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东

　　4日下午，南京市航空联谊会、部分抗日航空烈士家属和300多名师生在南京航空烈士公墓举行了悼念仪式，缅怀在抗日战争中英勇献身的中国、美国、前苏联及韩国的航空烈士。这是一座建于1932年，为在“1·28”抗战中壮烈牺牲的航空烈士而建造的公墓。在这块热土之下安葬了159位血洒长空的英烈。在反抗日本侵略的8年时间中，中国空军不失为一支重 要的力量。时值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让我们回味这些空中勇士所谱写的英雄故事。

　　1937年

　　战场1　上海上空

　　8月17日，航空五大队的8架战机已二度出击，他们将成吨的炸弹倾泻在敌人的阵地上、战壕里，有力地支援了中国守军的反攻。由于地面猛烈的炮火，驾驶2510号战机的阎海文突然机身一震，尾部冒起黑烟，飞机向地面坠去。这时，一个小黑点从机座中弹了出来，转瞬间变成一只美丽的天伞，可风向不作美，让他飘到日方那边。

　　日军发狂了，从四面八方围上来，阎海文落在一坟包附近，他解下伞系，手握自卫手枪，迅速击毙3名日本兵。敌人要活捉阎海文，又围了上来，再被击毙二人。这时阎海文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他面对祖国的蓝天，举枪，从容地倒在祖国大地的怀抱。

　　两天后二大队的沈崇海在轰炸日海军司令部时，机尾突然出现故障冒起青烟。他没有丝毫的紧张，没有犹豫，没有跳伞，而是驾驶着正冒出滚滚浓烟的飞机直冲敌舰，惊天一声巨响，沈崇海与敌舰及敌舰上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在巨烈的爆炸中，沉入大海。

　　1937年

　　战场2　南京上空

　　10月12日，日机15架来犯，四大队8架战机升空迎敌，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战，大队长高志航首开纪录，击落敌机一架，分队长刘粹刚紧随其后，也击落一架，飞行员黄泮扬不甘落后，再击落一架，三架敌机分别坠已仙鹤门南侧、龙潭北侧和城南水佐营。这一仗我方损失战机一架，混战中，刘芳震烈士身中17弹，壮烈牺牲于芭斗山北麓的上空。这一仗刘粹刚击落的那架敌机是日本号称“四大天王”之一的加藤健夫驾驶的，当时数倍于己的敌机围击刘粹刚，敌人预设个死胡同，让其钻进去，但刘粹刚毫不畏惧，沉着应战，以超人的胆略和过硬的飞行技能，向着为首的那架敌机佯撞上去，就在敌人迟疑的瞬间，急转、抬头、射击，敌机应声中弹坠落。刘粹刚就是用这项自创的特技先后共击落11架敌机，使敌人闻风丧胆。这次敌人特派王牌飞行员加藤健夫来，与刘粹刚一决高下。后在加藤健夫的遗物日记里发现有这样一段：“我与2401号刘粹刚初战时，就发现他的驾驶技术特别狡猾，射击犹为准确，他有一个急转、抬头、射击的绝招……他是中国赵子龙式的勇士……”

　　1938年

　　战场3　武汉上空

　　4月29日是日本的天长节，日本出动了近百架飞机，妄图一举炸平武汉，向天皇献礼。这时前苏联已全面支持中国抗战，出动战机54架，中国升空19架，共73架迎敌。这是一场血仗、硬仗，满天火光，钢羽蔽日。哒哒哒，空中勇士陈怀民率先击落敌机一架，陈怀民的战机尾部中弹冒出青烟，他见座机已无法挽回，他没有跳伞，没有迟疑，他开足马力，高速向一架敌机撞去，刹那间，一声惊天巨响，火光四溅，浓烟滚滚，两条火龙下坠。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举，激励着指挥所里和地面上的人们。这一仗，我方以损失12架飞机的代价共击落敌机21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武汉沸腾了，在庆祝伟大胜利的同时，也为英烈们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中共中央代表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等敬献了花圈，并题赠了“为国捐躯义薄云天”和“为五千年祖国英勇牺牲功名不朽有四百兆同胞艰辛奋斗胜利可期”两幅挽联，《新华日报》也发表文章，高度评价了英烈们的英雄业绩。

　　航空烈士公墓，位于南京东郊紫金山北麓，是国民政府安葬空军阵亡将士的墓地。整个墓地坐北朝南，依山而建，主要建筑包括牌坊、左右庞、碑亭、祭堂、纪念塔、坟场等。纪念塔的顶端是一座雄鹰雕像，象征着烈士们生前搏击长空、英勇杀敌的壮举。初建时全部墓位只有250个，以后又陆续增加。公墓建好之后，首批入葬的有30多人，大多数是在北伐战争、“一.二八”淞沪抗战和中原大战中战死的国民党空军官兵，也有一些是在平时的飞行训练事故中殒命的飞行人员。国民政府规定：在每年的3月29日，即黄花岗起义纪念日那天在航空公墓举行公祭仪式。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到12月，又有24位在上海、南京保卫战中牺牲的空军烈士被葬入公墓，其中包括击落11架敌机的英雄飞行员刘粹刚。由于当时时局紧张，这些人被合为一墓，草草安葬。南京沦陷后，航空烈士公墓遭到日军的极大破坏，灵堂、纪念塔被焚毁，墓冢被夷为平地，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对公墓进行了大规模的修葺，基本上按原样重建。大门口的牌坊上刻着“航空烈士公墓”六个大字，两侧的立柱上是何应钦写的一幅挽联：捍国骋长空，伟绩光昭青史册；凯旋埋忠骨，丰碑美媲黄花岗。背面则是蒋介石手书“精忠报国”。在修复工程中，国民政府还征用了2000多名日军战俘。当时埋葬于此的不仅有中国空军烈士，更有许多帮助中国抗战、牺牲在中国战场的苏联、美国空军烈士。根据统计，总共有870名中国烈士、2197名美国烈士和237名苏联烈士在此长眠。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亲笔题赠了一幅挽联：“英名万古传飞将，正气千秋壮国魂。”

　　新中国成立后，航空烈士公墓得到了妥善保护。在抗日战争胜利40周年前夕，人民政府专门拨款对它进行了修缮，恢复其原貌。

　　(编辑：雁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