大学”,一边却也渐渐接受了孩子考不上本科、考不上普高的情况。

  放在过去,“没考上大学的学生都不敢出门见人,父母也觉得脸上无光。”现在考不上二本的读三本,不够三本的读大专。“今年的大专线是150分。3年坐在班级里闭着眼也能上大学。”叶冬艳校长告诉记者。

  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比,过去上大学是“有和无”的区别,而现在是“好与坏”的区分,这种落差在渐渐缩小。经济条件的改善与时代的变化让农村孩子有了读书之外的选择,然而,另一面让人看到的则是物质丰富对贫寒出贵子的冲击。

  “天道酬勤”本是农村学生最大的竞争力,时下优质教师资源向城里集中,留守的中学生缺乏自制力又少有家长管教,当过早接触社会禁不住诱惑、父母用经济来补偿情感时,农村孩子的竞争力却被无形地稀释掉了。“有什么竞争力?什么竞争力都没有。”叶冬艳校长毫不讳言。

  暑假过后海洋就要开始找工作了。晚上,他和家人商量想用家里的几亩地搞花艺种植,但这个想法遭到了亲人的反对。家人认为他缺乏社会经验也缺乏创业成本,对当地花草绿化的市场需求更是一无所知。

  他和同学曾去县城调研,发现花艺店铺很少,于是认为“这是一个占领市场的先机。”虽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但他转念说:“还是先找工作锻炼几年再说吧。”

  问及找工作的简历,他自嘲道:“像我们这样的,哪里用得上简历。”他指的是“没学历,没技术,也没有经验。”

  “那3年你有什么收获呢?”“3年把你放在哪里都会成长。”海洋告诉记者。

  “家庭教育几乎为零,外来干扰特别多”

  从西湖小学、大石一中到徐桥高中,今年高一的淑君一路读了过来。

  周日上学前,道莲给儿子淑君炒了两样菜:咸豆角和辣椒炒鸡蛋,菜比平时多了一层油。淑君边收拾课本和换洗衣物,边打电话给面包车司机约好下午3点送他去学校。出门前,道莲按例给淑君一百元钱,这是他一周的伙食费。

  开学的前几天,室外38度高温,道莲还在工地给泥瓦匠挑水泥、拌石子,65元一天。早上6点起床做好一天的饭菜,吃完早饭喂饱猪,她便骑着电动车去了隔壁村上工,晚上7点收工到家。连续高温上工,道莲“感觉有点吃不消”,晚上回来她只喝了点稀饭。

  道莲一家四口,丈夫在外地打工,两个孩子上高中。即便高温难抗,她还是希望每天都有活干。“现在土地流转庄稼不种了,流转出去的5亩田地每年只有不到三千元的租金,不干活哪行呢。”短头发,晒黑的皮肤,汗衫加武装裤,干起活来道莲好像从没当自己是个女人。“这活做完就接别的活,下雨天可以休息。”

  聊起她为什么这般拼命时,她回答:“只有死做事(拼命)挣钱给他们读书,想他发狠(努力)念书,别的不会管,也管不来。”道莲和孩子们在学习上的唯一交集,就是挣钱。

  小学文化的她,没有时间、没有精力甚至没有意识要去教孩子如何学习。孩子学习成绩好不好,全靠孩子自己和学校里的老师。为了让老师对自己孩子多尽心,道莲会在淑君上初中时给班主任送点家里的土产品。“上高中就管不了了,班主任也不认识。”道莲说。

  从小学到初中、高中,淑君的学习辅导道莲帮不上忙。不会做的题目问问姐姐或者干脆放弃,内向的淑君也很难向授课老师开口求助。虽然成绩不好,但庆幸的是,道莲知道淑君“还是比较乖的,他不会去玩手机、网络和游戏。”

  淑君和海洋都是西湖小学劲松老师的学生。对于这十年来教育环境的变化,劲松老师感觉一言难尽。“执教20多年,带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尤其近十年的变化最大,不论小学生还是初中生,总体感觉现在的学生不如从前学生刻苦,也较难管理。”

  劲松老师认为“农村教育,家长、学生和老师之间缺少了联系”,“父母重视孩子的教育,但爷爷奶奶不重视。父母金钱上重视,但行动上无法落实。”依据多年的教学经验,劲松老师感觉“农村孩子的家庭教育不是跟不上,而是几乎为零!”

  在家庭教育出现“真空”时,社会环境却给学生提供了无法抗拒的诱惑。劲松老师说,“学生很聪明,但是接触社会过早,手机和网络的影响较大,外来因素对学生的干扰特别多。”

  虽然家庭教育不能完全决定孩子成绩的好坏,但将教育全部委托给学校,这是农村教育一个危险的弱点。对即将离开自己进城上大学的女儿,劲松老师说了对孩子的两点要求:“多接触社会但要谨慎接触;将学业认真完成。”劲松老师也显出“担心她在接触社会时吃亏。”但同时他也知道,社会教育是孩子成长教育必需的一部分。

  在一座拆了一半的小学院墙上,一条未拆去的标语令人沉思: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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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N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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