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擦泪，抬头微笑

　　8月7日上午，记者来到朱志国家时，因为台风和暴雨即将到来，她没有下地，闷着头看几本初中和小学的信息技术课本。

　　今年高考，朱志国考了597分，被青岛科技大学测控技术与仪器专业录取，尽管对考试成绩很不满意，但她显然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

　　记者看到，朱志国家一共3间平房，因为年久失修，墙体裂了几道缝，屋顶多处漏雨。听说有暴雨，她和母亲、弟弟不敢在屋里睡。朱志国的父亲在五年前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身患胃炎、肠炎、高血压、骨质增生等病症的母亲李桂云，只好拉扯着3个孩子生活。几年前，小弟小学没毕业就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在家里放羊、喂兔子供两个姐姐上学。朱志国的姐姐现在曲阜师范大学上大三。

　　即便家中贫困，倔强的母亲还是坚定地供女儿上学。她说：“我相信我的感觉，这两个女儿都能够考上大学。”平时在村里，母亲“低着头擦眼泪，抬起头就是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女儿朱志国理解母亲，每月一次回家时从来不带作业，抓住时间和母亲聊天。

　　为了让对方放心，高考前夕，女儿和母亲之间开始了善意的“相互欺骗”。朱志国把学校中一些搞笑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给母亲听，逗母亲开心。而同时，她也在试探母亲心里的痛苦，可母亲总是说“没事”，只是偶尔说漏了嘴，朱志国便稍稍地感受到这个不幸家庭所面临的生存压力；而母亲李桂云何尝不在试探女儿，等待女儿说漏嘴，好分担她的心事。但每次女儿总是一副笑脸，甚至夸张地又笑又叫，即使高考前一周，她因药物过敏挂了几天吊针，也不愿意让母亲知道挂念。“孩子懂事！”李桂云一提到女儿就破涕为笑，而朱志国也在这一年里更深刻地理解了母亲。

　　“上大学后，我要尽力去争取奖学金，还会拼命地去赚钱，让母亲不再因为借学费而徘徊在村里人的门口……”深感高中三年欠下了亲友、老师、同学乃至陌生人很多恩情债的朱志国，甚至告诉母亲：“妈妈，我如果结婚先不要孩子，赚了钱大把大把地给帮助过我的人”。

　　本报记者乔显佳